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4 讓你當嫂子,賴你40萬(民間故事)

2008年8月10日,28歲的郭月來到北京九華山莊參加大學同學畢業五週年聚會,幾年不見,當年這批北京理工大學畢業的同學人生際遇各不相同。第二天,郭月當年的室友程玲玲趕了過來,她的出現讓郭月既意外又激動。大學時代兩人情同姐妹,畢業後程玲玲去了深圳,此後就失去了聯繫。程玲玲告訴郭月,自己剛剛結束一段戀情,準備來北京開始新生活。

郭月為程玲玲在東四環附近租了套一居室,幫她將家安置好。郭月在國貿附近一家中韓合資化妝品公司擔任銷售主管,雖已婚但沒有孩子,生活依然像單身時悠閒,她經常約程玲玲逛街,兩人又如同在大學時一樣親密無間。

10月的一個週末,丈夫出差後,郭月準備去父母家蹭飯,恰好程玲玲來了,郭月便拉著她一起去。郭月父母家位於海淀區藍靛廠附近,哥哥郭宇和父母住在一起。當程玲玲走進郭家時,郭宇正在電腦上下圍棋,出於禮貌,他友好地與程玲玲打了招呼。

程玲玲見郭母坐在沙發上剝豌豆,便走過去邊與郭母聊天邊幫忙剝豌豆。郭母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臉憋得通紅,程玲玲連忙用拳頭為她輕輕捶背:“您休息一會吧,我和郭月來做飯。”說完就挽起袖子忙了起來。

這一幕被郭宇看在眼裡,別樣的情愫頓時在他心頭湧動。博士畢業後,在一家機械公司任工程師的他,雖已過而立之年,但至今連女朋友都沒有。他一直希望能找一位善良孝順的女孩,而程玲玲就是他夢想中的那種類型。午飯後,程玲玲要走了,郭宇真誠地說:“有空就來玩,我們一家人都歡迎你!”

哥哥對程玲玲的過分熱情讓郭月很意外,她開玩笑地問:“你不會對她一見鍾情吧?”郭宇答非所問:“程玲玲有男朋友了嗎?”見哥哥對程玲玲真有好感,郭月決定當一回紅娘。

在郭月的撮合下,程玲玲與郭宇的關係發展很快。2009年五一期間,兩人舉行了婚禮。

2010年2月,北京房價飆升,郭月的很多同事、朋友開始炒房。郭月也熱血沸騰,她算了一筆賬,在四環內買一套120平方米的房子,大概要花180萬元,首付30%,再以租養貸,並不會給自己的生活帶來太大壓力。

第二天,郭月不顧丈夫反對,強行將家裡的15萬元存款取出來,可離首付還差40萬元。3月2日,郭月回孃家看望父母。吃飯時,她將炒房的想法告訴了家人,並向哥哥和嫂子開口了:“我首付還沒湊齊,你們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小姑子開口,程玲玲自然不會拒絕。次日上午,程玲玲就從銀行取出40萬元交給了郭月。

半個月後,郭月在東四環購買了一套120平方米的三居室,首付54萬元,每月還貸7300元。簡單裝修後,郭月將房子以每月6000元租了出去。這樣一來,她和丈夫每月只還1000多元房貸就行了。僅過了兩個月,她的房子每平方米售價就漲了1000多元。

然而樓市風雲變幻,2011年春節剛過,樓市的寒冬說來就來,郭月買的房子竟然每平方米售價縮水2000多元錢,幾乎一夜之間就虧了近30萬元。丈夫急得三天兩頭要求郭月轉手,可郭月不甘心。2011年3月,房價一路下滑,郭月買的房子每平方米由15000元跌到了12000元以下,房價縮水近40萬元。

3月22日,郭月因為貸款買房的事與丈夫大吵一架,哭哭啼啼地回到了孃家。而程玲玲此時的心情也異常複雜,她弟弟馬上要大學畢業了,準備去澳大利亞留學,一連給她打了三個電話催她匯錢。無奈,程玲玲開門見山地對郭月說:“小月,我弟弟要出國,你看這錢……”話還沒說完,郭月就狠狠瞪了她一眼:“你這不是逼我嗎?”

