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ETF誕生十五週年:中美ETF指數基金髮展、對比與展望

中國ETF誕生十五週年:中美ETF指數基金髮展、對比與展望

1990年,加拿大多倫多證券交易所推出了世界上第一隻ETF——多倫多指數參與單位(TIPS),而美國的ETF較加拿大出現晚了三年。1993年,美國的第一隻ETF——標準普爾存託憑證(SPDRs)出現,之後ETF在世界範圍內快速發展。目前美國ETF市場中資產管理規模排名前十機構的分別是貝萊德、先鋒、道富環球投資、景順、嘉信理財、第一信託、WisdomTree、VanEck、ProShares和摩根大通,管理規模分別達到1.6萬億美元、1.06萬億美元、6648.44億美元、2087.09億美元、1526.64億美元、791.42億美元、382.09億美元、381.54億美元、323.27億美元和303.57億美元。

次貸危機之後的這輪美國牛市使得不少美國ETF收益表現較好。截至2019年11月1日,在次貸危機結束之後表現最好的十個美國ETF分別是Direxion Daily Technology Bull 3x(三倍做多美國科技股)、ProShares UltraPro QQQ(三倍做多納斯達克100)、ProShares Ultra QQQ(兩倍做多納斯達克100)、Direxion Daily S&P500 Bull 3X Shares(三倍做多標普500)、Main Sector Rotation ETF(輪換行業力求表現優於標普500指數走勢)、ProShares Ultra Technology(兩倍做多美國道瓊斯科技指數)、 Direxion Daily Financial Bull 3X Shares(三倍做多羅素1000金融服務指數)、ProShares Ultra Industrials(兩倍做多美國道瓊斯工業指數)、Direxion Daily Semiconductor Bull 3X(三倍做多PHLX半導體行業指數)和Direxion Daily Real Estate Bull 3X ETF(三倍做多MSCI美國IMI房地產25/50指數),收益率分別達到7503.18%、4022.16%、3722.61%、3521.42%、3077.05%、2819.12%、2408.61%、2125.25%、1862.38%和1792.11%。得益於這輪美股牛市,收益表現最好的十個ETF幾乎都是正向做多加槓桿的股票型ETF,其中表現最好的Direxion Daily Technology Bull 3x的收益率遠高於絕大多數美股的收益。

相較於美國市場,我國ETF歷史較短,我國第一隻ETF是成立於2004年年底的華夏上證50ETF,目前我國還沒有反向ETF和槓桿ETF。我國目前規模排名前十的股票型ETF分別是南方中證500ETF(510500)、華夏上證50ETF(510050)、華泰柏瑞滬深300ETF(510300)、華夏300 ETF(510330)、華夏滬深300ETF(159919)、華安上證180ETF(510180)、易方達創業板ETF(159915)、博時央企結構調整ETF(512960)、華夏央企結構調整ETF(512950)和匯添富中證上海國企ETF(510810)。其中,規模最大的南方中證500ETF(510500)和華夏上證50ETF(510050)管理規模均在400億元以上。我國債券型ETF規模相對較小,規模最大的平安中債債利差因子ETF(511030)和鵬華中證5年地債ETF(159972)的規模分別為52.07億元和44.96億元。而就商品型ETF而言,我國目前最大規模的為黃金ETF,其中華安黃金ETF達到85.98億元。我國貨幣ETF達到百億規模以上分別為華寶添益(511990)、銀華日利(511880)和建信添益(511660),其中華寶添益規模達到874.89億元。我國跨境ETF誕生時間較晚,目前規模最大的是易方達恆生國企ETF(510900)和華夏恆生ETF(159920),規模分別達到88.31億元和59.46億元。目前來看,相較美國而言,我國的ETF發展還處於成長階段的上升期。

在美國這一輪牛市上漲幅度已經較大、美國經濟出現疲軟伴隨全球經濟增速放緩、並且現階段美股並沒有明顯估值優勢的情況下,疊加2018年以來美股波動率上升以及全球地緣政治風險上升的因素,目前和做多美股相關的ETF的吸引力一定程度上2018年之前有所降低。由於美聯儲實施一系列的貨幣寬鬆政策,以及考慮到和美國相關的一些地緣政治風險的暫緩,美國所處的這輪經濟週期和美股牛市一定程度上存在一定被延長的可能性,因此尚未到配置和美股相關的反向ETF的合適時機。另一方面,在目前這輪美股牛市中,由於美股累計漲幅較大,現階段投資者需承受的美股風險較2017年以前已經有了一定上升。因而現階段對和看多美股相關的ETF而言,在獲利持有的同時,配置比重可逐步開始減輕,相關標的為SPDR S&P 500等。從板塊方面來看,現階段美股的板塊輪動和貿易摩擦等地緣政治風險關聯較大。在貿易摩擦等地緣政治風險暫緩時期,信息技術和非必需消費品行業的ETF較有優勢,相關ETF為The Technology Select Sector SPDR和The Consumer Discretionary Select Sector SPDR等;但是在貿易摩擦等地緣政治風險有所上升的時期,低利率環境下具有一定優勢、低波動的防禦型行業的ETF通常表現較好,比如和標普500公共事業、標普500房地產和標普500必需消費相關的ETF,相關ETF為The Utilities Select Sector SPDR、The Real Estate Select Sector SPDR和 The Consumer Staples Select Sector SPDR等。

