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宏斌、成都,和超大对撞机

無房 | 孙宏斌、成都,和超大对撞机

以152.69亿元“接盘”云南城投两大项目,创下2019年度房地产业并购大单,并不算意外,尤其是对并购狂人孙宏斌来说。

都说,作为以钱庄票号汇通天下的晋商,孙宏斌有着深不见底的钱袋子。

短短三四年时间,联想地产、金科、莱蒙国际、链家、乐视、海航、万达文旅等诸多企业,悉数被其收入囊中或直接参股。

从2016年开始,孙宏斌的并购中出现百亿大单,据房师不完全统计,孙宏斌出手的涉及百亿级以上的大手笔投资就有五起:

632亿元并购万达89个项目

150亿元投资乐视

148亿元收购泛海建设

137亿元并购联想物业

如今又以153亿元投资环球世纪和时代环球

在调控加码的这几年,一些房企在绝处挣扎,孙宏斌和他的融创公司则将其看作“捡筹码”的机会,通过收并购频繁出现在世人面前。

孙宏斌曾这样论述过他的杠杆之道:“在经济下行压力大的时候,有很多并购的机会。谁能借更多的钱、更便宜的钱、更长的钱、可以穿越周期的钱,就有很大的优势。如果有这个机会不去做,反而减杠杆,那是不对的。”

于是,通过疯狂收并购买进卖出,融创不仅实现了超强现金流,同时还抄底拿到一些优质项目,以及一些廉价土地。

举例来说:今年3月,龙湖在中海、金地、招商和碧桂园的攻势中突出重围,以4.22亿元成交价,2.17万/平方米的楼面价,摘得大连西岗的一块宅地,刷新了万科2017年在同一区域的拿地记录。

但就在一个半月前,孙宏斌在龙湖地块附近以其1/4的价格获得一宗地块。

这原是李嘉诚长实集团的地块,10月长实集团以40亿元的作价转让给融创,这宗地共14.29万平方米,建筑面积超过72万平方米,折合楼面价仅为0.55万/平方米。

通过孙宏斌一番快准狠的“捡漏”,融创迅速从2015年的第九位,提升至仅次于恒大、万科、碧桂园三寡头的最具实力的挑战者。

融创的收并购能力,也被业界看作公司最核心的竞争优势。一份源自摩根大通的最新报告显示,“收并购优势有力支持融创规模增长。”

虽然孙宏斌在收并购上步履不停,所涉业务十分广泛,涵盖房地产、文娱、大健康、教育和医疗等范畴,但在恒大、万科、碧桂园等房企纷纷进军高科技产业的当下,融创却并未有所动作。

这有些奇怪,孙宏斌出身曾经的高科技公司联想,融创本可能是最适合跨界“科技”的房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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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孙宏斌也要进军高科技,房师想到了一个非常适合他的优质项目——中国环形正负电子对撞机(CEPC)。

这个项目做成了,孙宏斌必将名垂青史,而且大赚一笔,什么王石、许家印、杨国强都是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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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中科院高能物理研究所领衔,清华大学数学科学中心力推,霍金等全球物理学家寄予厚望的CEPC项目,肩负人类突破现有基础科学的重任,其主要用于对Higgs粒子进行精确测量和探测新物理。

Higgs粒子即所谓的“上帝粒子”,2012年欧洲大型强子对撞机(LHC)发现了它名噪一时,Higgs粒子赋予世间万物质量,没有它,就没有你我。

2018年11月,CEPC团队正式发布了概念设计报告,后进入设计优化和关键技术预研究阶段。

这个项目为何优质?

