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3 民間故事:京城第一木工

民間故事:京城第一木工

明光宗朱常洛登基一個月,俄然暴斃,其長子朱由校匆忙登基,年號天啟。話說天啟初年,朝中有位左都御史叫楊漣,為人堅強不屈,與以魏忠賢為首的閹黨水火不容。楊漣家住在南城,南城有一位叫魯德的木匠小有名氣,自稱是魯班後人,祖上為避戰亂才遷來京城。楊漣傳聞了,就請他來家中做木匠活。魯德來後,見楊家房子低矮,擺設粗陋,好像平常人家一般。要他做的木匠活計,所用也僅僅楊槐榆柳,並無一點花梨、紫檀等寶貴資料,楊漣為人也是和藹,不曾有半點權臣架子。魯德不由對其無比敬重,由衷讚賞:“楊大人身居高位,卻清涼自守,朝堂上對奸佞橫眉冷對,下朝後對大眾和氣仁慈,真令小人深深折服。今後如有用小人之處,請隨意派遣。其他我不會,木匠技藝我仍是會一些的。”

楊漣聽完挺感動,覺得魯德這人深明大義又很聰明,所以下朝後常常來找他談天。一日下午,楊漣沒來,卻有一紫衣中年無須男人進了魯家,大叫:“魯德在家嗎?”

魯德匆忙出來迎候,滿臉帶笑問道:“這位先生貴姓?要照料我什麼生意啊?”

紫衣男人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也是替人幹事,我家主人府上要做幾件傢俱,傳聞你手工精深,特派我來重金相邀。魯師傅,請帶上傢什跟我走一趟吧。”

魯德猶豫地回道:“這位先生,我前幾日剛接下幾樁生意,一旦誤了工期賠不起啊。”

紫衣男人冷哼一聲,從腰裡取出一錠銀子,扔到魯德面前不屑地問道:“這銀子,夠賠給他們了吧?”

魯德忙捧起銀子連連允許:“夠了,夠了。”

紫衣男人冷笑著說:“那就跟我走吧,辦完差事還有重賞。”

魯德背上褡褳,跟著紫衣男人出了家門。紫衣男人讓他上了一輛馬車,自己上了另一輛馬車。魯德發現,車內門窗被蒙得結結實實,一點點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也辨別不出東南西北,只覺得馬車跑了一陣子,進入一處大院子。等馬車停住,有人翻開車門要他下車,魯德這才看清,本來是一處花園,遍植名貴花木,花叢間有一處木匠作坊,門上掛著匾額,寫著“全國榜首木匠”六個字。讓他下車的是紫衣男人的隨從,那人對魯德說:“魯師傅,我家總管去請主人出來,這作坊乃是我家主人素日運用,您能夠進去一觀!”

魯德走進工坊,卻見地上堆滿珍稀木材,桌上有一套木匠傢什,都是鑲金嵌玉,四周的桌案上擺滿了做好的木器,都是精美無比。魯德正看得入神,紫衣男人伴隨一位穿黃長衫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紫衣男人大叫:“魯德,這是我家主人,還不過來行禮!”

魯德匆忙過來跪下行禮,那年輕人問道:“魯德,傳聞你是魯班後人,木匠手工高超。我也愛做木匠活,你與我在園中商討商討怎樣?”

魯德匆促搖頭答覆:“這位相公,我是木匠,假如你要做傢俱,我來做,但競賽是不可的。”

紫衣男人痛斥道:“魯德,你膽敢拒絕!你知道我家主人是誰嗎?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家主人乃是當今皇上,我乃是大內總管魏忠賢是也!”

魯德正色回道:“剛才一下馬車,我就猜到自己身在何處了。正由於如此,我才不敢參賽,我不過一介草民,與皇上競賽,誰敢鑑定優劣,又有誰會替我做主?我傳聞左都御史楊漣楊大人最是公平,除非請他出任評判,並請百官一同來傍觀見證,我才會答應參賽!”

魏忠賢剛要發怒,皇上朱由校卻說道:“這樣也好,楊漣曾說過你一定會贏朕。朕也說過,假如朕輸了,就再不做木匠活,而是專注政務。那就把他叫來做評判吧,朕要讓他輸得心服口服。魯德,三日後你與朕較量三場,分別是比眼力、比刀功、比構思,你回去預備吧。魏總管,你把魯德送回家中,三天後一早,再帶來御花園與朕較量。”

魏忠賢只得遵旨,魯德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本來一天前,魯德正在家幹活,楊漣登門拜訪,剛進門就一躬到地。魯德嚇得趕緊跪下,楊漣扶起魯德說:“魯師傅,我是來請您幫忙的!”

