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1 “蘇牙”那麼拼,只因足球是烏拉圭的“尊嚴”|新體談

烏拉圭球員往往在比賽中展現出願意為國家隊戰袍而死的堅韌意志。

“蘇牙”那麼拼,只因足球是烏拉圭的“尊嚴”|新體談

▲6月20日,烏拉圭隊球員蘇亞雷斯(上右)在比賽中爭頂頭球。 圖/新華社

文|朱淵

薩爾託市位於烏拉圭中部,常住人口大約10萬。就是這樣一座人口堪比中國某大型小區的小城,誕生出的世界級前鋒數量比幾個大洲還多。

31年前,蘇亞雷斯和卡瓦尼先後出生於薩爾託市的同一片社區內,彼此生日相隔僅僅三週。昨晚,這對好鄰居攜手率領烏拉圭隊,向小組出線再進一步。和往常一樣,蘇亞雷斯負責在前掌控自行車握把,卡瓦尼則負責在後賣力踩腳蹬子。

這是蘇亞雷斯代表國家隊出戰的第100場比賽。他並不是世界上技術最好的前鋒,卻或許是最積極的一個。看他踢球,你甚至會覺得他連佯攻這項技能都省了,像頭公牛般橫衝直撞。蘇亞雷斯一次次在與對方後衛的糾纏中摔倒,繼而迅速爬起爭得二點球,隨後一路殺向對方球門。

蘇亞雷斯身上有種專屬於烏拉圭人的戰鬥精神,同胞們稱其為——查魯阿部落精神(la garra charrúa)——查魯阿部落曾掌管烏拉圭領土,並對抗外來入侵者。受此精神薰陶,烏拉圭球員往往在比賽中展現出願意為國家隊戰袍而死的堅韌意志。

為何?基於地理決定論——整個烏拉圭僅有340萬人口,卻永遠要與身旁巴西及阿根廷兩個大國處於競爭態勢。在資源不佔優勢的情況下,唯有在精神層面較之更強硬,必要時更狡猾。

身處全球化時代,被夾在兩大拉美文明中生存,烏拉圭很多時候只能在足球——這項帶有部落屬性的運動中,找尋自己民族的存在感。已過世的烏拉圭傳奇作家愛德華多·加萊亞諾曾寫道:“每當我們的球隊比賽,整個國家屏氣凝神;政客、歌手和街上小販不約而同地閉嘴;戀人們停止了愛撫,連蚊子也收起了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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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拉圭球迷慶祝勝利。圖/新華社

或者也如烏拉圭主帥塔瓦雷斯所說:“其他國家有各自的歷史,而烏拉圭只有自己的足球。”如果你想感受這種熱情,建議你搜索一段烏拉圭學生慶祝自己國家隊絕殺埃及的視頻。

可極端的驕傲,透露出的其實是一種極度的自卑。蘇亞雷斯就始終覺得自己只是一個來自三流小國的小國民,因此他需要用極端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感——哪怕有時顯得過激。2010年世界盃,他因在門線上用排球式攔網阻止加納隊的進球而遭紅牌驅逐;2014年,他又在進攻受阻後咬向意大利後衛基耶利尼。外國人對此表示震驚,但大部分烏拉圭人則認為他是英雄。加萊亞諾解釋說,蘇亞雷斯用犧牲自我的方式成就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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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亞雷斯之“牙”。

2018年,已過而立之年的蘇亞雷斯少了些破壞性,至少他沒在與埃及和沙特的比賽中展現出咬人的跡象,或許他總算能參加一屆完整的世界盃。可與此同時,他似乎因步伐變慢而錯失了不少機會。

蘇亞雷斯錯失的這些機會大多由鋒線搭檔卡瓦尼奉上。足球場上的等級制度很殘酷,只要你稍微比你的對手欠缺那一絲才華,便只能屈居二等——講的就是卡瓦尼。他比大部分前鋒都更善於在禁區內尋找空間,也因此總能獲得很多機會,但問題是他臨門一腳稍遜。

好在他擁有其他優秀品質,比如積極參與防守和樂於為隊友助攻。蘇亞雷斯可做不到,早年效力荷蘭聯賽,他還曾因隊友進球而鬧情緒。國家隊裡,卡瓦尼甘於站在蘇亞雷斯身後十米,專心當二前鋒。

昨晚卡瓦尼依舊站在蘇亞雷斯身後。但好在防守他倆的是力不從心的沙特後衛,卡瓦尼總算和好鄰居蘇亞雷斯一起,過了一把射門癮。

□朱淵(謝菲爾德足球俱樂部國際事務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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