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金银潭重症医生做服务员

大家好,我是牙叔。

众所周知,武汉金银潭医院,一直是武汉抗击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第一线。除夕前一天,根据湖北省卫健委的指令,湖北省各地市州派出医疗队驰援武汉金银潭医院,这些医疗队到达医院后,就近选择旅馆住宿。

今天的作者,原本是准备春节期间在金银潭一家宾馆内撰写书稿,宾馆却意外住进了医疗队员。

而宾馆服务人员绝大部分都已回家,没有准备的她就这样误打误撞地上了防疫最前线,客串起服务员。

在与一线医护人员的亲密接触中,她惶恐不安的心,反倒渐渐地安定下来——

1

我叫伊兰微微,湖北宜昌人,来武汉生活已经有十多年了。

在武汉封城前,我一直住在东西湖区的武汉客厅小区,离金银潭医院只有1000米的距离。我每天晨跑时都会经过这所医院,有时还会在医院门口吃早餐。

1月20日之前,我对新型冠状病毒没有任何感觉。20日那天,我还照样出去跑步,路过金银潭医院时,我发现平时的早餐摊位都没有了,还以为是摊主回家过年了。

我从来没有想到,当疫情爆发,大武汉封城后,我竟然会跟金银潭医院的医护人员住在同一个酒店,还无意间成了每天给他们打扫房间的清洁工。

我原本在东西湖区一家企业做管理工作,2017年开始,我选择了自由职业,平时就是写写文章赚点稿费,有时候也做电商。

2019年春节前,我写作圈里面比较勤奋的人都接了很多稿子,想春节期间好好出点活,我也不例外。

当时考虑回老家太吵,不方便写稿,于是决定在武汉过春节。那时候新型冠状病毒已经开始有传言,街上也有人开始戴口罩,我没太当回事,觉得病毒离我很遥远。

我有个要好的闺蜜,是我家对面海风情假日酒店(极地海洋世界园区店)的店长。

她听说我不回老家,就建议我干脆春节到酒店里面来,因为春节期间没有什么客人来,店里有一个主管值班,我去住正好可以陪一下值班,有时候还可以帮下忙。

这样,闺蜜就可以回老家一趟。如果我不去,没有人替她,她请假就有些困难。

我知道她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很多年都没有回家过年了。这个忙我愿意帮,更何况我也可以在酒店安静写稿,于是就答应了。

就这样,1月20日傍晚,我住进了海风情大酒店。

住进来,我才开始意识到形势的严峻。网上、电视上,都是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蔓延的消息,我吓得赶紧出去买了口罩戴上。

街上,戴口罩的人渐渐增多,我能感觉到人心惶惶。当天晚上,酒店的客人纷纷退房,带着惊恐的神色逃难似地离开,以前预订过年来住的客人也不断地打来电话取消订单。

随即,电视台不断播出通告,武汉城内的人尽量不要出去,外省的人尽量不要回来。而我的闺蜜本来买的1月22日火车票回河北,酒店值班的主管计划21日晚上回武汉,两人交接。

可是就在21日晚上,闺蜜跟家里打电话,父母说最好还是不要回来了,一是回去的路上很危险,乘坐交通工具容易感染;二是回家了乡亲们也忌讳,毕竟她是从疫区回来,现在人人自危,乡亲们也很怕她一人回村,全村遭殃。

闺蜜一听吓得当天晚上就退了火车票,同时通知打算回城值班的主管不要回来了。

看来这个春节我和闺蜜要在酒店厮混几天了。我开玩笑说:“平时住不起高档房间,这次要把各种情调的房间住个遍。”

1月22日,酒店的员工可以回的都陆续回家过年了。闺蜜想着春节可能没啥事,就是值班睡睡懒觉,于是把本来值班的员工也放走了。我则在心里计划着,这下可以在酒店写个天昏地暗了。

1月23日,大年腊月二十九。这一天早晨,我们还在睡觉,前台打来电话,说湖北省下辖各地支援金银潭医院的医护人员要来酒店住宿,并且有多少间房要多少间房。

前台已经跟酒店老总说了,老总说疫情重大,别说是给钱住宿,就是不给钱安排住宿也要安排。当时,正在家中的老总让前台通知闺蜜,立即张罗人手,接待医护人员!

