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4 21歲男孩突然失蹤,同校一女大學生腎臟丟失揭開謎團

21歲男孩突然失蹤,同校一女大學生腎臟丟失揭開謎團

1

默街的夜燈亮起來了,殷紅色燈籠掛在長長的屋簷下,漆黑的一條街,只有透露的紅光,透過虛掩著的木門。

突然門前一暗,有東西來了。

我往那條陰影一看,虛的,還透著暗紅色的光。

另一道燈光下,大半被拉長,扭曲化的人影投在窗戶上。

身形細長,寬肩窄腰,男性。

“先登記吧。”我從抽屜裡找到一個帶灰的本子,還是豎排版的。

撣了撣灰往面前的座位一放,對那個在昏光下的影子說:“把名字,年齡,住址什麼的都寫清楚,方便我們公職人員辦事,對了,尤其是死因,越詳細越好。”

默鎮上住的是人,辦理的業務卻都是魂。

這個世間,許許多多的人死後都有許多的眷戀,許多放不下。

留下太多想法的陰魂都沒法好好地投胎,那地下的投胎名額就空了下來。名額老補不上去就搞得生育指標達不到,滯留下的陰魂也會讓地下的資源供不應求,地下管理人員也苦不堪言。

因此,“眼人”也就應運而生。

“眼人”是人,辦魂事,也就是辦理一系列陰魂業務。這些代為在人魂專程辦理各種瑣事的公務員,在默鎮入職,分科,替魂分憂,替鬼排難,好讓陰魂高高興興地去投胎。

這辦理的業務就多得去了,比如想回人世看看親人的,比如趁著死了可以逃票旅行的,再比如電影看多了體驗附身業務的……只要你想得到,“眼人”就給你辦得到。

而在這些業務中,總會有些莫名其妙的顧客。不幸的是,我就是被分到了“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業務組來,接待這些不知道說什麼好的顧客。

沙沙筆聲幾筆過去,對方又把本子遞了回來。

我接過來,沿著表看下去,看到姓名兩字心裡猛地跳了一下,熟人。

來魂身著一身黑色雙排扣大衣,高領灰色毛衣,脖子裹得嚴嚴實實的,雙眼上蒙著一道十公分寬的白布,也遮得嚴嚴實實的。

不熟悉的打扮,熟悉的輪廓。

我認得這個陰魂。

“眼人”雖然身份特殊,也算得上兩界公務員,但畢竟是個人,需要生存,一個普通人入學工作生病死亡的事兒,一個都逃不了。

我記得大學開學的時候,曾經在系辦公室裡新生名單從一堆庸俗的趙錢孫李名字中一眼看到了這個清新的名字。見過幾次,個子挺高,模樣挺美好,但為人孤僻,幾乎沒在課堂之後見過他。性格不討好女孩子,之後也就很少聽到室友有討論過他的名字。

只是今天泊舟的名字卻傳遍了整個系:泊舟,失蹤,不知死活。

現在看來,已經死了。

惋惜是惋惜,但還是得工作。

“姓名泊舟,年齡21歲,家住F市……”一排排地看,往辦公系統輸入用戶信息。

看到後頭察覺不對,竟是一大片空白。

“死亡時間,地點,原因,怎麼全是空白啊?”

泊舟說:“因為我不知道啊。”

懂了,泊舟的死法,可能有點奇怪。

我瞭解的失蹤,他眼前的白布,以及走到了我這個組,種種跡象擺明了這位可憐的娃死前遭遇,有點慘烈。

屍體跟陰魂不同,魂體是死時那一段時間的狀態,而屍體是定格瞬間,除了極大的機械性創傷,極少會有痕跡留在魂體上的。他眼前蒙著一段白布,那他的眼睛……

留在系統裡的,便只有“未知”二字。

“那請問你要辦理的業務是……找到你的身體?”

泊舟點點頭,“當然如果辦一送一,我也不會拒絕的。”

“……”

2

泊舟是那種非常典型的三不知陰魂,這種業務非常麻煩啊,原本應該分配到特級小組裡面的,但“不知道幹什麼”組常年沒有奇奇怪怪的客戶進來,面臨著裁員的風險。

讓人上班的動力永遠是窮,我還是攬下了這位客戶,畢竟我對於泊舟有很少的一點認識。

“你現在知道的有什麼東西?”

