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禮出獄後洗心革面,為了躲避兄弟的騷擾,他不得已出家做和尚

作者注:頭條專欄讀書工作室旗下產品,根據資料編寫,非虛構小說

有講述上海大亨杜月笙,如何利用身邊的女人,一步步登上事業高峰的《杜月生對女人的權謀藝術》

有如何防備社交場所中牌局老千騙錢,破解演練老千手法的《社交場合中麻將撲克千術手法20招》

也有澳門賭王何鴻燊,如何逆境崛起,靠著自己的智謀,成為澳門首富的《澳門賭王的傳奇人生和賺錢之道》

更有平民小子曾國藩,通過自己的努力和悟性,成為晚清國柱,一代聖賢的《曾國藩的大智慧30課》

陳啟禮出獄後洗心革面,為了躲避兄弟的騷擾,他不得已出家做和尚

1991年1月21日。

綠島。

監獄的大門還沒開,門口就站了兩長溜西裝革履的勁漢,執法陳功,總巡查黃少岺以及二三十個堂口的大哥,另外還有陳啟禮的妻子陳怡帆和幾個兒女,站在門口翹首仰盼。

今天是竹聯幫前幫主陳啟禮和總護法吳敦出獄的日子。陳啟禮和吳敦二人因“江南命案”被抓後,曾被臺灣當局判處無期徒刑,後一再減刑,直至今日出獄。

刑期一減再減,兩個因故意殺人罪被判無期徒刑的犯人,在關押了6年之後就刑滿釋放,這在臺灣的律法史上可謂絕無僅有。究其原因,除了陳啟禮的老婆陳怡帆和竹聯幫兄弟的不斷努力,更多的是當局的掌權者換了人。

監獄的大門緩緩開啟,陳啟禮和吳敦走了出來,當陳啟禮和吳敦的腳邁出監獄門口那條黃色的警戒線時,衝在最前面去迎接的黃少岺看到陳啟禮臉上的肌肉出現一陣痙攣,瞬間便消失了。

大鐵門重新緩緩關上,將內外隔開兩個世界。

陳啟禮明顯清瘦了許多,精神還很不錯,原先的中分式頭髮,不知什麼時候梳成了大背頭,整個人看上去給人一種更加穩重,老成的感覺。

陳啟禮被一幫兄弟圍著,他臉上的表情很正常,沒有任何激動的樣子,望著一個個激動異常的人,他沒有說話。倒不是他不願接話,而是他不願說,說什麼才好呢?

吳敦像一隻剛放出牢籠的猛虎,原先嘴裡缺的門牙雖然早已補上,可說話仍含糊不清:“媽的,老(死)子在裡面想死了,出來一定要大幹一歡(番)。

陳啟禮分開眾人,走到陳怡帆的面前,兩人默視了片刻,陳啟禮說:“辛苦你了。”

接著,陳啟禮彎腰抱起女兒,一手牽了兒子,說了一聲:“走,我們回家去。”

陳啟禮出獄的消息很快在黑道上傳開了。那些和竹聯幫勢同水火的幫會,也紛紛派人前來祝賀。

陳啟禮出獄後洗心革面,為了躲避兄弟的騷擾,他不得已出家做和尚

陳功等人為了顯示竹聯幫的實力,有意借這次陳啟禮出獄之機風光體面地大擺宴席。

但陳啟禮卻不同意這麼做,他只在自己家裡擺了一席酒,宴請了竹聯幫內昔日的兄弟,在宴席上,他很明確地告訴諸位兄弟,他將不再回竹聯幫。

在陳啟禮出獄後的一個月,因“江南命案”在巴西被抓,後押遣回美國接受審判的原竹聯幫忠堂堂主董桂森,在獄中被同獄犯人刺死。

為什麼陳啟禮入獄,董桂森沒有事,而陳啟禮一出獄,董桂森就會死掉呢?

