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淑芳“叛逃”美國始末,曾經的丈夫說:“八年了,別提她了!”

前言:本文摘自《用音符奏響人生樂章 ——記上海京劇院作曲家龔國泰》, 作者戈揚,標題系博主所加。齊淑芳是“樣板戲”《智取威虎山》中小常寶的扮演者,這個大家都知道。龔國泰曾參與《智取威虎山》等現代京劇的音樂創作。兩人由此相識並結合,後因齊淑芳滯留美國不歸(文中說是上海京劇院赴美小型京劇演出團在美國商演時,包括齊淑芳在內的全團演職員工30多人集體叛逃留在了美國,這倒是猛料!)婚姻破裂。另據《“小常寶”齊淑芳近況》一文介紹:齊在美國與同去的上海京劇院編導丁梅魁結為夫妻。丁梅魁在《智取》中扮演的是羅長江,《智取威虎山》的第一句臺詞就是丁梅魁說的:“報告參謀長,來到三岔路口。”

齊淑芳“叛逃”美國始末,曾經的丈夫說:“八年了,別提她了!”

“八年了,別提他了!”這原本是京劇“樣板戲”《智取威虎山》中常獵戶的一句道白。沒曾想這句道白,十多年後,被哥哥國泰用在了我到上海出差時與他的一次談話中。我想,他心裡肯定湧動著酸甜苦辣
“嘀——,嗒——”座落在東平路9號的上海音樂學院附中校院內,無論是三伏酷暑,還是三九寒天,經常可以見到一位清瘦、長脖子、穿著一件破軍大衣的小夥子,每天天不亮就在法國梧桐樹下練習小號。當時,上海京劇院已搬遷到這裡。著名京劇武旦演員、《智取威虎山》一劇中小常寶的扮演者齊淑芳,每天看到這情景,心裡不免升起惻隱之心。後來,齊淑芳打聽到這個小夥子叫龔國泰,對他作曲配器和家庭情況也有了進一步的瞭解。她深知“自古雄才多磨難,從來紈絝少偉男”,她認定國泰將來準能成大器。沒曾想,1966 年龔國泰“上音”附中畢業竟分配到上海京劇院《智取威虎山》劇組工作,齊淑芳真是喜出望外。
齊淑芳出身在一個京劇世家,大哥齊英才是上海京劇院副院長,大嫂張美娟是上海京劇院著名武旦演員,三哥齊英奇是上海京劇院《龍江頌》劇組的武戲演員......她幼時便跟張美娟學習京劇和武功,練就了一身京劇武功和一副金嗓子。有多少男演員和一些社會名流追求她,情書不斷,什麼蜜語甜言她沒聽過?可她就是一個也瞧不上......她似乎天生就有一種與一般女孩完全不同的反叛傲骨:她認準的事兒,無論別人怎麼看,就是要一條道走到黑。也正是這種性格,導致她在處理一些問題上容易走上極端,這是後話。因此,她想:我要主動接近他,多給他一些關愛。

齊淑芳“叛逃”美國始末,曾經的丈夫說:“八年了,別提她了!”

有一天,淑芳到琴房去找國泰。藉口是切磋《智取威虎山》第三場——“深山問苦”中小常寶唱腔“只盼著深山出太陽”的配器問題。
到琴房門口,就聽屋裡傳出和諧豐滿的鋼琴和絃聲。
咚、咚、咚,輕輕的敲門聲。國泰只顧埋頭創作,根本聽不著。又是一陣咚、咚聲,總算敲開了房門。
“哦,小齊呀。有事嗎?”國泰有點驚訝。 “就是這事兒......”淑芳揚了揚手裡拿著的“只盼著深山出太陽”的唱腔主旋律曲譜說。
淑芳今天見國泰的心情格外異樣。國泰還是瘦瘦的高個頭,戴著一副深度的近視眼鏡,穿著中央軍委特批“樣板團”的演職員工都有的“的確涼”黃軍裝,顯得格外儒雅而又有風度。此時的淑芳,似乎有了觸電的感覺,心跳加快了,呼吸也短促了。
“小龔,這段唱腔的配器,從‘我娘卻跳澗身亡’後‘娘啊!’一句,在配器中是不是清淡一點?更好一些,更符合人物此時此刻的心情?”
“說的有道理......”
......
他們就這樣,開始了正面接觸。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時間長了,淑芳琢磨著他也許會請她一起出去走走,或請她出去吃頓飯......因為一般來說,未婚的男子見到漂亮姑娘、尤其是小有名氣的演員,都巴不得有機會和她多呆一會兒,多巴結巴結......可國泰和別人不同,紋絲不動,就知道音樂、音樂!淑芳心裡真有些兒不悅。可轉眼想到,他十六歲就離開父母,肯定是自卑心理在束縛著他。國泰呀,有多少男子在追求阿拉哩!可儂卻無動於衷,真是個傻瓜!


