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8 許褚被劉備嚇得唯唯諾諾,回頭向曹操進讒言,氣死郭嘉程昱

《三國演義》中的虎痴許褚,是曹營數一數二的猛將,書中表現得有勇無謀,頭腦簡單又易於衝動。尤其裸衣戰馬超一仗,更是酣暢淋漓。然而實際上和讀者們的初步印象不同,外表粗魯沒有心機的許褚,其實卻是個非常精明的人,頗有些花花腸子。

許褚被劉備嚇得唯唯諾諾,回頭向曹操進讒言,氣死郭嘉程昱

咱們這裡先討論三國演義毛本。

許褚最初出場,是在曹操和呂布爭奪兗州期間,曹操抽身破黃巾賊,收服了許褚。許褚自述自己保守地方的經歷:

壯士曰:“我乃譙國譙縣人也,姓許,名褚,字仲康。向遭寇亂,聚宗族數百人,築堅壁於塢中以御之。一日寇至,吾令眾人多取石子準備,吾親自飛石擊之,無不中者,寇乃退去。又一日寇至,塢中無糧,遂與賊和,約以耕牛換米。米已送到,賊驅牛至塢外,牛皆奔走回還,被我雙手掣二牛尾,倒行百餘步。賊大驚,不敢取牛而走。因此保守此處無事。”

從這一段,許褚能夠作為宗族的領導,當然不是隻有蠻力。他準備石頭打強盜,以及說好和賊寇用耕牛換米,又倒拖牛尾,嚇退賊寇,這一方面展示出其過人的勇猛,然而同時也是以相對不那麼生硬的手段展示實力,換來自己的宗族平安無事,還白得許多糧食。僅此一件,已經可知許褚的智謀了。

接下來,許褚當先迎戰呂布,表現得非常熱血:

兵至濮陽,呂布欲自將出迎,陳宮諫:“不可出戰。待眾將聚會後方可。”呂布曰:“吾怕誰來?”遂不聽宮言,引兵出陣,橫戟大罵。許褚便出。鬥二十合,不分勝負。操曰:“呂布非一人可勝。”便差典韋助戰,兩將夾攻;左邊夏侯惇、夏侯淵,右邊李典、樂進齊到,六員將共攻呂布。布遮攔不住,撥馬回城。

許褚被劉備嚇得唯唯諾諾,回頭向曹操進讒言,氣死郭嘉程昱

呂布是三國演義頭號名將,許褚當先迎戰,勇氣可嘉。但這個前提是呂布手下的猛將如張遼、臧霸等都出去了,呂布這裡幾乎光桿一個。所以許褚是有這個膽量的。他知道呂布很猛,但也知道,只要他上去,曹操一定不會讓他一直孤軍奮戰,肯定會派人增援。而憑呂布的名氣,自己就算不能取勝呂布,也不會丟臉。

相反,後來到白馬坡,面對耀武揚威的顏良,許褚就㞞了。

宋憲領諾,綽槍上馬,直出陣前。顏良……戰不三合,手起刀落,斬宋憲於陣前。曹操大驚曰:“真勇將也!”魏續……徑出陣前,大罵顏良。良更不打話,交馬一合,照頭一刀,劈魏續於馬下。操曰:“今誰敢當之?”徐晃應聲而出,與顏良戰二十合,敗歸本陣。諸將慄然。曹操收軍,良亦引軍退去。操見連斬二將,心中憂悶。程昱曰:“某舉一人可敵顏良。”操問是誰。昱曰:“非關公不可。”操曰:“吾恐他立了功便去。”

按說顏良再猛,猛不過呂布吧。當初許褚敢戰呂布,為何這裡不敢戰顏良,反而要讓曹操如此頭疼,把關羽調出來?原因也簡單。戰不贏呂布,並不丟臉。但戰不贏顏良,恐怕就丟臉了。可惜窩著不出來也沒用。嘉靖本三國演義中這裡讚了關羽好幾首詩,其中有一首是“平欺許褚勝張遼”,這裡高下已見。

而進一步確認許褚心機的,是另一件事。當時,曹操派劉備帶兵五萬去攔截袁術,程昱、郭嘉聞訊,勸曹操說這是讓劉備龍歸大海,非常危險。曹操當即便派許褚去追劉備。許褚追上劉備後又怎樣呢?

