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6 關羽丟失的兒子,羅貫中三國最後突然提起他,寫著寫著又忘了……

《水滸傳》有幾個外號帶病的英雄,病大蟲薛永、病尉遲孫立、病關索楊雄。

關於這個病字一直有爭議,有人說病就是僅次於的意思,他們三個分別僅次於大蟲,僅次於尉遲,僅次於楊雄,還有人說病就是使某某生病的意思,就是讓大蟲生病,讓尉遲敬德為之頭疼,而楊雄則是成為讓關索心頭之病。還有人說病是賽的意思,他們賽過大蟲、賽過尉遲敬德,賽過關索。

關羽丟失的兒子,羅貫中三國最後突然提起他,寫著寫著又忘了……

病關索

其實這仨意思都差不多,都是拿自己和對方做比較,但我覺得他們仨除了那個賽尉遲,其他倆賽大蟲,賽關索在好漢聚義的時候難免尷尬,例如薛永不管你賽大蟲、還是僅次於大蟲,在武松面前不覺得矮人一頭嗎?當然薛永的本領跟武松沒法比,武松是第十四把交易,他是第八十四位,中間差著七十把椅子的距離,倆人估計也見不著面。

但是楊雄可就不一樣了,他號稱賽過關索,關索是誰?《三國演義》上說他是關羽第三個兒子。而朱仝外號美髯公,就是以關羽自居,因為關羽在三國的外號就是美髯公,諸葛亮親自寫信誇獎過的。那麼楊雄見了朱仝,就先矮了一輩。當然更憋屈的是大刀關勝,書上說他是關羽是嫡系後人,那這兩位就是他祖先了。而且關勝還是他們的領導,在梁山上位居第五把交易,朱仝和楊雄位次都在他之下,這倆人敢自稱領導的老祖宗,這是公然破壞梁山“四海之內皆兄弟”的山寨文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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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髯公朱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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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刀關勝

當然這是我們現代人以小人之心猜度,其實在宋朝關索是一個非常流行的外號。

《三朝北盟會編》上提到靖康二年(1127年),金兵圍城的時候,一群百姓散播謠言,聚眾鬧事,開封府捕殺一百多人,領頭人李寶,擅長摔跤,他的外號就是“小關索”。

在隨後的建炎三年(1129年),和年輕的岳飛在一起參加平亂的人中也有個叫李寶的人,他的外號叫“賽關索”。除此之外,《夢梁錄》裡也提到摔跤好手也愛以“賽關索”自居,其中還有一個女摔跤手——可見大家對關索的喜歡與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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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索的人氣這麼高,但《三國志》上關羽只有兩個兒子:關平和關興,並沒有關索。即便是在《三國演義》他的戲份也不多,而且出場特別突然,整本書裡一直到關羽死,關索都沒有提,在八十七回裡,諸葛亮南征孟獲,將要出發的時候,突然有關公第三個兒子關索來見,據他自己說,荊州淪陷後,他身負重傷,逃到鮑家莊養病,如今病好,特來投軍。諸葛亮就讓擔任前部先鋒。即便在平定雲南的戰役中,他也不過是諸葛亮帳下的一枚棋子,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也沒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而且在書中,作者似乎寫著寫著把他給忘了,例如九十回祝融夫人捉拿了張嶷、 關索、馬忠三人,可是等諸葛亮用計擒住了祝融夫人,派遣使者去見孟獲,要求用祝融夫人交換張嶷、馬忠,竟然再也不提關索了,難道關索就這樣死在了孟獲手裡?(清初的毛宗崗整理三國演義故事,刪掉了這個矛盾之處)

不過《三國演義》在明朝不斷刊刻,版本眾多,在其他版本的《三國演義》(主要是萬曆年間餘象鬥刊刻的版本)裡,關索的戲比較多。但也寫得比較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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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象鬥本三國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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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傳本三國演義

關羽在荊州的時候,他就帶著母親和他三個媳婦前來相認了,只不過他自稱名為花關索。進門先叫爸爸,然後說當年爸爸你在老家打死惡霸,吃下官司逃跑,母親帶著我就到了外公家生活,現在兒已經長大成人,所以前來相認。雖然他也長得面如桃花,一張大紅臉,關羽卻遲疑不肯認這個便宜的兒子。花關索竟然哭暈在地。

按書上設定,張飛這時候恰好在荊州,發揮了他粗中有細的優點,上前扶起花關索,轉身對關羽說:“哥,你想想,你當年逃難在外,嫂子是不是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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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雕刻

關羽沉吟半晌這才說:“是懷孕了三個月了。“(老婆懷孕仨月時間說得這麼精準,你卻想了半天,這事要經過嚴密推算嗎?)然後關羽又說出自己的疑慮:”這如果是我兒子,應該姓關,為什麼姓花啊?“(原來二爺是在擔心頭上有綠——不過您頭上是真有一頂啊)。

花關索趕快解釋了這個原因:“我在姥爺家長大七歲,出去看燈的時候迷路了,被索員外拾去了,養到九歲,索員外把我送到班石洞花嶽先生那裡去學武藝,因此我就把三個姓用到了自己名字上,叫做花關索。”

關羽一聽,哭了,說:“你不來,我怎麼知道你活得這麼艱難啊?”——這話說得,這麼多年,你就不知道問一下嗎?再說二爺您義氣聞名天下,這事不仗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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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

關索讓母親胡金定進來,老夫妻相見,掩面大哭——這情節真是有趣,剛才關羽不相認,花關索都哭暈了,難道就不知道把媽媽拉進來作證嗎?

故事裡關索還帶著仨媳婦,這讓關羽也好奇:“你住在姥姥家,家裡又窮,娶一個媳婦尚且困難,為什麼能娶仨?”

胡金定說:“都是咱兒子有本事啊,他路過鮑家莊,遇見鮑三娘,又路過蘆塘寨遇見了王桃王悅,她們都為咱兒子武功折服,願意嫁到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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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裡關索也是三四個老婆

自此以後,關索就跟隨劉備取西川、取漢中,待劉備立足穩了,派遣關索鎮守雲南,後來關羽水淹七軍,關索還來探親,他要陪同父親攻打樊城,關羽驕傲地說不用,讓兒子走了。父子從此一別,再不相見。待到後來關羽死後,劉備大舉伐吳,宣關索關興前來跟隨,結果關興一人前來,不見關索,關興回奏:“關索已經病故了。”——關索的故事就到此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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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索和鮑三娘

雖然這些版本的三國故事裡,花關索的身影較多,但是自從荊州認父,其他平西川、取漢中的戰鬥中,他的作用也就是一個小將,被各種調用,沒什麼出彩的故事,鎮雲南等事情更是活在別人的嘴裡,一筆帶過。其他版本故事,之所以把他的戲份刪掉,那是因為他根本影響不了故事的推進,完全無關緊要。甚至一直有人懷疑,這個人物壓根就不是羅貫中所寫,這是後來各個出版商自己加進去的(保留花關索故事最多的《三國演義》版本出版社餘象鬥,他自己也搞創作,寫過《北遊記》和《南遊記》等)。

出版商增加情節只有一個目的:為了銷量。花關索之所以有這個作用,那是因為他的故事獨立於三國體系之外,在當時特別流行。

那麼關索什麼故事呢?1967年,上海市嘉定縣城東公社澄橋大隊宣家生產隊平整土地時,無意中打開一座墓葬,墓裡倒是沒有什麼寶貝,只有幾本書,其中一本書揭開了這個秘密……

到底什麼秘密,我們下篇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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