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莫名有点上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餐没有吃,晚上睡得特别晚的缘故。
今天一大早醒来,老婆睡在床榻,眼睛上一坨眼屎,头发盖在她那张黄皮老脸上,枕头底下还有一块可疑的污渍。
我扭转头,眼不见为净。
深灰色窗帘布正被风鼓囊囊地吹起,透过白纱,外面似乎阳光明媚。
窗台上正搭着她的那件橘色呢子大衣。
我一时看得火起,翻过身抓起裤子皮带往身上套,拢上地面上的袜子一囫囵地塞进脚里。
走进客厅,钟摆上显示已经8点23,这个懒婆娘到现在还不醒。
女儿的房间就在隔壁,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按道理说她应该早就应该去上班了。
我打开卫生间门,解了小便,按了冲洗按钮后发现没有水流出,我一阵火起,将拳头狠狠地砸在抽水马桶的陶瓷上。
“嘭嘭嘭”的响声吵醒了睡觉的老婆,女儿居然也从房间里走出来。
我拿眼睛瞟了她一眼,忍住怒气闷不吭声走出了家门。
没有洗簌水,屋子里也觉得窒息。
外面的空气还算比较清新,和煦的风吹拂着路边的树叶,沙沙作响。
我背着手在马路上转悠。
来来往往不时都是熟识的人,我满面笑容地他们打招呼,他们也一个个热情地喊着:“喝,老陈!”
我含笑回道:“小陈,小陈!”
我找到村口一棵老槐树坐下,几个老头正厮杀得酣畅淋漓。
“你的车是不是确定这样定了?”老王抿着嘴唇笑。
对面坐着的老李正眉头紧促。
“快点!快点走”我莫名火起,嫌他磨磨蹭蹭。
见他还在犹犹豫豫,我刚俯上前的手被老王一把推开。
他眼睛一瞪:“观棋不语才是真君子。”
我只好涎着脸缩回了手。
老李下的一手臭棋!
我饿着肚皮居然直直看了两个多小时。
日头已慢慢升至头顶,两个人的棋走得一般臭,我突然看得兴趣索然寡味。
老王在身后喊我也没有兴趣,又慢慢踏上了回家的路。
老婆在院子里开辟了一小块菜园,里面居然还种了两三株美人蕉,鲜红高昂的模样让人觉得艳俗。
那块平整的黑土地上,居然还冒出一丝丝嫩绿的芽苗。
“这个家伙……”我居然有了一丝快乐的感觉。
左右绕着菜圊走了一圈,美人蕉旁边意外还有一棵小铁树,深褐色裸露的树根上,也有微微泛起的绿意。
我心满意足地拍拍手上的泥土,推开门进了屋里。
屋里头娘儿俩正围坐在餐桌前包饺子,而且是我最喜欢的香菇馅。
女儿看我一脸笑意,甜甜地叫了一声:“爸!你回来了?”
我不置可否地从鼻孔里应了一句:“嗯。”
接着就质问她:“今儿个咋不上班呢?”
她用手指了指日历:“今天是礼拜天。”
老婆笑嘻嘻地说道:“快去洗手去,瓮子里还有你最爱吃的梅菜扣肉。”
我一听,满面欢喜,直奔厨房,甩干手揭开滚烫的陶瓷,拈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肥而不腻,正好!
客厅里传来老婆跟孩子的声音:“你爸最近退休了,心里不舒服,让他好好缓缓气。”
我吧唧着嘴巴,听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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