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橡樹》的另一種解讀:解構主義視角下的女性愛情觀

舒婷的《致橡樹》歷來被讀者看作是歌頌愛情,本文藉著羅蘭·巴特的解構主義來再次剖析《致橡樹》的“兩樹”之愛,探尋其中女性在兩性關係中鈞絮語及其中愛情的虛實。

20世紀法國著名學者和思想家羅蘭·巴特在其書《戀人絮語》中採用解構主義的思辨方式,以一種高度“發散性”的行文,創造了另一種解讀文本的方式。《戀人絮語》是擷取人類愛情片段,而舒婷《致橡樹》是通過“兩樹”——橡樹與木棉兩種形象符號,直言愛情。受其啟發,筆者嘗試著以這種“發散性”思維解讀《致橡樹》。這一題目中“致”,呼號式、告白式地人題,我們不妨將其想象:一棵木棉與一棵橡樹彼此相望,“木棉”是陳述者,“喃喃自語”;“橡樹”是傾聽者,“緘默不語”,而聯結雙方的是一系列話語成分。

《致橡樹》的另一種解讀:解構主義視角下的女性愛情觀

“我”——“愛”——“你”

“我愛你”是愛情雙方傳遞情感的暗號,“我”是主體,“你”是客體,二者在一個行為動詞“愛”上建立聯繫,是一個單向度的關係。羅蘭·巴特在分析“我愛你”時,將其歸為在某種特定情境裡產生的特定話語,來表達戀愛中語言的模糊性和多義性。本詩“我如果愛你——”(兩次),“如果”即是假設性,破折號“——”則引出下文,在我們未往下進行閱讀,已經有了一個隨機的認識:一切行動與想法均以“我愛你”為前提,否則不成立。

詩中,“我”字出現五次,“你”出現十次,“我們”出現四次,這種人稱的反覆出現及變化造成閱讀中讀者輕易對一方或雙方的評判。“我”實施的是個體行為,如“我如果愛你”,“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而且與“我”搭配的一個使用頻率很高的詞“不”,突出否定之義,“決不”、“絕不”、“不止”、“不夠”等六次。“絕不像”、“絕不學”表達“強烈否定和堅決反叛”,“不止”是包容之詞,表示超出某個範圍的意思。這些是“我”之於“你”有強制性、並有意識發出的意願及行為。而“你”常為陪伴性地出現,不具有強制性及自覺性,而是“我”行為的陪同著。“我們”帶有共同的指向性,是“我”和“你”在愛情的過程中的一致性表現。

《致橡樹》的另一種解讀:解構主義視角下的女性愛情觀

“木棉”身上的“橡樹”氣質

橡樹是堅硬、高大、挺拔的植物;木棉。則是富有美、富有生機和活力的。“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木棉即為樹的形象,再深入一步,這株木棉在橡樹有“銅枝鐵幹,像刀、像劍,也像戟”時,自有其“紅碩的花朵/像沉重的嘆息,又像英勇的火炬”,而且“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筆者認為,這也暗含一個前提,如果我們能站在一起,“我”這株木棉必須也同樣的剛強、堅韌,換句話說,就是“木棉“身上必須帶有“橡樹”的氣質,柔中有剛,帶有男性化色彩。這種女子男性化的原因主要不在於她的戀愛,而在於她所處的位置。

《致橡樹》的另一種解讀:解構主義視角下的女性愛情觀

​“嘆息”

對於詩句“嘆息”一詞,是木棉的聲音。在全詩,尤其從“不,這些都不夠!”開始,詩情逐漸高漲,呈剛強之氣,而“嘆息”獨為突出,顯性陰柔。筆者認為這是“我”作為一個女性在構畫一種理想愛情時潛在的落寞和質疑。木棉試圖尋求與對方交融,組成一個相互擁抱的整體意象。而令人傷感的是,在這種“偉大的愛情”來臨之前,“我”是無枝可依的,無形可託的。“你”若來了,“我”與“你”分擔與共享苦與樂;“你”若不來,“我”的“火炬”該為誰而舉?

《致橡樹》的另一種解讀:解構主義視角下的女性愛情觀

在《致橡樹》,“我”對“我”作為女性形象的設定——一株木棉,以及對“你”作為一棵橡撾形象的寄語。整首詩羅列種種意象、整散不一,給人的是一種冷靜與激情交織的理性之感。羅蘭·巴特在《戀人絮語》中告訴大家:所謂“戀人”是一個複合體——純潔幻想的戀人與智慧深邃的作者的結合,想象的激情與冷靜的自制的統一。《致橡樹》是通過一株木棉的形象及邏輯來展示女性式微的愛情觀,而詩中透露出一種等待,等待一棵橡樹及一份理想的愛情,雨這份等待,則處於一種移情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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