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0 一個80後父親送娃上小學所親歷、感受到的中國人口大遷徙

5月中下旬,是廣州小學學位申請的日子,普遍晚婚晚育的80後,這兩年也開始為上小學擠破頭。

一個80後父親送娃上小學所親歷、感受到的中國人口大遷徙

上圖中是廣州一所普通小學入學學位的報名申請現場,該小學今年開8個班,每個班48個學生,共384個學位。2016年以前每個班是45人,從去年開始已經“加塞”到48人。今年網上報名的時候,戶籍生有330多人,一手樓業主(學位房)100多人,單是這兩個群體,就已經超過了總學位數至少50人,其他符合積分入學等條件的家長和孩子,更加是隻能等候教育部門的調配安排了。

一個80後父親送娃上小學所親歷、感受到的中國人口大遷徙

坐在教室裡等候叫號的家長們,無不忐忑焦慮。這幾乎是許多80後家長們第一次切身感受到孩子的命運要靠“抽籤”來決定的巨大壓力。

一個80後父親送娃上小學所親歷、感受到的中國人口大遷徙

為了預防由於家長們因焦慮而導致現場秩序混亂,教室的投影儀上還特地提醒,報名先後順序與“入學”毫無關係。身臨其境,最能切身感受到彼得·德魯克在《管理的使命、責任、務實》一書中所寫下的那段令人發毛的話:

一個80後父親送娃上小學所親歷、感受到的中國人口大遷徙

彼得·德魯克所觀察的是美國的大學,而在中國發達城市,小學已經事實上擁有了這種“生殺予奪”的大權。所以家長們中間總是能流傳著許多無奈的和老師之間的故事,比如有個老師要做個自己彙報的ppt,群裡一說,立馬有家長自告奮勇去幫忙;老師可以隨時徵調家長們所擁有的不同資源等等。

而聞櫻桃醉認為,這一切發生的一個客觀原因,是人口的持續大遷徙。

以70後、80後為主要代表的人口大遷徙,具有和以前大不相同的一些特質。比如留守兒童實際上減少了,更多的70後、80後都割捨不下這種骨肉之情,同時再加上收入、生活條件的改善,都盡其所能地把孩子帶在身邊(同時也由於大學擴招,70後、80後普遍的學歷都提高了,遷徙的目標基本是長期性或者說終生性的了)。所以這些年,關於“小候鳥”的新聞報道也減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在大城市的上學難。

與此同時發生的,是許多貧窮落後地區年輕人的劇集減少和學校的兼併廢置。

聞櫻桃醉的老家在雲南一個經濟落後的縣裡,這幾年發生了一些在以前看來不可思議的事情。

其中一件是老家所在的村子,2017年曾試圖開辦一個幼兒班,但最終只招收到3名兒童,導致無法開辦。

另一件是鎮上原本有兩所中學,我讀書的時候,每個中學一個年級要開五個班,而現在兩所中學既然合併成一個了。特別令我們意外的是,由於教師資源富餘,我們當年的英語老師因沒幾年就要退休,實在沒地方安置,就安排到鎮一中的大門保安室值班,但待遇不變。我當年的小學班主任,原本是教數學的,現在改教體育,每天下午一節課,上完45分鐘就下班了。

被合併掉的鎮二中改為小學,為了確保生源,現在各村的小學生,在村裡上完四年級,就送到鎮上去住校讀五年級和六年級。我曾近去韶關始興下面的一個村莊看過,看起來還挺新,蓋得十分氣派的小學,已經空置多年。(在老家的親戚們經常提到的,是村裡小夥子討媳婦難,說現在走在村裡,很少能夠碰到20來歲的女孩子,都不知道全跑到哪兒去了。村裡小夥子想找個相親對象都難。)

一線大城市為上學擠破頭和農村教學資源的閒置,如此鮮明的對比,活生生勾勒出一副最近十餘年的人口大遷徙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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