巜我在大巴山的知青生涯》回憶錄摘選之三十七

1964.9-1972.5月,我在四川省萬源縣白沙區曹家公社插隊下鄉七年半的時間裡,親歷了許多有苦也有樂的事。現陸續上傳,希望朋友們喜歡。圖片是我在2007年~2009年三次重返曹家溝所攝。

巜我的插隊知青生活》之五

對付生產隊集體,不少的人更是另有一套。除了平時我和他們一起勞動時的觀察外。在清晨,我以砍柴為名,爬上高高的山樑或岩石上,躲在隱蔽處觀看那些上山砍柴下地扯豬草的人。很多人利用這個糧食即將收穫的黃金季節,偷竊地裡的莊稼。當隊裡的人在收穫中發現糧食被偷盜氣得罵娘時,偷竊者們也毫不臉紅的跟著罵,我不禁暗地裡佩服他們的演技。

更有公開的偷。有一家人整天盤算著今天隊裡該收那塊地裡糧食,明天該收那塊地。一旦收穫糧食的路線要經過家門口時,便全家出動去參加收穫。

到了地裡專找那些凹地,山溝等地塊。由於泥土堆積層厚的原因,這些地方相對肥沃,莊稼也長得好得多。他們迅速地挖洋芋或剝苞谷,而且只收獲大的,丟下小的不管。當別人還只有半背篼的時候,他們早已是滿背篼了。隊裡只得安排其它人去依次收割殘餘糧食,以免造成損失,當然這些人無法按數量記工分,只能記保底工分。而那些提前回去過秤按數量記工分的人,並不是全部背到保管室去交秤。而是在路過家門的時候就把其中相當部分直接背進了屋,過秤時只記一個人的名字,數量記一筆總的,讓隊裡無法按人查對。即使以後被發覺了,也拒不承認,反倒要你拿說他偷盜的依據來。這些人家往往都有人或親戚在企事業機關工作,隊裡的幹部和社員都因“鼻子大了壓住嘴,不好說得”。實際上是膽小怕得罪人,只是暗地裡咒罵解解氣而已。

至於偷懶耍滑,往豬牛圈的肥料裡潑水以增加重量、糞坑裡加泥漿水而增大比重(肥份的高低用比重計測量)、侵佔集體土地、自留地挖邊越角等等不勝枚舉,我算是真的“接受了貧下中農的再教育”!我最痛恨那些在牛屎糞裡摻水的人,當我們揹著一二百斤重的中糞肥往地裡走時,糞水就會從頭上流下來,灌進脖子和後背。農民有棕背搭墊背,我卻沒有,半天下來,我都是滿身糞臭了。

河谷地區有稻田的地方,農民吃大米全部要靠人力加工。就連曹家溝的機關單位吃米也是靠人力加工出來的,直到七十年代未,才用柴油機打米。人們在逢年過節或是有貴客來時,才把穀子拿出來,放在石制或整段樹幹挖成的碓窩裡搋。本地黃谷和紅花米穀要搋二千錘左右,良種陝西谷只需一千五六百錘就成熟米了。搋米也有講究的,起初搋的時候不能用力太猛,不然會使穀粒破碎而造成碎米太多,等到碓窩裡有了糠粉的時候就可以使勁了。

我在生產隊分得的幾十斤穀子捨不得吃,要等到曹家溝的知青到小坪溪來玩時,才捨得把稻穀拿出來加工成大米後共同分享。曹家溝街上已經有了水輪泵發的電,機關單位和少數社員也可以享受到現代文明瞭。而我和絕大多數農民們仍然使用煤油燈,仍然要在碓窩裡搋米。

巜我在大巴山的知青生涯》回憶錄摘選之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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