泊舟坐在那裡想了一會兒,“除了出事那一段時間的,其餘都記得。”

也就是特定記憶消失,很典型的一種案件。

我回想培訓入職前,教官曾經講過這種案件的處理方法。

“回到陰魂生前最後一段時間待過的地方,尋找線索,走訪,瞧瞧能不能找到知情人等等。”

現在是剛開學不久,那他最後一段時間待過的,就應該是學校了。

白天回到學校,有些警察在問話。

泊舟這個人沒什麼走得近的同學,看上去並沒有得到什麼有效信息,警察又回去了。

還沒來得及讓人喘口氣,年級主任又風風火火地開起了年級大會,這一次的情況跟普通的思想政治大會不同,涉及到人身安全,主任要個個點名,我不得不暫時撇下泊舟。

“你先去看看,看能想得起什麼,我點了名就跑行嗎?”

泊舟這個人……不,這個魂挺好說話的,點頭,之後就往宿舍樓走去。

聰明人果然方便溝通,他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去尋找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半個小時後,我悄悄地溜進了男寢,還順便問到了他的寢室號,泊舟正在寢室床上坐著。

“你有什麼發現嗎?”

泊舟坐了起來,“你得上來看。”他指了指他的床,床鋪收拾得整整齊齊,被子是一豆腐塊。

“要是你,你會在哪留下你私人的東西?”泊舟往床頭挪了挪,給我騰了位置出來。

寢室裡有六個人共居,屬於自己的私人空間並且不容易被翻到的地方,也就是床上了,泊舟的床在上鋪,更容易在床上留下平時的訊息。床簾一拉,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我這人記憶不是特別好,都記在小紙條上,往兜裡扔,晚上隨手就放床上了。”

泊舟伸手往墊子下摸了摸,像是摸到了什麼。

“我也是。”

好多皺巴巴的小紙條被摸了出來,泊舟往我手上扔了些。

一看,幾乎都是備忘紙條,有作業研究,有兼職,也有室友生日的,都是些瑣碎的小東西。

一個男人,也太細心了。

我抬頭看向泊舟,想起了路上有幾個女生走路時說的話,問他:“我聽別人說你這次到學校來得很早,開學一週前都到了,你是來幹什麼的呢?”

泊舟晃了晃手中的紙條,“我覺得,我可能是來做兼職的吧。”

他數了數,那所有的紙條中,有一半多都是記錄著週末的兼職消息,地點時間都有。

泊舟抽出一條,放到我手上,那是最近一條寫的東西。

“市中心萬匯居,三月九號,也就是昨天。”

相互對視一眼,立即跳下床鋪。

3

市中心那地方,做兼職的地方也多,一家一家地問過去,終歸在一家餐館問到了。

那天接待泊舟的,是個二十幾歲的女性,叫蘇白。

蘇白回想之後說:“那小姑娘就是在開學前幾天店裡忙不過來的時候幫忙的,日結費用的,過了忙的時間就沒再來了。”

泊舟在紙上寫了一行字給我看:問她最後一天是什麼時候?

蘇白回答:“九號。”

“九號啊。”查了那天的天氣,“泊舟,那天晚上下雨,大雨呢。”

泊舟四周望著,往下飄去,估計是想起了什麼,我趕緊追過去。

“現在的問題在於,你死那天是不是九號。”

泊舟糾正道:“不是死,是失蹤。”

“蘇白說了昨天忙,所以我返校的時間不會太早,晚上又下大雨的話,我就不會在外面逗留了,直接回校的,這是習慣。”

泊舟說:“雨是下到九號晚上的,寢室裡放在門外邊上的傘也都是乾的,下面沒有水跡的印子。”

這話挑明瞭,泊舟是在九號晚上失蹤的。

我大概能夠分析出來的原因是,除了泊舟需要兼職提早來之外,其餘都是能捱到多遲就來多遲,八九號還下雨,更不可能冒雨上學,這不人道。在報道那天——也就是十號才會有人到寢室,那天陰,不會帶雨。

泊舟如果在大雨之下回了寢室,傘上滴下的雨水會很多,然而他門外卻沒有任何雨水痕跡,那也就是八號晚上他就沒有回去。

他指著一個站臺走了過去,那是回校的夜路公交站臺。

泊舟窮,小紙條備忘,假期提早回校兼職,夜裡大雨都要趕回寢室都證明了這一點,那他回去的工具,應該是公交車。

我跟過去,“那你還有什麼習慣?”