酒店这时只剩下4个人,闺蜜一脸着急,我也只好帮她张罗起来。我们先是将原有的几个客人全部劝退,然后将房间安排给等候在门口的医护人员。

听一名负责人介绍说,他们是湖北省各地市的医生,有的是在单位值班直接赶来,还有不少医生是在回老家过春节的路上接到通知,立马折返,直奔武汉。

因为临近除夕,金银潭医院周边绝大多数宾馆都已关门,只剩我们一家,于是医疗队到达金银潭医院后,负责人安排人员在附近寻找宾馆,就找到了我们这里。

毕竟是近距离接触抢救新型冠状病毒肺炎重症患者的医生,闺蜜也有些打怵。她问我怕不怕,要不要回家?我这时候冒了股傻气,既然碰上了就不后退。

另外,我也不忍心看闺蜜一个人在此应对,既然她躲不掉,我就陪着她吧。接着她又问酒店的其他人员,有没有想撤的,有两个女孩表示害怕,然后就收拾东西回家了。

医护人员住下后,日常工作需要很多服务人员,可酒店的员工不可能回来了,我就在这种情况下稀里糊涂上了一线。

2

我和闺蜜既要忙着收拾退了的房间,也要忙着带客人看新的房间,基本上是马不停蹄。本来我以为来住的应该都是80后或者是70后,哪知前台登记身份证的时候,我发现,大多数都是90后。

我带着他们去房间的时候,问他们大约住多久,他们笑着说,疫情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走。

他们还告诉我,来之前他们都签了请愿书:“不计报酬,无论生死!”这话听得我心头一震。其实,他们也都是一群孩子啊,只是,白衣天使的天职,把他们推到了一线!

那一整天,我一边在楼上楼下忙,一边想,这些年轻的医护人员,说起自己签的生死状时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我原来恐慌的情绪慢慢有些缓解了,他们给了我定心丸。

整整一天没时间看手机,晚上我打开手机,这才得知,武汉市已经于上午10点封城。

我跟很多朋友开了个玩笑:“我现在是一线人员了,要是哪天微信没消息了,就意味着永远也收不到了哈,该说的该表白的赶紧说哈!”

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底已经没有恐惧感了,想想白天那些年轻的90后都乐呵呵地去医院抢救患者,他们接触重症病人都不怕,我人好命大,怎么也不会那么倒霉的吧。

可是,等后来再看朋友圈,才发现周围不少熟悉的人,都已经离开了武汉,而我即使现在想走,也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武汉市的三大火车站和机场都已全部关闭!

我突然感觉到自己被抛弃了!特别是看到微信群里爆料,说金银潭医院的医生连口罩都供应不上,防护服不够,饭也吃不上,但是每天接触的都是重症病人时,我心里有些打鼓,来我们宾馆住宿的医护人员也是这样吗?

本来医护人员就是高危人群,如果他们不慎被感染,那接下来必是我们无疑!

封城的那个晚上,我失眠了。有那么一刻,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该写点遗书啥的留下来。

1月24日,除夕的早晨,这个历年举国上下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节日,就这样冷冷清清地来临了。

