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5 “著名舞蹈家”金星:我的人生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每個人,對於金星,褒貶不一。小編個人覺得她過人的閱歷與才華讓我仰慕!推薦讀者們看一看金星老師的紀錄片《金星小姐》,當你對別人指指點點的時候,先問一下自己有沒有資格評論別人的選擇與人生。但是,讀過看過一些名人成功的案例,你會發現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做別人不敢想,不敢做事,堅持到最後,都成功了。

1950年,朝鮮戰爭爆發,失去父母的韓穎隨著姐姐從朝鮮逃到中國,幾經輾轉,在瀋陽清原縣被一對中國夫婦收養。

養父母照拂下,韓穎讀完中學,成為當地商業局政工幹部,直到和瀋陽軍區作戰部參謀金永哲結婚、並生下一雙兒女之時,生活都還勉強能算平靜。

1966年,動盪開始的第二年,在東北瀋陽,韓穎生下一個孩子。那天正逢武鬥雙方街頭槍戰,她進產房時驚慌地連鞋都忘了脫,後來又抱著剛出生的孩子躲在醫院床下整夜。

這個孩子被取名金星——太陽系中唯一逆行的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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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性

“LGBT”一詞近年才開始在互聯網上廣為流傳。四個字母分別代指女同性戀者、男同性戀者、雙性戀者與跨性別者。起初,其間每個群體都會受到頗多爭議,可如今彩虹旗四處飄揚,有更多國家將同性婚姻合法化。

唯獨“LGBT”的末尾字母——代表T的跨性別人群,仍能收到很多不理解的目光。

社會學家李銀河在公佈自己的伴侶“大俠”同為女性後,很多媒體就不明分說地把她歸類於女同性戀者。公佈戀情之前,李銀河還有個更為知名的標籤——王小波遺孀,直到王小波去世後,她才認識現在的伴侶“大俠”:一位典型跨性別者,厭惡自己初始性徵,認為自己是男性。

這種身體與心理性別完全錯位的痛苦,金星一樣體驗過。從小時候起,金星就覺得老天將自己生錯了性別,他很想變成了一個女孩。這種痛苦終止於1995年。

那一年金星28歲,他決定做變性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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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星年輕時

做手術前一天,他打電話給當時著名的地下導演張元,張元便索性和攝製組住進了金星所在的北京香山醫院,全程拍攝。

醫生給金星拿來一個小冊子,裡面佈滿了密密麻麻1000多個問題,只有得到80分以上,方能達到做變性手術的標準。金星耐著性子做完,最終結果是94分,醫生擺擺手:“你去做吧。”

總歸是要告訴父母的,金星覺得自己是父母創造的作品,他們理應享有“版權”。正好父親在北京出差,金星一個電話過去,父親到時滿心疑惑:怎麼住著整形醫院,是不是被燒傷了?

聽完兒子的打算,這個根正苗紅的老軍人顯然非常震驚。那時候,同性戀尚屬刑法160條“流氓罪”的處罰範圍內,直到1997年才被取消,而更為驚世駭俗的變性,自然更是國人無法逾越的禁忌。可他父親抽了幾根菸,半晌開口感慨:“總算對上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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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進展得比金星想象的順利,父親為他辦下新的身份證和戶口,只差手術了。要成為一個女性,金星需要經歷三場手術,隆胸、去除毛髮喉結,以及最複雜的泌尿系統改造。

那時國內可借鑑的經驗幾乎為零。做完前兩場手術以後,主治醫生跟金星建議,要不就到此為止?至少外形上,已經沒人能分辨出他的性別。金星無法接受這個提議,他認定自己是女人,不願做一個非男非女的中間性別。

