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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疫情與排外運動也讓不少華人華僑尋求返回中國。2020年3月3日，浙江省青田縣發佈8個確診病例，他們都是該縣在意大利貝加莫一家餐館工作的華人華僑。3月4日，北京也公佈發現1例意大利輸入性病例。
3月1日，行人戴著口罩走在意大利羅馬街頭。 （新華社/法新/圖）
截至當地時間2020年3月4日零時，意大利民防保護部公佈新冠病毒確診病例2502例，累計導致79人死亡。
自意大利出現首個新冠死亡病例後，該國就開始追查“零號病人”，但也引起當地對疫情的“汙名化”和排外運動。
意大利“零號病人”成謎
從醫學的角度來說，尋找“零號病人”有助於進一步控制疫情。
“這將有助於分離新冠病毒變種。”米蘭Sacco醫院專家組負責人馬西姆·伽利解釋說，進而有助於理解“疫情傳播為何如此活躍？”“這些病例與中國的新冠病毒區別在哪裡？”“最終將有助於開發針對新冠病毒的疫苗。”
第一名確診感染者是倫巴第大區的38歲男子，他住在人口只有1.5萬人的科多尼奧（Codogno）市，距離米蘭60公里。法新社報道說，該男子是一家美國跨國公司的管理人員，身體健壯，曾多次參加馬拉松比賽。
2020年2月19日，他因高燒住進科多諾(CODOGNO)醫院，確診感染新冠病毒。住院前，他還無意中傳染了懷孕8個月的妻子、一名踢球的朋友，以及三名酒吧裡的朋友。住院期間，他又感染了數名醫護人員和病人。
據法新社報道，他一度被認為是意大利的“零號病人”，但他沒有中國旅行史。據意大利衛生部長透露，他1月份接觸了一名從中國返回的朋友，但後者的新冠病毒檢測結果呈現陰性。
“他們之前並沒有去過中國，也沒有與來自中國的人有過接觸，但這並不意味著新冠病毒並非來自中國。”2020年2月28日，米蘭Sacco醫院的專家組成功分離了新冠病毒，並得出初步結論，“它顯然是一個最新變異的病毒，在人傳人時一直不停地發生著改變。”
專家組負責人馬西姆·伽利還推測說，在意大利出現的新冠病毒，應該在意大利關閉與中國的直航之前就已來到意大利半島。
2020年1月30日，意大利宣佈關閉與中國的直飛航班。馬西姆·伽利領導的專家組正全力尋查“零號病人”。據法新社報道，一些意大利人的目光都指向龐大的溫州人社團，但意大利官方則絕口不提中國僑民。
發生多起排外襲擊案
為了向公眾傳遞科學與寬容的積極信號，2月19日，意大利國家高等衛生研究院院長西爾維奧·布魯塞弗羅帶領多名衛生與預防醫學專家組團到中餐館就餐，並呼籲公眾消除恐慌，避免因為尋找“零號病人”導致“汙名化”病患。
零號病人，又稱“索引病例”（index case），是指疫情擴散時被病毒或細菌性疾病感染的第一人，傳統的流行病學調查和現代基因技術是尋找“零號病人”的常用手段。
從醫學概念進入社會層面後，“零號病人”又極易導致汙名化病患及其所在的群體。1981年，加拿大空乘人員加坦·杜加斯（Gaetan Dugas）一度被確認為艾滋病的“零號病人”，也因此備受人身攻擊和就業歧視。
2016年的一項研究卻表明，1970年代初，艾滋病病毒就已從加勒比海地區傳播到美國。
“汙名化”的歷史悲劇仍在重演。2014年至2016年，埃博拉疫情席捲非洲，並襲擊美國、英國、意大利和西班牙等10國，導致1.1萬人死亡。據科學家推測，埃博拉的“零號病人”是一名兩歲的幾內亞男孩，他在蝙蝠群聚的空心樹上玩耍時感染埃博拉病毒。
埃博拉疫情蔓延後，幾乎導致整個黑色人種族群在美歐受到歧視。
如今，意大利社會也出現一些將新冠病毒“汙名化”的不良傾向。據當地媒體《Il Mattino》報道，2020年2月25日，一名中國女子及男友在南部城市那不勒斯乘坐火車時，被一名50歲的意大利男子辱罵為“病毒”，還遭到毆打。
直到女子用胡椒噴霧自衛將其擊退。目前，行兇者已被當地警方調查並提起控訴。
新冠病毒也點燃了排外思潮，已有數十名華人受到攻擊。2月上旬，兩名華人青年在都靈的住宅附近遭到圍毆，並遭到辱罵：“你們身上有病毒，馬上離開這裡！”
2月24日，一名菲律賓老人被多名意大利青年誤當中國人而遭到毆打。2月29日，韓國女藝人金請夏受邀參加米蘭時裝週活動時，不僅在現場受到冷落和歧視，她走紅地毯的照片還被意大利網民傳到社交媒體上，並標註“病毒正在移動”。
“中國人在意大利的處境艱難，我們成了新冠病毒的替罪羊。”一名在意大利的浙江溫州吳姓華人透露，在當地做生意的數十萬浙江人紛紛閉門謝客，“中國城”歇業，米蘭“唐人街”多數店鋪關門，這也讓不少華人華僑正尋求返回中國。
2020年3月3日，浙江省青田縣發佈8個確診病例，他們都是該縣在意大利貝加莫一家餐館工作的華人華僑。3月4日，北京也公佈發現1例意大利輸入性病例。
南方週末特約撰稿 王長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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