我们在睡梦中就被电话吵醒,原来,又有一批医护人员要过来入住,可是有些房间还没有收拾出来,昨天入住的40多间房还等着清理垃圾和消毒。

没有办法,只有我和闺蜜两个人去做清洁,另外两个人要在前台值班。

以前住酒店,看到酒店阿姨铺床单换垃圾袋,觉得很轻松,等我自己亲自来做,才发现真不是那么简单。

我勉强把被子塞进了被套,怎么抖被子都是皱皱的,恨不得跟在家里一样,站到床上去抖一下。

别说套被子,就是套垃圾袋,我也摸不着头脑。有时候拿着垃圾袋半天撕不开,心里着急得恨不得沾点口水。

可是一想到手上刚才还清了垃圾,只好继续撕,好半天才撕开,心里早已直冒火。

按照这样的效率,一天也搞不完,我和闺蜜商量,两人进行分工。

我专门打下手,把脏被套拆下来,把垃圾桶里的垃圾清理出来,然后把房间洒上消毒水,再把房间里的牙膏、梳子等备品都补齐;闺蜜只负责套被子套垃圾袋。

果然,分工之后,我们的效率大幅度提高。

我给金银潭重症医生做服务员

正在房间做卫生的我(左)和闺蜜

从上午8点到12点,我们终于做完了40多间房的卫生,拖着一大车垃圾去了垃圾场,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垃圾袋从车里拉出来。

回酒店的路上,我感觉自己身上到处弥漫着各种怪味,84消毒水的味道、快餐面混杂着卫生间的臭味,鼻子呼出的气都感觉不对,胃里一阵阵反胃,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胃口全无。

我们在上面忙着清理房间的时候,前台又陆续接待了很多医护人员。大部分都是非常年轻的面孔,背着简单的行囊,有的人登记后,放下行囊就转身去了医院。

晚上8点,我穿过酒店走廊去给客人开门时,听到很多房间里面传来“新年快乐”的祝福声,这才想起,今天是除夕,马上就是新年了!

3

我在走廊遇见一个美女,看上去20岁出头,梳着一头短发,她敲开了一个房间,开心地说“新年快乐”就笑呵呵地退出了;然后又敲开另一间房,探头进去说了一声“新年快乐”,又去了下一间房。

我想,她大约是在想给每个同事送上自己的祝福吧!

回来时,我在酒店的书吧里看到一个帅哥正埋头看书,聚精会神,一点也不像在前线的样子。

从一路欢声笑语的走廊走回房间,我怀疑我不是在一线,我更怀疑自己见到的不是冠状病毒肺炎重症监护室的医护人员。

但我确实是在一线,白天我们敲开很多房间做卫生的时候,很多女医生因为上了一晚上的夜班,累得起来开门时,走路都是扶着墙;很多人登记后住了一天,睡觉时行李都还没来得及打开。

更让我们惊讶的是,很多房间只是存放了行李,其它根本没有动,他们放下行李就去了医院,一天一夜都没有回来……

到了晚上10点,酒店又来了两名医护人员,但是剩下的房间还没来得及做清洁,闺蜜不忍心让我去做,于是让他们等等。

谁知他们说,大家一起做吧。于是,两名医生跟我的闺蜜一起收拾好房间住下了。

除夕夜零时,酒店全部住满。本来只能接待140人的酒店,已经住了170多人,全部都是医护人员。后面还有人打电话,可我们实在没有房间了,就没再接待。

这也就意味着,第二天,我们两个人要负责100个房间的打扫,这个数字让我感到特别恐怖。

我现在倒不是担心生命,而是害怕长期这样做我们吃不消,但酒店员工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回来,于是闺蜜立即发了朋友圈,向全城高价招聘义工。

1月25日,大年初一,封城第三天。有不少人打电话进来询问做义工的事情。

遗憾的是,很多人一听说要和金银潭医院的医护人员住在一起,吓得立马放弃。无奈之中,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减轻工作量。

我们把所有牙刷、毛巾、梳子、卫生纸等用品放在楼梯口让大家自取,这样我们只负责清理垃圾和消毒。

刚开始,有部分医护人员不理解,他们觉得自己是住在酒店,要求我们每天提供正常服务,每天换浴巾、毛巾和床单。

我们一一给大家解释后,很多医生开始理解我们,知道现在酒店物资和人手缺乏,有的医生看我们进房间还不停地感谢我们。

我们打了很多电话没找到人,最终还是小姐妹伸出了援手。下午,我的另一名小姐妹拖着旅行箱来到酒店。

随着小姐妹的到来,很多好心人捐的物资也陆续送来了,牛奶、饮料、矿泉水、方便面等等,在酒店的餐厅堆成了一座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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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人捐来的部分物资

