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神小姐》:揭開老年人的性自由,65歲高齡站街女的渡人與自渡

提到“站街女”,大家的第一印象就是鄙夷和唾棄,那種不愛惜自己的失足女子,是令人看不起的。

而且很多人對“站街女”都有這樣的印象,年輕時靠身體吃青春飯,賺點錢之後或許回鄉嫁人,做點小買賣。

但是,你能想象65歲高齡的老太太,還是一味受主顧們歡迎的“站街小姐”的故事嗎?《酒神小姐》獲得羅馬亞洲國際電影節最佳作品獎和柏林電影節最佳導演提名,《酒神小姐》堪稱韓國文藝片中的另類,它為大家帶來一個揭示老年人性自由和自尊的故事,同時也述說了一個站街老太太悲涼且值得尊敬的一生。

《酒神小姐》:揭開老年人的性自由,65歲高齡站街女的渡人與自渡

酒神小姐素英是一個年老色衰的站街女,她沒有別的生計,又不想依靠別人,就只能從事這個“老行當”。但是,她相當地敬業和專業,可以根據客戶要求,儘量讓客戶滿意,因此雖然年紀偏大,但是老主顧們還是不斷。

很多老主顧也是因為日久生情,多了一份精神上的寄託,所以他們對素英的感情,已經超出了皮肉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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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拉皮條的暗號

因為,這些老年人的性需求,往往得不到社會的尊重,更得不到子女的理解。如果被別人知道,肯定是會被嘲笑且唾棄的。因此,他們也只能通過找素英這類的老年“站街女”,釋放一個男人的天性。

素英的故事也比較悽慘,她也想過年輕時收手和回頭,甚至在年輕時駐韓美軍基地時與一名黑人士兵戀愛並有了孩子,這一段愛情給素英滿滿的期待,可現實卻是一盆冰冷的涼水。素英等著黑人士兵從美國回來,等著三口之家從此幸福生活,但最終黑人士兵回到美國後就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一樣,音信全無。苦苦等待的素英,由於一個人實在無力撫養孩子,不得不將孩子送到福利院。回國後的她,一度頹廢和自責,但生活總還是要繼續啊,她繼續著她的邊緣生活,麻木著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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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素英從青年走向中年,轉眼也到了老年。她可能是那個街區年紀最大的“站街女”,但是為什麼她還從事著這個行業?一方面是由於生活所需,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渡人渡己吧。每次看到客戶從她那裡得到精神的絲毫放鬆和愉悅,她便覺得多了一分活下去的勇氣。錢,她只留一部分生活費用,另一部分全部募捐給寺廟。

素英的渡人:我殺了你,是為了讓你擁有人生最後的尊嚴和體面

素英當了一生的站街女,晚年還殺了很多老男人。但就是她感動了整個韓國,豆瓣網友評價她:

她不去天堂誰又能去呢?

有一次,素英遇到曾經的客戶,說起以前出手闊綽經常照顧她生意的老宋現在中風了,生活無法自理,子女非常嫌棄他。素英是個講情意的人,聽到這些就想去看看老宋,誰知道被一年才來一次的兒子媳婦看到,媳婦誤以為素英是那種“撈女”,趁老頭子躺床上來撈最後一比,並惡狠狠警告她:老頭子沒錢,別打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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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老宋年輕時風流倜儻,很是注意形象,他的西裝總是筆直筆挺的。而現在,卻只能躺臥在床上,並且身體已經有了異味,他的孫女嫌棄他味道重,連走近看一下爺爺都不樂意。老宋只能尷尬地注視著、沉默著,直到看到素英,似乎為他帶來了一絲最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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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感嘆說,活著真羞恥啊,他希望素英能幫助他,了結這充滿屈辱和惡臭的人生。素英答應了,偷偷餵了老宋殺蟲劑,幫助他告別這烏糟糟的世界。

有了老宋這個先河之後,大概是在素英的老主顧們之間有了一點暗示,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後面還有一個老人請求素英幫助解脫,素英和他一起爬山,然後把他推到懸崖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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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後一個素英的老主顧,也早已變成她相識多年的老年,載宇。他生活的不順,看著朋友們一個個離世也心生厭倦,這老年的生活真是讓這些曾經高傲的男人無法直視如今的卑躬屈膝和委屈求全。他分了一粒安眠藥給素英,自己則吞了其他剩餘的一瓶,然後素英陪著他睡到天亮,他自己卻再也沒有醒過來,他把自己畢生的積蓄,都留給了素英,還有一枚戒指。這也許是他最後的愛意吧。

素英心裡明白,終有一天將被命運審批。直到她被警察逮捕,平靜地問警察能否春天再帶走她,因為她怕冷。但終究等不了春天,也許在監獄裡就可以關心明天的配菜是什麼,對素英來說,也是一種被安排的宿命和圓滿的結局吧。畢竟,可能她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

素英的自渡:我不是好人,但我也不是壞人

素英雖然是個站街女,並且是老而不知羞恥的老妓女,但是卻讓人討厭不起來。

素英一輩子最懊惱和遺憾的事情是,年輕時迫於無奈將自己的兒子送人,所以她一直生活在”兒子在美國生活得很好“的自我欺騙中,甚至當她遇到一個與她兒子生世相仿的黑人混血士兵時,她失去了相認的勇氣。

就把它當做一個謎吧,有時候不知道答案,可能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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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英由於多年的業務,難免也會溼鞋,在她老年時查出得了淋病,這是一個很無奈但又很真實的懲罰。在去醫院就診時,陰差陽錯遇到一個跟她兒子生世相仿的孩子,也是因為被父親拋棄,所以心生憐憫的她把這個孩子帶到了自己家裡,悉心照顧,似乎在彌補曾經對兒子的虧欠。

影片名“酒神”,酒神在希臘神話中是“慈悲和智慧”的象徵。也如港版翻譯的名字“神女觀音”,她像觀世音菩薩般在世間普度悲苦的人。但素英,我感覺她終究算不上一個好人,但絕不是個壞人。在那些對生無望的男人來說,有尊嚴的死是他們最後的夙願,而素英充當了一個“見義勇為”、“捨己救人”的角色


最後,她可以放下多年來對自己的精神折磨,釋放了人生的遺憾,也讓她的老朋友們多了作為男人最後的體面。她可以去天堂,可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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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人的性生活,同樣是值得被關注的,而不是一塊遮羞布

《酒神小姐》雖然描述的是素英的人生,反映的是卻是整個老年群體的問題,它包括老年人最後的尊嚴和體面,其中老年人的性需求,更是一個亟待關注的社會問題。

網上有句話說:性愛本質是靈魂與肉體之間最為微妙且平衡的美感,它不會隨著年齡衰老而改變。對老年人來說,性自由是維護他們尊嚴和慰籍心靈的“藥方”,只有我在做,我才是真正被需要的。

而殘酷的真相往往是我們的周圍,縱觀那些老人,別提啥性自由了,連最起碼的人情關愛也是被剝奪的。兒女不在身邊,孤寡老人守著空房子看向窗外,埋著小碎步獨自去醫院,不敢走得太快把自己摔了連個扶的人都沒有。

一個人到底應該以怎麼樣的方式度過人生中最後幾年的餘生?酒神小姐不僅渡人,也實現了自渡。我想素英告訴我們深層次的含義是,人性不應該被外力所壓迫,任何時候,都要根據自己內心的期待去做出生活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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