於是,性格開朗、大方的淑芳就託《智》劇組樂隊雙簧管演奏員沈培生,前去捅破了這層窗戶紙。1974年國慶節,他們終於在南昌路68號的上海市委家屬樓2樓新房喜結良緣。整日排練工作十分繁忙的他們,好象沒一點時間籌備婚事。正巧縣京劇團派我在上海京劇院《智》劇組,向長號演奏家李堅學習長號演奏和向國泰學習作曲配器,作為弟弟,為佈置他們的新房而累得腰痠背痛也理所應當。看見哥嫂夫妻倆恩愛有加、如膠似漆,我真的為他們感到高興。每天淑芳嫂子練功、排練回家後,渾身象散了架似的,躺在床上叫苦不迭。一切家務活,均有哥哥包攬了下來。後來,鄰居們戲謔地說,國泰是齊淑芳的高級保姆啊,此話還是有點根據的。
京劇《智取威虎山》拍成電影后,齊淑芳喜有身孕。一天,在劇場排戲時,當時的文化部主要領導發現淑芳身懷有孕,就對她說:“小齊啊,馬上就要拍《磐石灣》電影了,你扮演的女民兵連長武戲很重啊......”“我,我明白了。請領導放心!”很快,齊淑芳就到醫院做了人流。後來,她出色地完成了京劇電影《磐石灣》的拍攝工作。從此,淑芳與國泰再也沒要小孩。
粉碎“四人幫”後,上海京劇院內貼滿了大字報,說龔國泰是文化部主要領導的影子,他自然成為“揭批查”的對象。通過黨組織的調查核實,一向忠厚老實、只知音符、不懂政治,只知埋頭創作、不搞陰謀詭計的國泰,終於被解放了出來,歷史還了他一個清白。相反,有些道貌岸然的政治油子,後來在文化部主要領導的辦公室裡,竟搜查出某些人打的50多封小報告。

是金子,什麼時候都會閃光。
改革開放後,國泰又為大量的新編京劇作曲、配器、唱腔設計和指揮。1982年,美國一位在西歐十多個國家都有他的實業的老闆,邀請上海京劇院青年演員到美國進行商業演出。由於受出國人員的限制,國泰擔負的樂隊指揮交給了司鼓替代,這次演出他未能參加。上海京劇院派出的赴美小型京劇演出團,在美國的商業演出很快就結束了,誰都沒有想到,包括齊淑芳在內的全團演職員工30多人竟集體叛逃留在了美國,這一反叛行為,在上海京劇院乃至上海市文化系統內不啻是撂了一顆重型原子彈。全院、全市文化系統上上下下都震驚了,國泰更是不知所措......。從此,國泰和淑芳徹底結束了八年的婚姻生活。後來,齊淑芳她們淪落街頭賣藝,在定居美國的鋼琴演奏家殷承宗的幫助下,三年之後,他們終於都取得了美國“綠卡”。

齊淑芳“叛逃”美國始末,曾經的丈夫說:“八年了,別提她了!”


當我提起齊淑芳時,難怪哥哥會脫口而出,“八年了,別提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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