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房裡放著楊貴妃的木瓜,有什麼深意?

少讀紅樓


曹雪芹比蘭陵笑笑生的巧妙之處,就是常常將一些香豔的情節,用半含半露地筆法娓娓道來。《紅樓夢》中描寫秦可卿房內陳設時,提到的不僅僅有木瓜,還有一面寶鏡和一個金盤,另外還有壽昌、同昌兩位公主的臥榻和聯珠帳,而這些東西,尤其是寶鏡、金盤和木瓜,更是暗示著男歡女愛的香豔情節。

寶鏡的主人正是中國歷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則天,她先入宮為唐太宗才人,後又入唐高宗後宮,歷任昭儀、宸妃和正宮皇后,高宗死後,又於中宗、睿宗兩朝臨朝稱制,之後乾脆登基稱帝,改國號為武周。

武則天的功績固然難以磨滅,但她在稗官野史中的形象卻有淫糜的一面。除了早年先後侍奉二主的經歷外,她確有豢養男寵的行徑,甚至公開組建控鶴監,拉起了一個顏值爆表的“天子天團”。也正因如此,武則天的私生活一度被人們所詬病。

再說與金盤相關的趙飛燕,她從一介卑賤的侍女,成為大漢天子的寵兒,為了維繫自己的地位,甚至不惜再讓妹妹趙合德入宮,一併取悅皇帝。與武則天不同,趙飛燕、趙合德姐妹在歷史上的口碑著實不算光彩,多半是以紅顏禍水的姿態示人的。

而至於那木瓜,在曹雪芹筆下則是“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如此說來,這一木瓜的隱含意思,還需從安祿山與楊貴妃的那段野史講起。相傳安祿山與楊貴妃暗中有過不清不楚的行徑,甚至在這位皇帝愛妃的私密之處重重地抓了一把。

為了掩人耳目,不被唐玄宗發現,安祿山在御前獻藝時,故意假借失守,用木瓜投擲了貴妃胸前,以木瓜投擲的傷痕來遮蓋抓痕。此舉本身就是為掩飾那些見不得光的苟且之事,自然也彌散著香豔的氛圍。


更為重要的是,秦可卿房中的木瓜,還放在了趙飛燕舞過的金盤內,旁邊另有武則天用過的寶鏡。這樣一來,漢、唐時期的幾位佳人,便與秦可卿聯繫在了一起。當然,為了讓這段描寫具有可信性,曹雪芹特意將這些物件安排在了賈寶玉的夢中。

《紅樓夢》中,秦可卿曾與寶玉經歷過巫山雲雨,又曾與公公有過一段難以描述的故事,最終淫喪天香樓。在寶玉神遊太虛幻境這一回中,武則天用的寶鏡、趙飛燕立舞過的金盤和安祿山投擲太真妃的木瓜,雖是亦真亦幻的陳設,卻都在為後文埋設伏筆。


史海爛柯人


如果曹公穿越到現代,變成網絡寫手,那這一段大概就是,案上擱著賈平凹《廢都》的無刪節第一版精裝,椅子上搭著蒼井空老師第一次拍片前穿的護士服。《色戒》裡湯唯和梁朝偉用過的席夢思,枕頭邊有幾張陳冠希拍過的照片。

《紅樓夢》裡的原文是這樣的:

案上設著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一邊擺著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盤內盛著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設著壽昌公主於含章殿下臥的榻,懸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聯珠帳。寶玉含笑連說:“這裡好!”秦氏笑道:“我這屋子大約神仙也可以住得了。”說著親自展開了西子浣過的紗衾,移了紅娘抱過的鴛枕。”

