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8 “二傻”进城(情感故事)

“二傻”的真名叫二华,家住塔儿山下李家庄。说他傻他并不傻,只不过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实疙瘩,再加上父亲去世早,大哥早年出门没了音讯,他和久病的老母相依为命。二十八了还没成家。他除了苦苦挣钱孝顺老妈,平时沉默寡言,与世无争,不爱说话,因此村里的年轻人开玩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二傻。”而他却对这个绰号并不在意,有时同伴们叫他,他还顺口答应,并说道:你们愿意叫啥就叫啥,发正我不傻。

这天,二华从他上班的水泥厂回来,把领到的五千元工资交给他妈。他妈高兴地一边数钱一边说:“华,妈这几天都计划好了,等你这个月发了工资,去买辆摩托车吧,再别骑那个自行车上班了,叫人看了都寒碜。”二华说:“这怎么行,我还准备把钱攒够了到大医院给你去看病哩!”二华妈说:“不用了,妈这是慢性病,也不急着看,况且现在有合作医疗,看病花钱也不用太作难。你看村里的年轻人,有多少都开上小车了,你让妈拖累着,没娶上媳妇不说,还骑着个破自行车来来往往,有谁家的姑娘肯嫁给你?”二华低下了头,没再说话。老太太接着说:“你不是明天休假么,我和东院你大聪哥说一声,求他明天带你到城里去买吧!”

第二天吃过早饭,隔壁的大聪骑着摩托车来到二华家里。老太太把五千元钱给二华装好并叮嘱大聪,“华子缺心眼,你帮他买好,要和他一块回来。”大聪应道:“婶子,你放心吧。”说完二人走出大门,大聪骑上摩托车,二华坐在后面,风掣电闪般地向城里奔去。

正当二华他们二人骑车向前飞奔的时候,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情况。原来有中年妇女也在前面骑了个电动车在赶路,忽然从他们对面开过来一辆卡车,正当要互相避车的时候,突然又从旁边的岔道开上一辆三轮车,路窄速度快那妇女心一慌,三拐两拐连人带车摔倒二米深的路沟里。那卡车和三轮车虽然停了一下,但又朝各自的方向开去了。当二华他们的车来到跟前的时候,看到那妇女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电动车的后轮还在飞转,二华忙喊大聪停车,大聪本能的将车停住,二华跳下车急忙跑到那妇女跟前,只见她已经昏迷,头上也已经出了血。二华忙大叫大聪下来,帮他把那妇女抬上了路。接着他又让大聪用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这时的大聪早已有些不耐烦地对二华说:“好了,咱该走了吧!”二华说:“去哪里?”“好你个二傻子,咱们不是要到城里去买摩托车吗?”“那这个大婶怎么办?”“你好傻呀!这人又不是咱撞得,况且她和咱无亲无故,咱又和她不认识,把她抬上来,又打了急救电话,咱们也算做到仁至义尽了!”“不行!”二华坚定地说:“咱们怎能见死不救呢!”大聪说:“你这样做恐怕会招来麻烦的。”“什么麻烦?难道救人还有错。等有人来了咱们再走吧。”大聪见二华的犟劲上来知道再也难说服他。就说:“那好,你在这看着吧,我回去叫人去。”说完,跨上摩托车朝来的方向驶去了。

二华见大聪走后,蹲在那妇女身旁,为她轻轻地活动活动了手臂,只见那妇女动了动手臂,那妇女略有知觉,微微睁开了双眼,嘴唇动了动,刚要说什么,一阵剧痛又让她昏了过去。这时120急救车赶到了,看到病人的模样,也没顾上问什么,就让二华帮他们把人抬上了车。这时的二华心已放宽,他刚准备下车离开,被一个医生拦住了问:“你是她什么人?”二华吞吞吐吐的说:“我是过路人。”医生说:“不管你是什么人,总是现场目击者,跟我们去一趟吧!”说着关上车门,向县城方向驶去!

