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5 四川宜宾“黑帮”火并案纪实(23)

四川宜宾“黑帮”火并案纪实(23)

亡命天涯

老鬼岳书朋回到下江北,到焦七的茶馆转了转,心里不踏实;又到七九九厂那边走动一下,仍不踏实。于是给雷向军打了个电话,问:“你们现在在哪儿?”雷向军说:“在城里。”岳书朋问:“车子怎么办?”雷向军问:“你把车停在哪地方了?”岳书朋告诉了他。雷向军说:“你等一等。”他在那边给汤泉打过电话,又把电话打了回来,说:“你在下江北等我,我这就过来。”

晚上九点,汤泉开车,带着雷向军一起来到下江北,从老鬼处把夏利车钥匙取走了。

此后的两天,无人再来理会他。

两天后宋亚平给岳书朋打电话,问:“你是不是到云南去?”岳书朋说:“我身上钱不够。”宋亚平说:“那就走得近些,到水富去躲一下吧。”宋亚平没再给他一分钱,只是见面时,送给他一个新的手机卡。岳书朋就是岳书朋,老主意贼正,他哪儿也没去,把旧卡里的信息全部洗掉,换上新卡,照样在焦七的茶馆里混生活。

四月初,岳书朋给宋亚平按照新号码打了一个电话。宋亚平立刻责备他说:“不许再给我打电话。”岳书朋问他在哪里?宋亚平说他在河北省(没讲实话)。宋亚平又说,他带的钱快用完了,等他回来再与岳书朋联系。

直到四月十日,宋亚平给岳书朋打电话,把他约出来,在焦七的茶馆见面。岳书朋从白沙湾过来,中途上了趟厕所,还没走到茶馆,就被公安人员抓获了。

……

雷向军25日晚上跟汤二哥见面之后,汤泉给了他一万元。两人到下江北从岳书朋处取了车钥匙,返回滨江路地下停车场,把那辆作案用的出租车开出来,停到冠英街。车上的枪支、衣物、以及刘丹的旅行包倒到汤泉的车上。汤泉开车到刘老板家,雷向军把枪支藏好,然后二人分手。

雷向军当天晚上把刘丹的旅行包送到二二四厂,刘丹和王德强约好在那里等他。第二天他到周玉祥家吃他父亲的生日酒席,纪晓华也去了,大家像往常一样,谁也没提隋文昌的事情。随后几天,雷向军发现,他的哥子纪晓华失踪了,拨另外几个人的电话,都拨不通。他觉得事情不好,打通王德强的电话,约他在翠屏山脚下见面。

两人相见,分析了一阵,都感到形势不妙。宜宾不能再呆,两人便一起到了自贡。第二天,也就是四月一日,他与王德强分手,坐汽车到重庆。又从重庆乘船到达武汉,在武汉住一晚,再买船票,前往南京。

刘丹仍走的他熟悉的那条老路。

杀死隋文昌后,刘丹与王德强、雷向军一道打出租车到将军街下车,雷向军说回家换衣服,与他们分手。晚上两人见到汤泉,汤泉交给他们两万块钱。夜里雷向军过来,在二二四厂把刘丹的旅行包捎给他们。刘丹和王德强便打车到了柏溪,当晚住在桂圆宾馆。第二天刘丹与王德强分手,坐车去西昌了。

4月4日,刘丹打电话给王德强,问他在哪里?王德强说:“我已经到了昆明。”刘丹便从西昌坐长途汽车,也到昆明,通知王德强接他,两人住进昆明市锦华大酒店。

……

王德强在袭击隋文昌时,头发染成黄颜色,案发后他把头发染回去,又变成黑色。杀害隋文昌之后的第二天,王德强在柏溪与刘丹分手,回家打了一晃。王德强感到大家分手后再联系不方便,用他姐姐的身份证在南街邮电局买了个摩托罗拉988+手机。两天后,他接到雷向军电话,两人在翠屏山脚下见面,都有些孤单感,相约一起出去。他们先在自贡住了一晚,因雷向军不愿去云南,第二天两人分手。雷向军东走重庆,王德强北上成都,然后,他又由成都乘火车去了他所熟悉的昆明。

