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0 我們有太谷師範的回憶一串

回憶在太谷師範學習的二年生活

孟繁信

我們有太谷師範的回憶一串

我這人生性裡有股子愚頑,有人說這叫執拗,也有人叫倔強。這種愚頑叫我吃了不少苦頭,也得到不少好處。從剛剛步入社會就體現出來了,上世紀七十年代,全國恢復高考制度,中國大地上像春苗遭遇雨露瘋長似的一下子冒出那麼多躍躍欲試摩拳擦掌的賢才能士。從三四十歲的老三屆學生,到文革後剛畢業的毛頭小夥,大街小巷,村頭地邊,到處都有憋足底氣一試鋒芒的俊男才女,在聚攏智慧、搜索資料、廢寢忘食。我七六年一月高中畢業,又留校代教,自認為很了不起,於是就堅持報考大學。連續兩年的失敗,並沒有打垮我的決心,到七九年,好幾個跟前的人勸我,說你報箇中專吧,一方面考題容易些,另一方面錄取量也大,可我把大學已作為我奮鬥的堅定目標,毫不放棄。現在想來,我那時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掂不清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除過天資的不足,初高中所學到的那點基礎知識也遠遠不足以敲響大學的門環。

可能是老天給予我這個特殊的機會吧,七九年這一年的考試,是大學中專只考一次,然後再根據分數分批錄取。這樣我終於走進了太谷師範。進校以後我才知道比我分數高的人多的是,有的甚至已達到大學錄取的分數。拿到通知書後,我大哥在向我祝賀的同時,給我描述了一番太谷師範的美好。他是六十年代的老師範生。這時我才知道,能考取師範,也算是我的幸運,於是我懷著一腔熱情踏進了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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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學的當天下午,我在學校的廣場上轉悠,六七個籃球場上都佔得滿滿的,因為下面有接場的,所以場上的人打得十分激烈。我以前參加過不少的籃球比賽,趁人不夠的機會,我也混進場上。玩得也還算盡興。晚上各班到教室正式編班分組排座,我突然被班主任李樹誠老師叫出教室。他對我說:我下午看你球打得不錯,你就給咱班當體育委員吧。我連忙說:我不行,我不會喊隊也沒有組織能力,我確實不行。李老師說:你考慮考慮再說吧。

第二天,我怕李老師再堅持讓我當體育委員,躲躲閃閃的,不想讓李老師見到我。李老師還是找到了我,不過他沒有再說讓我當體育委員的事,而是有另外一件工作要我擔任。原來,二年級的宋增耀在一年級的報名冊上看到了我的名字,他和李老師說,想讓我到團委和他一起編《太師青年》。以前,每年靈石文化館搞創作活動,美術和文學常在一起進行。宋增耀在畫畫上屬佼佼者,我那時也能寫幾句口號詩,在《晉中報》和縣刊上也發過幾首。兩人不算太熟但也相識已久。這個工作我倒是很樂意做,於是課餘時間我就常往校團委跑。當時的團委書記是常學斌老師。我算是一個團委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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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常老師升調地區工作,段應藻老師接任書記。我接觸到幾位對文學十分愛好的同學,我便向段老師提議,想辦一個文學性的刊物。段老師很欣賞我的想法,很快,《白塔》雜誌就問世了。我和九十八班的王東光任主編,王彥如,原靈雙,李靈愛,李春生,孟清英等幾位做編委,全校各班有很多投稿者,一度時期搞得很熱火的。我的語文老師賀壽桐和九十九班的白東柱老師給了我們很大的鼓勵和幫助。當時的趙介平老師是我們班的助教,因為同鄉的關係,他對我也有很多的關懷和關愛。我當時在全校有點影響的作品是《啊,白塔》和《春風掀動的第一絲柳枝》,在學校朗誦比賽中都獲過一等獎。畢業的時候,我很留戀師範的生活,用一首長詩表達我的心情,用毛筆寫出貼在牆上,下一屆的同學有不少拿本子抄錄,可惜我沒有留下底子。畢業後,我先後在鄉下和縣城教學,也做過學校領導,我對教學很鑽研,也企圖當一個教育家,有幾年把文學創作幾乎快要放棄了,雖然這顆種子早就埋在我的心裡。後來一個特殊的機會,讓我調離了教育界。我在留戀教學的同時,又拾起文學創作的筆,發奮地耕耘。終算在這塊地盤上走出幾步自己的足跡。不論教學還是文學,師範的那二年都給我奠定了一個良好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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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難以忘懷的還有另一件事。剛入學,學校就利用每天下午的活動時間搞籃球賽,新入學的八個班大循環,班班見面。我們九十七班有幾個打球不錯的同學,班主任李老師又是一個特殊愛好者,班長劉清亮也組織得法,結果是全校第一。比賽結束,我和同班的高國文、付宏斌同時進入校隊。當時校男籃由宋海亮老師執教。抱著一大堆秋衣絨衣褲衩背心回宿舍,我那股高興勁實在無法言表。我的家境那時比較貧窮,只有一身沒有補丁的衣服,穿的鞋也是很笨拙的布鞋。被校隊入選是我精神上的享受,能穿上衣服又是我物質上的彌補。有好多時候,我穿上運動服就上課去了。不知道的人以為我是在顯耀,實際我是沒有更多的替洗衣服。

太谷是個大中專院校較多的縣城,我們常和農大、交校、衛校、部隊比賽。每有比賽,賽後還有灶房兩個窩頭的補貼,這對吃多少也不知飽肚的我來說,實在是個不小的收穫。我那時在音樂上也有愛好,進校前我曾在大隊宣傳隊吹過笛子,師範在各個方面都注重人才的培養,在音樂上有合唱隊有器樂隊,我只能在休息日和那些器樂隊的人合奏一番。我班的範介壽在二胡上很有能耐,我也很想在笛子上有所突破,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打籃球的好處多。二年級時,我擔任校男籃的隊長,所以每天早上和下午的訓練,我必須首先帶頭。這個籃球愛好一直堅持到前幾年年紀大些了才轉到乒乓球鍛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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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籃球是讓我終身得益的項目。我是我家的老小,加上窮困的家境,身體的基礎不是太好,全憑後天的鍛鍊。不管是教學,還是文學創作,都是極耗身體的,都算是體力活,在一定意義上,是身體的競賽。這麼多年下來,我越來越意識到身體對我事業的重要性。如果說我的事業上還有一點點的成就,我得承認這主要得益於我對身體的堅持鍛鍊。我在《中國作家》簽約時和朋友們談過,我在晉中文學創作的會議上也談過,有人認為我這是大白話,但我是眼睜著看到不少作家因為身體的原因而輟筆了,倒下了。再好的文思,再美的構想,你坐不下來,你支撐不住,怎麼去完成呢?所以我要說,太谷師範的籃球隊生涯,養成了我終身鍛鍊的好習慣。意識到的不一定能做到,能做到的不一定能堅持。

在這裡我還想提到的是,太谷師範是一個不可磨滅的名字,我常常在不同的場合不經意地就遇到了校友,他們都是在某些領域某些地界有成就有影響力有獨擋一面本事的人才,每每這時,我就有一種為母校驕傲為母校自豪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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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夠安:我和太谷師範

三十年前,十七歲,懵懵懂懂。一輛自行車,載著我、拖著行李,第一次走進縣城,赴山西省太谷師範學校報到。

縣城不大,可依然失去方向感,分不清東南西北。但,學校地址算是記住了,因為,在她旁邊,一座巍峨的白塔通身雪白,在秋陽輝映下,高高矗立,像一位巨人,又像茫茫大海中高聳的燈塔。從未離開過父母,從未離開過村莊,從未離開過鄉下。第一天晚上,獨自坐在高低床的下鋪,望著一張張陌生的面孔,聽著同學們“外語”一般的方言,一股濃重的孤獨感像暴風雨一樣襲來。它,就是窗外伸手不見五指的重重夜色,緊緊包裹著我的身體,勒著我的脖子,連氣都喘不過來。這一晚,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只知道,思家的淚水將枕巾淋了個透溼。

