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最近大家刷微博的心情都是七上八下的吧。
不言其他，對KK來說，最讓我關心和揪心的，是這些內容——
22歲感染科護士的手
被口罩勒出痕的臉
類似的，還有太多太多。
新疫情的爆發，讓更多人注意到了這群身披白衣的戰士們。所以我想，現在來推薦這部紀錄片，大概是再合適不過了——
《中國醫生》
這是國內第一部以醫護群體為主角的大型醫療紀錄片。內容很簡單，就是在全國的六家醫院內，跟拍幾位醫生的日常工作。
雖說，記錄的是在生死之間爭分奪秒的醫院景象，但成片給人的感覺，卻顯得格外冷靜且真實，也因此，它在豆瓣從9.0分漲到了9.2分。
KK對這部紀錄片的觀感與網友們基本相同。
大概就是讓人肅然起敬的同時，也讓我們這些醫療系統外的旁觀者，真正地瞭解到了醫療工作者們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樣子。
01.
說到醫護人員的生活，第一個關鍵詞就是忙碌。
KK知道，快節奏的現代生活中有太多職業都很忙，包括正在寫稿的我，也包括正在看文章的你。
但其實也很鮮少會有職業要像醫護人員一樣，身體像上了陀螺，精神還壓了千斤。
朱良付大夫是河南省人民醫院的一位腦血管的主任醫生，看過他的日常，我想我們對醫生的忙碌程度就有個大概的瞭解了。
朱大夫的一天，是從急症手術開始的。
大清早才剛上班，他就接到了急症科室來的電話，說是接到了一位突然在家摔倒的老太太，現在神志不清。
朱大夫立刻趕到急診科，經過基礎的檢查和診斷，朱大夫初步判斷老太太是動脈瘤破裂，需要立刻上手術檯進行造影。
這臺造影手術需要接入腦血管，而介入的方法，則是用金屬導絲進入人體內細細的血管。
這種手術的精度要求極高，危險性也極大，稍有不慎就會有難以預測的後果。
完成這樣費神的手術，只是朱大夫一天工作的開始。
之後，普通病房查房、重症監護室查房、會診、參加各種國內國際的會議與交流學習，會佔滿他的每分每秒。
而在這樣的忙碌中，轉眼，就到了晚上11點。
深夜的急症室裡，所有的寂靜被一名突發腦梗的病人打破，朱大夫再次第一時間趕到了患者身邊。
腦梗，是一種一旦發病，如果六小時內得不到有效救治，就會引起偏癱或者死亡的危險疾病。
而這位發病的時間是在下午的六點，也就是說，交給朱大夫救人的時間只剩下一個小時。
這一個小時裡，他需要無視一天的疲憊，極具效率地確認病灶、溝通家屬，進行手術。
還好，他都做到了。而這臺手術完成後，時間已經走到了半夜十二點多。
說到這個萬籟俱寂的時間，對醫護人員來講也並不是終於可以安心下班的點。
就拿朱大夫舉例，他曾經還面對過在凌晨12點的時候，仍有十幾位患者在排隊等待造影，忙完後轉眼已經是東方大亮的第二天了的情況。
並且，為了能讓所有突發疾病的病人都能得到有效的救治，朱大夫在醫院裡開通了一條綠色通道。
可這樣一來，他就需要住院值班，隨時待機，不論是凌晨幾點，有病人就親自上，有手術就親自做。
這些，就是朱大夫平時的日常。
偶爾的時候，他也能得空按時回家吃一頓飯。
可更多的情況，卻是這邊飯不過剛剛嚥下，那邊醫院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只能匆匆跟家人道別，繼續開始又將是不知多少小時的連續戰鬥。
朱大夫的忙碌，只是萬千醫護人員職業生涯的縮影。
我們國家還有許多許多的醫生，經常都是連續工作十幾個小時後，再加五六個小時的班。
包括現在仍在一線工作的那些白衣戰士們。
央視出訪武漢的記者在採訪他們的時候曾經問過，疫情結束後，你們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護士小姐姐們說，想好好休息一下，想馬上回家團聚。
病痛、疫情，就是集結號。
沒有中途退縮的戰士，只有勝利後的凱旋。
一線醫護人員的睡姿
但這樣透支身體，貢獻所學的忙碌，卻普遍都不是醫生們覺得最累的地方。
什麼最累？
他說，如何成長為一個冷靜的醫生，這才是最「累」的。
02.