在張元紀錄片的鏡頭裡,金星裹著白毛巾平躺在手術室的病床裡,能看出她面上帶些不安,但在鏡頭記錄的最後一刻裡,她笑了。

金星還記得,手術那天是清明節,天空陰霾,還下著雨。而這個陰雨濛濛的日子卻是她一生中最高光的一瞬。即使後來手術並不順利,他在術中出現四個小時的大出血,且術後固定左腿的支架發生了位移,導致他左腿肌肉壞死,很可能要告別舞臺甚至落下殘疾。

可他依然滿心雀躍。

因為,他終究變成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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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離家

金星對自己的性別錯位意識萌芽得很早,早到他知曉男女之別的道理前,行為上已先有了趨向。

五六歲的時候,金星跟著父親一起去男澡堂,她會偷偷關注赤裸的男性身體,總喜歡跑到好看的叔叔旁邊泡澡。而這一切,父親並未察覺,亦無暇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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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星小時候

那時正逢文化大革命,舉國動盪,金星母親被扣上韓國間諜帽子,常被拉出家門批鬥,只能把孩子留在家裡。批鬥的間隙,她才有時間帶著被毆打過後的一身傷回家,給孩子們洗澡、洗衣服。

丈夫金永哲生怕受到妻子波及,就連一家人一起上街,也是遠遠地走在前面。

金星便是成長在這種特殊的家庭環境裡。有一段時間實在沒人照看,被送到奶奶家居住,因為“吃飯不懂規矩”被大伯扇耳光。

唯有跳舞的時候,金星能覺得快樂。他4歲被選入朝鮮族文藝宣傳隊,到臺上和大人一起表演。那個“越樸素越革命”的年代裡,滿大街都是同樣的灰藍色中山裝、軍裝,但在宣傳隊,他可以穿上自己嚮往的花衣服,偶爾還能化化妝。

某次泡完澡,家人帶他觀看舞劇《白毛女》。回來後,他興奮地跳上炕床,用枕巾套在頭上作小辮,踮起腳尖,模仿著白毛女跳的舞蹈動作。不知是不是受到舞劇或小說影響,每逢雷雨天氣,人人閉門不出,金星卻會趁父母不注意時偷偷溜出家門。滂沱大雨中,他幻想著有一道閃電能讓自己在一秒鐘變成白毛女。

奇蹟沒有發生。

後來遇到部隊文工團招募新兵,金星想加入,母親卻期待他能好好讀書,未來上完學有份好工作——那是這個經歷過巨大波瀾的女人眼裡,唯一確定的出路。

金星固執地相信自己屬於舞臺,他每天給文工團寫決心書,在家裡絕食抗議,母親拗不過他,也只能是“想做什麼就做吧,你想好了就行”。

進入文工團,年僅9歲的金星成為最小的兵,還被起了個綽號“黑蒼蠅”——他總是充滿好奇心,在文工團裡四處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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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大多數同齡人看的都是類似於《三打白骨精》、《雷鋒日記》之類的書,金星卻偷偷看在看意大利小說《奇婚記》。特殊的年代,一切思想都要被審查,這本書被領導發現,他們把金星的母親叫來,質問她怎麼管教得孩子?

韓穎有些委屈,這明明是我還沒來得及管教,就被你們部隊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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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秀於林

“你是金星嗎?”

“是。”

金星盯著眼前的幾人,懵懵懂懂地回答。那些人雖看著眼生,可金星有印象,他們都是自己在北京的一個舞團的同齡演員。

沒等他說出第二個字,他們的拳頭卻忽然朝他砸了下來,密集,又下了狠勁。被打到最後,金星幾乎失去了痛覺。

而遭受這場無妄之災,只因一個出國名額——這也正是金星夢寐以求的東西。

在意識到改變性別只能寄希望於未來後,金星覺得,只要自己獲得“事業上的成功”,其他方面的不同或許就能為社會所接受。也是抱持著這般想法,從解放軍藝術學院畢業後,金星爭取到了出國的機會,靠著獨創的“男子足尖舞”,他受邀到法國演出。

在法國,金星萌生了在國外多待一待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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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星在法國