最難忘,這一年的中秋節。年輕的班主任——張老師,就是一位可親可敬的兄長。或許,因他也來自外地吧,設身處地,他最能理解離家在外的人,最懂得每一個遊子的心思。一盒月餅、一個蘋果、一包瓜子和花生,如水的月華下,燈火通明的教室裡,同學們環坐一週,載歌載舞,讀詩賞月,度過了離家後的第一個中秋。歡聚,是能抵抗孤獨的。在這樣一個情意濃濃的夜,遊子,暫時忘記思念,忘記了鄉愁,只將這個闔家團圓的節日,過成了一個暖暖的故事。

從那天起,母校就給我上了人生的重要一課——理解與愛!在忙碌的學習生活中,偶有閒暇,細細打量太師——我的母校。白塔,是母校操場東邊的標誌性建築。每日清晨,當第一縷晨光從東方升起時,總會在地上勾勒出一幅堅實而曼妙的剪影。風過處,塔鈴聲聲,清脆悠揚,讓靜謐的校園愈發沉靜。教學樓正面,母校的校訓——“為人師表今日始”,遒勁有力,金光閃閃,時時刻刻警醒學子,修身、厚德、博學、健體,以“學高為師,身正為範”為標準,成長、成人、成才。

校園裡,最繁盛的,當屬丁香樹。丁香,花型很小,不張揚;花色淡雅,無外乎白、黃、紫幾種顏色,實在算不得漂亮。但,母校的丁香悄然綻放時,“細葉帶浮毛,疏花披素豔”,一團團、一簇簇,馥郁芬芳,香遠益清。似乎,一直默默地告誡學子:做人,不求華美,只求謙遜、高潔、純真無邪,芬芳遍灑人間。鄭板橋詩云“一枝一葉總關情。”樸實而富含哲理的校訓、守身如玉的白塔、花香四溢的丁香,還有高大挺拔的白楊、溫順柔美的垂柳、濃廕庇日的洋槐……母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滋養著我的靈魂,為我上了人生的第二節課——樸素、純潔、上進。

走近太師,感受她的心跳,感受她的呼吸,年輕的生命漸行圓融飽滿。中國的師範教育,曾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譽為“20世紀最成熟、最完備的教育體系”。我的母校,與共和國同齡,不僅擁有深厚的文化底蘊,而且,在的新的歷史時期,更煥發出了蓬勃生機。一座不大的院子裡,書聲琅琅,翰墨飄香;歌聲婉轉,琴韻悠揚。語數幾、理化生、政史地、音體美、心理學、教育學……十幾門主修課程,與鄉土地理、陶行知教育思想等輔修課程相互交織、相互穿插,架構起了學子堅定的專業思想、紮實的科學文化基礎知識、全面的藝體素質。普通話、簡筆畫、三筆字(毛筆字、鋼筆字、粉筆字)等教學基本功的長期訓練,更是如虎添翼,為學子成長為未來優秀的小學教師奠定了堅實基礎。

在這塊肥沃的土壤,“一分為二”的辯證思維武裝著頭腦,唐風宋韻濡養著心靈;我學會了“平頭等粗”、“三庭五眼”,理解了“音高節奏”、“音程音符”,還懂得了“預令動令”、“立正稍息”……韓文公說:“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在太師溫暖的懷抱中,我敬愛的師長如父如母、亦師亦友,不僅是授業恩師,更是我人生的導師與生命的領路人。

難以忘記代政治課的劉老師慈祥的笑容,難以忘記代生物課的趙老師根根直立的滿頭銀髮,難以忘記帶病工作、暈倒在講臺上的趙翠萍老師,難以忘記曾給予我無私幫助的每一位科任老師。課堂上,他們縱橫捭闔、旁徵博引,生動活潑地講解,手把手地示範;課下,他們和我聊思想、聊學習、聊生活,答疑解惑,循循善誘。我敬愛的師長,是他們,以廣博的胸襟,立高尚師德;以深厚的學養,樹萬世師表;以踏實進取的工作作風,鑄高尚師魂。他們,青春為筆,汗水為墨,以永遠站立的姿勢,凝成一座傲岸的雕塑,為我上了人生的第三節課——博學多才,追求卓越。

四年的師範生活很長,四年的師範生活很短。也曾年少輕狂,也曾桀驁不馴,但不管怎樣,在愛的陽光哺育下,肌腱愈發強壯,學識愈發豐實,道德愈發進步。

我最敬愛的師長——老校長雷老師,工作勤懇,為人樸素,古道熱腸。身居校長之位,他最喜愛的,莫過於每一名學生。為給參加全省中師畢業生選拔考試的學子提供便利的複習條件,老校長專門在自己的辦公室旁找了個會議室,制定作息時間,親自督促九個學生複習備考。老校長耐心,耐心做每個學生考前的思想工作;老校長細心,細緻照料每個考生的飲食起居,甚至,像洗臉刷牙這樣的小事。早晨六點整,晨光明媚,鳥雀呼晴,老校長早已起床,戴起老花鏡,就那樣靜靜端坐在那裡看報紙。陽光透過窗玻璃偷偷鑽進會議室,映照著老校長花白的發,也映照著他臉上深深淺淺的褶子。在他旁邊,坐著一溜兒學生,屏息靜氣,緊張複習。這是怎樣的一幅畫面啊?每每憶起這個場景,我總會想到《論語﹒侍坐篇》,想到 “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倘若有誰遲到,老校長也不訓斥,只是抬頭望一眼,而後,意味深長地咳嗽幾聲。有時,還會打趣地問一句,“怎麼?昨晚沒有休息好嗎?”這樣溫婉的批評,如沐春風,讓人感覺,參加考試的不是我們,反而是他自己。深夜,星光璀璨,萬籟俱寂,辛苦工作了一整天的老校長依然默默陪伴著我們,只等十二點的鐘聲敲響,他,才會不緊不慢地告訴我們,“孩子們,今天該休息了!明天早上六點,必須準時向我報到!” 一天天,一夜夜,老校長整整陪伴了我們兩個月。就在1990年5月底,年近退休,身患多種疾病的老校長,不顧鞍馬勞頓,乘車五個多小時,又親自帶著他心愛的九個學生,遠赴山西師範大學參加了選拔考試。被錄取的三個幸運兒,都出身於普普通通的農家,沒有什麼別的關係,更沒有任何社會背景,是老校長為我們插上了飛翔的翅膀。

這雙翅膀,帶著我們走進大學校園,圓了本來無法企及的大學夢。其實,走進大學校門並非一帆風順,期間,老校長冒著政治風險,為我,為一個一不沾親、二不帶故的學生,做了一件最了不起的大事。在成績最好的三個幸運兒中,我,是曾經犯過小錯誤的。雖然,那時年齡小、不懂事,完全是無意識犯下的錯誤,但,就是這樣一個小錯誤,卻足能將我阻擋在大學校門之外。是老校長,在校務會議上力排眾議,庇護了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成全了一個貧家孩子的大學夢。這件事情,雖然是後來才知道的,然而,我永遠記住了老校長當年的一句話:“我們不能因為一個小錯誤,就害了孩子一輩子的前程啊!”這樣的一句話,應該是母校給我最生動的一節課——寬容與擔當!

