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先生來西安講學,連續三天只去了一個地方

莫斯科大劇院的四小天鵝翩然起舞時,易俗社的梆子二胡響徹雲霄。

作為與莫斯科大劇院、英國皇家歌劇院齊名的世界藝壇三大古老劇社之一,易俗社承載著同樣悠久的千年之音——秦腔。

魯迅先生來西安講學,連續三天只去了一個地方

賈平凹說“八百里秦川塵土飛揚,三千萬人民齊吼秦腔”。

一個“吼”字很到位的概括了秦腔的聲勢,不過細論起來,這個源自西周、被譽為“中國戲曲活化石”的戲種,從唱腔到臉譜、從角色到伴奏都已經演變出完整的知識體系,作為非專業人士,就不在此班門弄斧,但是秦腔的無拘無束之姿曾俘獲過很多名人雅士的心,緣分最深的正是魯迅先生。

魯迅先生來西安講學,連續三天只去了一個地方

1924年7月,作為新文化運動的領軍者,魯迅踏上旅途,開啟為期一個月的西行講學之旅。客自遠方來,主家設宴邀樂是基本的禮數,魯迅因此受邀來到易俗社看戲。

當天臺上唱的是根據《宋史記事本末》寫的《雙錦衣》,正是易俗社的看家好戲。以南宋抗擊金兵為背景,講述姜家兩位女兒的愛情故事,劇中出場的主要人物多達30多位,生旦淨末醜輪番登場,行當齊全,演出時間長達7個小時,也因此分上下兩部分。

而魯迅這位南方來的文壇巨匠,初見就被這鏗鏘健壯石破天驚的西北秦腔唱入了魂,聽完上本意猶未盡,第二天又專程過來聽完了下半部分。

也許是在回味過程中更覺意趣,餘音繞樑不如親臨其中,第三天魯迅再來易俗社,聽了一出《大孝傳》。自己過足戲癮也不算夠,一週之後又帶著學生看了一出《人月圓》。

與秦腔的緣分如此深,但駐足的時間太短。

到了月底臨別之際,魯迅最後一次在易俗社聽了秦腔,恰逢易俗社成立二十週年,於是親提“古調獨彈”四個字,製成匾額以表祝賀,還留下50銀元作為經費支持。

自此一去,魯迅也許在易俗社的秦腔裡已經找到秦風秦韻的答案。

魯迅先生來西安講學,連續三天只去了一個地方

只是時光輾轉騰挪,對秦腔來說,譽滿天下的輝煌已過,新的生機還蟄伏在不明處。

在還不算太遙遠的童年記憶裡,哪裡有戲,奶奶總會拎著小板凳和我,約著村裡的其他老姐妹,奔赴屬於她們那代人的演唱會。

而我除了覺得戲臺底下的冰糖葫蘆好吃,聽得多了連《鍘美案》、《三滴血》都能跟著哼幾句,但似乎在年輕人中承認喜歡秦腔仍然是一件另類的事。

如今易俗社幾經修繕愈發精巧,“古調獨彈”的匾額懸於堂上,公園裡、城牆下大爺大媽的自樂班也別有意趣,但這場沉澱千年的戲聲樂曲,又該以哪種方式傳承下去?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