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8 醉眼看古龍 一手酒色 一手刀鋒

1995年一部由鄭少秋主演的楚留香系列電視劇《香帥傳奇》火遍全國,每每播出,都是萬人空巷。不久之後,又一部《小李飛刀》再次掀起了一股武俠熱潮。兩部電視劇不僅捧紅了劇中演員,也讓原著作者的名字傳遍了大江南北,他 就是古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古龍的這句經典,至今仍被人們反覆提起,來描述心中的悲苦。可關於古龍本人,他傳奇的人生經歷,更不為大眾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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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傳奇》劇照

1985年9月21日,僅僅48歲的古龍突然在臺北離世。他的死立刻就登上了臺灣和香港多家報紙的頭條,也同時吸引了黑白兩道無數人的關注。而在古龍的葬禮現場,更是出現了讓人匪夷所思的怪事,古龍的親友將密密麻麻的48瓶XO全部打開放進了古龍的棺材,隨著古龍一起下葬。用洋酒陪葬,恐怕聽都沒聽說過,而對於古龍來說,這些陪他入葬的酒意味著什麼呢?

如果說人生分四季的話,那古龍的春天應該直到18歲。古龍的本名叫熊耀華,祖籍是江西南昌。從小熊耀華就隨家人移居香港,後來又漂洋過海定居臺灣。中學時期,才華橫溢的他還大量寫詩,投稿各類詩刊雜誌,前途一片光明。但沒過多久,一次家庭的變故,徹底地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古龍的父親雄飛同他的母親離婚,拋妻棄兒離開了這個家。對於古龍來說,他把家庭破裂的所有怨恨,都發洩到了父親身上。古龍在父母離婚後不久,性格倔強的他就離家出走了,一度還加入了幫派,身上刀疤累累,彷彿他筆下闖蕩江湖的浪子游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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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龍

在靠朋友接濟和半工半讀完成了淡江英專(今淡江大學)的學業後,他開始專職寫小說,靠稿酬為生。關於古龍的文學歷程,他最初是寫純文學小說的,1956年,他第一次在《晨光》雜誌上發表了一篇名為《從北國到南國》的小說。1960年,首次以"古龍"的名字出版了武俠處女作《蒼穹神劍》,步入俠壇。此後兩年,古龍先後出版了8部武俠作品。之後他隱居芳鎮,潛心悟道,尋求突破,雖然想象過於奇特,甚至近於荒誕,卻很快與臺灣俠壇的臥龍生、諸葛青雲、司馬翎"三劍客"齊名,成為"四大天王"。1964年,古龍出版了《浣花洗劍錄》、《江海英雄》,這是他武俠小說的一個里程碑,標誌著他獨創風格的開始,他分別從日本的吉川英治、大陸的還珠樓主,香港的全庸那裡吸取營養,寫了一些走"正路"的作品,為他不久之後的成功打下基礎。1967年,古龍出版了《鐵血傳奇》和《楚留香傳奇》兩部上乘之作,標誌著他的個性和特色全面走向成熟,出現了非常"好看"的古龍。從那時到70年代未,他的數十部小說,使他完成了"新派"武俠大業,獨領檯灣武壇十年風騷,並與金庸、梁羽生鼎足而立。到了他生命的最後幾年,古龍陷入一種消沉頹廢之中,在他的作品裡,我們看到的是一種無能為力的老邁和力不從心的蒼涼。此時的作品,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已大不如前。金庸、粱羽生激流勇退,留給人們輝煌;古龍至死方休,留給人們的卻是一片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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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代雙驕》劇照

古龍成名很早,但死得也早。離開塵世,返回本來,他在人間只逗留了四十八年。與其說他是死於酒色,倒不如說他是在慢性自殺!一個人沉溺於酒,必定有他的傷心之事,而傷心的人必定是多情的人。 對於古龍來說,他的生命中有兩樣東西是必不可少的:酒和女人。

古龍喝酒是出了名的。還是較早的時候,他住在臺北郊外的芳鎮,每次領到稿費,便買幾瓶好酒,一大疊新書,返回鄉下過他隱士的生活。成名以後,他的酒櫃美酒紛陳,市面上沒有的酒,他也儘量想法蒐羅來。他喝酒,頭一仰,酒碗必幹,自得其樂。古龍因酒而思如泉湧,創造了好酒的大俠楚留香、陸小風、李尋歡、沈浪,使他登上武俠小說藝術的巔峰。同時,他也因酒消耗掉了他自己,因為酒,被送進醫院。出院,再喝,再進醫院,但他從不戒酒。


古龍在一個破裂的家庭中長大,他的心有著浪子一般的孤寂、悲苦,也是一種自我放逐,又是英雄自愛、俠士自重,攜美酒伴美人醉臥山村的一種浪漫。他在求學時的同居者為舞女鄭莉莉,他們的兒子是臺灣柔道高手鄭小龍。在芳鎮過了三年,兩人分手之後,他迷上舞女葉雪,又生了一個兒子。 不久,一個清雅純樸的高中生梅寶珠成為他的第一位正式夫人,為他生下第三個兒子。梅寶珠雖然柔情似水,卻仍然鎖不住古龍人在江湖的那一顆心,兩人最終因性格不合而分手。他的第二位夫人是於秀玲,她一直伴隨到古龍生命的結束。古龍愛美人,他的朋友于志宏說,古龍每一部著作後面都有一個女人。古龍自己也承認,沒有女人,便無法生活。古龍更重朋友。他對朋友可以推心置腹,無所不談,上至文人學士,下到販夫走卒,相交滿天下。然而朋友雖多,卻沒人真正瞭解他,這又是古龍浪子生涯的獨特心境。唯一真正知心的,是長期住在他家中、受他影響至深的弟子兼義子丁情。丁情說:"因為古大俠寂寞,所以他便追求新奇,所以他的婚姻不能長久。古大俠生性是浪子。"這種性格和心境,也給他的武俠小說帶來了決定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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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飛刀》劇照

浪漫詩人拜倫說:甘願轟轟烈烈短命地死,不願平平庸庸長久地活。晚年的古龍,彷彿已經菲薄人生,悟透生死,將什麼都已看得很淡。本來,如果他願意動手術,也許還能多活幾年,但他堅決不做。病情稍緩,他又開始縱情喝酒,醉了睡,醒了又喝,又醉,又睡,又喝……最後由酒精中毒引起肝硬化、胃出血,直接導致了古龍的英年早逝。在葬禮上,親友們為他準備了生前最愛喝的XO,一共48瓶,象徵他48歲。對於古龍,真是成也酒、敗也酒。


古龍一生創作了57部72本精彩的武俠著作,他將戲劇、推理、詩歌等元素帶入傳統武俠,又將自己獨特的人生哲學融入其中,闡述其對中國社會的獨特洞見,將武俠小說引入了經典文學的殿堂。開創了近代武俠小說的新紀元,將武俠文學推上了一個新的高峰。堪稱為一代新派武俠小說泰斗和宗師。

有人說:金庸寫人間,古龍寫天涯。小夥伴們,你們怎麼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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