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總裁點我做助理,還霸道宣佈,我的人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


故事:總裁點我做助理,還霸道宣佈,我的人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

楔子

謝績在面試途中就離開了,“就這些人也值得我親自來,賀楚陽,你最近是不是太清閒了?”

然後他就看到了晏紓,她就坐在等候室裡,低垂著眉眼,夾在人群絲毫不起眼,謝績甚至沒有看見她長什麼樣子。

興許是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興許是別的什麼原因,謝績前進的腳步倏忽停了下來,轉身朝賀楚陽說:“叫他們不用面試了,那個女的,我要了。”

有些人什麼都不做都掩蓋不了她身上的光芒,晏紓就是這樣的一類人。

哦,那時候她還不叫晏紓,她叫晏婷。

1

謝績下樓的時候晏婷背對著他立在落地窗前,脊背挺得筆直,謝績刻意讓她等了快兩個小時。

原因無他,他有起床氣,而她恰好撞在了槍口上。

聽到腳步聲晏婷回了頭,陽光灑在她的側臉,眉眼舒展,當得“美人”二字。

他也不招呼她,坐在餐桌上慢條斯理地吃起了早餐,心滿意足了才拿起桌上的資料,“晏婷?誰給你取的這麼俗的名字?”

“賀楚陽!帶她去改個名兒,就叫……晏紓。”

“晏殊?用大詩人的名字不太好吧……”

謝績一巴掌拍在賀楚陽頭上,“讓你沒事多讀點書。”

賀楚陽的腔調裡帶了些委屈:“那到底是哪個shu……”

“是申紓的紓。”說完看向謝績,“我說得對嗎?謝少。”

至始至終她都像一個看客,彷彿他們聊的是與她無關的話題。

謝績笑得有些玩味,他就知道她一定是個聰明的,識趣很好。

謝績少年成名,做什麼事都帶著些不正經,不按常理出牌,善揣測人心,年紀雖輕,心思手腕一點都不少。

從未有人見過他失手,他幾乎能精準地推測出對手的手中捏著什麼牌,該出什麼,出不同的牌會有什麼結果,書寫了一段傳奇。

在他名聲鵲起的同時,京城謝家突然大肆宣揚謝績是謝家少公子,謝氏的總裁,京城人人皆知謝家夫人穆琴琴不孕,曾被謝老婦人當著眾人的面指著鼻子罵。

那麼這位憑空冒出來的總裁的來歷自然是不言而喻,爾後其母馮曼的上位更是為之添上一筆佐證。

豪門是非多,穆琴琴當了三十多年的謝太太的位置轉而就叫人取而代之,人們唏噓之餘不免怒罵謝家無情。

而這位謝公子,據說為人最是狠辣無情,輕易無人敢招惹。

晏紓見過一次這位前謝夫人,離開謝家後她開了一家琴行,眉目平和,從容優雅。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是從謝家那個虎狼窩裡待了數十年的模樣,晏紓搖了搖頭,這樣厲害的人,怎麼可能只是一副溫良無害的樣子。

2

謝績翹著腿目送賀楚陽將人送出去,一張臉迅速由晴轉陰,嘴角的笑容卻是一成不變,賀楚陽看到他這副表情下意識地想要溜。

“把那花瓶擺在餐桌上,再去叫晏紓下來。”

晏紓樓梯下至一半就聽到謝績讚不絕口的聲音,聽到動靜他歪著頭朝晏紓吹了聲口哨,這個動作有些輕浮,但謝績做這個動作,她怎麼也跟“輕浮”二字聯想不到一塊兒去。

見鬼了,明明他是最不正經的那個。

晏紓又聽到他說:“賀楚陽我說了你沒文化吧,晏紓,你來品品這花。”

晏紓作勢認真地看了一遍,不過是花店裡最尋常的鬱金香,謝績非讓賀楚陽誇的天上有人間無的樣子讓晏紓有些無語,換作她是賀楚陽,也同樣會是這副便秘的表情。

“不好看嗎?”謝績見晏紓盯了那花半天發聲問她。

其實晏紓是在心裡醞釀情緒怎麼把賀楚陽哄不好的謝公子給奉承高興了,聽到他這話就勢驢下坡:“好看。”

她以為他怎麼都不會這麼輕易讓她糊弄過去,誰知謝績聽了這話面色卻不太好看,揚著下巴高傲地從她跟前走了過去。

賀楚陽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從小跟著謝績一塊兒長大,可謝績的脾性他卻是沒摸著半分,比女人的大姨媽還要不規律!

