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丈夫離家的兩天

散文:丈夫離家的兩天

在這個七月,我成了流離的孩子。

隨著母親淡出的視線,我的情感變得深重失落。當理性與情感相遇時,歲月就變得漫長難堪起來。心中似有無限隱憂侵襲過來,我變得煩燥不安,輾轉難眠。

夜裡的清涼如這寂寂如水的人生,在分秒間逝去。而我只能含著一觸即發的淚水,說著祈禱祝福的言語,慢慢平息一種被取代的特殊心理。

每一次醒來,我總是渴望找尋一個安全的依偎。老公的臂膀和胸膛成了我夢裡的家園,而在此前,我是不願意以這樣負累的姿式去掠奪他的安寧的。

儘管這是睡眠裡男人應該給女人的最佳擁抱,而我知道當甜蜜變得平常的時候,要讓一件事情恆久的堅持,那會是矯情累贅的。

不如做個明白人,進可攻退可守,給彼此一個適當的距離,讓想念變得真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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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被我的不安打破了,而他亦明白我的情感是需要撫慰安置的,也願意在不經意間順勢攬我入懷,輕拍我的頭髮,讓愛的暖流緩緩穿過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我像一隻孤寂的綿羊終於找到同伴那樣,暫時的安穩下來。

有時我實在不忍去打擾他的熟睡,就在指尖相觸的時候,他下意識的讓十指緊扣,他依然熟睡,而我可以安全的醒著,聆聽夜裡一切蠢動的聲音,去細數歲月蹉跎過的痕跡。

經歷了無數生離死別,在心裡早就淡看了所有的離別,認為聚散皆是人間平常事,不必去傷懷難捨。而這一次與老公的離別,卻變得不是那麼平常。

只因心靈間的缺失和隱憂,讓我變得惶恐和不安,惴惴出門,悻悻歸來,坐臥不寧,寢食難安。

他說要去貴州漂流,眼睛裡滿是快樂的期盼,彷彿他每一根神經都將得到巨大的放鬆。

我心裡縱是有一萬分的不願意,我也只能說,去吧,漂流那會是男人的歡笑女人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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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拾隨行的物品,不要我插手,他習慣了家裡的閒妻,總是親歷每一件事情,生怕我做得不夠圓滿。我的慵懶就是被他這樣寬寵溺愛出來的。

他嘮叨著讓我管好孩子的衣食住行,他穿越邊界的稱職讓我自責自己的不稱職。嘴裡諾諾應著,裝得有些漫不經心。

其實我很想說我要跟著你去,或者說你別去了。終是沒有開口,似乎我一直是特立的松樹,無法粘上近旁的枝葉,這次卻有了傾倒的念想。

大清早他悄悄地起床,側身輕吻過我的額頭,我裝作酣睡。心裡掠過些別樣的情愫,這廝是懂得我的。

他平常排斥浪漫的不可靠,總要拉著我回到現實裡,而在關鍵的時刻他是能拿捏分寸的人。知道在我冷時讓我加衣,在我痛時讓我舒緩放鬆。

女人的知足與幸福有時就這麼簡單,一個細微的舉動,一個平常的關愛……

屋裡一切平常如故,心裡卻缺失了一個重要的組成,空空然然說不上來的情緒。眼珠一轉,用往常的頑劣拔通他的電話,極盡誇張煽情的語氣,告訴他他是多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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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定是樂開了花,嘴裡卻裝作老夫子的模樣忠告我要珍惜才是,我連連點頭稱是。據說男人需要被女人崇拜才能找到快樂。

那麼我就這樣真實的崇拜他幾回,再裝模作樣崇拜他幾回,再看看他還能找到哪裡的北去。動了這些小心思,自己突然變得靈光起來,暫時忘記了煩惱和憂鬱,呼朋引伴快樂去了。

夜晚模糊的睡去又模糊的醒來,想給他打電話,又擔心他在同事面前的那點面子,以為是老婆對他不放心要半夜查崗來著。

第二天大清早就忙打電話,一直不在服務區,好不容易打通了,他正歡笑聲聲留連於山水之間,三言兩語就想掛斷,索性由他去,知道他好就行了。

想著他曾經的忠告,大顏大聲地說:“所謂丈夫,就是一丈以內才是夫,超過一丈,你愛莫能助,別太操閒心,各人自有尺度就好!”。

反正我也不想做個慼慼然然的疑心女子,多些豁達多些智慧,會多些快樂多些情誼。

明明老公才離家兩日,彷彿是多日不見的感覺,電話短信過來總疑是他的消息,心有所牽掛,情有所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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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老夫老妻了,徒地感覺對方在自己的生命裡是如此的重要,以前是份量,現在卻成了重量。我儼然成了一個戀愛中的小女人,忘記了風雨兼程裡所有的疼痛,一心只等著他回來。

想著他被太陽熱吻過臉的印記,定是風塵僕僕,滿面煙火色,嘿嘿的笑著,一把抱起他的兒子,質問我讓他吃飽喝足了沒有。

我該慶幸這樣的離別,讓我懂得左手與右手間的愛情是如此溫情脈脈溫暖如春,如此堅實可依踏實可靠!

這次,觸手可及的不是眼淚,而是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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