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來你還沒有領會到劍法的精髓啊,虧你還學過逍遙劍法,到現在也不道逍遙二字是什麼意思?何謂逍遙?”
“。。。”呂劍忽然發現自己還回答不上來,他從來沒有細想過這兩個字,因為司空見慣,反而不去細想了。
老頭繼續說道:“我老人家舉個例子,同一首曲子不同的人彈,彈出來的味道能完全一樣嗎?還有同一個菜譜,你和秦小升做出來能完全一個味道嗎?”
在刺客領域學到的知識讓呂劍知道老頭說的有道理,即使是同一個菜譜,同樣的食材,加同樣的調料,一千個人做出來的也是一種味道,難道自己錯了?
“那不一樣,鬥劍不是做菜,錯一點可是要出人命的。”
“你又怎麼知道,你是對的人家就是錯的?”
“你教的就是那個樣子!”
“呵,還怪上我了?同一個劍招你使出來跟使的完全一樣?你這木頭使出來象機器一樣,哪有我老人家半分瀟灑?論靈動也不及柳丫頭多矣,為什麼卻能與柳丫頭打個相當?你就不動動豬腦子想想?”
“。。。”呂劍似乎抓到了什麼,卻又好象什麼都沒有抓到。
老頭繼續說:“你要記住,劍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活的人絕不能困在死劍法裡面,等你從劍法中突困出來時,方能成為真正的一流高手。招式要活用,方位時機手法又何曾不是也要活用?你問要堅持什麼?那我老人家告訴你,要堅持就是做最真實的自己,當你的劍法把最真實的人表達出來時,方才成為你自己的劍法!永遠都要做最真實的自己。咦?我怎麼會說這個?真實的自己,真實的我,真實的我是什麼樣的?哇,頭疼,頭好疼。。。”
前面老頭說的很有道理,到了後面卻成了胡言亂語。
“做最真實的自己!”如同醍醐灌頂,呂劍一下子開悟了。
既然陸憐兒改不了,又何必非逼著她改?或許這一挑一刺才是她真實的內心的表達,那麼就讓這一挑一刺留著好了,要把這弊端變成優點,呂劍想了一下,想到一個很好的辦法,讓陸憐兒在這裡突然發力,形成一道氣旋,將敵人擊飛出去,這樣就很好的抵消拖慢變招的弊端了。
這等於陸憐兒的天刺劍法帶上了一個擊飛效果,當然這個效果只有當她成為劍士以後才能發揮出來。
呂劍不再逼她改成,陸憐兒很高興,學的更有勁了。
自始至終,呂劍教劍都沒有避諱怡晴,由她隨便觀看。
如果怡晴願意,呂劍也會教給她,她沒有開口,呂劍便不好主動提,怡晴坐在床上手裡繡著一個荷包,安靜的看著兩人,臉帶微笑,不言不語。
呂劍喜歡的就是這種寧靜,這種寧靜是呂劍最渴求的,也是他沒有的,他整天的活在勾心鬥角中,亂的跟熱鍋上螞蟻一樣,常年累月如此,哪有什麼閒情逸致坐著?
講完了第一式,讓陸憐兒獨自練習,呂劍也坐在床上,向怡晴問道:“怡晴姑娘,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怡晴搖了搖頭,看著呂劍,沒有開口。
呂劍只有自己說下去:“你不想為怡神宮報仇嗎?怡神宮的大仇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怡晴又搖了搖頭。
這一點呂劍不喜歡,她什麼話都不說,讓別人猜多難受,呂劍只得問:“為什麼?你師父,你的姐妹們都慘死在三殺盟手裡,你不想殺他們解恨?你什麼都不做,她們死也不會瞑目吧?”
怡晴終於開了口,仍然淡淡的,好象說的不是自己的事兒:“師父說過這是怡神宮的劫數,不讓我報仇。師父還說,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怡晴垂下頭,似乎想起了什麼,低語道:“師父囑咐我,如果可能就想法把怡神宮的傳承繼續下去,不要斷了列代祖師的香火,如果沒可能,斷了就斷了吧,萬事皆有始有終,始終皆是緣。”
“那你想不想傳承下去?我可以幫你,”有了這個藉口,呂劍就可以一步步獲取她的芳心了。
沒想到,怡晴仍然搖頭:“我不知道!”
“你自己心裡想的,怎麼會不知道呢?”
怡晴忽閃一下水靈靈的雙眸,反問道:“可是我心裡什麼都沒想呀?我怎麼知道?”
“什麼都沒想?這麼大的事,你什麼都沒想?”呂劍驚奇的瞪大了眼,而怡晴也奇怪的望著他,好象不理解他為什麼會不理解一樣。
“什麼都沒想到,這麼大的事你什麼都沒想,行,你真行!”
“是嗎?可我還是想過師父說的話了,這說明我的無情劍法退步很多了。”
呂劍這才明白,原來她練的無情劍法竟是這樣,竟會讓變成這種無情無義的樣子。
這種劍法不練也罷,又轉念一想,她受過那麼多的劫難,如今就象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恐怕也是這無情劍法的功勞。練無情劍法是福是禍,還真不好說了。
呂劍還想說下去,忽然耳朵一動,低聲對屋裡兩女說:“有人來了,十三個!”
怡晴坐著動也不動,就連臉上表情都沒有變化,陸憐兒卻笑道:“來的好,正好試試師父教我的劍法管不管事?”說著,摘下牆上掛著一柄寶劍。
“別亂鬧,你內力太低,不是他們敵手,你看好這裡,我去打發他們。”說著,呂劍便出門而去。
出了門的呂劍輕縱上屋,找了個視野最好的位置,伏在屋角上,觀察著外面,十三個黑衣人包圍了呂劍所在的幾間屋子,屋外的哨兵都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
一個精練的聲音說道:“都記好了,我們是來救如憂姑娘的,救到就馬上退,不要殺人,都聽明白了嗎?”
“是!”
“好,行。。。”
下面那個“動”沒有說出來,便突然不動了。
見到領頭的莫名其妙的不動了,其餘人面面相覷,屋頂上呂劍跳了下來,揹著手踱在他們面前,淡淡的道:“不殺人,還算你們有點良心,那就留著你們的狗命好了。從哪裡來的滾回哪裡去,以後不要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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