三十年,彈指一揮間。而今,我的母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看著她,喜遷新居,從逼仄的縣城搬到了魏榆大地;我看著她,獨立升格,名字換成了晉中師範高等專科學校。是的,地址變了,名字也變了,但永遠不變的,是為祖國教育事業無私奉獻的赤膽忠心,是為萬千學子茁壯成長的耿耿情懷! 腳踏堅實的大地,仰望浩遠的藍天,面向陶行知先生“愛滿天下”的格言,我的內心,有一句話噴湧而出——老太師,我的母校!新太師,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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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忠華:太師,永遠的守望

永遠,是一條射線,明晃晃的端點,似夜空的星,在浩瀚的天空,發散出無際的光線。

太師,是射線生輝的光源,在我純真的童年,熠熠於我求知的世界。

猶記,那是小草裝飾大地的春天,是柳枝婆娑綠意的時節。六歲的我,背起媽媽縫製的花書包,由街頭的頑童,昇華為讀書的孩童。

進入校門的第一堂課,就被任彩琴老師“a、o、e、b、p、f”所吸引。方正的田字格內,圓潤清晰的字母,在講臺上方發亮;教鞭點擊黑板的聲音,似雨滴青瓦,叮咚脆響。她甜美的領讀聲,如流淌的清泉,潺潺有聲;標準的普通話,如空谷的迴音,娓娓動聽;那及腰的長辮,如飄逸的柳絲;那美麗的笑靨,如綻開的花朵……

後來才知,縣城來的任老師,剛從太谷師範學校畢業,代我們的語文課。從此,任老師像一張耙犁,在我心田耕耘落籽;像一縷清風,徐徐吹醒我懵懂的思緒。我記住了知識的引領者——任老師,也記住了培養可愛老師的太谷師範。從那一刻起,太師,點燃了我讀書的慾望,矗立成我心中的敬仰。發誓,我要上太師,當老師,在青春歲月,與你守望一段唯美時光。

1984年,我走上講臺,成為一名老師。太師雖用考試將我們錄取,卻又把我們寄養出去,使我們無緣走進它的懷抱,在最美芳華,失卻它的培養。兩年後,太師再次嚴格考試,檢驗寄養的孩子是否長得標準,是否博學多識。我終於經受住這次嚴苛的選拔,有幸成為母親你合格的學子,在最美的年華,收穫了你的印章。

1993年,金黃的九月,成熟的季節,即將而立之年的我,有幸調入太師,踏入夢寐以求的家園。從此,與之相遇塵緣,執手相依。只是傳道受益身份嘎然而止,幻化為學校“形象美容師”。

踏入太師校門,令我怦然心動;前世今生般的感覺,使我激動萬分。清澈的校園,映入清澈的雙眸,仰視,守望,傾吐心中舒暢。

寬展的操場,坦蕩入眼。南北直達的水泥路面,正對辦公樓牆體,“為人師表今日始”七個紅色大字,在灰色牆體上溫暖發光。它像敦厚的長者,承擔校訓職責,用無聲的語言,遒勁的字體,警醒每位學子,激勵兩代師表,永遠向上,向前。“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在此找到答案……

古韻厚重的孔祥熙宅院,庭院深深,修葺一新,坐落於太師北面,氣派闊達。巍巍白塔,僅一牆之隔,素潔淡雅,悠久滄桑。它們直立守望,成為太師的標誌。青磚灰瓦里,長出光陰的苔蘚;白色斑駁的容顏,蓄滿時間的涼意。

太師,人文景觀,歷史淵源,積於一體。文化底蘊,書卷氣息,一股一股,春風般,溫馨,愜意。

美觀實用的教學樓,音樂樓,實驗樓,鱗次櫛比。亭臺雕塑,噴泉假山,花卉草坪點綴其間。

太師,古典與現代相映,實用與詩意並存。三季有花,四季有綠的校園,將我接納,讓我心情愉悅。優美的校園環境,先進的教學設施,濃郁的學習氛圍,浸蘊心扉,讓我深深陶醉。

太師,精神的家園,兒時的執念。如果懈怠維護它形象的工作,我良心不忍,是對守望之心的褻瀆。

於是,一年四季,我每天在繁星滿天、燈火迷離之時到達校園,用眼打開它的紋理,用腳丈量它的面積,角角落落、凹凸不平之處更是關注重點,只為在早八點上班前,將清爽整潔的校園在師生眼中呈現。

“刷刷刷,沙沙沙,擦擦擦”的清掃聲,是各班值日生唱給校園的晨歌。春來除雜草,秋來掃落葉,冬來清積雪,是每位太師學子描繪給校園的圖景。

工作使然,讓我的足跡在太師的空間淺吟低唱。從寢室到教室,從廁所到環境,從操場到孔宅,分片到班、責任到人、督促檢查、評比公示、學期獎勵的體制成效顯著,使校園日日光鮮,天天靚麗。

我陶醉於姿容整潔的太師,無數次徘徊於朗日高照的校園,仰視太師標誌的白塔。幽雅的塔鈴,定格出風的方向;歡快的鈴鐺聲,與學生的清掃聲、校園的廣播聲、學生的誦讀聲,匯成美妙樂章。感謝學子們用心呵護生存的空間,感謝這些青春激越的笑臉,使我分管的工作,地面難以找到遺失的紙片,空中沒有白色舞動的汙染,草坪無有落英殘留的痕跡……學校外貌,永遠如出嫁的新娘,清新美麗;學校形象,永遠是不打烊的青春,魅力張揚。

我們有太谷師範的回憶一串

後來,學校分房,我有幸分到小屋一間,就在太師校園,太師成了我永遠的家,永遠的守望。

還真是,近水樓臺先得月,讓我有了更多閒暇。學習昔日孟母臨校而住的功用。休息日,我常常牽著兒子的小手,漫步於太師風景。春賞花,夏乘涼,秋拾葉,分辨植物種類,認識植物品相;捕捉昆蟲鳴叫,聆聽鳥語歌唱。告訴他:迎春花最先洩漏春的訊息;千千結的丁香花,飄散馥郁芬芳;纏繞攀爬、綠蔓如瀑、紫色綻放的是紫藤;綠色深沉、四季常綠的是松柏;挺拔高冷、筆直偉岸是白楊,也是未來的你該長成的模樣……

更多時候,我們來到孔宅,從西花園開始,穿過垂花門,進入書房院,魚貫八角門,走進墨莊院,撫摸滄桑石刻,凝視屋頂雕樑;聞書法小組墨香長留,觀《創造小報》文香書雅。

駐足文化長廊,主題鮮明的黑板報,如列隊的士兵,懸掛於鐵籬笆上。溫暖的粉筆字,純淨的插圖,如打開的風箏,放飛希望之心。

靠牆展示的小黑板上,橫平豎直方塊字,一撇一捺見功底;線條舒緩簡筆畫,惟妙惟肖顯神韻……每一字,每一畫,有天安地靜的闊朗,有山高水長的悠遠,還有豐盈充實的可愛。我讓兒子知道,字是人的形象,基本功是自立的前提。讀好書,寫好字,才能安身立命,做個好人。

再後來,工作調整,我由形象“管理師”,變成蘭臺守護者;由整潔表面的工作,變成豐富內涵的打理。

要想太師歷史不再渺茫無緒,重要憑證不再翻箱倒櫃,有價值的參考也不再是散落的紙片,就要拋卻名利,享受寂寞;甘於平凡,享受孤獨。這是繁瑣的工程,是耐心的考驗,是操守的考量。老校長面容嚴肅,話語擲地有聲。我不能推卸,只能服從。

