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帥基本已經痊癒。他可以出院了。他打電話來，與王素芳商議去民政局辦離婚的事。劉燕林因顧念與潘帥的死黨關係，沒有隨同她前往。
“對不起。輿論都是我父親收買了記者惡意製造的。”
潘帥的聲音很低沉。
“我知道。”
“我們的房子給你。我個人的存款也不多。等我接手了公司，我會分一半的股份給你。”
潘帥盡力地想要彌補。
王素芳決然地走掉。
劉燕林騎在樓下小店門口的電動豬上，一臉春風微笑地等著她。在微雨飄絮的街道上，她們深情擁抱。
“學校裡的工作我已經去辭掉了。以後只能靠寫些稿子來維持生活。我們以後恐怕要過得很清貧。”
“只要跟你在一起。回鄉下種地我也覺得快樂。”
王素芳很幸福道。
她們一起買菜上了樓。
“造謠的記者是紀剛。他的文筆是我手下敗將。我已經聯繫好一家很落敗的新聞社。打算對他們發起攻擊。”
劉燕林籌劃道。
“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王素芳低低的甜甜的道。
溫泉新聞報是一家落後的輿論機構。負責人也是久慕劉燕林的作家筆名。他能來合作自然是盛情相待。
這一日的手機輿論標題是：“潘氏集團總裁貪生怕死，不捐腎致親孫女成植物人。”
這頭條一出，繪聲繪色，文章真實質樸。使人青水城人人唾指有錢人的狠辣惜命。潘總裁的聲譽受到不小的震撼。
第二日的頭條標題是：“狠毒爺爺收買兒媳鄉下雙親，趁學校擄走孫女赴死。”
第三日的頭條標題是：“奸詐總裁顛倒黑白，收買黑心大嫂造謠指證兒媳，假造偽善面目。”
……
劉燕林文筆非凡，一段接一段地連續頻出，直接炮轟潘總裁。各社的記者們都紛紛來堵潘總裁，問題直戳要害。潘氏集團人情冷落，生意和業務都大跌。潘總裁出不敢隨意出公司了。許多合作的生意拍檔都在電話裡對他迴避不見。有業務正在往來的也都派了代表來緊盯著工程。以防摻假弄虛，或卑劣手段。
溫泉報社也都聲名大噪。負責人近日興奮不已，和劉燕林簽訂了長期合作。潘國柱親自找上了負責人李彬。
“李大編輯，凡事錢可以解決。兩千萬，你們停止每日發佈的攻擊內容。可否？”
“攻擊內容？若存在誹謗造謠，潘總裁可以叫律師來告我們！”
李彬毫不客氣。
“開輿論社也是為了賺錢。何必呢？兩千萬是筆不小的數目，可以給你們社帶來很大的改變。我可以馬上支付給你。”
“輿論社重在名氣和觀眾，名氣和觀眾上去了，還怕找不到贊助商，還籌賺不到錢。”
潘總裁自覺無趣，只得離去。
他焦灼地回到辦公室裡。決定給劉燕林打電話，談一談。
“小劉，什麼時候有空，出來談一談吧？別叫其她人。”
青水城大飯店裡，潘國柱帶著保鏢，已恭候多時。劉燕林牽著王素芳，雙雙走入。
密閉的包間。
“小劉啊，什麼事讓你這樣大動干戈？基於你和潘帥的關係，我們潘家可一直是很照顧你。出校之後，我就保薦你到潘帥他媽學校裡當老師，一直給你機會晉升，直到了副校長的職位。可你竟然辭職，斷了自己的前程。”
潘國柱先是瞟了王素芳一眼，臉上劃出不悅，接著以諂媚的生意人姿態向劉燕林道。
“以我的能力進學校當老師不難。談不上舉薦。再說，我也不打算長遠地當老師或者晉升。而且潘總裁的所作所為，我只是以當事人進行對真相的披露。”
“我可以立即支付你兩千萬。將來你可以幫我做事。生活上有什麼困難，也儘管對我說。潘帥的能力不如你，將來潘氏集團也少不了你對他的扶持。再持續下去，對你們也沒什麼好處。”
潘國柱簽了張支票，遞了過來。
王素芳霎時端起桌上的杯子，潑在那張支票上，氣狠狠地道：“收回你的臭錢。高高在上的潘總裁也會害怕。你害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別人的名譽和生命在你看來都不重要嗎？”
她忽然冷冷地笑起來：“是啊。小珂也被你害死了。我說過你要付出代價。”
她拉了劉燕林，直朝了酒店外面走去。
潘國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一向柔弱可欺的兒媳，竟然會這般大膽，令他難堪。小珂的死，對她打擊的確很大。大到令一隻白兔會對惡狼展開攻擊。
他很久沒被人這樣潑過面子了。何況是一個在他看來過去毫無反擊力的她。他這時更堅定要做一個決斷，妄圖在精神上將這個女人擊垮。
潘家別墅在夜晚中也顯得很恢宏氣派。
“我需要錢。我會盡快去公司上班。”
潘帥的聲音低沉而且懇求。
“多少？”
潘國柱的臉一直很嚴肅。父子倆這陣子在家中基本無話。雙方對各自的做法都頗有爭吵和負氣。
“兩千萬。”
“這麼多？”潘國柱有些驚訝：“在外面欠債了？少到外面去廝混。”
兩人一陣子沉默。
“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聽我的安排，舉辦一場婚事。”
“和誰？”
“胡小玲。她很聰明又很能幹。”
“可以。錢你儘快轉給我。我有急用。”
潘帥起身回到了房間。他的回答很麻木。彷彿婚姻對現在的他來說只是儀式或者交易，根本不重要。
王素芳當然也收到了喜帖。
“你爸總在打電話。要不我陪你回趟鄉下吧？李芹那女人也需要去收拾。”
劉燕林勸勉著坐在床邊的她。
“去！當然得去。我又不是不幸福。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王素芳變得很果決。劉燕林進入她的生命，給了她莫大無比的勇氣。她的確不能再像過去那麼隱忍和懦弱了。因為過去的可欺，才致使她失去了小珂。喜帖既然他們敢送來，為什麼她們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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