重兄弟情義的陳啟禮當然不會派人去做這件事,但是董桂森究竟死於何人之手,這也許是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謎。

自從出獄後,在家中呆了3個多月的時間裡,除幾個昔日的兄弟外,其他人一概不見,終日唸經頌佛,閒暇時信筆揮毫,畫上幾幅國畫。這段時間,陳啟禮陪在妻子和孩子們的身邊,過了幾個月的安靜生活。

他想安靜,可是有很多人卻不讓他安靜。竹聯幫的大哥們,都想他重掌竹聯幫。

吳敦也不知勸過多少次,可陳啟禮似乎心硬如鐵,任憑怎麼勸都無所謂。

陳啟禮出獄後洗心革面,為了躲避兄弟的騷擾,他不得已出家做和尚

雖說陳啟禮閉門謝客,可是昔日一些白道和商界的朋友不時前來拜訪,有時有些朋友諸如《美華報道》的社長餘祥生,現任警官學校校長顏世錫等人,實在不好回絕。只得見個面寒喧一番。可是無論餘祥生還是顏世錫,寒喧之餘再三勸陳啟禮回幫,以至於後來,陳啟禮竟蒙出出家的念頭,他不止一次對老婆陳啟帆說:“也許我出了家,就沒有人再來煩我了。”

陳啟帆已無力再勸,知道勸也沒有用,倒不如隨陳啟禮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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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啟禮出獄後洗心革面,為了躲避兄弟的騷擾,他不得已出家做和尚

海明禪寺

千霞山在臺北縣樹林鎮上,是一座並不高的小山峰,知道此山的人不多,但提起海明禪寺,臺北大多數人都知道。據說這裡的菩薩很靈,每逢初一十五,寺院便會湧入大批虔誠香客,在菩薩面前點燃香火,求菩薩保佑自己和一家人平平安安。

這海明禪寺是臺灣最著名的悟明大法師重修的,悟明大法師以持“大悲咒”聞名於教界,開山時曾發願欲將此山建為十方叢林。此山原為周鴻城居士的私產花園別墅,兼有山地三千餘坪,因感於悟明法師,在臺十一年間,寒暑不計,終日終年,從事佛法大悲之宏揚,廣積救人救世之德業,特將所有千霞山之土地所有權,全贈給悟明法師,作為弘法的道場,且定名為千霞山“海明禪寺”。

由於僧眾的日益增多,後來增建了“妙法堂”。那是一棟兩層灰色建築的樓房,位於大殿之左側,樓下配著紅色外框的大門和窗戶,亦為現在的寺務處。

寺院裡有一塊牌匾,上面寫著“大慈大悲”四個字,是蔣總統經國先生有鑑於悟明法師於創辦“玄裝育幼院”,收容遺孤,領導慈善事業,匡平社會風氣,而贈送給悟明法師的親筆題字匾額。

寺院裡有一座七層高的磚石塔,塔中供養著七顆舍利,故名為“舍利寶塔”,從遠處眺望寺院,“舍利寶塔”那紅白相間的格外搶眼,層層塔疊著令人懷古的顏色。塔中可放歷代祖先或親朋往生的骨灰;裡面供奉著地藏王菩薩,每逢農曆七月十五日,寺院裡的和尚都會為塔中亡魂唸經超度。

離開了舍利寶塔;再往高處走,傾斜的山坡路面上,斑剝均山門頹喪的依在兩旁。繞過舊山門;首先進入眼簾的,是一座六角的紀念亭,六根硃紅柱子,列有蘭花草紋的雕樑,使得亭子顯得古典而自然。

