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9 民間傳奇:用生命報恩的靈龜

民間傳奇:用生命報恩的靈龜

每年的清明節,父親都要帶我們到離海邊不遠的祖塋去為祖先掃墓。在那松柏環繞的一小塊祖塋地內,不僅長眠著我的祖輩,而且還有一座在當地頗為知名的靈龜之墓,這其中有一段常聽老人講起的感人故事……

居住在這渤海小島上的居民,古時多以打漁為生。祖父小時家境十分貧困,除幾間蓋在海邊的海草房外,最要緊的就是那隻賴以生存的破漁船。一年春末的後半夜,病在炕上的太爺爺忽聽半壁崖上的海鷗鳴叫不息,根據當地“夜裡海鷗叫,大風要來到”的古諺,太爺爺急忙將我那當時只有十五、六歲的爺爺喚醒,吩咐他快去把泊在屋前海邊的漁船轉到東邊的漁塘內,這漁塘雖離家較遠,因塘外橫著一道沙丘,因此這塘內就成了天然避風之港。

當爺爺剛把船泊定後,那猛風便掀著巨浪翻滾而至,連海灘上的沙石也被急揚而起,打在臉上好痛。爺爺只好貓腰沿沙灘往家急趕。忽見前面沙溝內有一黑影在慢慢爬動,爺爺停下來看時,發現臥在地上的竟然是一隻有大鍋蓋般大小的海龜。只見它疲憊地臥在那兒,左側的前後肢上都有月牙狀的大傷口,沾滿沙土的傷口上還在淌血。在島上,海龜上岸產卵之事並不罕見,但一般都是在午夜時分就匆忙返回大海了,而這隻大海龜竟黎明前還滯留在岸上,“肯定是在海里被鯊魚咬傷了,傷口這樣了還要趕到沙灘上挖坑產卵,真是難為它了!”爺爺被它的母愛打動了,很想幫它一下,面對眼前駭人的風浪,爺爺頓時打消了幫它游回大海的打算,想帶回家去卻又根本搬不動,眼看天要放亮,若被趕海人發現了它可能就沒命了,因海龜肉十分鮮美,在當地是頗受青睞的。情急之中,爺爺只好拉來海草將海龜蓋上,自己急急回家推來運網具的破木輪車,費了好大勁才將海龜運到了家裡。

民間傳奇:用生命報恩的靈龜

在老人的指點下,爺爺將海龜放在溫潤的海草上,上山採來草藥為它洗敷傷口,用鮮魚餵它,用提來的海水不時地灑在它背上……二十餘天后,它的傷痊癒了,並能在院內爬動很久。

在一個風平浪靜的早晨,爺爺和家人把充滿活力的海龜放回了大海。只見它不時地抬頭向岸邊張望,戀戀不捨地遊向了大海深處……

數年過後,爺爺已長成了身強力壯的小夥子,因太爺爺長年有病,為養家餬口,爺爺常一個人駕船出海打魚。一年秋末,船在返回途中,忽然天色驟變,只見烏雲滾滾,剎時間狂風呼嘯而來,爺爺見狀急忙調轉船頭向近處尚可避風的小荒島駛去,誰知那失修的木船在巨浪中竟然斷了舵杆!驚濤中小船傾覆,急流中爺爺拼命向荒島泅渡,在發瘋似的急流中,爺爺很快便筋疲力盡了,恍惚中,爺爺好像碰到一塊浮動木板,他抓了一下便昏迷過去了……

當爺爺被一陣冷雨澆醒後,發現自己竟躺在荒島海灘一塊大石背後的海草上,那大石正好擋在了不時濺來的浪花,當他艱難爬起時才發現為他遮風擋浪的並不是石礁而是一隻靜臥的巨龜時,他簡直驚呆了!繼而又發現海龜右側的前後肢上都有著月牙狀的大傷痕,爺爺的心裡立刻明白了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驚濤駭浪中,是昔日他所救過的那隻海龜趕來把他馱上了岸,才使他免葬魚腹。而此時歷盡艱辛的大海龜卻靜臥海灘,永久地合上了眼睛……

民間傳奇:用生命報恩的靈龜

死裡逃生的爺爺請來近親幫忙,用安葬先人的禮儀將大海龜葬在自家塋地裡,墳前立了一塊刻有“救命靈龜之墓”的石碑,並囑咐後人:日後要像敬自家先輩一樣拜祭靈龜,沒有它,也就不會有我們這些後來人……

在我的家鄉,人們至今還遵守捕魚不傷海龜的古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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