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為 無 用 之 事 · 何 以 遣 有 涯 之 生
中式
君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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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人鄒一桂《小山畫譜》卷語:“萬物為師,以生機為運”,古人謂生機乃綠葉結陰,花木扶疏。子猷以竹為知己,淵明已菊為知己,林和靖以梅花為知己,吾以佛手香圓為知己。
以梅花為知己
《長物志》雲:
“幽人花伴,梅實專房,
取苔護蘚封。枝稍古者,
移植石巖或庭際,最古。
將梅之落英淨洗,
用雪水煎煮,名梅花粥。
此梅不如是臘梅也,
宋人林和靖,隱居杭州孤山,
不娶妻生子,而植梅放鶴,
稱“梅妻鶴子”,被傳為千古佳話。
其《山園小梅》詩中有名句謂曰: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以竹為知己
五月十三日,
為竹醉日,可種竹。
山谷謂竹須辰日種
“種竹無時,遇雨便移。
多留宿土,記取南枝。”
乃放一竹圃,植有千竿,
足可以潛避我身,其志樂乎!
栽梅以志幽,種竹以樹德。
惟竹能醫人俗,所居不可無也。
以菊花為知己
秋節至,菊有華。
用舊盆盎植一枝兩枝,
莖挺而秀,葉密而肥。
至花發時,置几榻間,
高下次列,滿室盈香,
菊有數種,莖紫氣香而味甘,
其葉乃可羹,莖青而大者花亦可食。
宿蒸餅薄切,塗以蜜,
或以油就火上炙,
鋪紙地上散火氣,甚鬆脆。
楊誠齋詩云:“削成瓊葉片,
嚼作雪花聲。”形容盡善矣。
以佛手香圓為知己
霜降前後,陰始凝也,
就開始清供季了,
這時宜蒔養臘梅、
水仙等歲朝歲寒清供,
以及香櫞、佛手等香果,
羅列滿屋,可使室內經暖髮香。
香櫞佛手出時,山齋最要一事,
得硃砂紅盤、青花盤、白盤數種,
以大為妙,每盆置櫞廿四頭,
或十二三者,方足香味,滿室清芬。
予置佛手二枚於案,重二層,
放數十指,香氣馥烈,
經冬使幹,而香氣不散,
佛手乃香中君子,只在有意無意間。
花有情,草有性,文人有雅興。花時則插花盈瓶,以集香氣,閒時置蒲石於上,收朝露以清目。文房裡的花草不是花草,是精神,是氣質,是文人骨子裡的那股“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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