我守望其中。與共和國同齡的太師,麻袋內發黃的紙張,雜亂無章,堆積著太師的變遷;紙頁上模糊的字跡,橫七豎八,記載著曾經的過往。發黴的紙片,鋪展晾開;破損的圖表,拼接貼勞;模糊的字跡,仔細閱讀。甘於守望的我,責任讓我揮汗如雨,職責讓我不能停下。平淡乏味的工作,讓我有了一見鍾情的甜蜜;瑣碎凌亂的紙張,讓我有了火眼金睛的洞穿。

審慎推斷,慎重舍取;合理分類,確定期限。不停的撿拾,反覆的推敲,邊學習,邊工作,是過程,也是吐納;是付出,也是收穫。因為有愛,所以不累;因為有景,所以不厭。

一年,整整一年,從春走到了冬。終於,一份份塵封幾十年的文件,在我手中重獲新生;一頁頁散落無家的紙張,依序而歸。分類、編目、排列、打印、裝訂、上架,以案卷形式提供、利用……原來無序的堆放,有了明晰的分類;先前的“可能”、“也許”,有了鏗鏘有力的答案;黑暗中的文字,迎來綻放的春天。文字的靈魂,因守望而蓬勃;檔案的功用,因守望而彰顯。

就這樣,收集資料,梳理歷史,記錄發展,反饋借鑑。空口無憑,必須找我,方有憑證。

社會在發展,太師在壯大。有形資產,無法異地搬遷;但積澱太師精神、鐫刻太師風骨、展示辦學軌跡的檔案,隨著我熱情的眼眸,指尖的溫度,抵達於新太師。守望的激情,像長青的藤蔓,在新太師的土壤潑灑綠蔭,鬱鬱蔥蔥,肆意橫行。

學校60週年慶典,我負責編寫的«太師發展大事記»、«太師組織沿革»初稿,受到領導讚譽。慶典會結束,張潤喜校長豎起拇指,連連誇我“忠華,功臣,記錄學校發展的功臣”……

我赫然一笑,因為熱愛太師,不與名利沾染,因為心存守望,如干淨的溪流,永遠鳴響,日日盪漾……

永遠的太師,牽動我永遠的情愫。要問守望有多遠,一九四九到永遠。

  • 太谷師範告別太谷

一直就想寫出來,那一場告別。

2007年,9月,28日。上午。太谷師範,階梯教室。

這所學校其實已經不叫太谷師範。

作為中師的太谷師範,1949年,共和國成立前誕生,幾十年了,都以4月10日為校慶紀念日。隨著國家教師教育政策的變革,中師快速消亡,學校逐漸開始辦大專——初中起點“3+2”大專、五年制大專、高中起點三年制大專。於是,學校的名字自2003年起不斷變更:晉中師專太谷分校、晉中學院師範分院。而今,要與兄弟的太行師範實質性合併,成為晉中學院師範分院的一部分了——這樣說來,這所學校就將不再獨立地存在了!

或許因為仍舊身處這所校園?始建於晉,現存為宋代建築的白塔依舊;始建於孟家,後為孔祥熙所購的孔家宅院依舊。雖然它們都在不同年代、以不同方式割了出去,但它們就在身邊,就在太師人的精神世界裡。

或許因為仍舊身處這所校園?老槐枝繁葉茂,廕庇太師兒女,丁香芬芳縷縷,醉滿師生心田。樓宇不高,盡浸文脈,場院溫馨,恰宜流連。

遭遇一次次更名,太師人的精神,一直還算平靜。

但……

近日,莫名的不安,甚至躁動,在師生中,恣意蔓延。

因為,國慶長假後,我們將舉校遷往榆次。

這當然並不意味著這所學校的消亡,而恰恰意味著它的重生,但,卻又著實意味著太師人與這校園、與這片土地的永遠告別……

幹部會開過了。教師會開過了。還好。

現在,在這階梯教室,要開的是學生骨幹力量會:學生黨員、預備黨員、入黨積極分子、團委學生會幹部、班團幹部。通過他們,平靜學生中的不安,躁動。

我,面對著我的學生。

先,讀著我自己近日寫的一篇文章,《塔影·塔鈴》。

“一座千年古塔。一所與共和國同齡的學校。從這所學校畢業出去的學生已近三萬,近三萬畢業生珍藏的畢業合影照上,大多有古塔的雄姿……”

我儘量控制自己,儘量平靜,平靜。抬頭,學生們神色鄭重。

“……塔影投來,投在我的心上,塔鈴響起,響在我的心間。人們啊!明天,在新的校園,甚至,在更遙遠的未來,會忘記這塔影,會忘記這塔鈴嗎?”

我有些哽咽。臺下,抽泣聲。

“……仰頭,我答:不,不會。塔影清晰。塔鈴分明。”

想起來,當時那樣言之鏗然。

接著,我和學生們聊我家的太師人。

我的姑父是上世紀60年代太師畢業生,在我還沒有成為太師人的年月,他的身份便吸引著我;在我1978年進入太谷師範讀書進而有幸留校教書之後,和姑父的每次見面,太師的過去、現在,甚至將來,都一定是一個重要的話題。我的姨姨和我同年考入太谷師範、我的妹妹弟弟甚至表弟表妹陸陸續續來到這裡,在這裡成長,從這裡健康走出。我的妻子同樣畢業於太谷師範,我們在這裡相識相愛成家立業,這裡,就是我們的家……

臺下不再安靜。我欣然,同學們各自念起了自己家裡的太師人——父母、長輩、親友……

對,還有兒子。我的兒子生在太師校園,長在太師校園。最近也是因了學校的搬遷,寫了一篇文章叫《綠葉對根的情意》。

“遠離家鄉的兩年多里,讓我對家鄉的一些東西產生了強烈的歸屬感。每次放假回家,這些地方都是經常想去看看的。太谷師範就是其中之一。”我向同學們轉述。

忽然就說起了一件自己也是多年以後才知道的事情:

上世紀80年代,學校校舍高速更新,樓房逐漸取代著平房,空出的場地經過平整,擴大著操場。有一年暑假前,翠同學她們接到學校通知,要她們把自己的所有衣物都搬離原來的宿舍,這宿舍暑假期間就要拆掉了。自己的東西,翠同學她們當然全都打包起了,不過,她們還把這將要拆掉的房子打掃得乾乾淨淨,連窗玻璃也一再地擦了又擦——這是她們的宿舍,她們要留一個永遠潔淨如新的家的記憶給自己……

臺下,滿是唏噓。

是的,我們不只是自己和這校園告別,我們代表著近三萬的太師學子太師人!

唯有文明地告別。

唯有文學地告別。

唯有詩意地告別……

同學們!回到自己的教室去,和班上的同學好好地交流。把一句話寫在黑板上:“親愛的老師,讓我們共同上好太師校園最後一次課!”每節課課後都要保留,直到今晚下自習,黑板上就只乾淨地留下這句話。我說。

同學們!離開教室前,把教室打掃乾淨,把桌凳擺放整齊。乾淨的教室,整齊的桌凳,是我們的告別儀式。我說。

同學們!今晚宿舍的燈將亮到12點鐘,方便大家整理行李,也讓燈光和星光相映,照亮校園!我說。

……

靜默。散場。安靜地,我,和我的學生,最後一次,走出這階梯教室。

29日下午,偕學校留守處工作人員檢查校園。

乾淨的校園。

整潔的宿舍。

桌凳儼然的教室。

黑板上的那句話。

幾次,我沒能忍住自己的眼淚。

如果可以穿越,我願意無數次回到那個時空。

人生就是一場場告別,無論你是被動接受,還是主動選擇。面對告別,我們無所逃遁,有的,只是對告別方式的講求。

太谷師範不尋常的搬遷

9月27日,張院長返校召開了太谷校區整體搬遷新校的動員大會,趙副院長對這次搬遷作了具體的部署。我們知道,太谷師範這所古老的學校,已完成了它的歷史史命,即將載入歷史的史冊,踏上新的征程。