晏紓望了一眼還剩半杯的牛奶,看來是真的生氣了,連牛奶都沒喝完。

這人怎麼又莫名其妙地生氣?

下午馮曼親自來了一趟,把晏紓從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鼻子裡哼出一聲:“小家子氣。”

謝績端著酒杯“嗤”地笑出了聲:“就您這個出身還真敢嫌棄別人小家子氣。”

馮曼的臉上登時五顏六色格外好看,氣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是你媽!”

謝績的桃花眼微微上約,嘴角的笑容帶著三分諷刺,“您不提醒我都忘了,我還是拉您上位的好助力。“奚落得差不多了,謝績掃了她一眼,“今天來找我什麼事?”

說到這個馮曼也不再挑他的態度,“見過何小姐了?”

“你來就為了這個?”

“你這個態度……”馮曼捏了捏手又作罷,轉頭朝晏紓發難,“她還站在這幹嘛?晦氣死了!”

謝績聞言笑著斜了晏紓一眼,後者面上也不見惱怒,恭敬地立在邊上,“賀楚陽!搬袋米給晏小姐數一數。”

賀楚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數米?您能不這麼一本正經地搞笑嗎?再說這得數到什麼時候才到頭啊,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

吐槽歸吐槽,賀楚陽對待謝績的命令還是挑不出錯漏的服從。

馮曼有些不滿意謝績的做法,在她看來謝績這番舉動更像是替晏紓解圍。

“你看她對你那態度,一點尊卑主次都沒有。”

謝績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我的人,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了?什麼叫做尊卑主次?在我這,我為尊,我的人愛怎麼樣都輪不到你來管教。”總裁點我做助理,還霸道宣佈,我的人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

馮曼面色一僵,謝績這麼直白地駁她的面子還是第一次,但她還是很快地緩和了臉色:“何小姐的家世容貌都是沒得挑的,我看她對你也有意,要不就讓她留在你身邊把晏紓換下去。”

馮曼的算盤打得精,在她看來,晏紓平時最是清閒,更多的像是謝績能帶出手的女伴,還能與謝績朝夕相對,換作是誰都能將她頂下來。

謝績驀地笑出聲,“誰跟你說誰都能頂替晏紓?怎麼?我身邊的人有什麼才能,還需要向你展示一下?”說著端起酒杯又飲了一口,“有這閒工夫往我身邊塞女人,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把握住謝司霖的心,就你這點心機手段,謝司霖當初對女人可真是不挑。”

謝績奚落起人向來是不遺餘力,他慢騰騰地起身上樓,走至一半回頭朝馮曼說:“您還不走啊?”也不等她回答,“賀楚陽!送客!”

謝績對和謝家掛鉤的人都沒什麼好臉色,謝家最註名聲,包括他的父親謝司霖。謝績前二十四年都是以私生子的身份存活於世,是給謝家蒙羞的存在,是以他對謝司霖的印象更甚於陌生人。

馮曼不會照顧孩子,一心只想上位,謝司霖不給他們母子錢,馮曼沒有工作,最窮的時候甚至把孩子送去了孤兒院。

十七歲時謝績孤身一人去了美國,憑一己之力在異國他鄉站穩腳跟,在華爾街成名。他在美國起家,他的成名與謝家毫無關聯,如今謝家勢弱便大張旗鼓地要將他認回,讓他當總裁,不過是想分一杯羹,謝績覺得有些可笑,若非如今他能帶給謝家最直接的利益,馮曼怕是這輩子都鬥不過穆琴琴成功上位。可謝績這輩子最學不會的就是服從安排,他不怕別人知道他與謝家關係不親厚,他謝績本就是個睚眥必報薄情寡幸之人,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出身,也沒必要回謝家當總裁裝什麼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場面。

