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東來聽完雍思雅的話,臉色十分難看,氣憤的質問雍小唯:“是你弄的?”
雍小唯一臉坦誠:“不是!”
雍思雅急了:“在爸爸面前,你怎麼能睜眼說瞎話?明明流了一地的血,差點就要上醫院縫針去了,小唯,我知道我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你也總拿這個事在學校裡到處說,還處處欺負我,但是我是真心喜歡彈鋼琴的,你毀了我的手,就等於要了我的命。”
“顛倒黑白你最厲害!”
“我說的句句屬實,平時你怎麼欺負我都行,可你知道我下個月要比賽了,需要一個採光好的琴房,不得已才用了你的畫室,你就拿著畫往我鋼琴上砸,我攔住你,你就對我動手,小唯,我可是一直把你當親生妹妹看的,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一聲一聲的控訴。
所有的委屈她全都佔了。
江雪琴一副好心後媽的樣子,訓斥起自己女兒:“思雅,別說了。”
“媽……”
“閉嘴!”
雍思雅氣得吹鬍子瞪眼。
江雪琴攏了攏雍東來的手臂,溫柔的說:“東來,其實這件事我也有錯,本來以為把畫室改成琴房是件小事,沒想到小唯會這麼激動。我看那些畫都發腐了,裡面還長了蟲子,你也知道小宇對蟲子過敏,所以我才把那些畫燒了,免得到時候蟲生蟲,弄得屋子裡到處是,小唯也是緊張自己畫,一時糊了腦子,才差點燒了房子,你就別孩子計較了。”
好一張能言善道的嘴。
怪不得當年能討到雍東來的喜歡。
雍東來說:“她就是隨了她的媽,從小脾氣倔,說不得,打不得,才會這麼無法無天,要不是你這些年管教著,我估計她能上天。”
“我雖然不是小唯的親生母親,但我是真的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待的,只是我力不從心,不能幫你管教好這個女兒,東來,都怪我。”
“說這話做什麼,你做的已經夠好了。”
江雪琴惺惺作態的掉下幾滴眼淚。
哄得雍東來團團轉。
雍小唯也見怪不怪了,只覺得噁心。
當時就應該扔準點。
指不定那女人現在已經燒成了黑炭,送到殯儀館去了。
正想著——
雍浩宇突然從她身後冒了出來,扯了扯她的衣服,臉上還掛著淚珠。
雍小唯低頭看著他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
輕聲說:“姐姐沒事。”
雍浩宇這才笑了。
然後往她手裡悄悄塞了一顆糖。
是她最愛吃的大白兔。
兩姐弟,相差十六歲,一高一矮的站著,互相樂著。
畫面十分有愛。
江雪琴看到了,立馬把兒子拉到身邊:“小宇,告訴媽媽,你有沒有傷到啊?”
雍浩宇搖搖腦袋。
雍東來也迴歸正題,看著雍小唯,說:“今天鬧出這麼大的事,連消防都驚動了,真是丟臉!早知道當年你媽一死,我就應該把你送到你外婆那去,省得天天在這裡鬧事,給所有人添堵,弄得家無寧日。”
“你別提我媽!”雍小唯揚起腦袋頂了一嘴。
捱罵她忍了!
捱打也忍了!
可就是不能提她媽!
這句話徹底點著了雍東來的怒火,他起身斥道:“要不是你雪姨心疼你,說要親自照顧你,當年我早就把你給扔了!”
“我倒寧願自己是個孤兒,至少不會活得這麼低三下四?”
“低三下四?我供你吃供你穿,哪裡委屈你了?”
“可是你有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嗎?”雍小唯咆哮道。
她委屈的時候沒哭,被冤枉的時候沒哭,生活窘迫的時候沒哭。
但是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卻哭了。
豆丁大的眼淚奪眶而出,掛在她被火燻黑的臉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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