出奇兵,第三追捕小组直扑昆明

由于“3。25”系列案件参与作案的犯罪嫌疑人全部浮出水面,在加强审讯力度的同时,追捕工作提上了日程。省公安厅指示:严密制定追捕计划,防止“资阳案”重演(涉黑案件破获后,抓不到犯罪嫌疑人)。

3月10日,指挥部召开会议,再次确定组织原则:研究案件只限于秀、郑易、程忠实、王建伟、杨光、任春风、肖海峰七人。明确了目前的四项工作:一、再接再励,固定关键人物的问讯笔录;二、追捕“3。25”案杀手雷向军、刘丹、王德强;三、继续追捕纪晓华;四、全力侦察黄毛毛的行踪。

指挥部会议结束,按照分工,郑易支队长、程忠实副局长、技侦处长马江汉副处长,召集市局刑警支队三大队常卫东大队长、市局技侦处侦察员王云、翠屏分局刑警大队侦察员靳可三人开会,组建第三追捕小组,由常卫东任组长,前往昆明,追捕刘丹、王德强。

会上再次强调了保密纪律:不准许向包括家属、亲友和同事在内的任何人透露此次行动的任务和出差地点。

三人立即着手准备。

刑警支队提供了刘丹的照片以及他们在昆明可能落脚的范围。

常卫东大队长并没参与“3。25”案件的侦察工作。此次率队追捕两名杀手,一是常大队办案干练,二是他与昆明警方熟悉。云南、四川两省相连,宜宾又地处两省交汇处。每年不多交往,常大队长也要跑个五六次。三是他与涉案人员无任何瓜葛。

去飞机场的路上,常大队已经跟昆明方面联系好。晚上的飞机,到昆明时天已经黑尽,昆明的同事派车到机场迎接他们。老朋友相见,不拘礼节,在路上已经开始了工作。

昆明方面经过工作确定,目标人的出没地点应该在昆明火车站附近。

常卫东大队长对昆明市很熟,加上刘丹、王德强这批杀手平时的活动规律和生活习性,他和王云、靳可认真分析了火车站附近三星级以上宾馆饭店的特点,认为其中的四星级宾馆——锦华大酒店的可能性最大。

这个判断极其准确,一步都没走弯路。

锦华大酒店是一家合资酒店,居住人员比较复杂。

常卫东三人在昆明警方的陪同下进入酒店,他们提着旅行包,装扮成住宿人员,走进酒店。然而,他们并没登记住宿,而是直接来到酒店的总经理办公室。讲明情况后,酒店老总表示尽力配合警方的工作,他当即把前台经理叫到办公室,要她把住宿登记薄全部调上来查阅。在登记的旅客名单上没有发现问题。

常卫东又提出:“凡是四川过来的旅客,我们都要核对一下。”

酒店经理把楼层服务员找来,要她们把自四川过来住宿的男性客人的情况,一一做了介绍。结果发现,其中的8206房间的客人与侦察条件接近。差异点是:第一,名字不对;第二,房间内有时住两人,有时住三人。楼层服务员反映,这几人经常泡酒吧,几乎每晚都要带小姐到房间过夜。

由于8206的客人当时不在房间。昆明市局的一名侦察员,化装成服务生,和宾馆的另一名服务生进入房间里边进行侦察,没发现武器等更为有力的证据。

常卫东决定,租用对面的房间,以住宿的名义,进行守侯。

当晚,一名房客回来,此人正是王德强。但宜宾指挥部提供的涉黑团伙人员的材料中,没有王德强这个名字,警方所知道的是“王二娃”,常卫东手中又只有刘丹的照片。但王德强行为鬼祟,经观察,常大队确认,他应该是我们要抓的犯罪嫌疑人之一。

4月11日午夜,常卫东向郑易支队长汇报了情况,请示:动还是不动?