回國以後,他想離開原先的舞團,改行去學現代舞——現代舞比較容易被選送出國進修。舞團的領導自然不同意,他們為金星著想,說國內沒多少人懂現代舞,但更重要的原因或許是,金星已經是舞團的臺柱子,隨便離隊損失太大。

金星又拿出當年用絕食來對付母親的手段,但只要沒出人命,你飽還是餓這種事領導很難去關心。在一場重要演出當天,他又放出話去,不讓他走,他就罷演,領導權衡過後終究妥協了。

其實金星早就在後臺化好了妝準備上臺,罷演不過虛張聲勢,“我哪裡敢啊”。

到了南方的現代舞團,金星目標明確,在20多個人中,他要爭取僅有的一個赴美名額。那時他拿著部隊按月發的薪資,生活稍寬裕些,又受到舞蹈團的格外關照,別人都在八個人一間的宿舍裡住著,他卻獨享一個大單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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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留學的人選落定,果然是金星。名額公佈後,四五個男孩走到他房間裡,讓他煮些咖啡喝,金星轉頭就去拿咖啡,背後的幾人不聲不響圍了上來,又是一次圍毆。

被打以後,金星的母親勸他,不要凡事都冒尖,古人早就說過槍打出頭鳥。金星覺得很不可理喻,“我沒做任何錯事”。

1988年,金星拿著獎學金到了美國,他一度想過停止跳舞,用獎學金在美國開家餐廳,辦下綠卡以後把父母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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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移羽換

半明半暗間,金星身穿鮮紅飄逸的連衣裙,赤腳立於臺上。聚光燈下,音樂緩緩響起,金星在舞臺中央翩然起舞。

這是金星在1991年美國舞蹈節的作品《半夢》,此舞不僅引發巨大反響,還讓金星獲得了當時的最佳編舞獎,舞蹈的靈感來源,卻是源自幾天前的一場無妄之災。只是舞裙換作常服,打身上的聚光燈,也變成了風扇——拘留所的風扇。

參加舞蹈節不久前,一個國內舞團的前同事到美國自費留學,金星接待了他,並且幫對方找到住處。那時候,金星已經當起舞團首席編舞,正在準備參加美國舞蹈節,離揚名美利堅只有一步之隔。

或許是際遇的差異讓那位同事心生怨恨,再加之曾經兩人一起共事的舞團即將來美國演出,為了爭回面子,他報警指控金星販毒。兩名警察很快上門,把金星帶走接受調查。

被羈押一天之後,金星無罪釋放。他當然咽不下這口氣,打電話怒罵譴責那位同事。掛下電話沒多久,警察又就叩響他的家門,看起來,這一次的威脅罪證據確鑿。

金星再次回到警局,因為穿得乾乾淨淨,又是亞洲面孔,犯人們誤以為他是唐人街青幫成員,主動避著他。金星雙手抱著頭,仰視著拘留所裡唯一的風扇,覺得這兩天的經歷像一場離奇的夢。這個畫面,成了他作品《半夢》的第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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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金星被邀請到意大利的電視臺進行舞蹈編排,也是在那,他再一次找回了變性的念頭。

那是個尋常日子,金星下了班打算回家,看到一個演播廳裡坐滿海軍,他抬頭張望,舞臺上有位長髮披肩的女主持人,除了聲音低沉磁性以外,留給他最深的印象,就是漂亮。

見金星看得入迷,一旁的工作人員神秘兮兮地告訴他,那是個變性人。金星哦了一聲,心想:原來變性人也能這麼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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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鋒相對

1983年,北京醫科大學附屬第三醫院,一個叫張克莎的人通過手術完成了性別轉換,成為中國第一個變性者。

做完手術以後,醫院將檔案封存作為內部資料,張克莎則隱姓埋名,整個新聞界對這一改寫中國性別歷史的壯舉一無所知。

12年後,金星的變性手術卻迎來全社會的非議。

熬過經過變性手術後煎熬的復健,1996年,金星再一次回到舞臺上。不僅重新回到熱愛的舞臺,她還和北京文化局合作創建了北京現代舞團,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直到新編排的舞蹈《紅與黑》正式上演前一天。

