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於超,42歲,我是為鷹做帽子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


#自拍我的故事#大家好,我叫於超,今年42歲,是天津人。2013年,我入選為“天津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天津市級代表性傳承人 ”。我從小就喜歡做些小手工、養養小動物,一次偶然的機會接觸到了鷹,之後就痴迷於鷹獵文化。十幾年前,機緣巧合之下,我接觸到鷹帽製作,之後便跟隨師傅學習養鷹馴鷹以及鷹具製作。

說起鷹帽,由於年代久遠,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了。在古時的遊獵時代,人們時常馴養一些動物,用來幫助人類鋪取更多地食物。《訓鷹捕獵》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後來有很多民族進入了農耕時代,在農閒時還依然養鷹訓鷹,用來增加對肉類的補給,所以鷹獵文化也就保留了下來。可養鷹訓鷹是需要一些手段和工具的配合,才能讓野鷹聽從人類的指令,這裡就需要一些不為人知的養鷹工具了

而在鷹具中,最有代表性和製作難度最大也是必不可少的就是鷹帽子。把鷹帽套在鷹隼的頭部,只露出鷹隼的喙,遮住其眼睛,使之不能看見東西。這樣在馴鷹的過程中,一是能有效的穩定鷹的情緒,幫助其適應黑暗,提供安全感,二是能夠避免造成鷹不必要的身體損傷,保存體力。同時鷹帽還帶有一定的象徵意味。鷹帽講究對稱之美,圓融之境,代表福氣的蝙蝠、象徵年年有餘的金魚、能夠趨吉避凶的如意。


因為鷹的品種很多,所以頭部大小也大都不一樣,所以製作之前,我都要對這種鷹有深入的瞭解,甚至可以與它溝通。製作時首先就是測量鷹頭的大小,因為鷹帽不能大也不能小,大了鷹帽會被鷹抓下來,小了會把鷹眼磨瞎。但是鷹它是活物,不能用尺子量,測量全憑我這雙手和日積月累的經驗。

確認好鷹帽的尺寸,就正式開始製作鷹帽了。這材料的選擇也是很講究的,必須得是牛的頭層皮,還只能用脊背部位。因為只有這個部位的牛皮製作出的鷹帽,才軟硬適中且不易變形。而且在縫製上一定要做到兩邊對稱,所以我在事先製作樣板的時候就會非常注意,而縫製的時候也要做到和樣板分毫不差。

當然,製作一頂精美的鷹帽,還要經過上色、定型、壓花、烘乾、表面處理等十幾個步驟。鷹帽的製作雖然看上去有些繁瑣複雜,但是每一次做出自己滿意的成品,我心裡別提多高興了。雖然近些年國家越來越重視對野生動物的保護,捕鷹也被明令禁止,鷹具好像變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但是,我認為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我們應該也有義務把它好好的保存下來。


若干年前,剛開始和師傅學習鷹帽製作的時候,我愛人並不同意,覺得不是什麼正經工作,也不掙錢。但我師傅覺得我有這個靈性,好幾次上門才做通了工作。由於鷹獵文化漸漸退出歷史舞臺,並沒有太多鷹帽製作相關的文字記載,只能依靠師傅的口傳心授來完善。雖然現在都講求與時俱進、推陳出新,我是覺得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無論是造型還是寓意都接近完美,能夠在復原上做到盡善盡美已經是不易。

但非遺繼承這條路不好走,因為小眾且不常用,所以製作鷹帽並不能是我賺錢謀生的手段。為了貼補家用、維持生計,我也會做一些小皮件。這會做鷹帽的,做皮件真是手到擒來。所以我也會根據大家的要求和喜好,做一些皮件來賣。當然,我也把一些鷹帽子的製作工藝改用到了皮件上,例如這雕花工藝也是異曲同工之妙。

記得有一年,我師父特意上我那串門,臨走前和我說的話我一直都印象深刻,他說“堅持住了,這行咱得幹下去,全國呀,咱們不幹沒人幹了。”所以這條路再難再累,我也得堅持下去。我曾經也收過幾個徒弟,教過養鷹馴鷹,也教過做鷹帽鷹具。可我覺得現在很多人還是挺現實的,他們覺得這個不掙錢可是他們讓人不太滿意的是什麼?只能說非遺傳承人註定是清貧的,但支撐著我們堅持下去的絕不僅是物質,更還有熱愛與責任。


可這向技藝在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也就更無人問津了。隨著獵鷹文化的消退,鷹帽製作慢慢失去了它的市場,也面臨著傳承的難題。現在全國,只有我一個人還在堅持把中國傳統鷹帽作為我的職業,一方面我作為傳承人,有責任也有義務把中國的這項文化傳承下去,另一方面我也希望更多的人能瞭解鷹帽,熱愛並傳承鷹獵文化,決不能讓這一門手藝在我們這一輩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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