这将是有史以来人类最大的机器,吸引近百个国家上万顶尖科学家聚集,成为世界物理学中心,探索人类最高科技,揭开宇宙起源奥秘,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绝佳实践。

目前全球最大的粒子对撞机是欧洲LHC,自2012年发现Higgs粒子后,就再也没有作为。

日本积极承办的国际直线加速器(ILC)已经下马,美国超导超级对撞机(SSC)早在上个世纪90年代夭折。

俱往矣,数风流对撞机,还看中国。

CEPC的环形周长将是LHC的3倍多,升级成超级质子对撞机SPPC后,最高能级可达LHC的7倍。

目前,中国只有即将退役的BEPC(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且能量只有3~5GeV,与我国的大国地位,极不匹配。

在《三体》小说中,智子干扰了LHC的发现,人类在基础物理学上无法突破,因为基础物理是一切科技发展的基础,人类文明也就被锁死了。

这实在是错怪了三体人,LHC自身能级不够,能发现Higgs粒子已是万幸,强弩之末,力不能入鲁缟。

粒子对撞机要想有新发现,必须建得更大,拥有更高能级,全世界最后的希望,在中国。

人类能否突破粒子物理学标准模型,探索暗物质、反物质、超对称、额外空间维,中国超大对撞机至关重要。

当然,对孙宏斌而言,粒子对撞机衍生出的经济价值才是他最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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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环形正负电子对撞机(CEPC)研究工作组去年发布的概念设计报告显示,加速器环形周长将达到100公里。

周长100公里究竟有多大?
相当于北京五环,也就是圈下北京主城区这么大的一块土地,宇宙第一房企碧桂园做梦都不敢想。

而在这块土地上,未来将吸引全世界近百个国家上万名科学家与工程师会聚于此。

对任何一个与该项目合作的房企来说,能够看到的直接价值,首先是盖楼卖房。

科学家都是高净值人群,在CEPC工业园区内完全可构建各类高端住宅产品,改善型豪装小区、大平层、小洋房、独栋别墅等等,显然都可以。

与此同时,用于加速器的磁铁、超导材料生产的工业园区,还可发展会展旅游业。

科技带来的惊奇感和稀缺性,不仅对科技爱好者有致命吸引力,对玩腻了山水、乐园的旅游观光客来说,也极具诱惑。

这是研究人类基础科学,全世界都要参与的,无需保密。

文旅经济已经玩滥了,科旅经济,才是未来。

成都天府广场一个科技馆,提前一周预约,还要在0点准时抢票。

从欧洲核子研究中心(CERN)的受欢迎程度,就可窥见CEPC工业园的科旅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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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洲核子研究中心,摄影出自安平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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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洲核子研究中心,摄影出自安平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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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洲核子研究中心,摄影出自安平Ann

​CERN位于法国瑞士边境,不仅是全世界最大的粒子物理实验室,还是互联网的化身万维网(www)的诞生地,拥有深埋地下100米总长27公里的大型强子对撞机LHC,聚集了来自100多个国家的12000多位科学家和工程师。

值得一提的是,这还是小说《天使与魔鬼》中反物质被制造并被窃取的地方,也是《生活大爆炸》里谢耳朵向往不已的神目的地。

不过,据说要参观CERN科学研究中心,提前15天都未必能预约上。有一位网友甚至发出疑问:请问预约是不是只能提前15天,我看到15天以内全部是fullybooked……难道要在15天前的瑞士时间0点开始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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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依托房地产及其衍生的获取价值外,CEPC项目还可产生许多间接的经济价值。

比如生产医用同位素锝-99m。

医院一怕断电,二怕缺锝,拍不了CT,做不了胸片。

全世界核医学放射性同位素中,锝-99m 所占比例达80%。每天,医院利用锝-99m进行诊断性扫描的次数达7万次。

锝-99m不仅应用于人体疾病诊断,也是甲状腺、癌症等疾病治疗中不可或缺的放射源,还可以治疗新生儿先天性血管瘤。

而锝-99m目前的主要制取方法是用核反应堆处理高浓缩铀,生成放射性同位素钼-99,随后运往各医疗机构。钼-99会衰变成锝-99m,用于造影检查。

当前我国医用同位素主要依靠国外进口,价格长期受制于他人,且美国已经决定2020年停止出口高浓缩铀,因为随着科技的普及,高浓缩铀可能被拦截用于制造核武器。

美国国家同位素发展中心主任Robert Atcher猜测,

2020后钼的价格可能因此增长15倍。

使用粒子加速器而非核反应堆,可以使铀转化为锝。美国布鲁克海文高能物理研究所,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的粒子加速器,都靠生产锝赚的盆满钵满,美国能源部的政府拨款反而是小头。