更让我们开心的是,有人给我们送来了协和医院新型预防药,告诉我们每天必须喝一包,据说预防效果非常好,就是非常苦。

医护人员值班归来,看见我们在大厅忙碌,便告诉我们要注意休息,增强免疫力;并且肯定地告诉我们,冠状病毒肺炎并不可怕,只要及时医治,大部分都可以治愈。

大年初一那天,酒店老板给我们送来了腊肉香肠,告诉我们武汉正在以超级速度建设两座医院,疫情很快就会得到控制。他告诉我们,物资方面不用愁,我们只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就好了。

那天晚上,我睡得比较很沉,也许是这几天太累,也许是情况让我安心,总之前几天的担心慢慢减少了,走道里不断传来医护人员的笑声,一度让我感到了熟悉的新年气息。

4

初三,我们发现大多数医护人员把盒饭带到酒店吃,有时候下夜班也会在酒店吃泡面,这就导致房间里面的垃圾桶装不下。虽然有人把饭盒丢在了垃圾桶旁边,但有些汤汤水水仍然会洒到地毯上。

于是,我们想了个办法,把大纸箱用透明胶带粘起来,然后用黑色的大垃圾袋套在箱子上,做成了临时的大垃圾箱。

我们把这些垃圾箱放到酒店各楼层的几个拐角处,写上垃圾回收处。很多医护人员一看就明白了,自觉地把垃圾带出来丢到垃圾箱里。

就这样,工作量又减轻了一部分,而我们的工作也开始程序化,5个人开始排班,隔几天轮休一次。我在做了几天后,也慢慢适应了这种工作强度。

我给金银潭重症医生做服务员

我(右)和闺蜜的工作照

在这段时间,我发现自己最大的进步就是比以前会洗手了。以前的我也会洗手,还每次洗完都会擦护手霜,但其实都是象征性地洗洗了事。

这次听一名年轻的医生讲了洗手的要领后,才第一次知道,洗手竟然还有这么多学问。

我按照医生的讲解,一遍遍练习,后来又在网上查了洗手的六大步骤,对着视频练习了好几次。

后来又有医护人员告诉我们,必须用抗菌的洗手液,洗完手不能用毛巾擦干,直接用纸巾擦干。

渐渐地我养成了习惯,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洗手,感觉自己这几天洗手的次数比以前一个月洗手的次数还要多。

我们几个姐妹还开玩笑说,作为女人,第一次发现洗手竟比洗脸还认真。

初四晚上,酒店老总给我们买来了一堆青菜和肉圆子,晚上我们煮了一个火锅,里面大多数是大白菜,我们几个却开心极了。

如果在平时,我不会吃大白菜,就算要吃白菜,也是娃娃菜或者小白菜,总感觉大白菜没有味道。

可是那天,我们都觉得大白菜特别香,酒店老总还就着白菜喝了点小酒,并且跟我们承诺,以后每天都会有蔬菜吃,因为中百仓储和武商量贩每天会定时供应。

这对我们来说,又是一个值得欢呼的好消息。要知道,在封城的前几天,我们大多数时候吃的是面条和泡面,偶尔煮点稀饭也是就着咸菜,虽然没有饿着,但是很久没有吃到青菜了。

正月初四,封城第六天,区委负责人给我们送来了口罩和消毒水,并且一再跟我们强调,差什么东西就赶紧提出来。

也是在这天早上,属于我们的防护服也到了,店长规定我们每天做清洁时必须穿防护服。

我们几个穿上防护服摆了几个pose,哈哈,从此有盔甲在身,有医护人员陪伴,什么病毒都不怕啦!

我给金银潭重症医生做服务员

穿上隔离服的我,是不是很飒?

