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懂事,
他身边女人无数,
妾室无数,
她作为一个府外庄子上的粗鄙丫头,
本就没打算能取得什么。
只不过爷在庄子上受伤修养,
关注了自己一些罢了,
这庄上的人都是农家出身,
谁都比不得谁高贵,
只不过是仅仅,
是她长得还算是利落,
眉眼上或者像了哪一房的夫人罢了。
爷加冠礼一年刚满,就小妾成群。
冠礼前更是通房无数。
本想着是个纨绔子弟,
可就这纨绔子弟,
在修养期间愣似一个多么正经的公子似的,
她也是个性单纯,
迷得晕晕乎乎,却忘乎他曾经是怎么样的人。
况且,爷要她侍寝,她也没什么拒绝的权力。
住了小半年,
也不过是睡了两三次。
可这也就是戴上了已经是通房的身份,
以后便是再无缘嫁人。
各位夫人也是隔三差五便来一趟,
却不敢久留,
嫁进门内的妇人没了爷的允许,
是不允许留外的,
即便是娘家,
更别提这种偏僻的庄子了。
爷伤大好是年底,
也赶上了京城热闹,
走得时候,也没说什么,
她将物件安置到车上,
稳稳当当的站在队伍头列,
给爷送行,
那天爷神情也不大高兴,
想是过年,
俯里的夫人们因为什么又闹起来了。
第二天,天大冷,
她娘亲耐不住天冷,
重病,起不来身子。
大年三十,哥哥捎了信,
她只能听着,
眼睛里满满的泪也不敢留下来。
大年底,流泪不吉利。
硬硬的撑到傍晚,
红灯笼也挂起来了,
年夜饭也做好了,
这是年内最好的一顿饭,
有各种肉,
平日里,都是青菜豆腐白饭。
偶尔庄上树上的果子掉下来,
捡来洗洗收拾收拾还能吃些。
她是通房的身份,
可爷不提,
她也就是个不受宠的丫鬟,
何况她本就连正常的丫鬟都不如,
除了那些日子给了她,
心里的悸动之外,
再无其他。
她也是命苦,
没怀个公子小姐的命。
借着熏眼的热气,
偷偷流了几滴眼泪。
她是很悲,
可早已认命,
原先想着到了岁数被放了出来,
也是找个农家汉,
便将就过了,
现如今怕是要呆在这庄子上一辈子了。
还是支撑不住了,
她爹走的时候,
她倒是忍住了,
可娘比爹亲,
她这才有了从底子里透出的悲伤。
她性子少,
有些表情全在了脸上,
庄上的管家瞧了几眼,
怕是觉得好歹也是个通房,
便没说了什么。
却在第二天大年初一,
叫了她回去守灵,
不过只许给她白天,
晚上是要回来的,
她家本就不远,
就在庄子附近,
她像是得到了天大的恩赐一般,
是叩谢了再叩谢,
包袱也没带一个,
便赶回去守灵了。
现在真的没谁了,
她哥成家了,
手里也有点活,
娃也是大了一些,
会读书,会学字。
嫂子手灵活,
能补全家里使用。
她娘一走,
她便真是再无牵挂了。
她想好了。
这一辈子,
就在那庄子老去了。
或许能熬成个管家,
活的或许还能滋润些。
ps:拒绝催文,哼。
閱讀更多 張慕茜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