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7 數學老師讀哲學之克爾愷廓爾的一生


作為“存在主義之父”的克爾愷廓爾提出了生存三層次說,認為人們應該就這三層次做出“非此即彼”的生存選擇,並以最大的激情委身與自己的選擇,從而最終贏得自我,獲得自我。

數學老師讀哲學之克爾愷廓爾的一生

克爾愷廓爾的一生從表面看來平淡無奇,雖曾有過一次退婚的經歷,但光就這一點也並未太多的引起他同時代的人的重視。但他的思想相對他個人的生平來說,或許就豐富的多了。特別是對於我們現時代的人們,更是有著重要的指導意義。下面我只就自己淺薄的理解對克爾愷廓爾的哲學人生作一簡單梳理。

01 克爾愷廓爾的最重要的哲學是他的生存三層面說:審美的、倫理的、宗教的。

雖然克爾愷廓爾並沒有特別強調那種層面更好,因為在他看來,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而每一個個體都有選擇適合自己的活著的方式,所以三種層面並無高下貴賤之分。當然了克爾愷廓爾是選擇了宗教的活著,他將自己的一生完全交給了“上帝”,當然這個上帝不是普通大眾的上帝,而是可以面對面的、一對一的和他交流的上帝。

選擇宗教的生活,或許是痛苦的,在這個選擇的過程中,充滿了恐懼和顫慄,但克爾愷廓爾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這種生活。雖然他自己認為自己不能像亞伯拉罕那樣成為真正的“信仰騎士”,但他最起碼做到了“無限棄絕”。為了信仰,為了心中的上帝,亞伯拉罕甘願將自己最最心愛的兒子作為燔祭。因為在信仰騎士的心中,上帝是不會讓他真正的失去兒子的,以撒遲早是會回到他的身邊的。

同樣的,克爾愷廓爾或許是真正的理解了亞伯拉罕的。為了他自己心中的上帝,他放棄了自己心愛的麗琪娜,因為他知道,真正的信仰是要做出選擇的。而倫理上的婚姻是他選擇宗教的生活的障礙,他必須得將其放棄,儘管這種放棄讓他終身痛苦,可委身與上帝才是他自己內心中真正的聲音,沒有這種將外在的東西剝離的勇氣,又怎麼能真正的看到真實的自我呢。

當然了,儘管克爾愷廓爾自認為自己沒有成為像亞伯拉罕那樣的“信仰騎士”,但我認為選擇了宗教生活的他畢竟找到了真正的自己,而且在他最後的彌留之際一定也無怨無悔。雖然他在“無限棄絕”時經歷了常人難以接受的痛苦,但他的一生不用再忍受因為自己的內心被分離的痛苦。更何況,在他的內心深處認為,他其實並沒有真正的失去他的麗琪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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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我們芸芸眾生該向克爾愷廓爾學習什麼。

克爾愷廓爾的一生選擇了過宗教的生活,而我們這些芸芸眾生呢?我們選擇過自己的生活嗎?正如《非理性的人》剛開始提到的那個克爾愷廓爾曾講過的故事一樣,當我們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醒來時才發現自己的存在,可這一發現的前提是我們已經死了。所以我認為,克爾愷廓爾雖然將生存的方式分成了三個層面,可真正做出這三個層面選擇的人其實很少很少。

大多數人都是對自己的生命心不在焉的,正如克爾愷廓爾反對的他那個時代的基督徒一樣。那麼我們究竟該怎樣生活呢?對於克爾愷廓爾來說,那就是我們必須做出一種“非此即彼”的選擇。當然這個“非此即彼”的選擇說的是我們的一生的選擇。而且,一旦我們做出了選擇,就不應該有任何的後悔,我們得義無反顧的去執行我們所選擇的這種生活。

可這個選擇是痛苦的,這個選擇不應是任何理論論證過的絕對正確的選擇。這個選擇只有我們自己才能作出,我們沒有任何參考的對象。

這其實就是克爾愷廓爾所說的真理的主觀性。當然這裡的真理不是指那些科學知識,而是指我們的生存實在。也即

“在克爾愷廓爾看來,科學的問題在於:它的價值是有限的。不管科學多麼成功,它絕不會告訴我們如何生活——可是,科學自從文藝復興以來已經變得越來越重要。”

但是我們該如何去選擇呢,什麼樣的生活才是我們真正想要的適合我們的生活呢?克爾愷廓爾是不會告訴我們答案的,而事實上也確實不可能告訴我們。如果可以告訴我們的話,那真理就不是主觀的了。但是要想做出如克爾愷廓爾所說的非此即彼的選擇,則需要“心靈的清潔”。