美國現階段經濟出現了一定程度上的疲軟,GDP增速、通脹和製造業都處在明顯的下行階段。美國2019年二季度的GDP環比增速為2%,較一季度的3.1%下降了1.1個百分點;2019年三季度GDP環比增速為1.9%,雖然高於市場預期的1.6%,但是低於上季度的2%。美國現階段的通脹表現明顯弱於2018年。今年美國9月CPI同比增長1.7%,不及預期1.8%,2019年1-9月的CPI的平均水平明顯低於2018年同期水平。需要注意的是,美國目前的經濟疲軟已反映至製造業,疊加貿易保護主義的影響,美國製造業出現了一定程度的萎縮。美國10月Markit製造業PMI終值為51.3,不及預期51.5和前值51.5。美國10月ISM製造業指數為48.3,高於前值47.8,但是低於預期的48.9。另一方面,目前美國的經濟疲軟還沒有傳導至就業領域。美國10月非農就業人口仍然超預期,10月非農就業人口增加12.8萬人,高於預期的8.5萬人。美國10月失業率仍然偏低,美國10月失業率為3.6%,超過前值3.5%,符合預期,處於近50年來的低位。值得注意的是,1998年二季度美國經濟也出現GDP以及製造業疲軟的狀況,並且在1998年8月標普500出現了14.58%的單月大幅回撤,當時美聯儲及時採取了降息的措施,使美國經濟在疲軟之後恢復繼續上行,將這輪經濟擴張週期和牛市週期延長至互聯網泡沫破滅之前。而今年美聯儲在三季度以來也實施了降息等貨幣寬鬆政策,雖然實施的時間不夠及時,但預計一定程度上或能延長目前這輪經濟週期和牛市的時間。

另一方面,次貸危機之後,美國標普500指數已經上漲超過十年,截至2019年11月1日,標普500漲幅高達348.79%。今年標普500的上漲和2017年的最大不同在於,今年標普500的上漲主要靠PE推動,而不是主要靠EPS驅動。另外,現階段標普500估值優勢有所下降,PE從今年年初的18.83上升至今年11月1日的22.51,所處近十年曆史百分位從今年年初的47.7% 上升至今年11月1日的72.99%。標普500的EPS(最近加權每股收益)從年初的151.93美元下降至今年11月1日的151.11美元。標普500的ROA和ROE均有所回落,ROA從今年年初的3.46%回落至今年11月1日的 3.32%,ROE從今年年初的16.24% 回落至今年11月1日的15.52%。從美股的漲幅和估值來看,目前並不是一個大幅加倉做多美股相關ETF的最佳時機,但是考慮到降息等貨幣政策的實施,美國這輪經濟週期和美股牛市或一定程度上被延長,因而還沒有到配置和美股相關的反向ETF的合適時機,但對於和看多美股相關的ETF的配置比重可逐漸開始減輕,相關標的為SPDR S&P 500。

從板塊配置來看,截至2019年11月1日,在目前這輪牛市中標普500漲幅最大的是標普500非必需消費和標普500信息技術行業,分別上漲了651.13%和625.47%,而上一輪牛市中(互聯網泡沫之後至次貸危機之前)標普500非必需消費和標普500信息技術行業的漲幅僅為71.62%和143.53%,這輪牛市中標普500非必需消費和標普500信息技術行業的漲幅較上一輪牛市相比明顯較大。相對於標普500非必需消費和標普500信息技術行業,標普500必需消費在這輪牛市中上漲較小,為208.33%,在所有行業中排名倒數第四,標普500公共事業在這輪牛市中上漲178.64%,排名倒數三,漲幅相對較小。標普500房地產行業漲幅偏大,上漲464.66%,但是漲幅也大幅小於標普500非必需消費和標普500信息技術行業。