海明禪寺的圓通寶殿上供奉著觀世音菩薩,這尊觀世音菩薩身長丈餘,用三百公斤的純鋼打造而成,外面鎏金,共用了2公斤黃金,是已故臺北市市長黃啟瑞從日本訂製的。

陳啟禮原來也陪著妻兒來過這裡上香,他第一次從綠島出來的時候,就曾到這裡上香,並獨自一個人在寺院前的臺階上坐了許久。

那個時候,他就產生了在寺院內住上一陣,過著逃出紅塵外,不在五行中的生活,可那時形勢逼人,由不得他那麼做。

現在不同了,他完全可以實現當年的願望。

1991年4月26日,陳啟禮在吳敦的陪同下到海明寺出家。

到海明寺後,陳啟禮找到了該寺主持明興禪師,明興禪師一聽陳啟禮說明來意後,著實也規勸了一番,但見陳啟禮出家意決,最後欣然收下。

佛家普渡眾生,以慈悲為懷,大開方便之門。

當日就為陳啟禮摩頂受戒,法名空仁。依佛教規矩,無論年紀多大,一概以入門算起,一個只有三歲的小孩子若早陳啟禮一天入門,就可以成為陳啟禮的師兄。論陳啟禮在寺院中的地位,只是一個沙彌,因為空字輩是寺院輩份最低的。

兩天後,明興禪師在談經說道時,發現陳啟禮對佛經通曉頗多,驚訝之下,遂將陳啟禮改過法號,法名明道,和他同一輩。陳啟禮在監獄中看了不少佛教書籍,對佛法有一定的瞭解。

沒幾天,接到陳啟禮出家的消息的竹聯幫元老和堂口大哥們找到海明寺,明興禪師才知陳啟禮原是黑幫的老大,後悔已經遲了。

竹聯幫眾元老和堂口大哥費盡口舌,也無法令陳啟禮回心轉意。當陳怡帆帶著兒女來到寺院,見到剃光了頭,身穿一襲青僧衣的陳啟禮時,兩人相視一眼,她便轉身離開了。

別人不懂得陳啟禮的心思,身為妻子的陳怡帆,如何不知呢?丈夫只所以出家,無非想徹底的清淨一下,再說,如今竹聯幫四分五裂,山頭林立,他也想借機看清楚幫會內部的實際情況。另外,以丈夫的為人的秉性,這麼做的目的,似乎在等什麼。

記得她丈夫出獄後的第一個晚上,就對她說過上海大亨杜月笙的一句名言:不要怕被別人利用,人家利用你說明你還有用。

如今當局已經換了人,江南命案的影響早已經過去,在當局有些人的眼中,她丈夫還是一個很有用的人,那些人不會讓她丈夫出家的。

儘管消息封閉得很嚴,但是沒多久,陳啟禮出家為僧的消息還是無法掩蓋地傳了出去。

從寺院的山門到大殿門口,齊刷刷站著兩排竹聯幫弟子,香客們一看這陣勢,害怕惹禍上身,早已溜得一個不剩。明興禪師見到這樣叫苦不迭,兩三天就有黑幫的人來騷擾,這樣下去,不知要鬧到什麼時候。不過每次黑幫的人來都會捐上一大筆香火錢,幾次下來,黑幫的人所捐的香火錢,足夠建兩座寺宙的了。

陳啟禮沒有料到,就在他出家後的第十七天,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當局有人來找他了,是“總統府”的秘書長吳伯雄。兩人秘密聊了一個多小時,沒有人知道他們在聊什麼。

幾天後,陳啟禮告訴吳敦,他要還俗,但是在還俗之後,於竹聯幫總堂金盆洗手,表示永遠退出黑道。

吳伯雄不辱使命,終於勸得陳啟禮還俗。

陳啟禮還俗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金盆洗手,不管吳伯雄對他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金盆洗手對他來說,絕對有益無害。

當著眾多黑白兩道公證人和許多媒體記者的面,陳啟禮身穿一襲藍色的長大褂,高挽袖子,腳穿黑色布鞋,這副打扮頗有幾分“民族”特色,加上剃光了頭上還未長出頭髮,青光一遍,整個人乍一看上去,倒和電視劇中三四十年代上海灘的大亨杜月笙有幾分相似。

