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号：桃李春风一枝笔，主笔李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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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无忧
01
女儿五岁多时，我意外怀孕了。
那时，双独二孩的政策还没有出台，我和张烨的收入一般，都不想超生再要二宝，于是，我去流产。
我做的是药流，没流干净，只好又去清宫，疼得死去活来，回家后对张烨哭诉了几句。
没想到，他不耐烦地说：“怀孕生孩子这种事情，不就是女人的责任之一么？别的女人流产时，也没你这么矫情！”
我气得如风中芦苇，一冲动，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狠劲扔了过去。
张烨被砸中鼻子，鲜血喷涌而出，顿时晕了过去，后来，虽然被及时送往医院，但出院后对朋友说：“我对她已经是厌烦透顶！要不是女儿还小，早就离婚了！”
这话传到我耳里，我是百般滋味！
我的父母不在身边；张烨的父母早已离婚，他和母亲关系不太好，所以，绝大部分时间是我一个人带女儿。而因为女儿的出生，各种家务琐碎事、经济支出不断地增多，争吵的次数也增多了。张烨的工资是我的一倍多，他用钱时总是理所当然地说必须用，我用钱时他说我不会理财。他说我父母带不了孩子帮不了忙，过年过节就从来不给我父母过节钱……
这种种家庭矛盾的琐碎事情，绝大部分因金钱而起。
于是，谈钱万箭穿心，不谈钱又万万不能。
因为，我和张烨不过是出身普通家庭的烟火男女，虽然热恋时也曾经大手笔地送过对方名牌服饰，但婚后生活的种种压力，还没有让我们高大上到有情饮水饱，婚姻早已出现裂缝。
如今，一个烟灰缸，终于把婚姻彻底砸开了一个大洞。
02
既然张烨对我早已厌烦透顶，我也不情愿捂盘死撑了。
一天晚上，我主动提出离婚。
张烨竟然爽快答应，还说如果我愿意，可以把女儿也带走，因为他觉得自己当不好父亲。
婚房是张烨单位的宿舍，没认识他时，他平价买入房子，房产证是他的名字。
“但是，房子不能卖也不能给你，结婚装修时借的钱还没还清，所以，我每个月也只能给你300元养女儿，多了也给不了。”张烨又说。
我冷笑，对张烨的感情彻底降到冰点，看他一眼都嫌累。
我带着女儿租房住，工作、女儿两点一线地生活了五年，没有去爱的欲望，总觉得必须不停地努力工作，才能让我们母女俩的生活安稳起来。
女儿渐渐长大，十岁时已经能够在半个小时内做出四菜一汤，平时也爱思考，有时说的话连我都听不懂。
关于张烨，已经再婚，又生了一个女儿，他每隔两、三个月才来看望一次女儿。
虽然我对张烨已无爱情，但是从来不在女儿面前议论张烨的是非，只是告诉女儿我和她爸离婚了。
而张烨每次来看女儿，女儿会表现的很开心。
03
一个周日的中午，张烨带女儿出去吃饭，说晚上才送女儿回来。
但傍晚五点，张烨就把女儿送回来了，父女俩都是满脸黑线。
我很奇怪，问女儿怎么了？
女儿低着头不肯说话，张烨却大怒：“我带她和妹妹一起去儿童公园玩，但我上洗手间时，她把妹妹带到公园外几百米的一条马路，让妹妹独自一个人待着，然后回来说妹妹不见了！幸好有监控录像，妹妹才没有丢……”
张烨所说的“妹妹”，就是他再婚后生的女儿，已经四岁。
我大吃一惊，问女儿是真的吗？
女儿突然哭了，说：“是妹妹说要出去玩的！路上人多，我一时没有看好她，她自个儿跑丢的！妈妈，我没有撒谎，真的……”
张烨满面通红，举起手掌作势要打女儿，终究没打，转身走了。
我的心情很复杂！女儿闪烁的眼神让我疑惑重重！最后，我还是选择相信女儿，不再责怪和追问此事。
然而，那天后，张烨将近一年没有来看望过女儿。
最初，女儿每隔一周会问我：“爸爸这个星期天会来看我吗？”
两个月后，女儿不再追问了。
而我承认，张烨不来更好，我和女儿可以清静一些，所以，我也不在女儿面前刻意提起张烨了。
04
就在我以为张烨人间蒸发时，女儿十三岁生日那天，张烨突然出现了。
他消瘦了一些，带着礼物，说给女儿过生日。
女儿淡然地说：“谢谢爸爸。”然后独坐一隅看书，也没拆开礼物。
张烨尴尬地冲我笑。
我没说话，礼貌地给他倒了一杯茶。
沉默中，张烨突然咳嗽一声，然后告诉我他离婚了。
张烨说：“她和一个有钱男人出轨了，带走了女儿，我现在又是一个人了。”
我有些吃惊，想了想，什么也没说，笑了笑。
也许，我的笑容给了张烨某种误会，后来，他经常来探望女儿，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
我离婚后，对婚姻很失望，只想着带大女儿就好，对再婚兴趣不大，所以没有别的男人。如今，对张烨也只有普通朋友的情感。
我没有拒绝张烨频繁出现，是看见女儿没有拒绝他的出现，有时候父女俩貌似还聊得挺好。
05
一天，张烨走后，女儿突然问我：“妈妈，你和爸爸还会在一起吗？”
我想了想，说：“应该不会了。怎么了？你希望我和他在一起吗？”
女儿立即长吁一口气，说：“那就好！我也希望你和爸爸不要复婚。”
我问女儿为什么？
女儿犹豫一会儿，说：“妈妈，你还记得那次妹妹走丢后，爸爸想打我的事吗？我确实是故意把妹妹丢在路边的，因为我觉得爸爸有了妹妹后就不爱我了，现在他没有妹妹了又来爱我，我觉得他不是真的爱我，我不想要这样的爸爸，但是做朋友还可以的。妈妈，我说得对不对……”
女儿越说越激动，我已经目瞪口呆。
离婚这些年，我和女儿相依为命，我以为我俩已经亲密无间，我也很了解女儿，但现在才发现，我是如此地不了解女儿！
是我在教育上的错失？是女儿从小就失去父爱，才成为如今的双面性格？是女儿真的长大了？
很多疑问突然涌上来，我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女儿的问题了……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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