這年7月,程玲玲的弟弟辦好了簽證,程玲玲加緊向郭月施壓。為了躲避嫂子,郭月乾脆不來孃家,也不接她的電話。無奈之下,程玲玲只好先找別人借了些錢幫助弟弟去了澳大利亞留學。

2012年4月10日,郭月與丈夫因房子的事吵架,甚至動了手,最後兩人辦理了離婚手續。

離婚後,郭月拿到5萬元財產分割款,她將這筆錢還給程玲玲,說剩餘的錢等以後賣了房子再還。程玲玲一聽就怒火中燒地說:“那不行,你有困難,我也有困難,你必須馬上再還我15萬元!”

5月2日,程玲玲對郭月下了最後通牒:如果郭月在十天內不還錢,就上法院起訴她。郭宇雖然覺得妻子的行為有些過激,但妹妹畢竟有錯在先,便一邊要求妻子冷靜,一邊與妹妹交涉:“小月,你嫂子走到這步也是迫不得已,你先借15萬元給她應急。你們這樣一鬧,家還像個家嗎?”

第二天,郭月開始向大學同學借錢。一位姓李的女同學悄悄告訴郭月:“我聽深圳的同學說,程玲玲在深圳時做過一個香港老闆的地下情人,因為對方不肯與原配離婚,她才來到了北京,聽說對方給了她一筆錢。”這個石破天驚的秘密讓郭月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回過神後,郭月心裡像吞了蒼蠅一樣難受。一想起程玲玲給哥哥和他們家帶來的恥辱,她就怒火中燒。5月10日晚上,狂躁的郭月來到孃家,準備把程玲玲不光彩的過去告訴哥哥,但眼前的一幕讓她感到五味雜陳:懷孕四個多月的程玲玲挺著肚子坐在沙發上,哥哥打來一盆熱水,將程玲玲的兩隻腳泡在盆子裡,他一邊為妻子捏腳,一邊將頭貼在妻子肚皮上……

哥哥很愛程玲玲,而程玲玲也對哥哥有真感情,他們生活得很幸福,她不忍心破壞哥哥美好的婚姻。然而,那個秘密像根刺一樣紮在她心尖,她可以不把這件事告訴哥哥和父母,但她和程玲玲之間必須做個了斷。

次日上午,郭月找到程玲玲,直截了當地說:“你在深圳與香港老闆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程玲玲的臉倏地變得煞白:“你到底想幹什麼?”

郭月見程玲玲並未反駁,便步步緊逼:“你給我們家帶來那麼大恥辱,那40萬元就算對我們家的補償,只要你不再逼我還錢,我會永遠保守這個秘密。”程玲玲沒有正面回答郭月,只是無奈地說:“等以後你的房子掙了錢,我們再談這件事。”

程玲玲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傷疤就這樣輕易地被揭開了。走進家門,她坐在沙發上半天沒有緩過神。

小姑子知道了自己的隱私,這像一塊千斤磨盤壓在程玲玲心頭。因為揹負巨大的心理壓力,程玲玲情緒波動很大。郭宇關切地說:“你這種狀態會影響寶寶的發育呀!”程玲玲哭著說:“房子離馬路太近了,我根本睡不著,要不我們搬出去住吧!”其實程玲玲的真實意圖是為了遠離郭月,與公公婆婆住在一起,郭月的影子會像幽靈一樣隨時闖進她心裡。

為了讓妻子在安靜的環境裡孕育寶寶,郭宇同意了。很快,他倆租住到海淀區西山庭院小區一套幽靜的兩居室裡。擺脫了郭月的影子,程玲玲舒了口氣。

2012年6月1日,郭月與哥哥一起來到父母家吃飯。程玲玲因為行動不方便,未能前往。吃飯時,郭宇拿著保溫桶,不時地將一些妻子愛吃的菜夾到保溫桶裡。看到哥哥對程玲玲的滿腔痴愛,郭月既羨慕又嫉妒。藉著酒勁,郭月將程玲玲做過香港老闆地下情人的經歷說了出來。郭宇聽完,顧不得外邊正下著大雨,發瘋似的往家趕。

郭宇回到家,程玲玲正戴著耳機在客廳裡聽胎教音樂。郭宇一把將妻子的耳機扯下摔到地上:“沒想到你是這種無恥的女人,我太失望了!”

