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亞洲電影走過的奧斯卡之路

《寄生蟲》火了,奉俊昊醉了,韓國電影走出來了。而我們看著《臥虎藏龍》《花樣年華》《重慶森林》《英雄》《霸王別姬》等曾經的華語經典,內心在驕傲之餘,更多的可能是一絲失落······

今天,N次放映室不想吹爆韓國電影工業,也不想杞人憂天於當下我們脆弱的電影體系,只想平靜的與大家回顧亞洲電影在奧斯卡曾經的輝煌與遺憾吧!

那些年亞洲電影走過的奧斯卡之路


23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

《羅生門》—黑澤明(日本)

《羅生門》不僅代表日本電影曾經的巔峰,更是在那個亞洲電影並沒有什麼話語權的時代讓世界為之驚歎。戰後的日本電影湧現了一大批優秀藝術家,其中黑澤明是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他用黑白影像創造了屬於自己獨有風格的藝術珍品,並永遠在世界影史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直到現在《羅生門》裡對於人性善惡這個終極問題的探討依舊不過時,且依舊對當下日本電影有著深遠的影響······

日本電影擁有現如今有別於亞洲其他國家的獨有特色離不開黑澤明當年的成功,更離不開《羅生門》那座永遠無法逾越的高峰!

那些年亞洲電影走過的奧斯卡之路


第27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

《地獄門》—衣笠貞之助(日本)

可以說這是一部當年日本電影文化輸出的代表作品,極度大膽的色彩運用,東方寓言式的思考,再加上日本特有的虐戀文化,讓這武俠部影片在當年的戛納電影節風光無限。而在奧斯卡的成功也證明了日本電影再一次受到了西方主流電影界的認可。

同時,也再一次證明日本電影當時在亞洲影壇的霸主地位,文學的興盛與電影的崛起讓日本電影在世界之林冉冉升起······

那些年亞洲電影走過的奧斯卡之路


第28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

《宮本武藏》—稻垣浩

日本武士道精神文化的又一次集大成輸出作品,稻垣浩的《宮本武藏》在保留日本傳統精神文化的前提下又將觸角延伸到了愛情、女性意識崛起等各個角落,讓這部作品再一次受到西方電影主流的盛讚。可以說和前兩次獲獎的不同在於這部影片更直接的展示了日本“武俠文化”的內核,讓人久久無法忘懷······

宮本武藏作為日本歷史“神一樣的劍客”,其後也成為了眾多藝術創作者的靈感來源,但能超越此作的寥寥無幾。

那些年亞洲電影走過的奧斯卡之路


第73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

《臥虎藏龍》—李安(中國)

幾十年後,誰也沒有想到亞洲電影還要依靠“武俠”來佔領21世紀初奧斯卡的最高領獎臺。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武俠故事,裡面依然是道義、愛情和仇恨的紛爭。

當年,《臥虎藏龍》在國內市場的慘淡收場本讓投資方心灰意冷,不成想其在北美市場的異軍突起受到了西方電影主流的追捧,創造的外語片北美票房記錄至今無人出其右。與此同時,也一把將其推到了當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寶座。從此,李安在好萊塢站穩了腳跟,資源爆棚。

《臥虎藏龍》也讓世界第一次看到了飄逸、超然且絕美的中國功夫,東方美學的強勢輸出讓效仿者接踵而至······

那些年亞洲電影走過的奧斯卡之路


第81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

《入殮師》—瀧田洋二郎(日本)

冷峻不失溫暖,平靜不失莊重,這是《入殮師》當年給我最大的觸動。日本電影在53年後用這樣的姿態強勢問鼎奧斯卡,其代表了日本電影工業的最高水準,也用獨特的東方文化和視角講述了生與死的另一種角度。

不同於50年代日本電影的輝煌,《入殮師》的成功恰恰代表著日本現代電影文化的一次短暫崛起,其獨特的影像風格與哲學思辨性在如今看來仍然歷歷在目······


那些年亞洲電影走過的奧斯卡之路


第84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

《一次別離》—阿斯哈·法哈蒂(伊朗/法國)

第89屆奧斯卡金像獎獲得最佳外語片獎

《推銷員》—阿斯哈·法哈蒂(伊朗/法國)

這兩部伊朗法國合拍電影的成功,恰恰是迎合了西方主流文化對於西亞社會的淺層認知,那種痛苦、矛盾、醜陋以及溫情包裹下的社會各階層在阿斯哈·法哈蒂的鏡頭下表現的剋制又淋漓盡致。他很好的找到了那個平衡點,用最小的事件來展現更深層次的社會矛盾······

《一次別離》更多講述的是人性、宗教以及社會階級的對立衝突,其中涉及的宏觀角度更多,直觀感受更多,更容易抓住觀眾的共鳴,也更容易讓人產生同情與悲憫。

而《推銷員》似乎顯得格局更小,它更聚焦於個人,以小見大,從而用更剋制的表達來凸出深層次的痛苦。這也是為什麼時隔五年之後奧斯卡再次將最佳外語片頒給了同一位導演的相似作品。導演並沒有拘泥於《一次別離》的各句中,而是再一次尋找到新的切入點繼續剖析他想要表達的深層次的伊朗社會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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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屆奧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國際影片)

《寄生蟲》—奉俊昊(韓國)

這絕對不是奉俊昊最好的作品,也不是韓國影史上最好的作品,但卻是韓國電影工業的集大成之作。在奧斯卡改革的第一年,在奧斯卡國際化進程深入的第一年,將如此巨大的殊榮頒發給《寄生蟲》。這是對韓國電影莫大的一種認可,更是好萊塢吸納各國優秀電影元素的開端······

《寄生蟲》有太多好萊塢的影子,但它又不是好萊塢的複製品,奉俊昊的團隊將韓國文化巧妙的融入其中但在外國觀眾看來不至於太晦澀,這也是為何在中國它獲得瞭如此高的評分。它的普世價值觀,嚴絲合縫的劇情,工整的文本,適當的符號隱喻都讓其在奧斯卡的評價體系內如魚得水。

就算《寄生蟲》的海外公關做的再好,就算奧斯卡有意用一部亞洲電影向世界宣佈它的海納百川,可是這個前提是你必須足夠優秀才可以。

那些年亞洲電影走過的奧斯卡之路


不是說我們的《地久天長》不好,也不是說《南方車站的聚會》不夠有特點,可是我們何時能在一個嶄新的電影紀元尋覓到新的經典來讓世界記住中國電影呢?

奧斯卡當然不是唯一,金馬獎當然可以不去,戛納柏林威尼斯也可以隨遇而安······可我們不能故步自封,在自己的小圈子裡指望著每年600多億的票倉來證明自己是世界第二大電影市場,這不是中國電影發展的終極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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