這部紀錄片播出後，有一位醫生火了。
他就是南京鼓樓醫院，燒傷整形科的俆曄大夫，拍攝紀錄片的時候，他才28歲。
他年輕，帥氣，溫柔，專業，是許多病人的偶像。好多姐妹說看到他，以後看的醫生文男主終於有臉了。
但同樣也因為他的年輕，入行兩年的他，正在經歷著每個醫生都要經歷的成長階段。
在徐醫生的病人中，有一位很特殊的老大爺，因為不小心遭遇了煤氣爆炸，老大爺全身有95％的面積重度燒傷。
同時被爆炸殃及的還有大爺的老伴兒，因為爆炸時老太太站在老公身後，所以身上的情況又能稍微好一點。
雖然病情很重，對於這位病人的治療，徐醫生有著足夠的把握。但無奈的是，他的家屬沒有把握。
為什麼？
因為這對於一戶同時需要負擔兩位老人高昂治療費用的普通家庭來說，現實太難了。
光是老爺爺幾次的換藥加單次植皮的費用，就要花去上百萬元，還有遠在家鄉的母親，也有一筆相差不大的費用在等著他們。
身為子女，他們不是不想救，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面對崩潰的家屬，徐醫生盡了全力。
他幫忙申請過補助，在醫院領導同意補助後，徐醫生一直皺著的眉的他第一次笑了起來。
他一次一次都跟病人溝通，交代厲害，提出建議。
他也儘量幫患者選擇較為便宜的藥，儘可能節省費用。
作為醫生，他做了自己所有能做的。
後來，在某天的夜裡，值班護士通知他說，燒傷病房出了點問題。
徐醫生著急得回去，推開病房門一看——
病房空了。
在家屬的要求下，老先生出院了。
徐醫生看著空蕩蕩的病床，沉默了許久，後來他才說，其實這些沒什麼。
家屬不是不想救，老爺爺的兒子一直都把給爸爸治病看成本分，但昂貴的治療費用他們就算拼盡全力也實在負擔不起。
徐醫生不是不難受，而是他作為醫生，總要學會長大，學會冷靜。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修行，
更何況是醫生呢。
為什麼有的人說醫生看起來很冷酷，
不是冷酷，他是冷靜。
每次在醫院，我們看到醫生的冷靜時往往都會說，他們經歷過太多，早就已經麻木。
但這些看似麻木的醫生們，其實在患者看不到的地方，都在流著眼淚，不論是年輕的俆曄；
還是經驗豐富的其他醫生們。
整部紀錄片看下來，許多醫生都在不自覺的地透露一件事，那就是沒有一個醫生，不希望病人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只是事與願違的事，一次一次發生著。
於是，他們有了雙面的掙扎中努力，在生與死的槍林彈雨間成長，為自己打下厚實的盔甲後，他們成長為了比誰都冷靜的人。
但這樣的人，也有害怕的東西。
03.
醫生脫白大褂後也是普通人，普通人怕的東西他們也會怕，比如說死亡。
但這怕死，卻不是一般的「怕死」。
我們在一開始聊到的朱大夫，在節目坦白過這樣一個擔憂，他說，他真的擔心有一天他會突然猝死。
但是，他不敢死。
不敢死，是因為還沒有盡到作為家長的責任；不敢死，也是因為沒有盡到作為他這個實力的醫生的責任。
朱大夫說，國家培養一個像他這樣的主任醫生，需要25年，如果他死了，就是在浪費國家資源。
聽完朱大夫的話，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想到了一個人，北京朝陽眼科醫院的專家，陶勇醫生。
他無疑是個好醫生。
曾發表過55篇SCI論文，學識淵博；從業過程中曾幫無數人找回光明，醫術精湛；還曾自掏腰包幫病人支付費用，醫德高尚。
可不過35歲的他，卻被暴徒砍斷了手臂，生命垂危。
醫鬧事件，不是偶然。
在紀錄片中醫生們也坦言，醫患關係，對他們而言是巨大的威脅。
病人家屬的情緒是他們每天都必須面臨的潛在危險；
就看當下，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醫療工作者們不容易的當下，醫鬧停止了嗎？
並沒有。
患者家屬謾罵、侮辱、言語攻擊醫護人員
醫護人員被打
這些新聞的背後，心寒的不止有醫生，還有共情的我們。
受傷的陶勇醫生在清醒後，曾經口述過一首詩，KK截取了末尾的一小段放了上來。
我把光明捧在手中，
照亮每一個人的臉龐。
他也說，如果以後再也不能做手術了，那他就去做研究。
他不願意放棄陪了自己那麼多年的信念，也不想放棄太多人的希望，所以把傷口藏在自己懷裡，對所有傷害輕描淡寫。
我快心疼壞了。
其實這部紀錄片的片頭曲中，有這樣幾句歌詞——
他們是生死兩忘，
冷暖不休，
卻仍獨自飛翔在天空。
他們是孤獨地飛翔在空中的人，捱過人間冷暖，用盡一切力量去矯正生死，去體諒患者。
沒有人說能感同身受，
這句話是假的。
但是儘量換位思考。
所以，我們也是不是可以有更多的理解和包容。
畢竟這本是我們的「應該」，也因為這群了不起的戰士們的征程，並不好走。
謝謝你們，中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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