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報·青春上海記者 酈亮/文 常鑫/圖
在很多人的記憶中，有一類商品叫“上海”。有上海牌照相機、上海牌手錶、上海牌縫紉機、上海牌玩具、上海牌童裝。“上海牌”是商品品質的象徵，代表著精緻、實用、物廉價美的特質。可以說，“上海牌”是充滿魅力的“上海製造”的一個縮影。上海群藝館最近與上海風景工作室合作，推出了一個獨特的“上海牌”展覽，喚起了人們濃濃的回憶。
“上海牌”就是“全國牌”
這個“上海牌”展覽彙集了50件上海牌產品，以及15件上海牌產品的樣本。這些產品大多生產於上世紀60年代到80年代，這是“上海牌”最風靡全國的年代。
青年報·青春上海記者在展覽現場看到，這簡直就是一個“上海牌”的大家庭，有上海牌口琴、上海麥乳精、上海牌咖啡、上海牌餅乾、上海啤酒，還有印著“上海”字樣的旅行袋，很多老物件都有四五十年的歷史了，承載了使用者滿滿的回憶。
主辦方告訴記者，這些作品都是通過網絡徵集而來，有全國36個城市的市民給展覽寄來了他們還保留的展品。近的有崑山、無錫，遠的有烏魯木齊、哈爾濱、拉薩，可謂是天南地北。由此可見“上海牌”產品影響之廣。在相當長的一段時期，購買上海產品是全國各地人們的心願，“上海牌”產品是市場上的緊俏貨，有時不動用一些關係都買不到。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上海牌”就是“全國牌”，引領了全國人民的生活潮流，深刻影響了他們的生活。
“上海牌”是品質的象徵。記者在現場看到，有一輛1960年代生產的紅色鐵皮上海遊覽汽車玩具，所有者來自北京。經過所有者童年漫長的使用，到現在這玩具依然簇新，而且可以開動。可以看出使用者對這個鐵皮玩具的珍惜，到現在玩具的包裝盒還保留著。
這種高品質在“上海牌”商品中隨處可見，當然也正因為如此，“上海牌”才能成為“中國牌”，才能給人們留下那麼多美好的記憶。
“上海製造”首次有了品牌觀念
為了配合這個系列展覽，主辦方發起了尋找“上海牌”及其背後的設計師的活動。結果確定了22位設計師。他們當中不少已經去世，健在的也年事已高。
今天在展覽現場青年報·青春上海記者遇到了75歲的上海老一輩產品設計師趙佐良。他是留蘭香牙膏和上海石庫門老酒等一系列著名“上海製造”產品的包裝設計師。
趙佐良告訴記者，過去周恩來總理曾經評價中國的產品是“一等的質量，二等的包裝，三等的價格”，當時上海產品的質量很好，但包裝不行，有的國家買了上海產品，換個包裝就能賣出大價錢。
為了改變這種局面，從上世紀60年代上海的工廠就行動起來。趙佐良是1960年代畢業於上海輕工業學校造型美術專業的。當時他所在的上海日化公司專門成立了一個美工組，負責產品的設計。由已故設計大師顧世明統領化妝品的設計，代表作有美加淨牙膏等。由已故的設計大師錢定一統領食品的設計，他的代表作是蓓蕾護膚脂。這些產品都在全國引起過很大的影響。
趙佐良告訴記者，過去中國的產品都沒有品牌設計的概念，這個發端就是在上海，因為有一批優秀設計師的艱辛努力，“上海造”的產品最先有了品牌設計的概念。不僅質量好，而且形式美，這也是對“上海造”產品的一次助力。
此次展覽中有一瓶上海產的“天鵝牌”啤酒，這啤酒的包裝就是年逾七旬的設計師陳賡年設計的。陳賡年告訴記者，在改革開放初期，上海啤酒在全國很有名的，當時上海啤酒廠要生產一款“天鵝牌”淡啤酒，就讓他設計一款商標。當時沒有電腦，完全是靠設計師手繪，整個過程都十分艱苦，陳賡年畫了一隻天鵝，一改再改，讓天鵝的形象和啤酒的滋味融合起來。這隻“天鵝”後來在全國啤酒界十分有名。
“上海製造”還在繼續
在展覽現場記者還看到一款上海風景撲克牌。這是上海文娛製品一廠1950年代專門為廣交會設計製作的，主要是作為禮品贈送給外國嘉賓。這款撲克裡有大量的當時的上海地標。包括上海跳水池、上海跳傘塔、上海雜技場等，這些建築現在已經被全新的建築替代。
展覽的主辦方之一上海風景工作室總監姜慶對記者說，對“上海造”進行梳理，其實也就是對上海現代工業史進行梳理，同時也是對上海的城市發展史進行梳理。人們通過這些產品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整座城市的發展變遷，並且對城市的未來產生新的願景。
應該說，這個“上海牌”展覽固然是一次懷舊展，但其實也是一次展望展。陳賡年對記者說，現在很多“上海牌”的產品設計依然走在全國前列，這與過去打下的基礎是一脈相承的。“上海牌”產品還在繼續，而且還在引領。所以這個展覽應該是開放的，如果再辦新的展覽，會有更多的新的“上海牌”亮相。“上海製造”永遠是一個未來式。
青年報·青春上海記者 酈亮/文 常鑫/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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