到了县医院,伤者要立刻进行抢救,但是必须先交上押金。医生又找到二华说:“伤者流血过多,要立刻进行抢救。”二华说:“那就快救呗。”医生说:“按规定要先交押金!”“交押金?”二华正在犹豫,医生又说:“你是现场目击者,为救人,你就先给她交上吧!”“多少钱?”“先交两千吧。”二华摸了摸怀里揣着的买车钱,心里想到:救人要紧,我就先帮他交上。接着他就随护士向交款处走去。

再说大聪赌气甩下二华,骑车刚回到村口,碰到了村支书长发。长发问他:“听二华妈说,你不是陪二华到城里买摩托车么,怎么回来了?”大聪便把二华犯“傻”的事源源本本的告诉了支书。想不到支书长发一听,两眼一瞪骂道:“你小子说二华犯“傻”,你才是真傻哩;你一不该见死不救,二华他做的对,二不该把二华仍在哪里,假如事主的家属赖上他。他笨嘴拙舌,人又老实。有嘴也说不清。大聪一听也是这个理,二华娘将二华托付给他,这该怎么向大娘交代。听说:“长发叔,你说咋办?”长发斩钉截铁地说:“别犹豫了,马上带我去现场!”可是当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没有二华和那妇女的踪影,一过路人告诉他们,见救护车把人拉走了。长发急忙说:“走,去医院。”说完,跨上车的后座,由大聪带着向县城驶去。

再说二华刚把现金两千元交了押金,由护士拿着押金条去手术室处理,二华在院子里等待消息。正在这时候,一个二十来岁像黑塔似得小伙子向他走来,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打,一下子把二华打楞了,也不知什么原因,成了个名副其实的“二傻子”,那小子见二华没有还手,接着又打又骂:“你小子开车瞎了眼,为啥开车撞了俺妈。”这下二华明白了,原来那黑塔把他当做肇事者。刚要说话,那小子哪容他说话,举手又打。“住手!”一声炸雷般的呼喊,一个老者上前架住了那小子打人的手。怒喝道:“你为什么打他?”二华抬头一看是村支书长发叔。谁知道那小子说道:“他开车撞了俺妈,现在还在急救室里,难道我不该打他?“长发问:“谁告诉你你妈是他撞得?”“是在这个医院看病的一个熟人,他说见他把我妈送进医院,又为她交了押金,不是他又会是谁?”老支书一听他这个荒唐地逻辑。又可气又好笑地问道:“难道送你妈进医院,帮她交押金的人就是肇事者吗?”“按理说应该是这样?”“你放屁!”老支书脱口骂出了一句粗话。接着说:“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歹人,你在用什么眼光看当前这个社会?“我••••••”黑塔刚要说下去,抢救室推出了他妈妈。黑小子急忙跑过去查看他妈的伤情。并喊了一声妈,那老太睁开疲惫的双眼问:“黑子,你怎么知道跑来了?”黑子说:“在你抬下救护车的时候,被邻村我的一个熟人看见了,打电话告诉了我,我就急忙赶来了。对了•••“黑子钻进旁观的人群强把玉华拉倒他妈跟前问:“是不是这小子开车把您撞的?”老太睁眼看了一下二华,昏迷中似乎看到他,是他在旁边守候着她,而她掉下沟去。虽然被两个车的惊吓,但也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与任何人无关,怎么会是这个小伙子呢。

接着老太问黑子:“谁告诉你是这小伙子开车撞了我?”黑子说:“那个朋友告诉我,是他陪您到了医院,又为您交了手术押金,不是他还会是谁?刚才我为了给你出气,所以先把他打了一顿。”“你怎么可以打他?”老太一听火了,骂道:“你这浑小子,事情没弄清,你怎么可以打人呢,况且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邻村的谁不知道,他就是有名的‘二傻子’。”“你胡说!”老太太气的几乎要坐起来说:“他不傻!你小子才真傻哩!他不但没有撞我,而且是你妈的救命恩人,当时我是自己不小心掉下路沟的,与他无关,他不但救了我,我在昏迷中曾经看到了他。旁边的医生也说:“接到他的电话我们才赶到现场,作为目击人,我们也把他拉回医院,在危急关头,为了抢时间,他用自己的钱为你妈垫付了押金。”听完这些,黑子“扑通”一声跪倒在二华面前,照自己就是几耳光。被二华上前拦着扶了起来。

黑子站起来,接着向二华连着鞠了三个躬,并向围观的人鞠了躬,并说:“我黑子虽然年轻,今天我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我不是人,我真的想不到,活雷锋能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二傻哥,以后看我怎么报答你吧!”说完紧紧地握着二华的手,二华憨憨地笑笑说:“只要大婶没事比什么都好!”这时老支书从人群中走出来说:“他不叫二傻,他的真名叫二华。小伙子你该清楚咋回事了吧!”这时在场的医生补了一句“他不是二傻,也不叫二华,他是我们当代的活雷锋。”在场的人都赞成,拍手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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