這天,北京青年報撰寫文章,把金星稱作“兩棲人”,並質問“這樣的變性人怎麼可以登上首都舞臺”。

這不是金星手術後遭遇的第一次的詰難,也不是最後一次。換做現在,有人問她“你是男生還是女生”,她只會不鹹不淡地扔出一句,“我是人生”。而那時候的金星,還未能像現在這般坦然。

對面北京青年報的惡意,金星氣不過,決定起訴報社和撰寫文章的記者,一個星期後,報社在同一個版面上刊登出致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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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紅與黑》獲得文化部頒發的文華獎,金星也已經決定離開是非地,南下闖蕩。在上海,她有了自己的舞蹈團,也是國內第一個私人舞團。

成立之初,舞團運作得艱難,連個像樣的排練廳都沒有,金星和團員們到處打游擊,聽說上海群眾藝術館一棟樓要拆遷,可以免費使用,他們馬上過去聯繫。寒冬臘月,已經斷水斷電、連玻璃都不見蹤影的大廳裡,團員們頂著冷風,照常訓練。

更大的麻煩還是來自制度層面。由於私人文化團沒有配套的相關政策,金星的舞團前五年都沒拿到過演出執照,只能花錢從公辦舞團手裡買,一場演出,差不多就要投入一萬的執照錢。

最潦倒的日子裡,金星迴頭一看,舞團只剩下五六個人,為了支撐她把房子抵押出去,結果又被騙走400萬。整整三年,她沒有買過一件衣服,還要和打不完的官司糾纏。

2000年,金星收養了一個棄嬰,她的生活更加窘迫,還要勻出一部分錢撫養孩子。看著繁華的上海,金星產生安一個家的念頭——她已經不再是一個瀟灑的單身女人,而是一個母親,不能讓孩子居無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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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人父母

2004年,德國商人漢斯在飛機上被身邊的亞洲女性深深吸引,他覺得對方有一種特別的氣質。兩人約定再見一面,赴約時,漢斯遠遠看見那位女性懷抱著一個嬰兒,站在街角等著他。

那時金星又收養了一兒一女,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她很直白地告訴漢斯,孩子永遠比他重要。

兩人結婚後,為了孩子,漢斯跟著金星定居中國。

至於為什麼收養那麼多孩子,金星有自己的理由。她覺得如果只收養一個,未來孩子面對社會的時候,難免會因為是棄嬰、母親又是變性人而遭遇惡意,如果有幾個兄弟姐妹,彼此之間還能互相照應。

甚至擇偶,金星也不是為自己找丈夫,而是給孩子們找一個合適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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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星和漢斯的婚姻僅在法律層面上維繫了一年。大兒子到了該上小學的年紀,金星迴瀋陽辦戶口,工作人員告訴她政府不承認漢斯和孩子之間的收養關係,要想上戶口,要麼等三年重新辦理收養手續,要麼離婚。

金星當場打電話給漢斯,把對方從上海叫到瀋陽。剛好那天晚上世界盃半決賽,德國輸給了意大利,漢斯看完以後止不住地嘆氣,覺得自己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德國隊輸了球,第二天一早還要跟老婆離婚。

第二天在民政局,窗口的阿姨看到金星非常驚訝,問她怎麼才結婚一年就過不下去了?金星怕抱怨領養手續會再生出麻煩,想了想,只打趣說因為德國隊輸球了,她不想跟德國人過,要換個意大利人。

大兒子順利入了學,但女兒和小兒子的戶口依然困難重重,兩口子協商以後,決定先就這麼同居著,等把孩子們都養大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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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星沒有對孩子們隱瞞自己的變性人身份。面對孩子們“我從哪來”的提問,她說自己沒有辦法生育,只能拜託其他人把孩子們帶到這個世界上,年紀尚小的兒子聽完似懂非懂,只是說“媽媽你一定很想生我”。