是的,與共和國同齡的太谷師範學校,已走過了五十八年的風雨滄桑,巍巍白塔見證了它的成長壯大,作為一所為晉中地區培養小學師資的師範學校,經過五十八年的歷練,太師人以紮紮實實,銳意進取的拼搏精神;以事業為重、以育人為己任的遠大志向已深深的積澱在每一位太師人的心中。五十八年來,學校培養了3萬多名畢業生,為晉中地區乃至省內外的基礎教育和經濟建設做出了重要貢獻,獲得了縱多殊榮。太師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對在這裡工作過的教職工是那樣的熟悉,這裡曾灑下了他們辛勤工作的汗水,留下了他們努力奮鬥的足跡,很多教職工就是太師的學子,這裡傾注了他們的心血乃至青春,每個人對學校的眷戀之情是那樣的難以割捨,一切的一切留下的都是美好的回憶……

但是,太師人又是超前的,是與時俱進的。當學校領導經過認真分析,高瞻遠矚做出遷址榆次辦學組建“晉中學院師範分院”的決定時,太師人也為學校的未來擔憂過,但想的更多的是為學校的發展出力,太師人想其所想,積極響應學校號召籌措資金,以解新校建設的燃眉之急。特別是在去年冬天太師人去新校參觀後,看到僅僅經過 十 個月的有效工期,大部分建築主體已基本竣工,2006年的新生已在新校就讀,更是看到了新校光輝的發展前景,對新校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9月28日整體搬遷新校的準備工作拉開了帷幕:綿綿秋雨沒有阻擋住我們搬遷的腳步10月10日大部分辦公桌椅安全抵達新校;各處室人員利用國慶長假積極準備,這幾天各處室負責人已大多在新校上班,各處室幹事充分發揮主人翁責任感,不等、不靠,自己想辦法,對每一份資料進行仔細的甄別,生怕把有價值的文件資料丟失、散落,分門別類,裝箱、打包;對諸如電腦、打印機之類貴重的、易壓碎的物品貼上標籤,警醒搬運人員小心輕放,確保物品在搬運過程中完好無損;把檔案資料裝訂成卷、入盒、排列、書寫卷脊內容並隨車運送確保萬無一失,有的甚至動用家人幫自己解決在裝運過程中遇到的困難。留守人員認真負責,堅持二十四小時值班,嚴格出入制度,確保學校財產的安全,認真遵守“不丟一根針”的搬遷要求,對被搬運的物品,仔細清點毫不含糊,裝車、運送、清點、移交井然有序……

10月12日各處室的辦公用品運往新校,大部分辦公用品搬走了,接下來就是解決家庭與工作的矛盾,兩地分居是90%的教職工面臨的問題,但天性詼諧的太師人解決的辦法是“小別勝新婚”;有的教職工子女正面臨中考、高考這一關鍵的問題,他們讓孩子住校,說是儘快適應離開父母的生活,為早日走向社會做準備;有的年輕教職工,小孩剛剛七、八個月還在吃奶離不開媽媽,他們就在新校附近租房僱傭保姆或動用親戚……總之,有困難是可想而知的,每個人的困難也不盡相同,但各人都是在自己想辦法解決,沒有怨言,沒有牢騷……

我們搬不走的是學校的房屋建築、樹木花草,我們能承載到新校的是太師人那種堅忍不拔,迎難而上的錚錚傲骨;是那種善於團結、奮發努力的頑強風貌;是那種紮實苦幹、無私奉獻的優良作風;是那種勇於開拓,積極進去的創新精神……

我們知道新校肩負的是二次創業的歷史使命,是一所面向基礎教育的新型普通高等師範專科學校,以獨特的區位優勢,便利的交通條件,座落於榆次新城。我們將在這所嶄新的充滿現代化氣息的學校工作、生活,我們可以自豪的說:只要我們繼續發揚團結一致、奮發向上、勇於進取的太師精神,我們將會繼續書寫昔日的榮光,再鑄新校今日的輝煌!

史忠華

太谷師範,我人生的階梯

2000年,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我考入太谷師範社會師資班。這是省教委為了緩解農村師資緊張而特設的一個師資培訓班。得知分數達線的那一晚上,我激動地思緒萬千,整夜未眠。在我看來,那簡直是天上掉到我嘴裡一塊夠我吃一輩子的餡餅。從1985年開始,我一直在農村擔任小學代理教師。百十來塊錢的工資並沒有令我過份地沮喪,真正令我沮喪的是一直沒有轉正的希望。想不到,峰迴路轉,十五年後,只有初中文化的我拼力一爭,抓住了這次僅有的轉正機會。

太師領導考慮到我們這班人年齡大小不一(最大者38歲,最小者20歲),文化高低不等(最高者大專文化,最低者初中文化),婚姻狀況不同(已婚者佔多數),工作經歷不同(有的剛從學校畢業,有的已有十多年教齡,有的從事其它工作)。總之,一句話,我們這個班像個大雜燴。為此,學校沒敢讓我們走進屬於少男少女們的那片園地,而是在太谷縣教師進修校開闢了一個“特區”,供我們“自由”學習。全校共設了三個班,每班60來個學生,均來自靈石、介休、平遙、太谷四縣。給我們代課的老師是太師的,班主任卻是進修校的。校長姓燕,和我老鄉。除了電腦課需要到太師上外,其它學習時間我們都在進修校。

一年的時間或許真的太短暫了,或許是我們回家太頻繁了(學校希望我們週週回家,怕我們這些成年人出軌),好多人和好多事都沒有在腦際留下什麼印象。總的感覺是學校的領導、班主任、老師都不錯。我們班主任姓趙,很會唱歌,對人很好,我們還去她家打過麻將,現在,也斷不了聯繫。學習一年,我到底收穫了什麼呢?有時我悄悄地問自己。說實在的,知識的提高速度遠遠不如“拱豬”、“打兵乓球”快。那倒不關代課老師的事,關鍵是玩心佔據了上風,也許這正應了“人過三十不學藝”這句老話。第二學期,學習興趣更是有減無增,偶爾結識了太谷幾個文化界的朋友,我開始跑出去和他們交流,參加他們的文化活動,還獲了幾次徵文小獎。對燕校長所說的“考試不及格,不準畢業”的諄諄訓導置若罔聞。

晚上是我們最快樂的日子。“拱豬”必不可少,“麻將”也進行了多次。我們宿舍共有八位男士,男人到了一塊,好話沒幾句,葷話一大把。一個一個接著說,誰也不甘落後,每晚都能在笑聲中入夢。

畢業考試說到就到。考場就在本校,我們都無一例外地成了拼命三郎,將“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當作“救命稻草”,進入了緊張的學習狀態。誰也怕拿不到畢業證書,無顏見江東父老。不過還好,出題老師、監考老師、閱卷老師都是我們的代課老師(據說),最終沒有一個人落榜。三筆字是我的弱項,我怕過不了關影響畢業,便找了同學李海文代考,結果是我過了,李海文卻沒有過。不過現在看來,這過與不過其實和畢業也沒什麼關係。

考試結束後,繃了幾天的神經一下子松馳了下來,我們開始三三兩兩地外出會餐,開始各種形式的合影留念。太谷師範風景優美,是我們留影的絕佳去處。分別的前一天,我們每個班都組織了聯歡晚會,會上,被同學們稱作詩人的我“不負厚望”,朗誦了一首自己創作的題為《分手》的小詩。第二天,我們早已歸心似箭,顧不得作過多的依依的惜別,便各奔前程了。