这时郑易已经掌握了季克俭在广州动手,抓到陈剑洪,纪晓华漏网这一情况。他考虑到广州漏网人员,有可能与其他在逃人员联系,他们有可能向一起集中,同时考虑与王德强同室居住人员未归,特别是刘丹还没出现,不倾向于立即抓人。郑易问:“昆明的抓捕条件怎么样?”常卫东说:“条件相当好,我们没有暴露,目标人进入我们的视线,他们没有觉察。”根据昆明的条件,郑易指示常卫东:“严密监视,可以先不动人,等待刘丹出现。”

11日夜间直到12日上午,均没情况。到了12日下午 5点,快吃晚饭的时候,新情况出现了——王德强又预定了一个房间。

既然预定房间——说明要有人来,而且,来人不应该是刘丹。

常卫东和昆明的同志都兴奋起来。常大队立即向宜宾汇报了这一新的情况。郑易指示:指挥部已经得到情报,广州漏网的纪晓华正向昆明转移,很有可能,纪晓华会与昆明的刘丹、王二娃联系。郑易请他务必注意纪晓华的动向。

任务的分量骤然加大了,但常卫东当时并没有这种感觉——他不了解“3。25”系列案的案情,当时案件的整个面目还处于高度保密阶段。他的任务就是抓捕犯罪嫌疑人,按照指挥部的要求,把目标人干脆利落地拿下来。事后常卫东说,这是他完成的最为轻松的一项任务,他毫无压力,直到回到宜宾,在机场,在机关大院,看到那么壮观的迎接场面之后,才明白他们这几天做了什么。

下午六点,8206房间陆续来了几个人。有男有女。他们在一起吃晚饭,分别在两个房间休息。常卫东等人已摸清对方的确切人数:四男一女。到了晚上11点钟,根据他们的进出情况,常卫东判断,该来的人已经到齐了,不会有新人出现了。

守侯期间,昆明警方增加了警力,派来16名刑警、武警,配合常卫东他们的行动。

常卫东再次请示宜宾指挥部,郑易决定:立即抓人。

他们在昆明警察的配合下,先把房间里的一男一女抓到,押上了警车;然后迂回到另外三人所在的场所——设在酒店底层的夜总会。

夜总会上灯光闪烁,响着节奏感很强的音乐声。

那三个男人刚刚下来,刚刚叫了啤酒、小吃。上边又下来八九个人,簇拥着老板。女服务员迎上去,为他们张罗——恰恰安排在与这三人相临的座位上。

这三人并没理会,你来消谴,人家也来消谴,男人来夜总会,这太常见了。

可这些人并没叫啤酒饮料,刚刚被女服务员安顿坐下,却突然都站立起来,亮出家伙,向他们猛扑过来。

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映,便被扑倒。人家三四个对付他们一个,根本就没给他们留下反抗的余地,按住胳膊,明晃晃的手铐,把他们铐了起来。

押到车上,常卫东松了口气,刘丹在里边,他手里有照片,对得上号。那个叫王德强的无疑就是小王二娃了。另一个男人靳可认识,他就是警方抓捕多时,两次被他溜掉的泸州案杀手——纪晓华。