最淺薄的意思,就是作者想要在這裡營造一點香豔的氣氛,暗示秦可卿這個人,和“淫”有關係。

但這只是第一層意思。

曹雪芹的忠實彈幕君脂硯齋在這裡發了一個彈幕:“皆寓微意,勿作閒文看”。

所以後來的紅學家們,都紛紛揣測這裡的“微意”。

比如秦可卿狂魔腦殘粉劉心武先生就認為,這一段,是為了說明,秦可卿是太子的女兒,因為所舉的這些人非富即貴,上至女皇、寵妃,下至公主、權貴。

蔣勳的解釋是,寶玉當時正處於青春期性慾萌動的時候,當時的公子哥們也像現在的青少年一樣,喜歡從色情讀物找刺激,比如賈寶玉曾經小廝茗煙給他買過《牡丹亭》《西廂記》《太真外傳》《飛燕外傳》,這種就是當時的色情讀物。蔣勳說,性發育期的男孩,一些很普通的東西都會聯想到性。寶玉進入秦可卿閨房,一是因為進入大美女的閨房,二是青春期的性慾需要宣洩,所以色情讀物開始對號入座一部部回放,你看他聯想到的人物故事,就知道他其實平時沒少看黃色小說,屋子裡的擺設其實非常平常。

我還是覺得,這只是曹雪芹的寫作手法。《紅樓夢》一開始叫《風月寶鑑》,後來又叫《石頭記》,最後才叫《紅樓夢》作者最初是當成風月小說來寫的,所以最開始的好幾回裡,有挺多香豔細節。這種寫法在當時的明清小說裡是很常見的,就是流行小說的一種。在《石頭記》的早本中,應該有《秦可卿淫喪天香樓》的情節,作者把她設計成為一個非常淫蕩的女子,後來,另一位彈幕君“畸笏叟”出於某種考慮,命“芹溪”對秦可卿的故事進行了大量的改動,改成了病死。但這次改動改得不是很徹底,留下了不少早本的文字。

而這一節就是早本的內容,如果曹雪芹活得再長一點,這一段有可能會再做一些優化,可惜來不及了。


susie李舒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木瓜

先看看曹公的原文,這個木瓜大有來歷:盤內盛著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太真是楊妃的道號,而楊妃據說是安祿山的乾孃,兩人之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緋聞。

野史上說,安楊兩人偷情,安一時興起,抓傷了楊妃的雙乳,留下了幾道爪痕!這可是犯罪證據啊!怎麼辦?玄宗要知道自己的皇冠是綠色,安史之亂非得提前爆發不可。

楊妃心思巧妙,將絲綢裹在胸前,類似抹胸,既遮住了傷痕,又引領了時尚!《唐宋遺史》中說,安祿山“因狂悖,指爪傷貴妃胸乳間”。

後來以訛傳訛,“指爪”變成了“擲瓜”,《詩經》有云“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這麼一改,多了些浪漫,少了些粗俗,“擲瓜傷乳”傳為豔談。

但是,不管怎麼改,這件事情本身就骯髒不堪啊!楊妃與安祿山是名義上的母子,他們偷情就算是亂倫!而楊妃與玄宗呢?最早,玄宗不是楊妃的老公,而是他的老公公!他們倆雖然“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但從人倫上講,他們的結合也是亂倫!不知道,他們“此恨綿綿無絕期”的時候,玄宗的倒黴兒子怎麼想?

曹公在秦可卿的臥室擺上楊妃的木瓜,用意何為已經非常清楚了!秦氏女與公公賈珍也有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用寧國府的奴僕焦大的醉話就是:扒灰。醉話往往都是真話,雖然曹公為長者諱,刪除了比較直白的描寫,但是書評家畸笏叟還是在回末批了一句:秦可卿淫喪天香樓,作者用史筆也!

顯然,這個木瓜不是一個普通的木瓜,這是一個有“史筆”內涵的木瓜!“筆則筆、削則削”,雖然曹公在此省略了一萬字,但是一個木瓜,就把一切隱情都洩露了。

說白了,也不過就是一個“淫”字!