操然其言,遂令許褚將兵五百前往,務要追玄德轉來。許褚應諾而去。卻說玄德正行之間,只見後面塵頭驟起,謂關、張曰:“此必曹兵追至也。”遂下了營寨,令關、張各執軍器,立於兩邊。許褚至,見嚴兵整甲,乃下馬入營見玄德。玄德曰:“公來此何干?”褚曰:“奉丞相命,特請將軍回去,別有商議。”玄德曰:“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吾面過君,又蒙丞相鈞語。今別無他議,公可速回,為我稟覆丞相。”許褚尋思:“丞相與他一向交好,今番又不曾教我來廝殺,只得將他言語回覆,另候裁奪便了。”遂辭了玄德,領兵而回。回見曹操,備述玄德之言。操……遂不復追玄德。

許褚被劉備嚇得唯唯諾諾,回頭向曹操進讒言,氣死郭嘉程昱

曹操派許褚去追劉備,既然說了“務要追玄德轉來”,那麼當然是考慮到了劉備不聽話的情況,否則何必來個“務要”?許褚隨身固然只帶著五百人,但劉備的五萬人馬都是曹操部下,還有副將朱靈、路昭在側,真要說翻了動手,也未必就吃虧。結果,許褚看見劉備“嚴兵整甲”,便只是說好話。只說了一遍,遭到劉備拒絕後,許褚立刻自己尋思,找出些什麼“不曾教我來廝殺”的託詞,敷衍搪塞,自己回去了。這中間表現的氣概,可跟當初拍著胸部,要帶五萬精兵去斬劉備、呂布的人頭,差距有點大。

而在嘉靖本中,許褚這一段表現更加圓滑和丟臉:

操頓足曰:“吾被此人欺詐,何人與吾星夜擒來?”一人昂然而出曰:“某隻五百軍馬,綁縛劉備,關、張,獻於府下。”要去趕玄德者,乃虎賁校尉許褚也。操大喜,遂令許褚帶領五百軍馬,連夜趕來。

卻說關、張正行之次,只見塵頭起,謂玄德曰:“此必曹公追兵至也。”遂下定營寨圍繞,令關、張各執軍器,立於兩邊。許褚至近,見嚴整兵甲,入見玄德。玄德曰:“校尉來此何干?”褚曰:“丞相命,特來請將軍回,別有商議。”玄德曰:“‘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吾面君,況又蒙丞相之一語乎?你回去,替我稟覆丞相:有程昱、郭嘉累次問我取金帛,不曾相送,因此於丞相前以讒言僭我,故令汝趕來擒吾。吾若是無仁無義之輩,就此處砍汝為肉泥。吾感丞相大恩,未嘗忘也,汝當速回,見丞相善言答之。”許褚觀見關、張以目視之,連聲應諾而去。

許褚回見曹操,將玄德言語細說了一遍。操喚程昱、郭嘉,責之曰:“汝於劉備前覓金帛不從,因此含冤於心,每於吾前讒言僭之,此何理也?”程昱、郭嘉以頭頓於地曰:“丞相又被他瞞過去了。”操笑曰:“既彼去矣,若在追,恐成怨乎。不罪汝等,汝等勿疑焉。”二人辭去。此是曹公半疑半信。

這裡,曹操問誰去,許褚昂然而出,要把劉關張全部捆綁了抓回來。結果追上後,一看劉備嚴正兵甲,立刻改為好好商量。劉備呢,也不客氣,威脅說“吾若是無仁無義之輩,就此處砍汝為肉泥。吾感丞相大恩,未嘗忘也,汝當速回,見丞相善言答之。”許褚一看關羽張飛都盯著自己,嚇得“連聲應諾”而去,而且回去後還真的把劉備的讒言給曹操仔細說了一遍,氣得程昱、郭嘉以頭搶地……

這一段裡面的許褚,簡直就是個超級滑頭,也太識時務了。

許褚被劉備嚇得唯唯諾諾,回頭向曹操進讒言,氣死郭嘉程昱

(郭嘉:許褚匹夫,無膽鼠輩,讒言害我,氣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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