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與王安石的恩怨情仇,大文豪屢次不受宰相待見,其實是惜才

蘇軾,字子瞻,號“東坡居士”,是北宋著名的文學家,書畫家,位列唐宋八大家之一。蘇軾天資聰穎,過目能誦,出口成章,有李太白之風流,勝曹子建之敏捷。可是,這樣一位大文豪,卻為什麼總是遭到身為宰相的王安石刁難,不受待見呢?且往下看。

蘇軾與王安石的恩怨情仇,大文豪屢次不受宰相待見,其實是惜才

話說北宋神宗皇帝在位時,蘇軾官至翰林學士,拜在當朝宰相荊公王安石的門下。蘇軾才思敏捷,出口成章,王安石甚為器重。

一日,王安石與蘇軾談論到自己所作的《字說》,荊公對蘇軾說到:“古人做字,一字解作一意。看你這‘坡’字,從土從皮,乃土之皮也。”蘇軾笑道:“如荊公所言,‘滑’字,乃水之骨也?”王安石聽後不悅。後又一日,又與蘇軾談論到此事,荊公說:“這‘鯢’字,從魚從兒,合是魚子;四馬曰‘駟’,天蟲曰‘蠶’。古人造字,一定是有意義的!”蘇軾又笑到:“‘鳩’字九鳥,荊公可之解?”王安石信以為真,便請教蘇軾,蘇軾道:“古有鳴鳩在桑,其子七兮。加上爹孃,共是九鳥!”言罷,哈哈大笑。王安石聽了之後,非常生氣,後來,王安石認為蘇軾對學問非常輕薄,油嘴滑舌自做聰明,遂將蘇左遷為湖州刺史。

正所謂:

是非只因多開口,煩惱皆因巧弄唇。

蘇軾與王安石的恩怨情仇,大文豪屢次不受宰相待見,其實是惜才

蘇軾自知得罪了王安石,在湖州做官三年後,回京覆命之時,便想著向王安石請罪。這日,蘇軾來到王安石府邸,王安石正在午休,蘇軾不便打擾就在堂前等候。早年蘇軾在荊公門下時,荊公府內有一書童,名叫徐倫,徐倫現已長大,在荊公家任書房管事。徐倫見到蘇軾,知蘇軾曾是荊公門生,便請蘇軾東書房相坐。這東書房,便是荊公會客之處,少時,徐倫因有事在身,便辭了蘇軾,留蘇軾一人在那書房之中。

蘇軾在書房中獨坐,見四壁書櫥都被鎖著在,房中有一書桌,那書桌上,有一紙字,蘇軾上前一看,看筆跡便知道是王安石所寫,眼見墨跡未乾,怕是剛寫不久吧。只見是一首詩,題是《詠菊》,卻只有兩句:

“西風昨夜過園林,吹落黃花滿地金。”

蘇軾看罷,不覺哈哈大笑道:“想那荊公曾下筆千言不假思索,如今只落得兩行便休筆不作,怕已是江郎才盡了啊!且不說只寫得兩行,這兩行也是在亂寫。”蘇軾為什麼說王安石是在亂寫?西風是為秋風,那第二句“吹落黃花滿地金”,這黃花即菊花,菊花開於深秋,其性數火,最是耐久,即便枯萎,也不會落瓣。現在荊公說菊花被吹落一地,豈不是胡說?蘇軾想到此處,詩性大發,不能自已,便舉筆舔墨,續上兩句:

“秋花不比春花落,說與詩人仔細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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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寫便寫了,可蘇軾又想到,三年前曾得罪了荊公,現在又自做主在荊公做所之詩後面添了兩句,若是荊公睡醒相見之時,見了這兩句詩,怕是面子上會過不去。想到此處,蘇軾便告知門童,自己還有事要處理,要先行一步,改日再來拜會荊公。說罷,便出門而去。

不多時,王安石醒了,想著睡之前那首《詠菊》還未作完,便徑直向東書房走去。來到東書房,坐定剛要下筆,卻只見紙上多了兩句,便喚門童問道:”適才何人到此?“門童說到:”湖州府蘇軾蘇老爺至此。“王安石恨到:”蘇軾這個小畜生,前番雖遭了挫折,但輕薄之性不改,不知道自己才疏學淺,卻來譏笑老夫!明日早朝,便奏明天子,言那蘇軾才力不濟,左遷至黃州團練副使。“話畢,命人將此詩貼在書房柱上。