飲水君


我是薩沙,我來回答。

這是一個隱喻。

眾所周知,楊貴妃本來是唐明皇的兒媳婦,後來卻成為唐明皇的妃子。

說白了,唐明皇也算是扒灰。

這其實就是隱射秦可卿和公公賈珍的扒灰,同楊貴妃和唐明皇一樣,見不得人。

至於趙飛燕,眾所周知是個蕩婦,這也是隱射秦可卿個人作風不正派,比較淫蕩。

其實,賈寶玉太虛幻境本身也是隱喻。

膚淺的解釋是賈寶玉在秦可卿床上第一次遺精,意淫的對象就是秦可卿。

但根據很多跡象(這就不一一說了),賈寶玉很可能是真的和秦可卿發生了性關係或者準性關係(打飛機之內)。

淫蕩的秦可卿,是賈寶玉的性啟蒙人。

後來林黛玉死了,賈寶玉只是哭哭。秦可卿死了,賈寶玉卻吐血,也就是這個意思了。

秦可卿什麼都好,就是太淫蕩,大小通吃。

一種說法是,秦可卿可能就是淫蕩的產物。她是被留在養生堂,也就是育嬰堂的棄嬰。有可能,秦可卿就是偷情的產物,私生女,被迫送人。。


薩沙


境由心生。讀《紅樓夢》,您讀出了什麼,其實就是您內心曾經浮現的什麼。書中第五回“遊幻境指迷十二釵 飲仙醪曲演紅樓夢”很精彩,有人解讀成暗示秦可卿的皇家宗室身份,有人解讀成秦可卿的“汙”,也有人解讀成秦可卿在勾引賈寶玉,但奇怪的是,很少人從賈寶玉的角度去解讀。

書中對秦可卿房內的擺設的描寫確實含有性暗示,所有人都能讀出曖昧的味道,但是這“曖昧”其實是賈寶玉自己聯想出來的,當時他尚未入門,已魂不守舍,:

剛至房門,便有一股細細的甜香襲人。寶玉便覺眼餳骨軟,連說“好香”。

此後諸多文字描寫,皆是賈二所見所聞所想,同樣景象,換成同行的襲人、晴雯看來,其實就是一位富貴少婦的閨房而已,並無出奇之處。入房後,賈二開始浮想聯翩,每一件物品都讓他聯想到曾經看過的豔史禁書:

向壁上看時,有唐伯虎畫的“海棠春睡圖”;兩邊有宋學士秦太虛寫的一副對聯,其聯雲:“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籠人是酒香。”案上設著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一邊擺著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盤內盛著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

其中的畫、對聯、鏡子、金盤、木瓜肯定不可能是古董,“海棠春睡圖”其實可能只是下圖如此:

但賈二看到卻是楊玉環醉顏殘妝,鬢亂釵橫:

接下來,他看到的對聯不一定出自秦觀,但賈二卻聯想到曾填豔詞的“秦太虛”,這也帶出下文的“太虛幻境”,隨後是鏡子,又讓他想起武則天與面首對著寶鏡做些羞羞之事,而金盤居然讓他看到翩翩起舞的趙飛燕,其嫋娜纖巧與秦可卿極似,金盤內裝的木瓜,有可能是來自閩粵的番木瓜,與《詩經》“投我以木瓜”的木瓜不是同一品種:

而賈二此時漸生情慾,他想起了小人書中所寫,眼前浮現安祿山與楊玉環嬉戲玩耍,以此木瓜擲傷楊玉環胸乳。

隨後是床上用品,讓賈二想到歷史上有名的兩位公主,“壽昌公主於含章殿下臥的榻”,壽昌公主疑為壽陽公主,她臥於含章殿簷下發明瞭梅花妝,此處可見賈二眼中秦可卿的嬌柔嫵媚,“同昌公主制的連珠帳”,同昌公主為唐懿宗長女,是唐朝少見的奢華公主,此處說明秦可卿個人用品在賈二心中極為珍貴。

隨後秦可卿“親自展開了西子浣過的紗衾,移了紅娘抱過的鴛枕”,西施和紅娘也是風月人物,西施浣紗魚沉水底,賈二眼中的秦可卿正如西施一般美麗動人,而秦可卿移動鴛枕時又讓賈二聯想到《西廂記》,紅娘也曾抱過此枕,為張生崔鶯鶯搭橋,此時眼前人究竟是秦氏,還是崔鶯鶯?