所謂“心靈的清潔”,是指我們不能將多重選擇置於一身,也即我們必須“徹底的置身於一個單一的方向”。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成為一個真正的自我。如果我們將自己放在不同的選擇之間時,我們就會在兩者之間徘徊,自然就會產生痛苦。可這種單一的方向從哪裡來,究竟哪一種生活才是我們自己真正的可以為之生、為之活的單一方向呢。這或許就得靠我們自己不斷的去嘗試,不斷的去反思了。只要我們一旦得到了這個單一的方向我們就得義無反顧的委身與它。而這個義無反顧就得靠

激情

不僅是克爾愷廓爾所處的時代,其實我們現在所處的時代也缺乏的是激情。人們的生活讓太多的理性算計所矇蔽。每一個人的生活質量不是靠自己的內心直覺去維繫,而是時刻適應著外在的社會價值觀。通過不斷地反思及與周圍環境的對照,導致自己的激情喪失殆盡,從而成為了抽象的“公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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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找到我們自己的“信仰”,並努力用一生去踐行。

當我們通過不斷的試驗找到了一種值得我們為之生、為之死的生活方式時,當我們義無反顧的將自己的一生委身與這種生活方式時。那我們就相當於有了信仰。只是各個層次的最高境界可能不盡相同。比如審美層次中的最高境界可能就是那些成就極高的藝術家,而倫理層次的最高境界就是那些諸如阿伽門農式的悲劇英雄。他們都在自己所意願的事情上終生不渝地探索、追求著。

當然對於克爾愷廓爾來說,這種信仰就是無限的信靠上帝。雖然他認為每一個人都可以選擇不同層面的生活方式。但克爾愷廓爾說:當我們從美學層次進展到宗教層次時,我們就變得真正嚴肅了。直到我們成了宗教的,我們才算得上嚴肅的人。在他的眼裡,宗教的生活應該是最高層次了吧。特別是他所處那個時代和環境中,人們都通過宗教制度的約束去信靠上帝。個人並沒有真正的和上帝直接對話,也即個體消失了。人們並不是通過自己的意願,並不是從自己的內心深處獲得對上帝的信靠。而只是由於自己出生於這個國家、或出生於這個家庭,便成為了基督徒。這種群眾性的信仰只能讓人們離基督越來越遠。這些群眾性的人總是試圖滿足他人的期望,甚於為自己選擇一條道路。這些人不是為自己活著,他們只是一些戴著面具的人。即使有些基督徒的懺悔,也只是通過那些教士或神甫們的指導來與上帝對話。

就如克爾愷廓爾在《恐懼與顫慄》中提到的那個斥責準備模仿亞伯拉罕的人的那個神甫一樣,其實他們自己也並沒有真正的理解亞伯拉罕,又怎麼可以為別人做出指導呢。當我們真正的有了信仰時,我們只需由著我們自己的內心去直接面對自己的上帝。當然這種面對在克爾愷廓爾來說是充滿了恐懼的,因為這是一種有風險的、荒謬的信靠,這種信靠需要充滿無限的激情。但這種作為信仰騎士式的恐懼又不同於倫理層次中悲劇英雄的痛苦。悲劇英雄的痛苦在於做出抉擇時他就明白自己會面臨什麼樣的後果,而且他荒謬的行為最終也會得到群眾的理解。而信仰騎士做出的荒謬行為則不會被普通群眾所理解,而且在做出抉擇時也並不會太清楚究竟會有什麼結果,所以這種恐懼始終是在自己的內心中存在,始終得由自己一個人承受。但是信仰騎士一旦有了信仰,他們就會絕對的信靠上帝,他們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絕不會錯,上帝最終肯定會還給他一切,在上帝那裡一切的荒謬都是可能出現的。

數學老師讀哲學之克爾愷廓爾的一生

克爾愷廓爾用他的一生活出了自己的哲學,“這個個人”作為克爾愷廓爾最意願的墓誌銘其實就是他哲學的最好總結。作為“存在主義之父”的克爾愷廓爾如其他哲學家一樣給我們提供了人類生存問題的困境,但作為一個個體主義者,他卻不能為我們的生活做出指導。因為在他看來,每一個人的生活方式都不可能一樣。但他還是給我們提出了建議:生活中的首要之事便是贏得自我,獲得自我。

而要想贏的自我,獲得自我,我們就得選擇一條適合自己的路,在這條道路上或許只有你一個人,你可能會感覺到孤獨,甚至絕望,但這真是獲得自我的必要條件。只有這樣,我們才不會在午夜時分來臨之時,面具之下一無所是;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成為成為真正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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