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大紅豆，芋頭，銼銼銼銼銼銼，你要加什麼料？”當年，阿雅的這支像兒歌一般、十分熱血的《銼冰進行曲》影響力至今猶在。以“紅豆”開頭的句子，也會令人不自覺地跟著念口訣一般地排列下去。然而，阿雅（柳翰雅）不再是那個耍寶的鬼精靈，去年7月2日升為人母的她已經成為了不折不扣的女漢子。因此，她把這個經歷，寫進歌裡，便有了《女漢子》這張新專輯。至於那一句“你要加什麼料”，多年之後，阿雅以一曲《火鍋爽》給出了答案，“火鍋我最愛 麻辣辣辣辣辣辣 很爽”。
《女漢子》孕育=我娃的待產期
新京報：前些日子看了你參與的那集《康熙來了》，中間講到小學三年級嚴厲老師導致你“三音不全”的劇情，後來的故事是怎樣的，你又是如何開始唱歌的？
阿雅：我覺得《康熙》還是蠻仁慈的，還以為他們會把那段剪掉，因為根本沒有人要聽我講那些事。那確實是一個很受傷的經驗，音樂老師很嚴肅，我又想巴結他，他問我要不要學鋼琴，學費500塊。因為我們家也不算富裕，所以沒辦法繳學費，非常心虛。在課堂上，大家都在唱歌，雖然我也會，但是就是閉嘴不唱。學校考試，考《小蜜蜂》，是吹笛子。我在家練得滾瓜爛熟，心想我一定要把這個試考好，但是一到課堂上，一看到他的臉，就什麼都吹不出來了。
我小時候兩次重要的改變都是因為老師。另一位就是我的啟蒙老師李月娥，她完全是我的天使，因為我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很自閉，不合群。李老師放學後就把我留下來聊天，給我機會在週會上臺發言。第一次我很緊張，甚至講不出來，一直髮抖。那時候我特別難過，感覺讓老師失望了，一直哭。但沒想到她後來又叫我上去，行動上給我很多鼓勵和關懷。所以五六年級時，物極必反，我像被打開了開關，變成了學校裡的風雲人物，凡是辯論、戲劇，都有我。但是音樂課我還是特別害怕。直到1999年，環球找我出唱片，我再次被那個陰影淹沒。但想要挑戰自己，那時候又很年輕，我也覺得自己音質不錯，是一塊“璞玉”（笑），所以才又開始唱歌。所以說，一個老師影響一個人的一生，這話一點不假。
新京報：像《銼冰進行曲》《壁花小姐》這些作品距今已經很久，這一次又發新專輯的契機是什麼呢？
阿雅：因為我第三張專輯之後就開始投入主持工作，之後十三年，很多人問我還會不會再出專輯。但因為忙著主持，實在沒有時間，有唱片公司找我，但我不想為了出（專輯）而出，因為我是處女座，不是那種個性。一直到我懷孕，大概三個多月的時候，我手邊的工作基本暫停了，突然有大把的時間，於是覺得也許這剛好是個機會，所以找朋友醞釀新專輯，對方就感慨現在女人真不簡單，像女漢子，於是有了這個概念。那期間我有兩個“小孩”，工作和肚子裡的。
曾經瘋癲姐妹淘→集體育兒媽媽幫
新京報：所以，《女漢子》這張專輯是待產期間，與寶寶同時醞釀起伏一起完成的？
阿雅：沒錯，新專輯裡《寶貝乖乖》是我獻給寶寶的歌。這首歌就是發生在這樣一個特別的時期，人生也許只會發生一次。剛好，我又在這個時期準備專輯，所以一定要把我那時的心情記錄下來。我不是專業的填詞人，所以寫寫散文一樣的東西，寄給同事，再拿給製作人變成了歌詞。
很多人問我做媽媽之後有沒有改變，也沒有那種“哇噻，這個世界真的不一樣了”的感受，只是覺得是件很自然的事。當寶寶要出生前，我發現原來人類的願望可以那麼單純渺小，我僅僅是希望她健康快樂。懷孕的過程讓我覺得生命真的非常奇妙。因為，我們生活在一個人類創造出來的現代社會，忘記自己還是大自然的一個部分。所以，我就把這些寫下來了。歌詞很簡單，卻代表我的心情。
新京報：有沒有把它哼給寶寶聽。
阿雅：寶寶現在一天按三餐聽這首歌，但不是我要給她聽的，是她爸爸。我的那個保姆，也是我的好朋友也給她聽，然後我家保姆就說，她聽這首歌睡得特別快，只要一放沒多久就睡著了。