次日早朝,王安石奏請皇上,皇上准奏,左遷蘇軾為黃州團練副使。蘇軾自知定是昨日改詩之事得罪了荊公,今天荊公公報私仇,心中甚是不服,沒奈何,也只得謝恩領命。話雖如此,蘇軾臨上任之前,還是拜會了王安石。席上,王安石對蘇軾說到:”子瞻左遷至黃州為官,乃是聖上旨意,老夫也無能為力,還望子瞻莫怪。“蘇軾暗笑,口中卻言到:”晚生自知才力不及,豈敢怨得老師?“酒過三巡,飯過半飽,王安石又說道:”老夫燈窗數載,患有一疾,只有陽羨茶可根治,前日聖上方巧賜予老夫陽羨茶,可太醫說此茶需瞿塘中峽水泡飲為最佳。那瞿塘峽分為上中下三峽,子瞻是四川人士,若來往方便,便取一甕中峽水於老夫,則老夫感激不至!“

蘇軾領命,是夜,便出京前往黃州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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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如梭,不覺間蘇軾已在黃州任官將近一年了。這日秋高風急,蘇軾在書齋正無事之時,想到後院種有黃菊數種,心下決定去觀賞一番。待到後院,只見滿地金黃,枝上全無一朵,蘇軾驚的目瞪口呆,半晌無語。這才想到,荊公讓自己來黃州不是做官而是賞菊,是自己才疏學淺,錯怪了荊公,原來黃花是可以落瓣的!頓覺羞愧不已。

又想到自己辭京之時,荊公囑託自己取一甕瞿塘中峽水於他,於是決定,前往瞿塘中峽取水,以向荊公謝罪!

此時尚在秋後冬前,瞿塘峽水勢正大。蘇軾於陸路來到瞿塘峽,在上峽乘船便可順水勢一貫而下,好不順溜。這日,蘇軾正於船上,有感於三峽巍峨風貌,想著賦詩一首,可是舟車勞頓,想著想著,便呼呼睡去。順水時,水速甚快,蘇軾只睡了幾個時辰,船便已經過了中峽,行至瞿塘下峽。蘇軾與船家吩咐道:”快於我調轉船頭,回到中峽!我要取中峽之水“船家說到:”水勢甚大,逆水頗為困難!這上中下三峽水質一樣,客官便就在這下峽取一甕水吧,權當是在那中峽取的了。“蘇軾無奈,只得聽了船家的話,在下峽取了水,心想到:”這三峽水質無二,取下峽水給荊公,怕是也不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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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蘇軾來到了京城,乘馬帶上水甕,便去拜會王安石。王安石於東書房會客,蘇軾見了那貼在書房柱子上的《詠菊》,自覺羞愧難當,對王安石說到:”晚生才疏學淺,當日是錯怪了荊公,前日在黃州賞菊,觀那枝頭並無一朵,卻是滿地金黃,這才恍然大悟,萬望荊公恕罪!“王安石笑道:”子瞻也是先前未曾見過,才出此言,何罪之有?“蘇軾道:”前日晚生在瞿塘中峽取得一甕水,今日帶於荊公。“言罷,將那甕水奉上前。

王安石取水煮茶,茶色半晌方現,王安石不覺眉頭稍皺,對蘇軾說到:”你又來欺老夫了,這水乃是下峽水,不是中峽水!“蘇軾聽罷大驚,哪敢再有隱瞞,於是全盤托出,說到:“是晚生誤聽人言,這確實是下峽水,可荊公是怎麼知道的?”王安石道:“讀書人不可輕舉妄動,須是細心察理。老夫若非親到黃州,看過菊花,怎麼詩中敢亂道黃花落瓣?這瞿塘水性,出於《水經補註》。上峽水性太急,下峽太緩。惟中峽緩急相半。此水烹陽羨茶,上峽味濃,下峽味淡,中峽濃淡之間。今見茶色半晌方見,故知是下峽。”蘇軾離席謝罪。

蘇軾與王安石的恩怨情仇,大文豪屢次不受宰相待見,其實是惜才

后王安石惜才,又奏明天子,復了他翰林學士之職。

正所謂:

勢不可使盡,福不可享盡,便宜不可佔盡,聰明不可用盡。

又道是:

海鱉曾欺井內蛙,大鵬張翅繞天涯。

強中更有強中手,莫向人前滿自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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