歲月不羈,又是七載。如今,我們這個特殊的群體都捧上了“鐵飯碗”,在教育這塊神聖的土地上辛勤耕耘著,好多人被評為市、縣優秀教師。愛好文學的我也有幸被調入縣文聯工作。知道我的人都說我命運之改變是因為社會師資班一年的“鍍金”,的確如此。當我得知“永遠的太師”徵文消息後,我的心頭一熱,沒有過多思考,便在稿紙上寫下了在心中孕育了許久的題目:太師,我人生的階梯。

王俊才

常學斌記憶中的母校太谷師範

近些年來,我多次回到母校太谷師範學校的舊址,故地重遊。在那裡,我曾經學習、工作、生活了七個年頭。望著眼前熟悉的景物,回憶起那段美好的時光,往事湧上心頭。

那是44年前的一個秋日——1973年9月12日,我從太谷縣小常村出發,騎著自行車,帶著行李,一路飛馳二十五里,來太谷師範入學報到。路上,我很興奮,頭腦裡快速旋轉著對校園的想象。那時的入學報到和現在可不一樣,家離學校近的同學騎自行車自帶行李到校,家遠的乘火車,幾乎沒有家長送到學校的,更看不到如今浩浩蕩蕩的車流擁堵在學校。記得我踏入校門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照壁上毛主席“忠誠黨的教育事業”和“先做人民的學生,後做人民的先生”的題刻。看到這兩句話,我頓時對即將在這兒開始的學習生活充滿期待。走過照壁,後面是環行跑道的大操場。操場北面有一排辦公室,西側是教室、禮堂和餐廳,全都是平房。舉目望去,開闊舒展。那時同屬校園區的,還有操場東側的無邊寺和北面的孔祥熙宅院。那時,我並不知道這後來成為景區的一寺一宅的名稱和由來,只是知道寺內白塔是太師的標誌,人們提到太師,常用“白塔院”來代指。而對孔宅內古樸清幽的庭院,我一見傾心,特別是覺得西花園的陶然亭一帶是個讀書的好去處,那裡曲徑通幽,樹木成蔭。我很喜歡太師校園,喜歡她的大氣、凝重和安靜。

我所在的14班,是太師歷史上首批開辦的兩個英語班之一。入學前,我和班裡的大部分同學一樣,從來沒有沾過英語的邊。我們在老師的教授下,從“A、B、C”開始學起,一點一點打基礎,學得很辛苦,但是又為每學會一個新單詞而興奮不已。為了營造語境,我們見面時儘量用英語會話,雖然彆扭的吱吱呀呀,但那種執著的快樂卻至今難忘。同樣忘不了的是,我們清晨在陶然亭應和著鳥語誦讀英語的朗朗書聲,那裡留下我們在一個全新的知識領域裡不懈奮進的身影。如今,不少單詞句法都記不起來了,但是出國時能夠想起用到的一些基本的英語日常詞彙,卻可讓我免於遭受一些比如要不到一杯熱水的生活上的困境。在這些細微的時刻,我都十分感恩於在太師那段“牙牙學語”的學習階段。

除了學習英語,我在太師學到的其他各科知識也使我受益良多。那時學校的教員來自省外的較多,有些是從北師大等名校畢業的高材生,他們的素質堪稱一流。包括數理化、文史政、音體美等各科在內,老師們的專業水平很高,教學經驗豐富,講起課來總是娓娓道來,循循善誘,深入淺出,形象生動。儘管因為文革的緣故,那一代學生的文化程度參差不齊,但在良師的教授下,大家的進步還是很大的,不少人在畢業後成為教學骨幹。時至今日,我還常常想起老師們授課的一些精彩情景。這裡僅舉一個瞬間。音樂老師,一位儒雅的長者,一邊哼著曲子,一邊拿黑板擦在講桌上“噠噠噠”地敲擊出曲子的節拍,告訴我們這就是音樂;而後,又用黑板擦背面在講桌上“呲啦呲啦”地來回摩擦,然後問同學們這是音樂嗎?這是用一個簡單的動作講了一個簡單的道理,但在當時我這個對音樂一無所知的毛頭小子看來,卻是一段動人的講述,我一下子被深深地吸引了,對音樂產生了很大的興趣。直到現在,音樂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每每聽到美妙動人的樂曲,就想起了引領我進入這個美的殿堂的使者,和最初那簡單的觸動。同樣地,我也忘不了其他那些把真、善、美引入我生活的師長。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直到現在,我還和他們中的不少人保持聯繫,無論他們留在本地還是到了省外、國外。

那個年代的教育,提倡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把勞動作為重要的一課。每逢夏收季節,同學們就去幫農民收割麥子。在炎夏的“龍口奪食”中,大家深切體驗到“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正含義,人人都不嫌苦累,盡全力勞動。記得有一天上午,送水的人沒來,大家在地裡幹活沒喝到一口水,中午吃飯時都咽不下去。但是,沒有一個人抱怨發牢騷,下午照常勞動。如此樸實和吃苦的精神,至為可貴。當我看到電視劇《戈壁母親》中那些不計個人名利的新疆建設兵團的拓荒者們揮汗如雨割麥子的景象時,我彷彿看到了自己當年的身影,以及我們的純真質樸。我們的另一項勞動,是在秋收季節,到太谷鳳山南麓的省果樹研究所採摘蘋果。當時人們很少能見到吃到蘋果,但在果樹研究所,我們不僅大飽眼福,認識了諸如“青香蕉”、“黃香蕉”這些當時的新奇品種,而且大飽口福,大家邊摘邊吃,直到牙酸起來,才肯罷口。那勞動中盪漾在山間的歡聲笑語,至今仍常常縈繞耳際……

我愉快地度過了兩年的學習生活,在1975年的夏初面臨畢業分配。那時,師範生是國家包分配的,不存在就不了業的問題,但是具體到哪裡工作也只是聽從分配,誰也不會找人幫忙。用當時流行的話來說,“我是革命的螺絲釘,擰在哪裡就在哪裡閃閃發光。”當學校讓我留校工作時,我竟然毫無思想準備。我要在同一個校園裡,從做學生轉到做先生了!我很高興有這個工作機會,同時又覺得自己作為剛畢業的師範生來教課,畢竟知識不足,力不從心。我惟有虛心向老教師請教,學習更多的專業知識,才能適應工作需要。從那一年開始,我先後教過語文和政治課。記得為了備好一節課,有時候需要花去七八個小時,常常挑燈夜戰,曾經為了找到一個關於自然科學如何印證哲學觀點的事例,向化學和物理老師請教。備課時冥思苦想的艱辛,在學生們聽課時會心微笑的那一刻,化為我內心由衷的快樂。後來,我到校團委工作,學校和團委領導給了我很大的幫助。他們清廉耿直的品格,博學慈愛的長者風度,豁達樂觀的人生態度,深深地影響了我,使我終身受益。我也永遠忘不了與校團委委員、學生會幹部、班團幹部、播音組、版報組的學生們一起工作的日日夜夜,以及我們結下的深情厚誼。

回首在母校的歲月,多少往事,止於流年,銘於心。母校記錄了我的成長,我也見證了她的發展。她走過了58個春秋,培育了近四萬名教師,對晉中的基礎教育做出了卓越的貢獻。有幸的是,在她搬遷改建為晉中學院師範分院的過程中,我曾是決策者之一和籌建組組長。看到她在晉中新城拔地而起的壯麗身姿,我為她的新生而欣慰和感慨。

太谷師範,您是我永恆的記憶!