新京報：一起醞釀出來的事物與人類果然有默契。大小S、吳佩慈、范瑋琪、范曉萱、Makiyo和你，“七仙女”近兩年都先後邁進不同的人生階段。彼此是否有傳授過帶娃經驗？
阿雅：有。佩慈的女兒比大S女兒早兩個月，大S女兒比我女兒大兩個月，所以那個時候，生產前的徵兆，什麼時候要用託腹帶，怎麼樣沒有妊娠紋，都有分享。她們都叫我女兒“淡定妹”，剛從美國回來姐妹聚會，大家都抱著寶寶，她都不太哭鬧。
那時候會覺得蠻奇妙的，我們高中時很瘋，會一起買新衣服，到某個人家化妝打扮，出去玩，天天Party；後來變成悠悠地喝一個下午茶；現在變成聚會時，有很多的小朋友跑來跑去，每個階段大家都一起經歷。
■ 火鍋情結
吃火鍋，我要辣椒+麻醬+全素
新京報：新專輯的主打歌《火鍋爽》非常有趣，為什麼會寫出這樣一首歌？
阿雅：不止是我愛吃火鍋，我身邊所有的朋友都喜歡吃火鍋，而且真的是春夏秋冬都要吃，尤其夏天很過癮。如果我在臺北，有朋友從外地來，也會問哪裡有好吃的火鍋。在醞釀專輯的時候，我聽到這首歌覺得就是它了。那個時候已經懷孕六七個月了，但我一聽到她就在家裡跟著起舞，很開心。
新京報：這是緣分。
阿雅：對，覺得很對味，而且沒有想過，之前紅的是銼冰，是冰，這次是火鍋的火。冥冥之中有一種呼應的感覺。
新京報：所以很好奇你自己去吃火鍋會點什麼菜？
阿雅：我喜歡吃辣的，小辣，還有麻醬。
新京報：辣是南方口味，麻醬又是北方口味的吃法。
阿雅：反正就是混著。因為我是吃素的，不吃肉，所以大白菜、魔芋絲、金針菇、茼蒿稈，基本都會點。還有豆皮。
新京報：就是素菜全選？
阿雅：對，還有玉米，但是在內地比較少，我很喜歡吃芋頭。因為芋頭煮到最後變成粉粉綿綿的，那個汁又吸進去，還有油條。哎呀，一直說不完。
【阿雅採訪經】
謙遜、助人，是劉德華教我的
新京報：以一個主持人的角度，如果讓你採訪一個像阿雅這樣身份的歌手會怎麼下手？
阿雅：我覺得我不太好採訪，因為可能很多主持人訪問我的時候，會想到她是一個綜藝節目主持人，有心理壓力。所以，我在想如果我訪問我自己也會有那樣的感覺，但是我會很輕鬆，因為我本身就是一個很輕鬆的人。
新京報：那你的工作狀態是怎樣的？這麼多年來，閱人無數，也經歷過各類場面。在面對一個人，進行對話前，你又是怎麼設置問題以及做功課的？
阿雅：我也會事前看對方的作品，對其有所瞭解，但是有的時候，人跟人之間的火花，要碰到本人才知道，所以你只能做足準備，現場發揮。也許想象中對方是個很嚴肅的人，但你遇到的他，也許還挺有趣的。
新京報：那麼有哪些人是你覺得與自己預設反差比較大的？
阿雅：像馮小剛導演，佟大為，還有王菲，都會有一些意外的火花。其實不是說與既定印象反差很大，而是有小驚喜。我自己很喜歡劉德華。記得七八年前，有一次跟他一起做外景，期間他跟我講了一個故事，很棒，至今還會與朋友分享。他說做人要做大拇指，就是要做最棒的，“可是你看大拇指在五隻手指裡面是最短的，所以他是最謙虛的，還有其他四隻手指拿東西都要大拇指的幫忙，所以一定要樂於助人，如果你能做到這兩點你就是最棒的”。這個細節，至今讓我印象深刻。
新京報：還能再舉例說明你覺得哪些採訪曾經打動過你，完成度比較高呢？
阿雅：我覺得采訪可以讓觀眾在輕鬆的狀態中所有收穫，是最好的。我自己也是，每次訪問對我來說都是一次學習，比如我之前做的節目《幸福男女》，李亞鵬說到他與父親之間的親密，我聽得當場就哭了，一個男孩變成男人時，那種深刻。我們女人不是很懂，但有些畫面，對於男人，在心裡是一種永恆。還有孫燕姿等等，包括小S有很多金句，比如“不需要花心思討好討厭你的人，多解釋反而狼狽，就讓他隨心所欲地討厭你吧！花心思討好你愛的人、愛你的人，值得太多了”，她EQ很高的。還有李玟，她很紅的一首歌已經唱了上千遍，但是她每天還是花一小時時間練那些歌。
採寫/新京報記者 古珺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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