因為胡思亂想,接下來的春夢就不可避免了,在夢中秦可卿成為賈二的啟蒙老師,但這一切,秦可卿並不知曉,也固非所願,此種情景,正如屌絲們對著手機中的某島國女星做些什麼,女星會知道嗎?

我是六甲番人,敬請大家關注。


六甲番人


這是一個內涵段子,以唐玄宗、楊貴妃和安祿山的三角關係,寓意寧府內如同“髒唐”一般混亂不堪,淫糜香豔。


《紅樓夢》中說到秦可卿的房間陳設:

案上設著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一邊擺著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盤內盛著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設著壽昌公主於含章殿下臥的榻,懸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聯珠帳。

這段話完全是史筆,暗含映射,內涵豐富:

武則天本是唐太宗的女人,卻和太子李治勾搭成奸,當了女皇帝后面首三千;

趙飛燕和趙合德姐妹天生媚骨,淫蕩不堪,硬生生把漢成帝折騰死了;

安祿山和楊貴妃有私情,留下了“擲瓜傷乳”的曖昧段子;

壽昌公主是壽陽公主之誤,是宋武帝劉裕之女,因發明梅花妝,被父親批評她太妖豔。

同昌公主是唐懿宗長女,因父母溺愛,生活之奢侈,古今第一,空前絕後。

綜合上述典故,曹雪芹如此詳細描述秦可卿的閨房陳設,其實是在影射秦可卿乃至整個寧府的奢侈、香豔、淫亂。

下面說說“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這個內涵段子,所有答主都沒整明白,很多人也奇怪,安祿山幹嘛要用木瓜投擲楊貴妃(楊貴妃號太真)的乳房?要給她豐胸不成?

此木瓜不是有豐胸效果的水果木瓜,而是中國木瓜,古代常用作男女定情之信物。

現在吃的木瓜系從國外傳來,叫“番木瓜”,但中國數千年以前就有木瓜,叫中國木瓜,落葉灌木,果實與番木瓜略似,表面光滑,質地堅硬,不能食用,但氣味芬芳,宜於觀賞,長期不腐,有助安神助眠,因此古人常把中國木瓜放在臥室或枕邊,兼作觀賞把玩之用。


古代有贈送情人和朋友花瓜果的風俗,就如同現在贈送鮮花,男性贈送木瓜給女性,女性若是有意,會把木瓜放在閨房或枕邊。

眾所周知,楊貴妃本是唐玄宗的兒媳,被唐玄宗公然據為己有,而安祿山後來又認比自己小十幾歲的楊貴妃為乾媽,且和楊貴妃關係曖昧,經常出入宮禁,和楊貴妃打情罵俏,兩人的風流韻事人盡皆知。安祿山和楊貴妃閨房嬉戲,甚至在床笫之歡時,拿起放在床頭案几的中國木瓜助興,不小心失手砸到楊貴妃酥胸是很可能的,那畫面足夠讓人浮想聯翩。


宋人高承的筆記《事物原紀》記載:“貴妃私安祿山,指抓傷胸乳之間,遂作訶子飾之。”說的是安祿山用力過猛,不小心抓破楊貴妃酥胸,楊貴妃擔心洩密,親手製作了一種叫“訶子”的內衣遮掩,還撒謊說是被貓抓傷的。

這是安祿山和楊貴妃風流韻事的另一個版本,有些人認為“擲瓜傷乳”和“指爪傷乳”發音、字形相近,前者系由後者訛傳而來,但如果結合中國木瓜的特點來看,這明顯是兩個不同的故事,畢竟楊貴妃以豐滿著稱,安祿山不知憐香惜玉,兩度傷及“太真乳”也是可能的。


聯想一下唐玄宗和兒媳楊貴妃,楊貴妃和乾兒安祿山之間“扒來扒去”的三角關係,作者使用“安祿山擲瓜傷乳”來影射賈珍和兒媳秦可卿的關係,乃至整個寧府的混亂,意圖就十分明顯了。

我是專注歷史文化的狄飛驚,歡迎關注我!