太谷師範憶舊

1 9 5 2 年元宵節剛過,時年1 3 歲的我與同鄉張增謙來到太谷師範報到,我編入初師2 8 班,增謙編入2 9 班。不曾想,在太師一蹲就是6 年半(因春季始業改秋季始業多讀了半年)。2 8 班入學新生4 6 名,男生2 9 名,女生1 7 名。時代的召喚,讓我們在激情與衝動的季節裡踏入校園,讓我們在陽光燦爛的年月裡磨合融化凝結成一個新的集體。在這裡,我們知師、知友、感受文明,將青春留在了那無悔的歲月,讓年華融情在那溫暖的大家庭裡。

處處透著雅氣、文氣、人氣的校園

解放初坐落在太谷城內甜水巷裡的太谷師範校門,座西面東,足有小二樓那麼高的寬寬大大的校門,兩扇木門上釘滿了銅蘑菇釘。拴馬樁、上馬石栽於大門兩旁,校門裡長條石鋪地,直通路南孔祥熙(民國時曾任中央政府財政部長、中央銀行總裁)的四處並排的宅院。第一個圓門進去是假山院。總務主任室在南樓,西邊有一座小巧玲瓏的小二樓,是會計室。穿過花間的青石小徑,向北過月門,一座假山突現眼前,點綴在半山上的六角小亭,讓穩重的假山透出一股靈氣。第二院門進去,是一處四合院,東西兩樓為儀器室,南邊二層樓為圖書室。藏書之多,在太谷所有中等學校中,概莫能及。每到活動時間,借書學生川流不息。我貪婪地借書閱覽,讓我們拉近了與世界、與名人的距離。我們讀巴爾扎克、狄更斯、托爾斯泰、契科夫、伏契克、果戈理、高爾基等名家的著作,尤其是奧斯特洛夫斯基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那裡受到的震撼,至今記憶猶新。關於人的生命價值的名言,鞭策著我的一生。我曾迷失在蘇俄文學的意境中,感動於那白樺林與茫茫的雪原中。我國的四大名著及古詩詞的節調韻律,使我體驗到了另一種高尚、豪邁、細膩的感動。有些書是不讓學生借閱的,比如張恨水的《啼笑姻緣》就在此列。校方越禁閱,學生們心裡越癢癢的慌,於是我耍盡花招,打通管理員的關節,還是借到了,課堂上藏在課本下偷偷看,為此捱過不少批評。進得第三道門是小戲臺院。正房為挑角飛簷捲棚瓦頂的只能供一家人看戲的小戲臺。據傳,1 9 3 1年,孔祥熙在此曾招待來訪的蔣介石及夫人宋美齡,請戲班子唱過晉劇。院的東西屋為書房。穿過南廳後,可見一小花園。曲徑通幽,又見一小水池,池中4根方石柱托起八角小亭,便是校長張雪的辦公室。第四處院,一排西房為勤雜後勤人員所住,東北拐角有一高高聳立的炮角樓,可俯瞰孔府四處宅院。

大操場與白塔院之間,有一小巷相隔,巧做一木製天橋,飛架東西,兩院變通途,每逢同學走過,咯吱作響。2 8 、2 9班教室、宿舍就設在白塔院。巍巍矗立建於北宋距今8 0 0 餘年的磚結構,中空的7 層白塔對著南邊的大戲臺,鑲嵌突兀在葳蕤的老楸樹、夜合歡、筆直翠綠的松柏、花池裡密密麻麻的花椒樹等的綠叢叢的環抱中。

太谷師範遍佈校園的文化景點,溫文爾雅的莘莘學子,每日快樂地生活在集生態化、人文為一體的校園裡。一磚一瓦、一草一木、一亭一塔都有著濃厚的文化底蘊,置身其中,其樂無窮。整個校園無不是一部耐看、耐讀、耐思、耐品的大書。

太谷師範古色古香的校園環境,常使我魂牽夢縈。那氣貫長虹的雅氣,那濃郁的文氣,積澱在同學們的心底。“靜以養身”、“儉以養德”、“厚德載物”、“誠以待人”、“品學兼優”等儒家精神、傳統文化,成了我們少年時吮吸不竭的豐厚營養。

每當開學的第一天,校門外、甜水巷的西牆上,學生成績紅榜張貼,每位同學從這裡瞭解了自己學習成績在班內的位置。以學科總均分排出特等生(9 0 分以上)、甲等生(8 0 -8 9 分)、乙等生(7 0 -7 9 分)、丙等生(6 0 -6 9 分),我差不多年年不出前1 0 名。看完榜,心裡有一種成就感。潛意識裡,一種人格的張力在增長。年年看榜,年年有企盼,年年有追求,一點一點向前,一步一步進取,年年守望著陽光的前方。

1 9 5 4 年,學校在大操場西邊蓋起了4 排新教室,加上原有的4 排,可容1 6個教學班。從1 9 5 2 年到1 9 5 5 年,前後有4 2 個教學班,約有2 0 0 0 名學生。其中初師班2 個,簡師班4 個,中師班4個,中速師班4 個,教師輪訓班2 個。生源八方相聚,北起清源,南到霍縣,西起徐溝,東到和順、左權等2 0 餘個縣。為我省解放初期的中小學基礎教育培養了大批優秀的師資。為打造晉中文化教育強勢品牌奠定了紮實的基礎,太谷師範也因此贏得了社會很好的口碑。

一支準教師隊伍在強素質、重專業、全面發展辦學理念的薰陶下健康成長

太谷師範在我學習的那段時間裡(從解放初期到1 9 5 7 年夏),可以說生機盎然,人脈興旺,堪稱為一個團結友進取,師與師、生與生、師與生之間情篤義深,彰顯風采,充滿青春氣息的和諧的大家庭。同學們為著同一目標———當一名合格的人類靈魂工程師而勤奮學習。

大操場南邊“健康院”的後牆上書有宋體大字:健康第一,發展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西邊8 排教室牆頭大書學習好、工作好、身體好”三好標語,非常醒目。每週五下午一次時事報告會,抗美援朝”、“三反五反”等,校長講,同發言,師生互動,群情激昂。有一次,來作家趙樹理作報告,他的一句名言讀書也像開礦一樣,沙裡淘金”,我常賣給學生聽。報告後,他的名著《三里》、《小二黑結婚》、《李有才板話》在圖室成了搶手書,常被借閱一空。每週晚的文娛晚會讓同學一週緊張學習得以鬆弛。劉德茂的快板盡收眼底,煥禮的雜技魔術表演,我與白子誠老、常士運同學演出晉劇《打漁殺江》也來了陣陣掌聲。羅錫風、劉延巧演出劇《劉巧兒》,陳靜一演出《楊二嫂拜》讓同學們大飽眼福。臺上節目情節“學請“販灣書六後白師換歌年評或笑,不亦樂乎。在“職工之家”的展廳裡,不時有學生繪畫、作文等優秀作品展出。後師一班趙汝、張克聰等的作文讓我們這夥初師小同學駐足流連,看了又看,抄了又抄。學校組織有籃球隊、軍樂隊、體操隊、腰鼓隊、劇團等,同學們在課餘充實素質,展現才華。特別是男籃校隊,可以說打遍太谷,所向無敵。孫兆樞、郭望、靳文傑、趙光耀等籃

汪勇員簡直和明星一樣,被男女追星族一塌糊塗。

為了進行專業思想教育,每學期開都會放映蘇聯電影《鄉村女教師》主人翁終身從事山區教育,桃李滿。在她面前“文官下轎,武官下馬”,學生,一位馳騁沙場的將軍來看非常恭敬地敬了軍禮。教師,天底下輝的事業,“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牢固的思想潛移默化,沉澱在每位師範生底。