泊舟指著我,我毫不意外地愣了,“我跟你不熟我怎麼知道你有什麼習慣?”

他笑了笑,“要不你猜猜看我有什麼習慣。”

猜個屁,是你死了又不是我嘞。

但是想想我隨時都有可能被裁員,為了這一份特殊的工作,我還是勉強猜一猜為好,不然他投訴上去,我會被扣錢的。再想想我倆一個窮人,一個窮鬼,本質上都是一樣的嘛。

“那咱們設想一下,夜班車過來,你因為工作稍微耽擱了跑去趕車,掐準了點去站臺,但是因為夜裡大雨沒什麼人的話,中途停車時間減少,到這兒的時間就會更早,你要是錯過了,會怎麼樣?”

“這個……應該不會吧。”

泊舟突然轉過身來,儘管看不到他的眼睛,但還是被嚇了一跳。

他出聲四字評價:“僥倖心理。”

正想反駁兩句,突然什麼東西滴滴地叫了起來。

是從泊舟身上傳來的。

他從衣兜裡摸出來像是手機的東西,咦,居然能“看”到屏幕。

泊舟的表情慢慢凝重起來,嘴唇抿緊。

“怎麼了嗎?”我內心突然焦慮起來。

泊舟說:“郊外發現了一具屍體。”

4

今天清早,一個電話打到了警察局。

屍體是具女屍,並不是泊舟。

我登時歇了口氣,幸好不是他,帶著同學的魂體去辨認屍體,這感覺不太舒坦。

怎麼說也算是個公務員,還是有點特權的,我把自己魂體撥出來,跟著泊舟一起去偷偷看發生了什麼。

到場的警察沒有發現腳印,車轍印或是別的印跡,前幾天下了大雨,什麼痕跡都沒留下。

屍體面朝下,露出的很小一部分皮膚泡得發白,那面相肯定就更加……

我見的都是陰魂,魂體跟人沒什麼兩樣,不大敢看屍體。泊舟走近前去仔細查看死者身上的痕跡,突然一道光線從我腦海中閃過,我呆了呆,仔細在想那是什麼,卻沒能抓住。

再看向那邊,警察在小心翼翼地裝入裹屍袋,我下意識地閉眼,不敢看,也不想看。

看著警車開走,泊舟問我:“你覺得,這兩起案子有沒有什麼關聯?”

我想了想,說道:“都在昨晚發生的,但是這兩者,沒什麼關聯吧,你看你都還沒找到呢。”

泊舟沒再管我,去了警局。

“誒,我不提供附身業務,那我就不進去了,你自己進去看吧。”

泊舟沒什麼表情,只淡淡地說了聲好。

從泊舟口中得知了法醫鑑定結果,死者女性,年齡二十幾歲,失血過多死亡,胸部、腹部有傷痕,脖子的皮下組織有出血,可能是掐傷,手腕有束線帶的痕跡,除此之外……

泊舟說:“下身有被性侵的痕跡,現在還在查找身份。”

看他面色凝重,我決定安慰他:“你看你男生就不用擔心那麼多了對吧,你放心,你不會……那麼慘的。”

泊舟拍開了我放在他肩上的手,“我希望你不要保留僥倖心理。”

冷靜又孤僻的人吶,於是我決定還是不安慰他的好。

“屍體有掙扎的跡象,她的指甲縫裡有東西,還在檢測。衣服上也找到了一種纖維,應該也是掙扎時留在身上的東西。”

最後檢查結果出來,纖維與汽車上的墊子是對得上號的。而指甲縫裡的東西,有另外一個人的組織細胞。

我心頭猛震,是兇手的嗎?

檢驗結果出來是另一個女性的DNA。

還是另外有一個女孩子?(原題:《你是我的眼》,作者:半拓。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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