二十歲那年,他回了國,只匆匆逗留了三日便再赴美國,只不過這次離開時,他身邊多了一個名為晏紓的女人。

謝績花了三年的時間栽培晏紓,讓她成為世上一流的操盤手,這位總裁身邊的助理,也是他手裡最利的那把刃。

她無疑是聰明的,極聰明的那一個,沉穩大氣進退有度,足夠忠誠而又絕非愚忠,長相也是清雋可人。連謝績這種挑剔的人,除了“虛偽”二字也對她做不出別的不好的評價。

或許還有一點,晏紓太過於理智,這算不上什麼不好,可謝績覺得,就是不好。

3

晚飯時謝績掃了一眼飯桌:“晏紓呢?”

賀楚陽把視線從食物上移開,“不是您讓她數米嗎?要叫晏紓姐來吃飯嗎?”說著就起了身。

“我讓你去了嗎?”

賀楚陽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讓她繼續數著。”

“晏紓姐到底又是哪得罪您了呀……”賀楚陽小聲嘀咕著,抬頭就發現謝績面色不善地盯著他,下意識地噤了聲把頭儘可能地埋進飯碗裡。

晚上九點,謝績從監控中看到書房裡晏紓低著頭寫著什麼,然後又抓起一把米認真地在數。

過去兩個小時裡,她已經重複這兩個動作第六遍了……

這孩子也太軸了點吧?她不知道可以偷懶嗎?

“賀楚陽!我餓了,給我送份宵夜上來,還有,晏紓呢?叫她來見我!一晚上不見人。”

賀楚陽更茫然了,不是您叫她去數米的嗎怎麼又不知道她去哪了?但他平日裡最是沒節操下限,對於謝績更是狗腿非常,立馬就換了一張臉殷勤地去書房把晏紓請了出來,晏紓立在謝績房間門口,抬手叩了叩門:“謝績?”

門內動靜全無,賀楚陽端著宵夜不知所措:“晏紓姐,真是少爺叫我請你出來的,可這情況是……睡著啦?”

晏紓不發一語,賀楚陽卻突然是頓悟了什麼把宵夜塞到她的手裡,“反正少爺睡著了,那這份宵夜就留給你啦!”

換作是平時他一定是不敢這麼大膽地把謝績要的東西輕易給別人,但晏紓不是別人,再說就算天塌下來了,不是還有晏紓姐頂著嘛。

晏紓垂眸看著手上的麵條,緩慢地抬頭朝著攝像頭的位置看了一眼。

4

“賀楚陽!”

“你說你這都是什麼品味,客廳裡放這麼難看的鬱金香。”謝績用兩根手指從花瓶裡拈出一支鬱金香往垃圾桶丟,“去,換梅花。”

“不是昨天上午何小姐親自送來的嗎?您那會還盛讚人比花嬌讓人立刻插上,今天這花又是怎麼得罪您了……”賀楚陽小聲抱怨著回頭就看到晏紓,脊背不自覺地挺直,“晏紓姐。”

晏紓點了點頭:“早。”

謝績呷了一口牛奶,見晏紓的視線一直落在那束梅花上,聲音慵懶又曖昧:“怎麼了?”

晏紓一驚,飛快地垂下了頭,然後才想起來回答:“沒什麼。”

晏紓不信謝績不知道,她最喜歡的就是瓶裡插的紅梅,只不過晏紓看不出來他的意圖。

謝績也不追問,只是在出門前交代她:“何競做了個局,下週你和我一塊去。另外,南方那邊可以動手了。”

可謝績一直沒聽到她應聲,前進的步子又停了下來,“不行?”

“理由。”

晏紓抬起頭同他對視:“這次何競做局為的就是交好於你以及謝家,甚至不惜下血本把何小姐送過來。現在對南邊動手,怕是何家要翻臉。”

謝績聽了這話像是一點都不在意,反倒笑得邪氣橫生,“何家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就敢把手伸到我這來,不扯下塊肉來我還叫謝績嗎?”

“怎麼?你在擔心我啊?”