狄飛驚



我們繼續來說秦可卿房內擺設,之前說了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圖、秦太虛的對聯、武則天的寶鏡,今天我們說說飛燕舞過的金盤,安祿山擲過的木瓜。


原文:一邊擺著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盤內盛著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


我們先來看飛燕舞過的金盤這個典故。趙飛燕,是漢成帝的皇后,歷史上說的“環肥燕瘦”,說的就是楊玉環和趙飛燕的故事。


既然是說“燕瘦”,那麼趙飛燕瘦到什麼程度呢?據說她身體輕到可以在人的掌上跳舞,這當然是誇張,目的是為了表現趙飛燕小巧靈動的身體。


史書記載說:漢成帝獲飛燕,身輕欲不勝風。恐其飄翥,帝為造水晶盤,令宮人掌之而歌舞。又制七寶避風臺,間以諸香,安於上,恐其四肢不禁”也。


翻譯成白話,就是說,漢成帝因為趙飛燕身輕如燕,身材嬌小玲瓏,怕她一不小心被吹飛了,就專門打造了一個水晶盤,讓人拖著,讓她在裡面歌舞。為了防止風大,她伸展不開四肢,又專門造了一個避風臺。



對照原文,趙飛燕舞金盤這個典故似乎是為了說明秦可卿“嫋娜纖巧”的身材,同時,曹公還借太虛幻境警幻仙子之妹可卿,贊其容兼有薛林二人之姿色,由此可見秦可卿不僅身材婀娜多姿,且姿色超然群芳。


此外,這裡曹公用一個皇帝和一個皇后的典故,是否意在透露秦可卿非同尋常的身世背景,我們不得而知。且前面同樣通了唐玄宗和楊貴妃的典故,都是皇家之事,後文的壽昌公主,同昌公主同樣如此,曹公想要告訴我們什麼呢?


我們再來看安祿山擲過的木瓜。之前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圖”其實已經說到了唐玄宗與楊玉環的典故,曹公似乎仍不滿足,這裡又提到了安祿山和楊玉環的典故。


所謂太真,即是楊玉環的號,因她曾出家為女道士,道號即為“太真”,說安祿山擲過的傷了太真乳的木瓜,意思就是說安祿山曾經向楊玉環擲過木瓜,並傷其乳。關於這個典故,歷史上卻有其事,不過真實性一直沒有定論。


據相關史書記載,楊玉環和安祿山是有曖昧關係的,安祿山早有野心,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他不惜認比自己小16歲的楊玉環做乾媽,兩人名義上是母子,但實際上的關係卻不清不楚,充滿曖昧。但歷史上關於安祿山擲木瓜傷太真乳的典故,並不確切。


宋高承《事物紀原》卷三“訶子”條雲:“本自唐明皇楊貴妃之,以為飾物。貴妃私安祿山,以後頗無禮,因狂悖,指爪傷貴妃胸乳間,遂作訶子之飾以蔽之,事見《唐宋遺史》。”這是一個出處,還有一個出處是:《詩經》裡有這樣的句子“投我以木瓜”,結合“指爪傷貴妃胸乳間”來看,指與擲諧音,爪與瓜形似,所以“指爪傷貴妃胸乳間”可能是“擲瓜傷貴妃胸乳間”的訛傳。



安祿山再大膽,也不至於敢公然用指爪用傷貴妃胸乳間吧?因為這不合常理,可能就是兩人玩笑時,安祿山手持木瓜擲向了楊貴妃,貴妃躲閃不及,正好砸到了胸乳間這樣一個尷尬的位置,所以貴妃用訶子做了掩飾。什麼是訶子呢?就是繡有花紋的肚兜,還有人將此考證為中國女性文胸的最早雛形。


這樣一個香豔而又淫邪的故事,被曹公拿來用在秦可卿房間內做擺設,意思很明瞭,即暗示秦可卿似楊貴妃之品行,在婚姻之外,還與他人有首尾,反觀到原文中,不難讓我們想象到她與公公賈珍之間的關係。