這一天終於到來了,程玲玲反而沒有了恐懼,她跪在郭字面前哭著說:“那時我年輕不懂事,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我不是要刻意瞞著你,是想等孩子生下來後再告訴你。”說完,程玲玲緊緊抱住郭宇的腿,懇求丈夫原諒自己。

郭宇的心徹底亂了,一向溫和的他脾氣變得異常火爆,動不動就對程玲玲大喊大叫。看著妻子披頭散髮坐在地板上垂淚,他動過惻隱之心,然而,一想到妻子不堪的經歷,他就有說不出的噁心,他知道自己與程玲玲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程玲玲見丈夫去意已決,覺得即使再與他生活在一起,也會一輩子活在恥辱裡。2012年7月5日,程玲玲流著淚對丈夫說:“我知道你已經不能再接受我,我把孩子做掉,然後我們離婚!”郭宇看了妻子一眼,沒有說話。程玲玲的心都碎了,當天下午,她含著淚來到醫院做引產。因為胎兒已經六個月了,躺在手術檯上,程玲玲疼得死去活來。那一刻,她對郭月充滿了刻骨的仇恨!

離開醫院,程玲玲步履沉重地回到了住處。郭宇已帶著行李回母親家了。程玲玲癱坐在地上,她知道,丈夫、孩子和家庭,她都失去了,怒火在她心頭熊熊燃起……這一切都是郭月一手造成的,絕不能便宜了她。

兩天後,程玲玲撥通了郭月的電話:“你必須在一個星期內把欠我的35萬元還給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郭月冷笑著說:“誰說我欠你錢?你拿出借條來。”程玲玲沒想到郭月居然這麼無賴,對她的恨又加深了一層。

2012年9月12日,程玲玲得知公公婆婆去海南旅遊了,郭宇去上海出差了,郭月替父母看家。她決定和郭月做個了結。這天傍晚,她悄悄溜進公公婆婆家,見郭月不在家,便找了根鐵棍,坐在客廳裡等她。晚上7點,程玲玲聽見開門的聲音,迅速舉起鐵棍衝到門口,狠狠地打在郭月的頭部,郭月一句話也沒說就暈倒在地……

晚上9點,郭月醒過來了,她發現自己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手腳被繩子綁得結結實實。程玲玲披頭散髮,將明晃晃的水果刀對準她的脖子:“你還不還錢給我?不還我就殺了你!”一股寒氣從郭月的脊樑骨冒起,她咬牙切齒地說:“快放了我,我沒欠你錢,殺了我你也活不了!”

程玲玲狠狠地打了郭月一記耳光:“好,我不殺你,但我讓你活著比死了還痛苦。我要在你臉上割四刀,每刀算10萬元,看你還不還!”說完,程玲玲在郭月左臉上用力劃了一下。鮮血頓時湧了出來,郭月發出慘叫:“救命呀!”程玲玲又在她右臉上割了一刀,郭月臉上頓時血肉模糊……

刺鼻的血腥味讓程玲玲漸漸清醒過來,她意識到自己犯了罪,倉皇逃離。當天晚上,郭月打110報警。兩個小時後,警方在程玲玲的租住處將她抓獲。郭月被送進醫院,經鑑定,兩邊臉頰的刀傷分別長達6.5釐米和7.2釐米,一共縫了三十多針,面部會留下永久性傷疤,屬四級傷殘。9月19日,程玲玲被檢察院批准逮捕。

郭家父母知道這件事後痛苦不堪,郭宇更是懊悔不已,如果他當初能寬容、理智地對待妻子的過去,原諒妻子在青澀年齡的無知,真誠地化解妹妹與妻子的矛盾,事情的結局也許是另外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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