魯德忙說:“楊大人有什麼事要小的做,儘管叮嚀吧。”

楊漣這才長嘆一聲,說當今皇上朱由校,從小就不愛讀書懂事,只喜愛率性胡為。登基之後更是不睬朝政,卻在魏忠賢和乳母客氏唆使下,天天在御花園裡做木匠活,魏忠賢趁機操縱朝政,私傳聖旨,百官無不搖頭嘆氣。楊漣仗著擁立有功,就去勸說朱由校,要他勤政不要做木匠,朱由校卻理直氣壯辯駁道:“魏忠賢和乳母都說朕做木匠,比做皇帝有天分多了,朕也這樣想!朕即使再勤政,奈何資質平平,也決然比不上太祖、成祖。已然做不成千古一帝,不如做成全國最好的木匠。你勸朕拋棄做木匠,除非你能找到比朕更出色的木匠,讓朕心服口服!”

楊漣立刻想到了魯德,所以回稟:“臣知道南城有一木匠姓魯名德,乃是魯班後人,手工高超,臣以為他一定能贏皇上,不信能夠把他叫進宮來較量一番。”

朱由校還沒說話,周圍的魏忠賢大叫:“楊漣大膽,皇上是什麼身份,怎樣能夠跟民間的木匠競賽?”

楊漣諾諾而退,可是他了解朱由校的性情,知道他為人自負無比,爭強好勝,一定會悄悄找魯德進宮競賽木匠技藝,所以提前找到魯德。楊漣講完,拉住魯德的手,懇切地說道:“魯師傅,此事從小上說,關係到您魯家聲譽;從大上說,關係到朝廷安危,大眾福禍,請您一定要出賽,並且一定要贏!”

魯德聽完深思不語,好久才說道:“楊大人啊,就算我敢與皇上競賽,但誰敢斷定我取勝啊?就算我贏了,皇上和魏忠賢惱羞成怒,要殺我怎樣辦?”

楊漣立刻答覆:“你能夠要求在百官面前競賽,並要求我出任鑑定,我豁出腦袋不要,也會與你共進退!”

魯德聽完熱血沸騰,連連允許道:“楊大人忠心耿耿,視死如歸,那我就陪楊大人鬥一鬥皇上和閹賊!”

再說魏忠賢把魯德送回家,臨走前冷笑道:“姓魯的,別以為有楊漣替你支持,你就能贏。皇上手工高超,你還真不一定能勝得了。況且你要知道,你一家老小都在京城,我派了手下,假如你贏了,我就殺光他們!”

魯德聽完此話不由盜汗淋漓,一時不知怎樣答覆。魏忠賢冷哼一聲拂袖而去,魯德望著他的背影深思好久。

三天後的一大早,魏忠賢就駕車到了魯德門前,只見魯德正揹著褡褳在門口等候。魏忠賢讓他上車,之後直奔紫禁城北面,從神武門進了御花園,只見不只文武百官,連後宮嬪妃也都來觀看,競賽由楊漣做鑑定,魏忠賢掌管。只聽魏忠賢宣告:“競賽榜首場,比眼力,辨識宮中所藏珍稀木材種類。”

宦官搬出各式各樣原料的木材,請魯德和朱由校辨識。魯德儘管身世木匠世家,但敵不過朱由校身世皇家,見慣了皇宮裡的珍稀木材,天然比不過他,只得認輸。楊漣見榜首場輸了,不由憂心如焚,但看魯德一副勢在必得的表情,就又放下心來。

魏忠賢宣告:“第二場比刀功,在硬木上鏤空雕刻,限制一個時辰內完結。”

宦官取出兩塊一尺見方,一寸厚的紫檀木,交給倆人。倆人各自取出刻刀開端雕刻,只見兩頭木屑飛舞,刀光閃閃,世人不由紛紛喝彩。一個時辰後,倆人都竣工了,朱由校雕出的是八仙獻瑞圖,八個人物生動無比,繪聲繪色。魯德雕出行乞圖,討飯的花兒乞丐足有數十人,一陣風吹過,恍惚從畫中傳出乞丐們的呼喊,文武百官不由動容,嬪妃中竟有數人不由得垂淚。

楊漣還沒宣告成果,朱由校就長嘆一聲:“魯德刀功勝朕十倍,這場朕輸了。”

魯德忙跪下說道:“皇上啊,並不是我刀功了得,真實是此圖情景,乃是我在南城親眼所見啊。現在大眾辛苦,皇上卻沉迷木活,不睬朝政,真實令我等大眾沉痛啊。”

魏忠賢立刻打斷魯德,怒斥道:“魯德,你又不是官員,膽敢妄議朝政,詆譭皇上,是要找死嗎?”