打破国外垄断、形成我国自主供给能力刻不容缓,CEPC大有作为。

另一方面,粒子对撞机还能为城市供暖。

为了达到超导体,科学家需要把电磁石降低到超低温。但是当粒子对撞的瞬间,会产生极其恐怖的高温。

以美国纽约地下的相对论重离子对撞机为例,该加速器可产生4万亿摄氏度的恐怖温度!同样的,欧洲大型强子对撞机LHC也可以产生非常恐怖的超高温。

欧洲核子研究中心的科学家介绍:为了给对撞机降温,他们不得不采用水冷的方法——把水注入管道,然后吸收热量变成热水,送到冷却塔,最后注入冷却管道。

而这个过程中,大量的热量被散失掉,是非常可惜的。

据介绍,欧洲核子研究中心正准备改善这个冷却系统——与其让这些热量白白散失掉,不如让它们在冬天的时候为当地的居民供暖。

根据他们的计划,2022年的时候,当地的费内—伏尔泰社区就会有一部分居民率先体验到粒子对撞机带给他们的温暖。
在未来,这个对撞机最多可以给8000户居民提供热量。同时,这样还减少了二氧化碳的排放,供暖后降温的水又可以给科研人员继续使用,可谓是一举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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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这么好的项目,国家为何不拨款?

早在2016年“十三五”期间,国内学术界就针对“目前要不要建大型对撞机?”展开过激烈的讨论,最终该项目未能申请到发改委的资助。

在激辩中,我国著名物理学家、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杨振宁就是反方阵营中的一员,他曾列举7条建议反对建设CE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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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反对我国基础物理学的发展,只是认为我国现阶段不应建造CEPC,因为这个项目需要耗费巨大的资金,加上二期工程SPPC可能需要投入上千亿元。

更为重要的是,CEPC-SPPC科学目标不清晰,且中国在造大型对撞机上并没有足够的技术储备和工艺储备,如果这么大的投入没有产出与之相匹配的重大科学成果,那将是对中国科研巨大的浪费。

持反对态度的人并不是没有根据的。美国就在上世纪90年代停建了类似的项目SSC,之后才有了欧洲大型强子对撞机LHC的接盘。

虽然LHC发现了“上帝粒子”,但LHC探测超对称粒子突破现有理论全告失败。

目前检验三大基本力合一的大统一理论,需要环太阳系长度的粒子对撞机;检验把引力包含在内的万有理论,则需要环银河系长度的粒子对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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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人类来说是简直天方夜谭。

CEPC-SPPC没有保底目标,且SPPC的能级只是LHC的7倍,能否突破全凭运气。

而国家拨款不是风险投资,不能把天量资金投入到科学目的不明的项目上,就算有溢出效应也因其不确定性,无法让国家买单,如若再造成国有资产流失,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先将钱用在环保、教育、医疗等亟需资金投入的民生领域,以后再来考虑建造更为强大的高能粒子加速器,是反对者们一致的观点。

有关中国超大对撞机该不该建的争论,是另一个宏大话题,事关高能物理与凝聚态物理的角力,科学基础研究的走向,篇幅有限,详情可点链接见房师朋友醋醋的文章《杨振宁的最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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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民营资本来说就不同了。

能否有科学发现并不是民营资本的使命,只要背后的经济前景足够大,孙宏斌们完全可以“接盘”投资。

除了能挖掘项目本身藏有的更大经济价值外,运气好还能顺带解决人类物理学的前沿问题,推动科学底层突破,堪比获得诺贝尔奖,可以说是名利双收的事。

中科院高能物理所所长王贻芳是CEPC项目的发起人,他认为,这一时间窗口期只有10年,现在是建设的最好时机。

前期计划投入的360亿元预算,看起来很多,但其实按照项目计划,CEPC的建设和运行年限大约是15~20年,平均每年分期付款十几亿,对孙宏斌等房产大鳄不过是十几个小目标。

值得一提的是,在融创对云南城投的并购中,双方在协议中还设定了复杂的交易条款,涉及股权质押、企业负债与出资地产基金,最终孙宏斌付出的总代价接近400亿,与CEPC的预算差不多。