脂批說,曹公引經據典地講述這些擺設,不過就是設譬,照此理解,秦可卿房內未必真有這些擺設,但曹公卻通過這些擺設,製造了秦可卿房間香、豔、淫的氛圍,目的只有一個,即反覆地映射秦氏之品行,以為後文其事洩做鋪。


秦可卿一出場就被曹公用這許多歷史上香豔的典故烘托,堆砌,也暗合其命運判詞。且我們不難想象,曹公用安祿山與楊玉環涉嫌亂倫的典故,意在說明什麼,一個木瓜,隱隱約約提前透露出後文秦可卿與賈珍之間不正常的關係,直到焦大醉罵一回,才為我們揭開冰山一角,原來寧府早已骯髒如此。



少讀紅樓


終於有人提到《紅樓夢》當中的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我一直都很渴望去回答這一段,因為我覺得這一段是《紅樓夢》當中最不被人注意的一段,很多人讀不出這一段的深意,我看到很多研究紅學的人對這一段的解釋,但是我看後感覺很搞笑,覺得太專注於紅學考證,反而丟掉了內容本身的東西。

如果只研究這一句話,我感覺沒有任何的意思,因為這裡對秦可卿的房間的描寫本來就是一個整體,我們仔細看原文。

案上設著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一邊擺著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盤內盛著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設著壽昌公主於含章殿下臥的榻,懸的是同昌公主制的珠聯帳。



這是寶玉喝醉酒進入秦可卿房間裡面所看到的東西,要明白這一切都是假象,我們仔細玩味這一段,其實案上只有寶鏡,盤子,木瓜,榻,但是曹雪芹添加了一些東西,使得這段更加吸引人。

曹雪芹在寫什麼東西呢?在寫青春期小孩子的發育問題。

案上設著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這是有關武則天的野史,傳說武則天喜歡上了一個和尚薛懷義,後來為了幻想這個和尚在一起,就在自己的臥房裡面放了一個鏡子,在鏡子中看到自己的身體和薛懷義的身體在一起,這是在尋找肉體上面的刺激。一邊擺著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趙飛燕是古代的四大美女之一,是漢武帝最喜歡的女子,特別是趙飛燕的舞跳得特別好,身輕如燕,漢武帝就送她一個金盤讓她在盤裡跳舞。盤內盛著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這又是野史,《太真外傳》裡面記錄安祿山和楊貴妃偷情,用木瓜去投楊貴妃的胸乳。

後面談到壽昌公主,這裡我認為是應該是壽陽公主,宋劉裕的女兒,傳說在一次睡覺的時候梅花落到了臉上,把她襯托得更加美麗迷人了,懸的是同昌公主的珠聯帳,傳說同昌公主特別會用珍珠做帳子。

這是寶玉看到的所有東西,在那個講究封建禮制的時代,寶玉在吃偷吃禁果,在看不該看的東西。其實很好理解,我發現我們有時也是寶玉,看不該看的東西,青春期的孩子對性是會感到困惑的,他們只有十幾歲,會自己去探索一些東西,比如問父母一些有關性的問題,“我是怎麼生出來的呢?”當我們向父母問到這些問題的時候,我們的父母肯定不會好好回答我們,他們會覺得那種事情怎麼能對我們去說呢?他們會感到不好意思,就會騙我們說是從石頭裡面蹦出來的。

但是我們那個時候正在發育,父母不告訴我們關於我們對性的問題,我們就會自己去探索這些東西,通過去看一些不該看的書籍和電視,但是這些東西是大人不被允許的。

寶玉就是這樣的,他生活在一個封建禮教的時代,但他自己已經偷偷在看那些我們今天被稱為“黃書”的東西了,這些東西不能在現實生活中有,但是可以在夢中有,這是超現實主義的寫法,不得不說,曹雪芹真的太懂青春期的小孩,可能在以前從來沒有一個作家敢這樣去寫,因為他們會認為不符合封建禮教,但曹雪芹敢去突破這一點,所以他是偉大的。


