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不由分说地拉赵娟进房间，把她按在椅子上，拿出梳子给她梳头，“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
赵娟在镜子里看见妈妈又去打开衣柜，翻找衣服，便说：“不用找了，我不去。”
赵妈砰地一声关了柜门，“我有心脏病的，你不要惹我生气。”
赵娟也高声说：“好好好，我去，行了吧？”
说着起身往外走，赵爸又端了一盘蒜薹炒肉丝出来，见她便说：“吃饭吧。”
赵妈在里面说：“她去酒楼！”赵爸抹抹手，眼睛凝视着她，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叹了口气又进了厨房。
赵妈出了房门，把赵娟往外推，“你留点菜在电饭煲温着，我也要出门。”
赵爸在厨房敲着锅说：“都要吃饭，你要折腾什么？”
赵妈喝了一声，“要你管！”说着拉赵娟一路下楼，往小区外面走。
天已经黑了，马路上的路灯也亮了，赵妈回头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赵娟，笑着说：“跟妈当年一样，有模有样！还怕人家不要？”
赵娟一听笑了起来，“不带这么夸自己的！”
赵妈嘁的一声，“你妈妈当年也是厂花，你不知道吧？问问你王伯，当年还追过我嘞。”
赵娟又笑问：“那你怎么嫁给我爸了？”
赵妈摇摇头说：“当年脑子被驴给踢了，看走眼了。”
两人一行走到望花桥旁边的小广场，赵妈那些跳舞的舞伴都在那儿开跳了。赵妈过去之前跟她说：“说话机灵点儿，不要呆头呆脑的。”
赵娟点头，看着妈妈走过去，又喊了一声：“不要跳得太猛，心脏会受不了的。”
赵妈扬扬手说：“知道了。你快去。”
赵娟抬眼看看望花河对岸的望花酒楼，临江仙那个包间灯火通明，远远地就看见琴姐和温磊坐在那儿说话。走在望花桥上，风很大，妈妈梳的头发又要吹乱了。她停下来往广场那边看去，她们正在跳《敖包相恋》，妈妈就站在她们中间，举手投足之间一点儿都看不出她是个做了心脏搭桥手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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