而且孙宏斌还不用付全款,国外科学家要想参与项目研究,就得投资,有多大投资给多大的研究机会。

LHC就是这样干的,它由包括中国在内的34国共同出资兴建,如美国就投入了5.31亿美元。

这对地方政府来说,更是一件好事。

中科院高能所出人出技术做项目,引进全世界科学家,孙宏斌出钱,地方政府只管出地,坐等土地升值,拉动房价和旅游经济躺赚。

这么大体量的项目,应该选址何处?房师认为四川成都首当其冲。

其一,四川是中国唯一具备完整核动力研发体系的省份。

位于成都的中国核动力研究设计院(简称核动力院),不仅诞生了世界领先的第三代大型核电技术,而且在医用同位素等领域也取得突破性进展,具备开展试验工程建设条件,是CEPC的最佳合作伙伴。

据核动力院官网显示,其目前已同美国、俄罗斯、芬兰、法国、日本、英国、欧盟、国际原子能机构等40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的科研机构建立了友好的合作关系。

其中就包括去年宣布共同商业化生产医用放射性同位素锕-225的加拿大粒子加速器中心TRIUMF和加拿大核实验室(CNL)。

锕-225被称为“地球上最稀有的药物”,它可有效杀死癌细胞而不会对周围健康细胞造成伤害。

其二,成都的环境十分适合搞科研。2015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亚瑟·麦克唐纳就曾表示:“成都的确是一座适合做科研的城市。”

“你们拥有一座非常棒的城市,对未来也有着很好的规划,包括在工业发展、绿色环境等方面,百姓可在此安居乐业,还有着良好的交通运输系统,这真是一个非常棒的地方。”

其三,成都地处中国西部,冬季没有城市供暖,CEPC产生的强大热能,能够帮助成都人民过上像北方城市一样有暖气的温暖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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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最初的问题,CEPC为何非常适合孙宏斌和他的融创公司呢?

在“接盘”人设外,孙宏斌还有另一重身份——清华大学水利专业硕士。

世界最深的实验室,四川锦屏山暗物质实验室,就是由清华大学与二滩水电站联手建造,是科学机构与工程企业合作的范例。

水利专业出身的孙宏斌,不妨学学本专业的同行,将专业所学运用到工作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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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个华人菲尔兹奖得主、清华大学数学科学中心主任丘成桐力推CEPC,他的背后是有着强大能量的国际超弦界,几乎囊括了全世界最顶尖的物理学家,诺贝尔奖得主满地走,都眼巴巴地盼望CEPC立项。

丘成桐为了CEPC,不惜硬撼杨振宁,其实还不如牵手清华校友孙宏斌同学。

丘成桐有人脉资源,孙宏斌有钱,高能所王所长有项目运作能力,成都政府有土地,简直是天作之合的梦之队。

当然,这么大一个新兴科研项目,在融创内部不能光靠孙宏斌一人去推动,还需要一个精英团队做支撑。

融传内部就有现成的最佳管理人选——融创副总裁兼东南区域集团董事长陈恒六。

陈恒六同样是工科出身,其1982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物理系,获理学学士学位,于1985年毕业于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研究生院,获理学硕士学位。

他在融创已有近13年,目前主管人力资源、法务、行政及物业管理工作,此前其曾于联想集团、中科实业集团及新浪网任职。

在《联想风云》一书中,陈恒六曾被和孙宏斌同时提及。书中称,在柳传志越来越欣赏年轻人的当时,陈恒六和孙宏斌成为两颗新星,书中还形容“陈恒六和孙宏斌是一对绝配”。

对融创来说,更为重要的是,整个西南区域本身就是融创体量最大的区域,远远超过其天津总部。

在成都除了有超大型文旅综合体成都融创文旅城外,还刚好收购了环球世纪和时代环球,何不趁热打铁与成都一起去盘活CEPC项目?

据王贻芳2016年的说法,当时已有七个地方政府找到中科院高能所,想落实这一项目。

三年过去了,想要这个项目的地方政府可能还会更多。

所以,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CEPC项目就像是给融创量身定制一般。有胆有钱的孙宏斌,快来拯救人类物理学!(注:本文图片源自安平Ann及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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