晏紓皺了皺眉,“謝績,你正經一點。”

馮曼說得不對,晏紓哪裡是對他不算恭敬,是根本就不恭敬。起先或許是有的,但長年經受謝績這股歪風邪氣的荼毒,晏紓的行事作風和謝績的處事方面頗有些不謀而合。

“好吧。”謝績攤了攤手,正形了沒兩秒鐘又恢復成原先的樣子,他最見不得晏紓一臉嚴肅公事公辦的態度,抬手捏了捏她的臉,“我就當你在擔心我了。”

身後是晏紓隱忍剋制的聲音:“謝績!”

5

何競選定的地方是一座四合院,單憑這一點就足見何家的財力,還未踏入院子晏紓就感覺到裡頭瀰漫著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息,何競端坐在主位上,臉色不算好看,見到他們二人也不招呼。

晏紓斂了眸子,她和何競不是第一次見面,初次見面時還是在美國,何競手底下幾個人折在了晏紓手裡,何競不太服氣,還曾多次向謝績開口要她。

如今謝績的地位更甚,連昔日對這個私生子瞧不上眼的何競都要放下身段巴結,謝績這次對南邊動手給何家造成了一定的損失,何競這番態度是意料之內的。

晏紓察覺到何競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那種帶著些審訊的目光著實讓人不大痛快,她甚至還能想象到此刻何競的表情。

謝績往牌桌上一坐,還沒摸牌就開始挑剔:“嘖,我說你這茶,是陳茶吧?”他抬頭覷了一眼何競,並不在意他黑的不能再黑的臉色,悠悠地說:“好久沒喝過這麼難喝的茶了。”

謝公子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吝嗇自己的毒舌。

晏紓站在一邊,看謝績不時故意扔錯幾個牌。

晏紓是謝績一手教會的打牌,自然是比不上謝績爐火純青的技術,但也不賴。

謝績抬手把牌局推倒:“不來了,沒勁兒,今晚手氣不行。”

晏紓的嘴角抽了抽,看樣子謝績確實不常贏,但他手裡的籌碼還是越堆越多。何競的臉色比之前好看得多,由於謝績的故意放水他手中的籌碼也不算少。

“看來謝公子的賭神之名還是有些誇大了。”

謝績笑了笑,頗為大度地不跟他計較。但何競現在畢竟還是有求於謝績,話頭一轉:“今日這個局確實做得不夠盡興。”

一點蠅頭小利就能說恭維話,這麼短視,怪不得何家能走到如今這步田地。

謝績沒理他,自顧自地走了出去,賀楚陽早就把車開到了門口,看了一眼錶盤上的時間,正好一個半小時,晏紓姐果然厲害。

晏紓推測謝績只會在裡面待一個半小時,何競那點頭腦,一個半小時是謝績忍耐的極限。

謝績看了一眼賀楚陽,並不上車,慢慢悠悠地往前走,身後跟著一人一車。

不湊巧的是,謝績迷路了。

謝績轉身質問晏紓:“你為什麼不帶路?”

誰知道您平日裡無所不能居然敗在這上面?

這話晏紓不敢說,於是她:“我不認識路。”

好的。

謝績把炮火瞄準賀楚陽:“你也不認識路?”

賀楚陽有些欲哭無淚,他就是一個小跟班他做錯了什麼。

後來是賀楚陽求著謝績上車的,沒辦法,謝傲嬌是出了名的難哄,只好委屈賀楚陽這個炮灰。

夜市將將擺攤,煙火氣被車窗玻璃阻隔在外面。

謝績:“我要吃烤串。”轉頭看晏紓,“你請。”

於是賀楚陽被拋棄了。

謝績把他愛吃的各要了五十串,然後大手一揮分外豪邁地對晏紓說:“想吃什麼自己點!”

說得他會付錢一樣。

晏紓一聲不吭地把賬結了,回頭發現謝績不見人影。入眼過去都是人,她有些慌,謝績不按常理出牌,不可否認地說,她害怕一個人被丟在這裡。

像小時候那樣,怎麼也等不到來找她的人,無聲地告訴她一件事情—她被拋棄了。

謝績從她身後竄出來,將手上的髮箍戴在晏紓的頭上,在夜裡一閃一閃的,還挺適合她。

他本想說上一句“本大爺賞你的”,垂下頭才發現晏紓神情不太對勁,“晏紓。”

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別的什麼,晏紓衝他笑了笑:“我沒事。”

謝績敏感地覺得晏紓沒有看起來那麼好,他轉頭惡狠狠地朝她說:“你要是敢把這個摘下來,我就把未來半年安排給賀楚陽做的事情都歸給你。”

晏紓吐出兩個字回敬他:“幼稚。”

末了又看了她一眼,“沒事最好,特地帶你出來散心的,你可別一副死人臉不識好歹啊。”

就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特地?”

