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州故事——神賭“爛祆片”

王國成/文

汝州故事——神賭“爛祆片”

“爛祆片”者,綽號也。其人姓柳名懷,原籍豫南宛郡,自祖父起,始遷汝,居於城隍廟街。每歲冬,常披爛祆,故得“爛祆片”之名。

柳懷幼年不讀,浪跡百行。稍長,因精於賭術,十有九贏,一方之嗜賭者,盡畏其人。時城鄉賭場,明禁柳懷入內,偶僥倖混入,亦多遭賞錢驅之。古剎春會,其喜率群童光顧賭攤,暗中指點,蠃錢美口,故群童亦樂於之同行。

汝州故事——神賭“爛祆片”

然久閒難熬,某季秋,其揹負瓤花一捆,寬衣束腰,夜闖京洛。賭至三更,桌錢攬腰七八,起身輯手曰: “諸位 ,吾去方便,請諸位稍候。”良久,同賭者拍桌道: “不好,逃矣。”亦有言:“未必,其花捆尚在。”再候仍末歸,兩小夥騎自行車(時剛有自行車)速追,漸近,柳懷掏銀元沿途拋撒,鑽玉米地而逃。

汝州故事——神賭“爛祆片”

國朝定鼎,政府禁賭,柳懷因有數畝田產,遂遷居王寨鄉穆莊。“三年困難時期”,饑荒難度,其常有短見之意。忽一日,有武秋福者,帶薯面若干斤宿魏窪,夜賭輸之。舉家救命糧耶,奈何!次日黃昏,秋福買鍋饋夾肉來訪柳懷,並言己意。常言道,吃人者嘴短,乃默許。燈昏,柳懷未被人識,便鋪爛布躺於秋福後影。每揭寶前,柳懷指尖觸秋福授意,多贏。有人發聲: “今遇爛祆片乎?” 時公社禁賭人至,來者有秋福族親,故留隙,武、柳二人裹錢藉機而逃。

同年冬,柳懷終因腑飢難耐,投井而亡,神賭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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