從近三年的走勢來看,在貿易保護主義等地緣政治風險沒有突顯或是暫緩的時期,帶動這波牛市的驅動板塊--標普500 信息技術和標普500非必需消費表現相對較好,標普500信息技術在2017年全年上漲36.91%,在所有板塊中位居第一;標普500非必需消費在2017年全年上漲21.23%,在標普500所有行業中位居第三。在今年5月貿易摩擦出現升級之前,今年1-4月標普500 信息技術和標普500非必需消費也分別上漲了26.96%和21.83%,在標普500所有行業中分別位居第一和第二。從估值上來看,現階段標普500信息技術和標普500必需消費優勢並不明顯。標普500信息技術行業的PE從今年年初的16.96 上升至今年11月1日的24.01, EPS(最近加權每股收益)從今年年初的64.18美元下降至今年11月1日的 61.85 美元,ROA從今年年初的11.75%下降至今年11月1日的10.85%, ROE從今年年初的32.86%回落至今年11月1日的31.48%。標普500非必需消費的PE從今年年初的20.33 升至今年11月1日的24.14,EPS(最近加權每股收益)從今年年初的38.44美元上升至今年11月1日的 39.61美元,但是較今年 8月39.71美元有一定回落。雖然ROE從今年年初的28.41%上升至今年11月1日的30.15%,但是ROA從今年年初的6.46%回落至今年11月1日的6.27 %。考慮到標普500信息技術和標普500必需消費受貿易保護主義等地緣政治風險因素影響較大,因此在貿易保護主義等地緣政治風險緩和時期市場更願意給予其更高的估值溢價,相關ETF標的為The Technology Select Sector SPDR和The Consumer Discretionary Select Sector SPDR。

在貿易摩擦等地緣政治風險有所上升的時期,低利率環境下具有一定優勢、低波動的防禦型行業的表現通常較好,如標普500公共事業、標普500房地產和標普500必需消費。在2018年9-12月美股的大幅回撤中,標普500公共事業、標普500房地產和標普500必需消費回撤幅度較小,僅僅回撤2.41%、9.86%和11.49%。在2019年5月這輪美股回撤中,標普500房地產板塊上漲了0.9%,標普500公共事業和標普500必需消費僅僅回撤了1.28%和4%。另外,在近兩輪美股熊市中,標普500必需消費的表現相對其他行業明顯較好。在次貸危機時期這輪熊市中,標普500必需消費回撤了30.2%,遠低於標普500其他行業的回撤幅度。而在互聯網泡沫這輪熊市中,標普500必需消費仍然上漲22.88%。

從近三年的估值來看,標普500公共事業、標普500房地產和標普500必需消費表現較其它大多數行業更為平穩。近三年標普500公共事業的PE均值為18.27,整體波動幅度較小,目前PE為21.39,高於今年年初的16.99。近三年標普500房地產的PE均值為46.16,整體波動幅度較為有限,目前PE為51.08,高於年初的40.77。近三年標普500必需消費的PE均值為20.58,整體波動幅度也較小,目前為PE為21.18,高於今年年初的17.76。從近三年的EPS(加權每股收益)來看,由於標普500房地產公司大多數都是reits公司,收益相對穩定,因而近三年標普500房地產的EPS(加權每股收益)基本呈現出穩中向上的走勢,截至11月1日的EPS為4.75美元,較年初的4.72美元略為上升。標普500公共事業近三年的EPS(加權每股收益)也表現較為平穩向上,截至11月1日標普500公共事業的EPS為15.2美元,較今年年初的14.85美元有一定提高。標普500必需消費近三年的EPS提升幅度較大,截至11月1日標普500必需消費的EPS為29.62美元,較年初的29.38美元也有一定提升。另一方面,標普500今年多個行業EPS較年初都出現了下滑趨勢,除了標普500信息技術行業呈現出明顯下降以外,標普500通信設備行業的EPS從年初的22.91美元下降至今年11月1日的18.68美元。標普500原材料的EPS從年初的22.91美元下降至今年11月1日的18.68美元。標普500工業和標普500金融的EPS均較年初有小幅下降。從EPS來看,標普500公共事業、標普500房地產和標普500必需消費具有一定優勢。從財務數據來看,標普500公共事業板塊表現較為健康。該板塊目前一共有15家公司公佈了今年三季報業績。這15家公司淨利潤均為正值,其中南方電力淨利潤高達43.09億美元。從歸屬母公司股東的淨利潤來看,60%的公司今年三季度歸屬母公司股東的淨利潤實現了正增長,其中南方電力歸屬母公司股東的淨利潤同比增長了119.85%,桑普拉能源同比增長了1044%,尼索思同比增長了1442.93%。從企業槓桿率來看,除了CMS能源、安特吉和愛迪生國際的資產負債率高於75%以外,其它均低於70%。另外,受益於現階段美國的低利率的利好,標普500公共事業已公佈三季報的公司近12個月的股息率平均值達到2.79%。今年三季報標普500房地產板塊財務數據表現也較好。截至11月1日,從公佈三季報的27家公司的淨利潤來看,除了惠好公司有0.62億美元的虧損以外,其它均實現了盈利。從歸屬母公司股東的淨利潤來看,60%的公司歸屬母公司股東的淨利潤在2019年三季度同比實現了正增長。從企業槓桿率來看,除了西蒙地產、SBA通信和美國電塔的資產負債率達到80%以上,其它均在75%以下。受益於現階段的低利率,截至11月1日,標普500房地產板塊已公佈三季報的公司近12個月的股息率平均值達到3.64%。從標普500必需消費已公佈2019年三季報的25家公司的財務數據來看,標普500必需消費的財務數據要稍弱於標普500公共事業和標普500房地產。截至11月1日,從已公佈三季報公司的淨利潤來看,除了CORTEVA和科蒂集團淨利潤不夠理想以外,其餘淨利潤均為正值。但是從歸屬母公司股東的淨利潤來看,有60%的公司歸屬母公司股東的淨利潤同比增長率為負值。另外,其中有44%的公司資產負債率高於75%。考慮到標普500公共事業、標普500房地產和標普500必需消費在這輪行情中屬於低波動的防禦行業,在貿易摩擦等地緣政治風險上升時較有優勢。相關ETF標的為The Utilities Select Sector SPDR、The Real Estate Select Sector SPDR和 The Consumer Staples Select Sector SPDR等。