在房间里抓获的一男一女是陈剑洪的亲属,从他们身上,搜出六万元现金。

原来,季克俭的第一追捕小组自成都追到广州,在广州大厦抓获陈剑洪的当天,纪晓华因去看望陈剑洪的母亲而漏网。陈母自新马泰旅游回来后,与朋友住在另一家宾馆,因陈母平时对纪晓华很好,纪前去看望,与陈母等人摆龙门阵(谈天)摆得晚了,当天夜里未回广州大厦。第二天中午,陈母打电话给陈剑洪,陈剑洪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把小孩带好。”那样的话就把电话挂断了。陈母没听明白,纪晓华却已经意识到,陈剑洪可能被抓了。纪晓华当即与陈母等三人收拾好携带物品,退了房,于第二天坐长途汽车来昆明。事先,纪晓华已经和王德强取得联系。车到昆明,刘丹、王德强到汽车站去迎接他们,几人一起来到锦华大酒店。洗过澡,吃了晚饭,纪晓华、刘丹、王德强三人打算到夜总会上放松放松,刚刚坐下,就被警方全部抓获。

常卫东给家中的郑易支队长通报了情况,报告说:“抓到五个,两个杀手王德强、刘丹均已到位,另外还抓到了纪晓华。”郑易支队长非常高兴,立刻向陈国富局长汇报。陈国富局长指示郑易,派两名精明强干的特警到昆明,五人押解五人,坐飞机直飞宜宾。

抓获纪晓华等五人的消息报到省厅,庞副处长十分关心押解的安全,省厅直接与西南航空公司取得联系,昆明市公安局也打过招呼,请求配合。在飞机上,航空公司专门为他们开辟了“特座”,为安全押解在各方面都提供了方便。

在宜宾机场,常卫东等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盛大”欢迎。宜宾市局主要领导、支队领导、翠屏分局主要领导、分局刑警大队领导、巡警支队的领导,均来到机场停机坪上,以隆重的阵容迎接他们。二十余名特警,全副武装,头戴白色钢盔,列队站在到机场停机坪上。周围到处都是闪烁的警车。待机上的乘客离机之后,特警战士步伐矫健地走上飞机,把纪晓华等人押出,带到警车上。

在常卫东印象里,如此的辉煌的场面,在他从警二十余年的经历中只经历过两次,另一次是1998年破获一起重大绑架案的时候——那一次的场面仍然难以和眼前的景象相比。

季克俭智擒雷向军

在案件的审理中,

雷向军,男,26岁,家住在八一二厂金山村北区。在“3。25”案中,他使用美制柯尔特手枪,连续向隋文昌打了四枪,是杀害隋文昌的主要枪手。

指挥部严密监视雷向军在自贡与王德强分手后的动向,终于获得了重要情报——雷向军在武汉、南京相继出现过。

郑易支队长与陈国富局长研究后决定,再次起用季克俭。

4月16日,郑易、王建伟把季克俭和技侦处的余谦叫到一起,为他们提供了雷向军的照片和有关个人资料,命令他们二人立即购买机票前往上海。当时并没交代具体任务。

到上海后,郑易支队长,王建伟副支队长与季克俭二人联系,指令他们立即由上海转到南京。

这时他们才接触到具体工作内容:宜宾警方已掌握,“3。25”案杀手雷向军藏匿在南京,指挥部命令他们尽快查到雷向军在南京的藏身地点,并予以逮捕。

指挥部还提供:雷向军在途经武汉时,以一女人的名义买到一部传呼机,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线索。

季克俭来到南京,与南京市公安局九处直接取得了联系,依靠手中已有资料,发现雷向军曾在南京市长白街一带活动。

根据在广州工作的经验,季克俭在南京市公安局的大力协助下,对长白街一带的高档宾馆、旅店进行侦察,没有发现雷向军的行踪。

季克俭立刻转入对该地区从业人员的调查,特别是宜宾籍人员,他们一个也不放过。结果发现,长白街“快乐老家”酒店中,四川人来往较多,从业人员中四川人也占大多数。

他们把“快乐老家”酒店当作重点,对酒店16名从业人员逐一进行调查,发现其中一人名叫雷祥云,是四川简阳县人。季克俭马上打电话给宜宾郑易支队长,请支队核实该雷祥云的情况。

