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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話（完）
張起靈總是認真且耐心地聽，並及時作出應對。
他的應對方式當然是不一樣的：對於前者——他漫長生命中聽到過更多一點的類型，他總是憑藉絕對的理性，思考應當如何處理眼下情況；
而輪到後者時，他卻又如此放鬆地，僅僅側耳傾聽，話語如同潺潺溪水般淌過，無需去管來源與去向，只是保持呼吸就可以了。
黑夜關閉了人的視覺，便讓其他感官變得更為靈敏，愛對他說後一種悄悄話的那個人鼻息間總帶著笑音。
若笑音能作為養分，那麼張起靈應是心花綻了滿窩。
聲音仍在繼續。耳邊的聲音斷斷續續，起伏不定，大約想到什麼，對方便道出些什麼。
張起靈始終沒有說話。
夜靜悄悄，連狡猾的月光也無法進入屬於兩人的這方天地。
吳邪湊得實在太近了，黑暗讓人無法把控好距離，溫唇不小心蹭到耳垂，轉眼漣漪串串。
而逐漸地，似乎開始不滿足於現狀，聲音忽地頓了一下。然後吳邪喚他一聲：“小哥？”
他應聲：“嗯。”
“你呢，你有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悄悄話啊？”
吳邪的聲調有一分上揚。
張起靈短暫思考了一下，一時之間，腦海內全是柔軟的鳥羽，好像並沒有能夠拿出來的多餘內容。
但他又覺得，應該說一點什麼。
說點什麼好呢？……
他想到了。
所以現在，換成張起靈湊去吳邪的耳畔，在沒有其他人知曉的沉寂的夜裡，在柔軟的心跳聲裡，開始有話語被送了出來。
連呼吸也放得極輕，直率地、坦誠無比地——
他說：
“還想聽你說一輩子的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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