一直以來,陳啟禮就把杜月笙當成自己的人生奮鬥目標,他一定要成為杜月笙第二。兩次入獄的確對他的打擊頗大,而他一度也想退出黑道,平平淡淡地過完這一生,但是他的潛意識裡面,卻極不甘心。剛出獄時,如果輕易重返竹聯幫,顯得太欠考慮。因為他清楚,不少堂口大哥早已另換他人,就算他重掌幫會,,不一定能像當年一樣令眾多兄弟信服,當真要與竹聯幫脫離關係,他做不到,竹聯幫是他的根基所在,沒有根基,他還怎麼混下去。

杜月笙除了有幫會的雄厚勢力外,還有一定的政治資本,所以他陳啟禮也要撈取政治資本。他原先的政治資本已隨6年的牢獄化為了烏有,得以從頭開始。

要想有政治資本,必須有社會影響力,在他出獄後呆在家裡的那段時間裡,雖裝出一副不理世事的樣子,卻密切地關注著外面的反應。可是,殘酷的事實令他失望,眾多新聞媒體的焦點只在政界或娛樂圈,只有幾家報紙在不起眼的地方報道了他這個幫會老大出獄的消息。

雖然可以利用幫會控制報刊炒作一下,但是那樣的炒作太被動。

在他居家的期間,也有不少白道朋友來看他,那些人全都勸他重返竹聯幫,或者另有所圖的。他早已厭倦了繁瑣的幫務, 不願整天考慮如何發展幫會,更不願在某些人的眼裡,他身上壓著一個沉重的“黑”字。他必須去掉那個“黑”字,但又必須抓牢這個“黑”字。

所以他頗費了一番心思,決定“出家”。

這一“出家”,使他成為眾多媒體爭相報道的焦點。每天海明寺上香的遊客中就夾雜著大批的新聞記者。“旱鴨子”陳啟禮再度成為人們談論的話題。

他的第一步計劃達到了,接著,他要等大魚上鉤。果然沒多久,已是“總統府”秘書的吳伯雄勸他還俗,吳伯雄的來訪,足以證明他在政壇某些人眼中的位置。

儘管吳伯雄自認私會陳啟禮做得人不知鬼不覺的,但還是被無孔不入的記者拍了照,如此來,使陳啟禮身上更加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在金盆洗手前,陳啟禮照例來一場自古江湖中流傳下來的客套:“我陳啟禮12歲加入竹聯幫,多番拼死爭鬥,得到幫內眾多兄弟們的擁護,成為一幫之主,同時也在道上結下了不少恩怨,在我持掌幫會期間,幫會一直興旺發達,所以我問心無愧,可惜我不善於看人,最終導致兩次入獄,白白在獄中苦熬了十幾年,如今,我人老了,心也老了,厭倦了道上的恩怨和紛爭,江湖英雄一代傳一代,後浪推前浪,性於我的那個年代已經過去了,所以我今天金盆洗手,從此退出江湖,如果在此之前有什麼人和我這間的恩怨尚未了結,請站出來!”

被竹聯幫請到現場作證人的近兩百個幫會的老大聽到此處,各自面面相覷,無一人起身。雖說臺灣黑道上紛爭不斷,但那都是幫會與幫會之間的事,同個人無關。

陳啟禮環顧左右,又大聲說了一句:“還有誰和我之間有個人恩怨沒有了結的,請站出來!”

現場鴉雀無聲,仍沒人站出來。

陳啟禮接過吳敦遞過來的三支香,拜完天地,插到了香爐裡,雙手向放在旁邊的銅盆浸下去。

“慢著!”一聲脆生生女人的聲音,陳啟禮抬頭望去,大吃一驚。

不單是陳啟禮大吃一驚,坐在一旁的當見證人的江湖大哥們也大吃一驚。(預知後事,請看下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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