就在这一天,武汉摆脱了连续四五天的阴雨天气,出现了难得的大晴天,阳光终于露出了笑脸。我们的心情也随之放晴。

从开始的无助和劳累,到现在的按部就班,我们的工作开始走上正轨。

住在酒店的医护人员也开始了正常的生活。早上起来,我发现休息的医生到健身房的跑步机上跑步,也有人到乒乓球室打球,还有人在酒店的书吧看书写字。

他们的脸上充满着朝气,仿佛是来到这个城市旅行,而不是在和死神,和一场瘟疫做斗争。

我们跟医护人员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偶尔也会交流几句,他们会告诉我们疫情的进展,也会提醒我们防范知识。

我也曾问他们,为什么这么乐观?难道你们就真的不怕感染?医生笑着说,我们来到武汉,就是与病毒做斗争,这是一场持久的战争,并且,我们一定能打赢。我们没必要焦虑和恐慌,只需要从容应对,做好防护就行了。

从他们的微笑中,我们的心也越来也安定。

总有朋友打电话问我,在一线是不是很危险,我告诉他们:那么年轻的孩子都不怕,我怕什么?

当然,我们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从这些医护人员的脸上,我能感觉到,疫情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我们越来越有信心。

目前,医生们的救治工作还在有序进行,我的“服务员工作”也由最初的“生手”变成了一个熟手。甚至,有几名医生和我们非常熟悉,下班时他们特意过来和我们聊几句。

直到初四晚上,我母亲才知道我和金银谭医院的医生们住在一起,她吓得大惊失色,劝我赶紧离开。

我笑着说,最危险的地方,也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正是这五天来与这些医生们的相处,才让我对武汉抗击冠状病毒肺炎充满了信心!

我们这家酒店是金银潭这边第一家接待医护人员的酒店,后来陆续有很多酒店开门接待陆续而来的医护人员和武警官兵。

也就是那时候,金银潭社区交给闺蜜一个重要任务,负责协调附近的酒店和入住的医护人员,因为当时只有我们这边稍微有点经验,加上闺蜜在这行做了很久,附近的酒店店长都跟她熟悉。

于是,她一方面安排医护人员去附近酒店入住,另一方面指导附近酒店店长如何与医护人员沟通,如何在人手严重缺乏的情况下维护好酒店卫生。

那几天,她几乎是24小时在接电话、发微信,不是外来的医护人员要住宿,就是酒店的店长遇到事情不知道如何处理。短短几天内,附近的酒店全部住进了医护人员和武警官兵。

更让我开心的是,社区安排饭店每天中午、晚上,给医护人员和我们送盒饭过来,之前很多医护人员要么经常是泡面,要么就是把医院的盒饭带回酒店用微波炉热了吃。

有了盒饭之后,医护人员就可以直接在酒店大堂领盒饭了。在领盒饭的时候,我们每次都会把好心人捐来的水果、牛奶放在盒饭边上,请医护人员随便取用。

就这样,在封城10多天后,我们和这里的医护人员生活走上了正常化。他们按时上班、下班,累了就在酒店休息,到点就下来吃饭。

我们每天把垃圾收出去,每天把公共区域消毒,隔两天给他们房间消一次毒。

偶尔在微信上跟朋友们聊天,他们都会问我怕不怕。我总是说,如果我是一个局外人,我也会因为很多网上的消息而焦虑,也会因为很多事而愤愤不平,甚至也会因为某些计划无法实行而郁闷。

但是现在身在一线,每天都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感受着局势一天天好转,明白了那些从重症病房出来的医护人员为什么那么乐观,因为真实的行动是抵抗焦虑和恐惧最好的良药。

就像钟南山老人所说,拐点就要出现了,就让我们静待武汉的春天吧!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疫情的最前沿——武汉金银潭医院的一线医护人员们传递出来的,却是一往无前的勇气和所向披靡的信心!我们又有什么样的理由不安心呢?

牙叔相信,这份安心,足以让隔离在家的我们能调整状态,尽快让自己的日常和居家办公找到平衡点。

另外,今天的主人公小姐姐为我们发来一段在宾馆干活的实拍,非常专业哦。移步抖音号:yashu2020,就能看到啦!


疫情之下,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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