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2 南北朝老和尚玩副業,寫下一本皇皇鉅著,成近兩千年來人們的飯碗

南北朝時期的劉勰是位世家子弟,他的從祖父在南朝宋國位居“三公”之一,且屢屢出任軍職,死後還被宋武帝頒詔嘉獎,增封邑為千戶,並諡為忠成公。有這麼個高官罩著,劉家的日子過得著實不錯,並且劉勰他爹還當了個越騎校尉。劉勰也算是在軍區大院長大的孩子。可不幸的是劉勰小小年紀,爹就死了,這無疑給劉勰的童年帶來了很大影響。或許是早熟的緣故,年少喪父的劉勰,並沒有因為無人管教和家道中落而放鬆學習,反而更是嚴格要求自己,潛心苦學。當時南朝佛學盛行,酷愛讀書的劉勰也狂讀過當時的暢銷書—佛經。

南北朝老和尚玩副業,寫下一本皇皇鉅著,成近兩千年來人們的飯碗

​就在劉勰一天天長大,眼看就到結婚娶媳婦的年紀時,篤志好學的小夥子突然把書一扔,婚也不結了,跑到了位於首都的上定林寺,學佛去了。這成了衰落了的劉家的一大新聞。小夥子任憑七大姑八大姨怎麼勸也不回來,沒辦法,家裡只得由他去了。

其實,對於劉勰的這個選擇,如果是個書迷的話就很能夠理解了。畢竟唐朝以前,藏書豐富的除了皇家,便是寺廟了,位於首都的上定林寺,典藏就頗為豐富。對於書迷劉勰而言,這裡無疑是天堂。由於佛學在上層社會很有影響,很多讀書人選擇學佛這條終南捷徑,以進入仕途。對於家道中落的劉勰而言,這一因素也起到了一定影響。

此後的十餘年裡,劉勰除了每天跟隨方丈大師苦讀佛經外,他還將當時在寺廟裡能夠見到的經史子集一一細心研讀。不但如此,熱心腸的劉勰在博覽群書的空當兒,還順手給寺內所藏的經藏進行了編目。這真是一個利人利己的公益事業,全寺上下對劉勰無不讚賞。

這還不算,除讀書外,劉勰竟然弄了根毛筆,玩起了文藝範兒。在吃齋唸佛的空兒,寫下了一系列“會道控儒,承經作訓”的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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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這些都是劉勰的副業。在上定林寺的十餘年裡,劉勰玩文藝範兒玩得最跩的便是在青燈古寺裡寫下了皇皇鉅著—《文心雕龍》。這可不是一般文藝青年能夠玩得起的,因為近兩千年來,有不少人是靠研究這部書混飯吃的。但是,由於劉勰眼光深遠,同當時流行的文風格格不入,眼看著曲高和寡,不為人所看重,這可急壞了自信滿滿的劉勰。

但號稱書迷的劉勰絕不是個書呆子,他覺得自己整出了這麼一部鉅著,總得找人給宣傳宣傳,以增加知名度,也不枉在這佛寺十餘年的寒窗苦讀。於是,他把目光投向了當時最權威的文壇宗主沈約。可惜的是,當時沈約名滿一時,也權傾一時,哪兒會抽出時間接待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書生?於是,頭腦靈活的劉勰扮成了書賈模樣,守在了沈約車駕必經的路旁。等到沈約的車馬一出現,便立刻走上前去為自己的著作吆喝。上朝回來的沈約見車馬前有人推銷圖書,自然想看看帝都最近都在流行什麼書。沒想到,一讀之下,竟然對這本書,激賞連連。

在沈約的推薦下,加之當時天子又是好佛的梁武帝,棲身佛寺十餘年的劉勰終於迎來了人生的春天,前後多次擔任過宗室近臣。在文藝圈裡,劉勰也是文名大增,由於他“文長於佛理”,當時的京師寺塔及名僧需要雕刻碑誌時,都會請他制文。

然而在劉勰的這段公務員生涯裡,他的伯樂沈約卻與梁武帝出現了嫌隙,最終憂懼而卒,這給劉勰的內心造成了很大沖擊。幸而此時,劉勰又遇到了人生中的另一個知己—昭明太子。公務之暇,同友人登山臨水,談文論道,斯樂何及。可以想見,這段時光對於年少喪父的劉勰而言,無疑是人生最美好的一段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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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到了梁中大通三年(531年),昭明太子不幸去世,這時的劉勰自是萬分傷心,於是便又回到了自己當年苦讀過的上定林寺,同沙門一道奉敕撰經。每日裡走在當年挑燈夜讀、晨曦誦讀的故地,已是垂暮之年的劉勰必定感慨良多。撰經完畢後,仕途無望的劉勰心已經死了。此後不久,他便請求出家。為此,他不惜燔掉自己的鬢髮以明心境。

劉勰最終如願在上定林寺出家,法名慧地。然而,此時的他已是日薄西山,重新回到熟悉又溫馨的佛寺不到一年光景,便去世了。在這位老和尚最後的人生時光裡,最讓他感念的是他曾在古寺裡讀佛經,玩文藝,寫《文心雕龍》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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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江鵬
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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