後來大兒子在學校裡被人挑釁,對方嘲笑他有個變性母親,他不以為意,反問“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一直到2018年,三個孩子的戶口都塵埃落定,金星才和漢斯補辦了婚禮,結束長達12年的非婚同居關係,正式復婚。此時,金星已經不再只是一個現代舞表演藝術家,她早已有了一個更為人熟知的身份——毒舌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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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落定

2017年9月,曾替梵高寫詩、也曾發明“諾貝爾數學獎”的靳東老師發了條微博,宣佈自己是“鋼鐵般的純爺們”,不屑於接觸“非男非女”的人。

網友很快領悟到,這話意在諷刺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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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倒也簡單。不久前,金星在自己的脫口秀節目中,批評靳東角色雷同、對他失望。而靳東發出了那番言論後,金星對他的失望想必又多了一重。

金星是個直率的人。在她參加的各種節目裡,經過導演的剪輯,這種直率變得尖銳——她評價演員高曙光跳的舞不像夫妻情侶,像婚外情;調侃喜劇演員肖劍,說“舞蹈是世界上最寬容的藝術”;還批評參賽選手的水平,“藝術家和明星根本就是兩碼事”。

有意無意之間,觀眾和節目組都為她貼上了一個“毒舌”的標籤。

2011年對金星意義非凡,通過《舞林大會》和《非同凡響》,她成功從小眾的現代舞走進大眾視野之中。

兩年後的秋天,金星和燦星公司製作人李建中約見,她說要做一個屬於自己的節目。李建中並沒有信心,金星沒有專業臺詞功底,說話語速又快,普通話還咬字不清,怎麼看,都不適合做語言類節目。

到試錄樣片那天,金星不標準的吐字,配合著飽滿的情緒和肢體動作,反而讓效果出乎意料的精彩,是“能夠把整個場子都撐滿”的感覺。

《金星秀》落地開播,鏡頭前金星一頭捲髮,穿著旗袍搖著扇子,對其他圈內人品頭論足。她頗為滿意地說,自己三十歲之前靠腿,三十歲之後靠嘴——這是曾經有個先生給她算的命,現在看來,竟是所言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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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檔節目讓金星名聲大噪,她口無遮攔地點評范冰冰是毯星、調侃成龍到監獄裡撈兒子,得了直率敢言的美譽;但催女明星退居幕後結婚生子、說男尊女卑自然有一定的道理,也讓她落了個大男子主義的罵名。

有人指責金星是男權社會的既得利益者,觀點主張和自己跨性別的立場分裂。但金星堅持說,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要代表任何人。

她不喜歡被性少數群體推成意見領袖,覺得自己不過是和其他跨性別者做了同樣的手術——還有很多男明星都割過包皮,怎麼不把他們放到一起?

至於大男子主義指責,金星覺得委屈。她覺得是在提醒女性同胞們不要自欺欺人,想讓她們面對男女還沒有平等的事實,並且為大家指出一條使用的生存之道。

即使是用一種不招人喜歡的方式。

然而最終,《金星秀》還是停播了。

金星控訴,“沒有一個人拿出一紙文書來,因為他們也知道你不能糾結在性別問題上”。但很快,她又把話題引開,說自己是被同行裡的小人陷害,領導們停她的節目,也只是逼不得已。

後記:

在導演張元曾為金星拍的那部紀錄片裡,開場第一幕,一頭短髮的金星凝視鏡頭,臉上脂粉未施,眉毛和頭髮一樣濃黑而茂密。她嘴角凝滯,圓眼睛飽含憂鬱,哀傷溢滿整個屏幕。

這部紀錄片用了十幾本黑白膠片,刻錄下金星轉換性別、與過往人生割裂的全過程。

看過成片後,她問張元:“我是一個悲劇的角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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