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是我对家乡的怀念

还不到六点天早早就黑了,瑟瑟西北风刮在脸上,感觉冬天已然与我碰面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欢喜那种萧瑟寒冬的昏黄,唯有在这个黄昏中,想起小学放学后,戴着自己喜欢的雷锋帽,背上背着冰车,左呼右唤那些同伴跟我一块去冰河上嬉闹,在此情此景中匆匆而又疲惫的我多想驻足停留,也唯有此时匆匆蹒跚在小城市的我在孤寂中才能够找回似曾相识的自己。

前有老舍先生《济南的冬天》,初三时我的老师给我们讲得津津乐道,现在再次捧读感觉与我家乡的冬天还是有点差远了,“窗含西岭千秋雪”, “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也只有在我的故乡才能体会到这种场景,每每下雪,环绕故乡的山,原野全是白皑皑的,感觉那些鸟儿突然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这种寂静,这种绝绝才感觉回到了原始状态,什么也不想,只呆在家里守着火炉,等待“须晴日,看红装素裹”,有时一个人踩着厚雪跑到高高的山岗上,远眺着离我家乡遥远的县城,想象着我何时才能去城里上学,可是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又感觉那很是飘渺虚幻的想法。可是现在真的住在了城里,我却又斩不断与故乡的情愁,于是在我每每发出去的感慨,朋友们读到的是多愁善感,于是多愁善感也便是真实的我。

当我的人生处于第三阶段时,我陷入了最具思想斗争的漩涡,犹如走在泰山上的半山腰,是继续努力前行,还是领略了半段路程的风光,就此驻脚,我苦苦思索,寻找不到答案。记得去年跟一位旅居美国的同学在一次聊天时,谈到了我们这个年龄,她说这在美国只是事业的开始,为何要散漫退步,我说只是想安稳、安静的享受下一阶段的人生,她说难道干点事业就没有快乐、没有幸福了吗?她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当然敲打着懦弱的我。

转眼再过三十七天就是2020年,此时此刻又在这个初冬我又陷入人生痛苦的挣扎,想放弃却又不甘心,几度绝望却又忐忑不安。回望自己的人生之路,感觉世上诸多事物没有经历的时候不管是期许还是担忧总是种种疑虑,而当我们真正经历这些的时候我们发现原来只是如此这般,而很多人就是输在前面的疑虑。所以生活应该是一个过程,不应该是一个结果。我不应当在逝去的过往中悔恨自己,而应当竭尽全力勇往直前,即便远方真是一路坎坷。

窗外,北风潇潇,屋内凉意浸腿,初冬已然。

城市总是让人很难感受到冬的凛冽,而一到这个季节,故乡的冬遍地都是,于是这个时节注定是思念的季节。也许我走得再远也无法抹去故乡那遍地的冬,即便此时我正艰难的走在异乡的路上。

人生之艰难,莫过于在痛苦徘徊的境遇中依然初心不忘,而又止于前行。

2019.11.23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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