通过进一步的秘密调查,季克俭发现, 4月10左右,有一个四川老乡来酒店看望过雷祥云,并住在雷祥云的住处。此后该人行踪不定,但经常和雷祥云一起吃饭。雷祥云住在夫子庙白鹭州小区,季克俭在南京警方的配合下查到其住所,大胆起用知情人对雷向军的照片进行辨认,认定曾与雷祥云同住之人,就是犯罪嫌疑人雷向军。

当天晚上,季克俭和南京的侦察员利用酒店雇员聚餐的机会,化装进入酒店,在另一张桌子上吃饭。酒店外围,南京警方已进行了布控。九点钟,一个男子走进酒楼,看得出他与酒楼里的人员很熟,他走到聚餐的桌前,毫不客气地坐下,准备和他们一起吃喝。

季克俭已经辨认出,此人就是雷向军。

雷向军刚刚坐稳,一杯酒还没下肚,几位刑警便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没费一枪一弹,当场把雷向军抓获。

对雷祥云的住所进行搜查,没发现枪支,搜出雷向军的衣物和通讯工具。

在南京市警方配合下,季克俭对雷向军进行了突击审讯,由晚上10点审到凌晨1点。雷向军表示,在南京不谈作案的事情,到宜宾他会如实交代。

郑易支队长指示他们立即押解二雷返回宜宾,再次派出两名防暴队员前来南京,会同季克俭、余谦,将雷向军、雷祥云押回宜宾。 至此,黄毛毛集团策划实施的“3。19”、“3。25”、“3。27”系列杀人案,以及黄毛毛团伙与林传金团伙火并,制造的林传金伤害案、柳家街杜十眼被杀案、两次摩托车追杀七鼓眼案、枪杀李斌案,包括与黄毛毛集团相关的郭兵伤害案、荣彬伤害案、青年街刺伤巡警案的犯罪嫌疑人基本上全部到案,只走脱了一个黄毛毛。

这不能说不是全案的一个遗憾。

黄毛毛生性狡狯,没有固定的居住地点,他甚至经常不在宜宾。 3月30日深夜为隋文昌做丧,是黄毛毛最后一次出现,随之他便在众人的视野中消失了,像一块无声的石头一样,沉入了海底。他已逃往外地这是肯定的,他在不在国内也是个迷团,据说,他手中有一本化名的南美某国的护照。

其实,季克俭与余谦此次出差上海还有一项艰巨的任务,那就是抓捕黄毛毛。这项任务的全部信息,均掌握在宜宾专案指挥部中心组手中。

中心组曾接到情报反映:黄毛毛藏匿在内江一带。指挥部派人到内江调查,未发现黄毛毛行踪。

此次季克俭与余谦前往上海时,有线索反映,黄毛毛可能藏匿在上海,但不久,这一线索被否定。

四月十七日,宜宾指挥部中心组发现黄毛毛出现在武汉,并得到黄毛毛与一关系人刘某某联系的情报。警方立即派遣侦察员靳可飞往武汉,靳可到达武汉后,侦察条件已经丧失,黄毛毛逃往广西。

五月初,指挥部在广州附近发现黄毛毛的行踪。5月8日,季克俭与市局九处余谦再度合作,飞抵广州,到东莞地区调查。他们在当地

刑警部门的支持下做了大量工作,发现黄毛毛曾与东莞一女子关系密切。

季克俭、余谦经过三天的访问,在流动人口居住区找到该女子的住宅。对该住宅进行监控,未发现有可疑人员进出。正面接触该女子,对方只承认认识黄毛毛,否认近期与黄毛毛有过接触。

季克俭在广东调查期间,宜宾指挥部发现,黄毛毛有藏匿在深圳的可能。季克俭等人又取道前往深圳,与深圳刑警支队反黑大队建立布控网络,但未再发现黄毛毛行踪。

四川省公安厅已发出通缉令,在全国范围内通缉追捕黄毛毛。

黄毛毛至今在逃。(此书出版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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