學校彙集了一支教育翹楚,名師高塑造了一批篤學品高的特級教師

翻開記憶頁面,回首自己的心路歷程,審視自己的個性底蘊,難以繞開的是太谷師範對我一生的薰陶和影響。那麼多名師、高師,教育翹楚,現在仍能清晰地回憶起來。老師講課的音調,有趣的板書,教風、教態、責任,諄諄教誨,至今歷歷在

從解放老區調來的李鳳岐校長,特學生伙食。從外地開會一回校,不門先進學生食堂。保準,翌日學生定有新花樣。民主人士、燕京大學的身材魁梧儒雅的張雪校長,平人,愛生如子,尊重教師。號稱山西界“四大金剛”的劉鼎山老師,拄杖,講完幾何,要學生做題時堂堂都8 個字,簡簡單單,仔仔細細。啊,原學就是要把複雜的問題簡約化。日國大學畢業的生物老師程光明,一呢著裝,教導我們“三好”要做到,身體最重要,他講要記住8 個字:早起,少吃多洗。山西大學畢業的亭老師處事認真,教學嚴謹,誨人。在一次解決同學矛盾的班會後這語:講話要有依據,辦事要實事求常言道“利刀傷人創猶合,惡語傷人消”。生物學老師張景房,同學有苦與其交談。他講:相信真理定會勝還講,對挫折,人不可選擇,但人對的態度可選擇。這些教誨在我們心下了善待生命,寬恕為懷的人生哲理。教心理學的兩位女老師,北師大業的王兆伍、南京東南大學畢業的張明,講課語言是那樣動聽,用詞是那優美準確,講課內容與時間是那樣合。下課鈴一響,老師便說:“剛剛好,課!”張老師講過的心理認知規律,一到3 0 年後我搞課堂教學研究時派上用場。我用“認知、識記、保持、再現”心理知識、理論,指導了我對課堂教結構模式的研究探討。申一山老師代育學,他教導學生“勿以善小而不為,以惡小而為之”的做人理念,使我們得身邊無大事,但任何小事都是大集小惡則成大惡,集小善則為大善。學校培養自己具有良好的品德,應從師做起。音體美老師賈鴻模、郭隆光、守中的教學,特注重學生能力的培讓以後分配到農村從事基礎教育的們,如虎添翼,缺啥能代啥,以至於當校長、局長都這樣誇:太谷師範畢業學生個個能獨當一面。

常言講:名師手下出高徒。有了範母校的前期培養(先天很足),再加後天實踐這更重要的學習,晉中今天一批特級教師畢業於太谷師範,成為今教育翹楚。他們以學校為榮,學校他們而自豪。讓張潤喜校長最為驕傲是太谷師範為每位今天的特級教師,十年前太師母校的學生,提供了令其分發展的空間,讓每塊金子都閃爍光。這裡請允許我把這一批特級老師單奉上:

彭耀宗杜碧華李彩英高寶鑫

馬英劉秉義遊鬱文張育青

李慶玉孟清英陳慶和賈麗珍

張秀清王桂梅王媚萍袁竹香

嶽麗華郭選華智美焰馮建剛

王卉莉喬居麗張巧英張萬花

溫勝利趙忠恩冀國愛李改蘭

張錦雲王曉蕊

以上3 0 位特級教師大部分還在位上,有一部分已到了桑榆之年,伏栃之際。在崗也好,離崗也罷,大家期盼一天同樂於母校的收穫,一起擁抱盛陽光的明亮,再來感受母校陽光的馨。

太谷師範離開太谷記

李旭東

與面向東山五縣和榆次區招生的駐左權“太行師範”不同,創建於1949年4月的太谷師範,主要面向平川五縣(祁太平介靈)招生,是省內建立較早的師範學校之一。

我們有太谷師範的回憶一串

半個多世紀的風風雨雨,滋潤出學校深厚的文化底蘊,孕育了崇德重能的儒雅之風,輸送的近3萬名畢業生,以其牢固的專業思想,紮實的從教技能,廣受社會讚譽,為晉中基礎教育的改革與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

學校曾被教育部表彰為"為基礎教育服務,方向明確,成績顯著"單位,被中國陶行知研究會命名為"師範教育改革先進集體",被省委、省政府表彰為"勞動模範先進集體",被省教育廳命名為"山西省文明學校"、"山西省依法治校示範校"、"山西省招生工作先進集體"、"山西省公眾滿意辦學單位"、被國家教育部評聘為"西部地區教育顧問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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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舊址現已變身為山西應用科技學院太谷校區,佔地56000平方米,建築面積40000平方米。建有專用的音樂樓、美術樓、實驗樓、電教樓、多媒體教學系統等。

張毓卿先生對太谷師範充滿感情。1959年,從介休農村來到太谷師範求學的情景,他記憶猶新―――太谷城像個大都市,以鼓樓為中心的三條大街青磚朱門,雕樑畫棟,街市繁華;二層小樓一棟挨一棟,商號櫛比,門楣處金碧輝煌,一派晉商故里的景象。1961年,張毓卿被分配到太谷師範附小任教,直至2001年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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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太谷師範校名確定為“山西省太谷師範學校”,由當時的晉中地區直管。當年,晉中第三中學建在太谷標誌性建築白塔院內,太谷中學建在孔祥熙宅內。師範建校後,同時容納了這兩處舊址。1975年和1998年,這兩處舊址相繼成為文物保護單位,被分別從師範校園內划走。白塔院在師範校園西南角,孔宅佔東北角,兩處11畝的大院落從師範校園內割出後,校園面積從70餘畝減為55畝。四方形校園被擠得小巷叢生,歪歪扭扭。左白塔、右孔宅,被夾在中間的師範被要求不得建高層教學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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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全國擴招使太谷師範的招生數量迅速擴大。此前,學生數量一直保持在1500人左右。2000年以後,在校學生數量達到3000人。住宿緊張,上操也得輪著來。教育部對校園佔地的部評標準是:千人百畝。“而我們學校3000人的總佔地只有55畝!”為了使學校發展壯大,在招生數量與質量方面重整旗鼓,不至於被淘汰,2002年,太谷師範新一屆領導班子擬定在太谷縣另擇址建新校區。然而,在新校址的問題上,師範遇到了問題。

太谷師範最初看上的新校址在108國道臨近縣城處,而太谷縣委、縣政府給出的價格令師範無法接受:“我們從未奢求優惠,只想得到平等的待遇。” 對新建校址選點與地價,坊間有多種版本,校方辦公室負責人用一句話概括:“當時的狀態是,我們想要的地,縣裡不給;縣裡給的,我們看不上。” 一位太谷師範退休教師說:“太谷師範一直被晉中地區直管,除了頭頂太谷的天,腳踩太谷的地,教師們的人事關係,招生分配一切工作皆與太谷縣沒有關係。縣裡一直把我們當外人。”

最令師範教師感到不順心的,要數教師子女上太谷頂尖高中―――太谷中學能否享受降五分待遇。太谷縣規定,縣教師子女上“太中”,可享受低於分數線五分的照顧,而太谷師範教師子女則無法享受此待遇。

決定遷址前,學校召開了教職工大會,90%以上的教師同意搬遷。“教師們知道搬遷後的種種實際困難,夫妻兩地分居,購房、子女上學,但為了學校的發展,大家做好了吃苦的準備。”2003年11月,晉中市市長辦公會議決定:太谷師範與左權師範合併,遷址榆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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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1月1日,太谷師範新校區在榆次新城區動工。首期工程佔地300畝,共18幢建築。遷址給師範帶來了新變化!2006年,太谷師範成為全省首批升格為大專建制的五年制學院。一位老師說:“如果我們不遷址,像今天這樣擴大辦學規模,這次肯定不會順利升格,能否被保留也在兩可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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