目擊眾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遠在遠方的風比遠方更遠
我的琴聲嗚咽 淚水全無
我把這遠方的遠歸還草原
一個叫木頭 一個叫馬尾
我的琴聲嗚咽 淚水全無
遠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
明月如鏡 高懸草原 映照千年歲月
我的琴聲嗚咽 淚水全無
隻身打馬過草原
1989年3月26日，北京山海關，一位穿著紅毛衣、灰夾克，揹著一個書包的25歲青年人，在一條或許筆直又或許彎曲的火車鐵軌上躺了下來。遠方，一列火車正在轟鳴駛來。火車上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幾秒鐘後，一個人將會被車輪碾壓。他們更不知道的是，死者就是已經很有名氣的北大畢業詩人——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這是海子傳世非常廣的一句詩，誰能知道，此刻，他“背靠鐵軌，極樂昇天”。之後，在血跡斑斑的枕木上，人們在這個以夢為馬的青年詩人的揹包裡，發現了四本書，分別是《新舊約全書》《瓦爾登湖》《孤筏重洋》和《康拉德小說選》，還有一封遺書，裡面可以用一句話概括：我叫査海生，我的死與任何人無關。人們又發現，12天前的3月14日，凌晨3點，海子寫下一首《春天，十個海子》。詩歌裡寫道：春天，十個海子全部復活；又寫道，這是一個黑夜的孩子，沉浸於冬天，傾心死亡。從那之後，人們開始談論他的詩歌和死亡，還有人建議以他的忌日作為詩人節，而1989年之後每年的3月26日，在海子的自殺地山海關，總會有人從全國各地趕來，有人在廢棄的枕木上走來走去，有人抱著百合花和詩集。
海子
時間年的秋天，11月的某天晚上，獅子座爆發了流星雨，就在這天晚上，音樂人張慧生在北京的住處上吊自殺。屋子裡有海子的詩歌集，有木吉他，有凌亂的菸灰缸，但是再也不會有一個純粹的民謠歌者。出生在北京郊區的張慧生，八十年代開始彈吉他，自己也寫詩。具體的出生日期不詳，不知與海子相差幾歲。他好客、好酒、寫詩、彈琴，也教別人吉他。90年代末，張慧生在圓明園一帶的家中、在北大靜園的草坪上，酒後或者喝酒之前，都唱過這首《九月》。他是《九月》的原唱。據張慧生朋友回憶，他性子很野，嚮往自由，性格剛強，憤世嫉俗，自以為是，但卻是一個好哥們。崔健曾經深深地被他彈吉他的本領震驚，唐朝樂隊中因車禍而死的張炬，他們都是同一個時代的人。
中間捲髮者就是張慧生
時間來到2007年11月6日，第八屆臺北詩歌節開幕。一位戴著墨鏡、披著凌亂長髮的歌手出現在大眾視野裡。他掛著一把吉他，深情地演唱了這首他改編過的《九月》。這個人就是周雲蓬。號稱最具人文氣質的中國民謠音樂代表。他9歲時因病失明，15歲學吉他，19歲上大學，21歲寫詩，24歲開始隨處漂泊，以彈唱為生。據他自己回憶，留在他視覺中的最後印象是動物園裡的大象用鼻子吹口琴。值得注意的是，同在第八屆臺北詩歌節中，另一位出場的民謠歌手是萬曉利，他演唱的是顧城寫的《墓床》。
周雲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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