謝績嘴裡吃著烤串含糊不清:“牌桌上何競看你那個眼神,我故意扔錯那麼多牌都不能把他的注意力拉回來,要我說這何競也是怪長情的。”

惦記他的人,還真是……不知死活。

晏紓皺眉:“你好好說話,謝績。”

“雖然他和我是比不了,但你要是進了何家……”

晏紓覺得多和他說一句都是廢話,謝績卻不依不饒地纏上來,“陪我去吃小餛飩。”

晏紓當著他的面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6

晏紓掃了一眼四下簡陋的裝潢和桌縫裡清晰可見的油垢以及面前這個男人格格不入的西裝,要說謝績這種有錢人的愛好還真是……樸實無華。

一碗餛飩上來,謝績推到她面前用眼神示意她:“吃啊。”

晏紓:“你確定不是讓我試試毒?”

謝績抬手就把那碗餛飩拿回去,“好心當做驢肝肺。”

“……”

晏紓舀了一個放進嘴裡,抬眼看到燈光籠罩下的謝績有些落寞,“我小的時候沒什麼好吃的,最大的恩賜就是馮曼有一回帶我去吃餛飩。燙得嘴裡都起泡了什麼滋味都沒嚐出來,可記憶裡那就是好吃的。”

“當初馮曼瞞著他把我生下來,她指著我讓她上位。可穆琴琴哪裡容得下別的女人生下她丈夫的孩子,謝司霖看不上我和馮曼,自然不會給予我們庇佑。”

“穆琴琴找人去孤兒院試探過我,而我靠著在孤兒院裝瘋賣傻把她騙了過去,人人都以為我憑著謝姓一步登天。”謝績勾了勾嘴角,模樣格外撩人,“如今這一切,有什麼是謝家給我的。”

她想起來初見謝績的時候,那時謝績堪堪成名,越是風光越是招人嫉恨,明槍暗箭防不勝防。

謝績說他們是一類人,被生活逼迫得走投無路學會自立更生,被剝奪了所有之後知曉這世上沒有什麼是靠得住的。謝績說的沒錯,他們確實是一種人,自私狹隘,情感上最為稀缺的那種人。

起初他是不信任她的,這也難怪,想害他的人不少,從他身邊安插人的事也並不是沒有發生過。

後來,到底是什麼在潛移默化裡推進了他們的關係晏紓想不起來了,也懶得費心去想了。

晏紓還在出神,謝績的語氣卻突然輕快起來,“你不會是在可憐我吧?其實我是騙你的。”

晏紓默了一默,這些年謝績說過的話真真假假,這一次她卻本能地覺得謝績不是在騙她,“我是姥姥收養的,家裡多了個弟弟,所以我被放棄了,然後姥姥問我願不願意跟她走。”

“大學還沒念完,姥姥就過世了。”晏紓的聲音有點悶,聽不出她聲音裡包含的情感,周圍人來人往,偶爾有幾個人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和你說這些,可能是我想家了。”

在謝績的記憶裡,晏紓永遠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她不像普通女孩子那樣喜怒哀樂都呈現在臉上,以往出現最多的情緒都是冷漠、從容。她現在這副樣子比先前生動不知多少倍,謝績卻沒由來地覺得心慌。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發,語調是難得的溫情:“乖。”

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謝績問了一句:“晏婷?”

“那是我的真名,姥姥沒有替我改名字。她一直告訴我我沒有被拋棄,總有一天他們會來找我的。”晏紓的語調平穩,不見一絲起伏,彷彿結果是什麼早就與她無關。

可笑的是,現實卻是截然相反。(作品名:《煦色韶光:慢慢靠近你》,作者:晚木。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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