影中鬼


秦可卿當裡的擺設,件件都很有意味。

寶玉來寧府做客,適時睏倦。秦可卿便攜帶至上房歇息。不想寶玉看到房內的幾句警示語錄和勸學掛圖就不爽了,不肯再進去。秦可卿只能帶來自己房間。可知,秦可卿不是有意勾引小叔子。

進來秦氏房間後,看到如此擺設:

案上設著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甲戌側批:設譬調侃耳,若真以為然,則又被作者瞞過。]一邊擺著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盤內盛著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設著壽昌公主於含章殿下臥的榻,懸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聯珠帳。



首先,這些擺設肯定都是有的,但是它們的主人都是寶玉自己冠上去的,不說臥塌這種木質傢俱歷經大幾百年不朽,那個木瓜絕不可能存放大幾百年。有人以為它是玉石之物,實際上不是的,古人喜愛在房間製造香氛,但有的人不喜歡薰香,而選擇自然的果香,比如林黛玉就不喜薰香,而在房內擺放新鮮花果木瓜之類。所以,秦可卿的木瓜是真木瓜。

那這麼一說來,木瓜是真的,但是安祿山擲過太真乳的就是寶玉憑空想象出來的了,包括什麼武則天啊,趙飛燕啊,同昌公主啊,都是他幻想出來的。這時候的寶玉準備進去青春期拉,平日裡又愛個雜學旁收的,對這些前輩自然有所耳聞,說不定暗慕多時。這情況就像現如今很多“單身貴族”看多了某些愛情片後,看只母豬都覺得是蒼老師一樣。



果然幻想完後我們的男主角寶玉公子就開始了夢裡第一次,並在“單純”的襲人姑娘再三提及下進行了第一次實戰。

所以,秦可卿的房間擺設自然的引發了寶玉的夢遊幻海情天,並與襲人有了肌膚之親。順利為後文鋪墊。這是一層。

第二個就比較有深意了。為什麼這木瓜不是表達愛情的“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的木瓜,而是安祿山擲過太真乳的木瓜?

我們知道太真楊貴妃原先是壽王的妃子,後來被公公唐明皇據為己有。就是俗語說的“趴灰”。安祿山是唐明皇的養子,後來與楊貴妃背地裡偷情,用手抓了貴妃美眉的酥胸,留下了爪痕。後來為了掩人耳目,在表演的時候用木瓜擲了太真乳。



所以,秦可卿房裡的木瓜不僅隱喻她跟自己的公公有不正當關係,還暗含和某個養子(或侄子)暗度陳倉。至於那位“安祿山”是誰?我們也不好推測了。畢竟賈府之亂,何止一個“趴灰”和“養小叔子”能道得完的?


微影悼紅


《紅樓夢》第五回寫到寧國府園內梅花盛開,尤氏治酒,並攜秦可卿面請賈母、邢夫人、王夫人等賞花遊玩。寶玉同往,但一時睏倦,於是秦可卿就為寶玉安排歇息之處。眾人先是到了上房內間,但是屋內有《燃藜圖》和一幅“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的對聯,寶玉厭煩,於是就到了可卿房中。

秦氏的房中壁上掛著唐伯虎畫的《海棠春睡圖》和秦太虛寫的對聯“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襲人是酒香”。案上設著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一邊擺著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盤內乘著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設著壽陽公主於含章殿下臥的榻,懸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聯珠帳。寶玉睡時,可卿則親自展開了西子浣過的紗衾,移了紅娘抱過的鴛枕。曹雪芹特意為秦可卿房中安置了這麼多有特點的物品,我認為有兩個目的。

第一,用這些名貴的古玩和稀有的物品突出寧府奢華的生活,同時有意識的突出主人和其家族的貴族身份。

第二,用物品所代表的人物暗寫房主人秦可卿。像武則天、趙飛燕、楊貴妃等人,在歷史上都有“淫”的傳說故事,曹雪芹以此來側面描寫秦可卿的性格特徵。

其實,在《紅樓夢》中,很多物品都反映出主人的性格,暗示人物的命運等,如同“契科夫之槍”,有其獨特的作用。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千萬不要過度解讀或者歪曲原因,那樣真的就辜負芹公的筆意了。您說是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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