朱由校皺了皺眉頭,瞪了魏忠賢一眼。魏忠賢不敢再說,只得宣告:“第三場比構思,自在規劃著作,限時兩個時辰。”

這次宦官用帷帳把倆人圈了起來,倆人在裡面忙活起來。兩個時辰後,倆人都完結了著作,朱由校率先命人撤去帷帳,只見顯露一隻栩栩如生的木龍來。

朱由校命人取來一大桶水,把龍尾浸入水中,拍了拍龍頭,龍尾居然主動汲水,然後從龍嘴裡噴出,在半空呈現出一道彩虹,百官無不拍手讚賞。朱由校得意揚揚地說道:“這乃是朕所規劃的汲水龍,可用於宮中走水之時滅火。”

朱由校說完,與魏忠賢對視一眼,倆人都洋洋得意。

楊漣不由憂慮起魯德。魯德表情仍舊安靜,隨後也撤去帷帳,顯露的是一隻木牛和一隻流馬。魯德操作起來,本來木牛會犁地,流馬會馱運,百官也都一片驚歎。最終輪到楊漣評判了,楊漣慢條斯理地說道:“我以為魯德應該取勝,由於相同時間內,皇上只完結了一件,而魯德完結了兩件。”

登時有官員贊同楊漣,魏忠賢立刻辯駁:“魯德所做木牛流馬,並不比皇上的汲水木龍高超多少,至於數量卻是無關宏旨,畢竟構思要講究別緻而不是數量,我看兩人最多打成平手,楊大人為什麼要說魯德取勝?”

百官中也是一片贊同之聲,楊漣也說不出所以然,一時難以決斷,只要朱由校和魯德相對無言。最終朱由校大叫一聲:“你們都給我停下。”

我們登時都不再爭持了,朱由校望著魯德問道:“魯德,你覺得這一場誰輸誰贏啊?”

魯德早有打算,侃侃而談:“皇上,我覺得您製作的木龍與我製作的木牛流馬,要鑑定孰高孰低,只要一同拿去民間,請大眾們鑑定一番最好。”

魏忠賢想要反對,楊漣忙連聲稱是,朱由校也覺得有理,所以命侍衛化裝成木器商家,帶上兩人所制汲水木龍與木牛流馬,探問大眾的定見。

直到傍晚時分,侍衛才回來了,向朱由校稟告:“皇上,您的汲水龍被兩家財主看上想要購買,而魯德的木牛流馬被很多大眾農家看上,都是幾家湊錢爭相購買,已經訂出幾十套。”

朱由校不由古怪地問道:“莫非大眾們都不怕失火嗎?為什麼不買我的汲水木龍?”

侍衛答覆:“由於民間的大眾都說‘家無隔夜糧,匣無銀錢,屋破房塌,就算著火了,光著身子跑就是了,要汲水木龍何用?卻是木牛流馬有利於播種馱物,所以就算是大夥湊錢也要買。”

朱由校聽完緘默沉靜好久,最終嘆氣道:“魯德不過一個木匠,也懂得勸諫於朕,讓朕明白大眾疾苦和所需所求,看來是朕輸了,朕不過是個假木匠,你才是真木匠啊。朕說話管用,從此再不做木匠了,專注政事。而魯德,你要替代朕,經營朕的木匠坊,朕賜你‘京城榜首木匠’之名,並撥給你銀子,為京城大很多多製作木牛流馬,並免費發放。”

魯德忙跪下稱謝:“謝皇上為全國蒼生所做的決議。”

朱由校說話還挺管用,從此專注政事,當了幾天好皇帝,魯德也為大眾免費做了不少好用的農具。

但沒多久,朱由校又被魏忠賢和客氏迷惑,殺了楊漣。魯德事前得知音訊,早早攜家帶口逃出了京城,但“京城榜首木匠”的故事卻撒播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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