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9 《滄浪之水》不被需要的痛苦和人性的蛻變

你想要尊嚴,你反而先要失去尊嚴!——閱讀修身


01 引言——最恐怖的是未知

《滄浪之水》中的池大為是常規意義上糾結的典範,也是放棄自己然後得到的過程。很早就聽過這樣一句話,世界上一切任憑你去拿,只要你付出相應的代價。池大為的上進就是徹底放棄自己知識分子的自尊心,走一條,委屈自己,媚上欺下,逢迎上官的道路。

雖然人人都知道,親近領導就有更大的機會得到晉升。因為距離權力中心越近就越有機會得到權利。而權利很多時候都不是抽象的,它是被具體化為每一個領導和上級身上。對於池大為來說,他的權力中心就是馬垂章馬廳長。如果不能靠近馬垂章,他就沒辦法得到上進的機會。

有人說,機會偏愛有準備的人。但是在實際操作中,機會更多的偏愛那些與領導關係好的人。有句話說得好,領導如何決定用不用人,因為他要了解,如果你不出現在他面前,他怎麼了解你,你幹了什麼事兒,他怎麼會知道?你不出現在他面前,你的形象就是一團黑霧,他甚至分不清你是張散還是李思(這樣會比張三和李四有特色一點兒)。人們恐懼什麼,人們最恐怖的是未知。所以他對你的只有恐怖,哪裡會來得及重用呢?

《滄浪之水》不被需要的痛苦和人性的蛻變

通向未知


02 不被需要的痛苦

在池大為看來,為了自己的一點兒點稻粱之計,對別人卑躬屈膝,沒有脊樑骨的體現,是沒有人格的體現。但是在他能夠安貧樂道的搞研究的時候,他突然體會到了不被需要的痛苦。

人可能會經歷很多痛苦,朋友背叛,失戀,家庭變故,都會令人痛苦,但是沒有一個比得上不被需要的痛苦。

你也會說了,能夠自由的搞研究,難道不是一件兒賞心樂事嗎?這對於一個垂垂老朽來說,或許合適,但是對於一個年輕人,會不會太殘酷了一點兒。不被需要,一直被掛著。沒有人需要你的才幹,也沒有人能夠想起你。

從這個角度想,《滄浪之水》根本不適合年輕人去看,因為大多數人都體會不到那種為了錢需要付出超多辛苦的人。沒有經歷過捱餓的人,難以珍惜飯桌上的糧食。沒有深夜流過淚的心,也體會不到這種無奈和痛苦。我想說,在這個世界的很多國家,都有妓女的存在,你覺得有幾個人願意以皮肉為生,難道不是生存不下去了嗎?人啊,哪怕有個萬一的生存機會,也不至於淪落到這一步。管仲,就是那個提出了“衣食足而知榮辱,倉廩實而知禮節”的人,同時也是他開創了這個最古老的行業。官營樂籍就是處理那些犯了罪的女子,或者敵人的子女。這個行業到現在,在世界範圍內也沒有被完全取締。甚至隔壁的日本還有專業的產業鏈。

當人的尊嚴受到侮辱,他寧願什麼都失去,然後去換回自己的尊嚴。

《滄浪之水》不被需要的痛苦和人性的蛻變

人的精神家園


03 矛盾——想要尊嚴就要先失去尊嚴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矛盾,想要尊嚴,你必須先要失去尊嚴。官場的邏輯不是那麼能夠講通的。你若是無官無權,周圍的人哪個會聽你的,按你說的去做?所以如果為了取得官場上的尊嚴,你必須先要失去尊嚴。

有人說了,這算是什麼混蛋邏輯?難道不失去尊嚴不行?不行,看了《滄浪之水》你就懂了,當你到了要什麼沒什麼的時候,當你想要辦事兒卻無論如何找人也辦不成的時候,你就懂了。

當人被逼到絕路上的時候,人真的什麼都能做出來。

池大為屈服了。

當他提出意見,無人理會,並且被打入冷宮黑名單的時候;當他被調入中醫研究院,徹底遠離權利中心的時候;當他妻子要生孩子,卻沒有分配到應有的房子的時候;當他兒子池一波和丁小槐的兒子在一起什麼都要讓著這個上官的兒子的時候;當他在同學聚會聽著一群昔日同窗吹牛皮的時候;當他的兒子無法去高級幼兒園的時候;他應該體會到了這些痛苦。當一個人感受到了痛苦的時候,就是他將要改變的時候了。

隨後,他的妻子董柳注意和丁小槐的妻子拉關係,他的妻子開始與廳長的夫人走近的時候。然後池大為也注意到了自己與周圍人的和解,以及對馬廳長的靠近。對於男人來說,沒有人會不迷戀權利,尤其是那些想要當官的人。甚至可以說,當官的哪個不迷戀這份掌握權利的感覺,掌控別人命運的樂趣可是很多人不能免俗的。

然後池大為靠近中心的第一步是出賣,你能夠想象一個精神潔癖的人幹出來的第一件事兒是出賣嗎?他明明知道這份舉報信是對的,錯誤的是馬垂章,但是他仍舊向馬垂章投誠。但是經過了上面的冷遇,他知道,他應該這樣做。只是他再也無法忍受那種痛苦了。

溜鬚拍馬,好運來到,出賣友人,加官進爵。池大為的腐化過程清晰可見。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人一旦走上這條路,直到退休,不會有盡頭。

《滄浪之水》不被需要的痛苦和人性的蛻變

權利的遊戲劇照


04 視覺的遮蔽和皇帝的新裝

當新的池廳長,當政的時候,他以前想辦的事兒仍舊沒有辦成,因為他已經成為了被群體綁架的人,他就是那個位置上的傀儡,他的視覺被遮蔽,他的下級會說他喜歡的話,他會有各種特權,會受到特殊待遇,他會變得和馬廳長一樣難以容忍當初的那個自己。屠龍勇士化身惡龍,因為他早在和惡龍搏鬥的時候就沾染了罪惡的氣息。

池廳長在成為廳長的過程已經將他自己徹底塑造成了和馬廳長一樣的人。整個環境塑造了人,個人的力量在群體之中微不足道。

沒有人敢說出那句話:瞧,皇帝沒有穿衣服啊!

因為敢說這種話的人都被掛到中醫研究院,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一如馬廳長對待當初的池大為一樣。

《滄浪之水》不被需要的痛苦和人性的蛻變

權力的遊戲劇照

參考文獻

滄浪之水,閻真,人民文學出版社【M】2001: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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