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我們記憶裡的春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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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我們記憶裡的春節

正月初一,大街上很安靜了,這氣氛完全與過年聯繫不起來了。

昨晚看了春晚的年輕人都在睡懶覺,睡不著覺、又惜命的老人們,都戴著口罩到大門口去看看。

看到街上靜悄悄的,見多識廣的老人們都很吃驚,從未見過。

早著呢,幹什麼呢?回家去吧,孩子們都在睡覺,估計十點以前難起床。來吧,大年初一開門紅,鬥地主吧。

從臨大街老王頭家裡搬出一小方桌,老李頭領著,四個老頭戴著口罩開始打牌。對面大路口也有兩個老頭,看見這邊打牌,走過來戴著口罩在看。

剛剛熱身,村防疫巡邏組幾個人來了,說有人舉報他們,講了一番道理,驅散了牌場,把幾個人都攆回了家。

大門口貼上了告示,通知、警示、公開信。

我不打牌,就去村南“萬畝方田”大路上走走。過了六十多個大年初一,有好幾個深深的刻在記憶裡。

有“冬閒變冬忙”的春節、有“破舊立新”的春節,有革命化的春節。

那年大年初一拿著鐵鍁去澆麥,隊長教育我這個“小青年”要“發揚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脫了鞋捲起褲腿跳進水渠裡堵漏,那泥水弄了一身溼,風一吹結成了冰碴子。我抱上淋過雨,又曬乾了的麥秸,來到機井房點燃,再把溼了的衣服烤乾。

大過年的,誰都不願意值班的大年初一,大多都是成分高(地主)的子弟值班勞動。

1963年,大年初一,生產隊組織小學生推水機兒(水車),幾十個小學生大換班。不光是擺擺樣子,有時還要推著跑起來,原因是公社領導帶領幹部觀摩團參觀來了。

“破四舊、立四新”那年初一,政治隊長硬是把我最喜歡的大黃狗弄到大街上勒死了,害得我哭了好幾次。

許多初一,都在腦海中一一閃現,人生就是苦難與輝煌的輪迴,困頓與幸福的更迭。

女兒打電話過來說:讓我在家待著,不能亂跑。並且著重強調,“六十多歲的都是不聽話的”,如果再出去亂跑,就要把外孫女兒送回來教給我看管。

留在我們記憶裡的春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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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趕緊回家。把年前炸好的排骨、酥肉、酥雞、魚分別用碗盛起來,放到蒸鍋裡蒸上,準備中午飯。特意撿了兩根肉肉多的肋骨放起來。原因是年前,我同外孫兒、外孫女兒一起吃飯,老爺挑出兩根肋骨,外孫、外孫女一人一根。外孫女兩歲多了,歪著胖乎乎的小腦袋盯著兩隻碗裡的肋骨看了又看,然後撅著小嘴質問老爺:為啥哥哥碗裡那根肋骨上的肉肉多,她碗裡那根肋骨上的肉肉就少?老爺只好許諾外孫女:“下一次,老爺一定給外孫女兒挑一根肉肉多的肋骨。”初二待客,女兒女婿上門,今天初一,提前做準備,

聽閨女的電話,趕緊回家料理,有備無患。

初一的晚上,只有路燈照出來的影子鋪在路上,

偶爾有人,匆匆而過。

只有各家各戶窗戶後的點點燈光,才給了這個小村莊年的一點點綴。

兒子在單位裡值班,督促著堵一方路,保一方平安。兒子百忙中給我發來微信圖片,告訴我不許放炮、不許閒逛,最後,還告訴我把路全都堵住了,不要出門。

人逢佳節倍思親,家貧思賢妻,這個初一年夜,睡夢裡,我見到了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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