相對於美股指數的估值,現階段以中國為代表的新興市場指數一些估值更有優勢。截至2019年11月1日,中證500、中小板、恆生中國企業指數和恆生香港中資企業指數的PE分別為25.82、25.28、8.42 和9.52,分別佔近十年曆史百分位的15.98%、17.74%、47.23%和2.1%,估值均較目前美股有一定優勢。但考慮到新興市場現階段整體經濟增速放緩,這些相關指數可能還面臨一些盤整回調,但是中長期仍有較好的機會。相關標的為華夏中小板ETF、南方中證500ETF、易方達恆生中國企業ETF和南方恆生中國企業ETF等(目前尚沒有代表恆生香港中資企業指數的ETF)。

另外考慮到美國經濟的疲軟以及美聯儲整體貨幣政策趨於寬鬆,中長期可以關注和做多黃金相關的ETF。近60年來黃金主要經歷了兩輪上漲長週期。第一輪是在1970-1980年,倫敦金從最低34.94美元/盎司上升至最高850美元/盎司,這輪漲幅主要是因為石油危機推高美國CPI,導致美國實際利率為負;第二輪黃金長週期則是從2001年至2011年,倫敦金從最低253.85美元/盎司上升至最高1921.15美元/盎司, 主要是由於這十年美國名義利率整體較90年代大幅下降從而壓低實際利率(雖然這十年期間有加息,但是加息時間維持較短,並且在2005-2008年美國CPI有一定上升)。今年三季度以來,美聯儲已經降息三次,共計75BP。雖然現階段CPI處於下行階段,但是美國現階段名義利率的下行壓低了實際利率,低利率的大環境整體來說是中長期利好黃金。但另一方面,美聯儲聲明在今年10月刪除了“採取適當行動”以維持經濟擴張的措辭,預計未來一段時間降息步伐會出現放緩或者階段性暫停,疊加貿易摩擦等地緣政治風險的暫緩,黃金未來一段時間可能會出現一定的震盪回調。另外,從美國10年期通脹指數債券收益率來看,美國10年期通脹指數債券收益率在2011年三季度跌至負值的時候,也是上一輪黃金見頂的時候。而對於這一輪行情來說,倫敦金在今年三季度創出高點時,也是美國10年期通脹指數債券收益率跌至負值的時候。所以根據黃金和美國10年期通脹指數債券收益率的關係,現階段黃金可能還會面臨一段時間的盤整。另外,這一輪黃金走勢和全球負利率債規模呈現出一定的正相關,全球負利率債在今年8月底達到16.8萬億美元的高點後就開始有一定回落,也預示現階段黃金還面臨一定的震盪回調。考慮到美國經濟疲軟態勢尚未消除,美聯儲整體貨幣政策仍較為寬鬆,疊加全球地緣政治風險仍然存在,所以中長期黃金仍有上漲機會。根據Dario Caldara 和Matteo Iacoviello編制的全球地緣政治風險指數,2018年以來全球地緣政治風險指數多次單月出現超過200的值,2018年初至今平均值達到171.58,大大超過2016-2017年這兩年的平均值120.98。考慮到全球較多地區的地緣政治風險仍然存在,或不定時成為未來推動黃金上漲的突發因素。相關ETF標的為SPDR Gold Trust、iShares Gold Trust等。而隨著經濟週期和股市週期的推移,若下一輪美國熊市發生在低利率區間,可關注兩倍槓桿做多黃金的ProShares Ultra Go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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