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7 眠而未眠 一記貴陽烏當區作家、書法家羅進

好友羅進的書齋名為"猶眠堂",源於古詩"鶯啼山客猶眠"。


羅進,是一個不太好讀懂的人,當過老師、記者、雜誌編輯、點校主編,還在高校作過書法、文學報告。一些非常重視書法文化的中小學,還長期聘請他擔任老師學書法的老師,一些有志於讓子女在文學、書法上有良好前程的家長,還禮聘他為他們的子女"開小灶"。在"成山風骨"猶存的水東舊園烏當區,他既是書法家協會的主要締造者之一,也是歷史文化研究、文學創作的領軍人物之一。

眠而未眠 一記貴陽烏當區作家、書法家羅進

(圖為:作家、書法家羅進)

說羅進是一個不太好讀懂的人,可能與他的處事表現有關。很多情況下,羅進的表情是木然的,話也不多,也很少有激烈的舉動,似乎世事滄桑、人情冷暖、塵道升沉,他都漠然視之,但就某一件事某一問題,要他發言時,他不僅滔滔不絕,宏論連篇,看法深刻,主張獨到,而且表情極為豐富,語氣抑揚頓挫也非常講究,儼然老道的演講高手。因此,只能這樣看:羅進,時而心如止水,時而念似驚濤。"止水"與"驚濤"在他身體裡是並存的。只是那轉換需要一個契機,這個契機還應是他感興趣的。

羅進的書法素養,在書法圈內是公認的,好象也是不太好理解的。他初學書法,師從他的爺爺、父親、堂叔,是地道的民間書法。他接觸經典書法之初,根本無法接受,認為經典的差民間的多了。待他走進經典書法後,便一頭紮了進去,一萬頭牛也拉他不出來。他臨過王羲之、顏真卿、柳公權、米南宮、黃庭堅,也臨過何紹基、于右任、林散之,他酷愛米南宮的險峻,也視顏真卿的雄強為至寶,他會久久沉醉於于右任的樸拙大氣,也會常常痴迷於林散之的空靈飄逸。今天,他的字,米味多,明天,他的字,可能就顏味多。一時他的字傳統基因多,一時他的字又可能是時代風氣多。你說他的字生辣稚拙?不對,過一會兒,他的筆下又可能出現圓熟端嚴的東西。書法業內人稱,多變,是走向成熟的過程。以此理看羅進,似乎是合拍的。只是,那過程也太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眠而未眠 一記貴陽烏當區作家、書法家羅進

(圖為:羅進作品)

讓人不好琢磨的羅進,還有一個強項,就是書法理論特棒。我不懂書法,但從我們共同的朋友王華輝鄧書倫等人的言語中可知,羅進的書法理論修養,恐非一般書法人可比。羅進的文章中,不少涉及書法理論,引經據典、層層緊扣、洋洋灑灑,確實有厚度,有深度。不過,我也發現一個現象,那就是他的書法理論情絲也是糾纏得密而綿、綿而繞、繞而迷,也不是多動幾個腦筋,多想幾個問題就能弄懂的。

羅進寫過現代詩,也寫過小說,但他寫得最多的是散文,而且是寫人敘事的散文。我是寫文章的,我知道寫出好的散文絕比易事。一個好的散文作家,不僅要有好的國學基礎,好的筆下功夫,而且還要好的情懷。這個情懷就是作家的心性與品味,就是世事萬物在作家心裡的地位、作用、品質。散文更接近作家本身。這話是對的。魯迅的散文,深沉憂憤,如魯迅自己;豐子愷的散文,敦厚輕鬆,如豐子愷自己;朱自清散文,清新細密,如朱自清自己。我讀過羅進不少散文,如《祖父與我的字》《一路走來》《涼水井》《腹有詩書氣自華》《懷念何懷德先生》《祭肖文》《亂髮當風》等,這些散文中的人和事,都與羅進有關。這些散文中,有羅進對逝者的思念,對往事的珍愛,對未來的打算,對人情的思考,對世態的探究,對文化的崇敬,對學術的考量等。不過,我也發現,其中的情理不是一是一二是二,絕對非此即彼的。往往,羅進筆下的東西,思念中暗含小小否定,珍愛中暗含小小批評,崇敬中暗含小小拋棄;"思考""探究""考量"中,得與舍,揚與棄,就更明顯了。如他在寫王華輝的一篇散文中,說王經常站在有風呼嘯的窗前,任那勁風掠亂滿頭捲髮;通篇讀完,加之對王人、工作的瞭解,你會發現,羅進是借這個細節,鞭撻對文化說起來重要做起來次要的不良社會現象。

眠而未眠 一記貴陽烏當區作家、書法家羅進

(圖為:羅進表演書法)

很多情況下,清高的人,是狂傲的,出語容易傷人也容易招人反感的。又清高又低調的人,寥若晨星,少之又少。我個人認為,羅進是清高的,他心裡,喜歡裝的是高雅的東西,他的眼裡,欣賞的是不俗的東西,他願意與之相謀的人,是多少在逃避世故的人。從他的書法、文章、處事,可證實這點。但羅進同時又是很低調的人,自大地自以為是,好象難與他為伍;盲目地唯我獨尊,也似乎同他背道而馳,他身上那些在他看來很刺眼的帽子,都是外界給他戴的,他從來就沒自我標榜過,相反他常掛在嘴邊常落在筆下的是"一介草民""一個過客""陋見""拙識"等等。若說"清高"是火,"低調"是水,水火相融,難於上青天。雖說高遠者常自謂低賤,深刻者常自謂膚淺,博大者常自謂狹窄,但渾然一體地呈現,水乳交融地展露,過程,也是難以悟透的。

眠而未眠 一記貴陽烏當區作家、書法家羅進

(圖為:羅進作品)

眠者,睡覺也。猶眠者,還睡覺也。睡覺,有入睡了、未入睡、半醒半睡、似醒似睡等情狀。為人處事,寫字寫文章,羅進都似醒似睡、時醒時睡的,一副令人難以琢磨狀。羅進用"猶眼堂"為齋號,大合其適也。(作者:何瑋 編輯:楊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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