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浅薄的关系就是,你一个错误他便忘记你所有的好

最浅薄的关系就是,你一个错误他便忘记你所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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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结婚,邱柏带着老婆欣怡回家帮忙。

结婚摆酒席,在邱柏老家的习俗是相关的亲戚要到场负责洗菜,洗酒宴上需要的食材,摆放桌椅等。

以往都是邱柏独自一人回老家帮忙,欣怡留在市里。

邱柏很疼欣怡,平常在家,连碗都舍不得让她洗。

但经常一个人回老家帮忙,村里人难免说闲话,都调侃他娶了老婆跟没娶一样,嫁过来两年,家里亲戚都办过好几轮喜事,连他老婆的人影都没见到过。

邱柏不希望别人总说她老婆不好,也不喜欢老婆给村里人唯一的印象是不懂事。

所以这次表弟结婚,欣怡刚好又轮休,邱柏便带着她回来一起帮忙。

虽然已嫁过来两年,但村里还是有许多人根本不认识欣怡。

按照村里的习俗,当晚的酒宴是要摆在大祠堂里的,需要男人们搭帐篷弄水电。邱柏必须跟着村里其他男人一起走,欣怡要独自和村里的三姑六婆一起洗菜洗肉做抠鲍鱼之类的琐碎小事。

临走前,邱柏担心欣怡不常回老家,不习惯,就嘱咐欣怡忍耐点,先独自洗一会儿,他搭完帐篷迁好水电之后,会马上赶来帮她。

邱柏对欣怡照顾惯了,总担心自己不在她身边,她会出岔子。

忙完手上的活,他就赶回祠堂,看见欣怡和一堆大妈坐在一起抠鲍鱼壳,邱柏连忙叫欣怡站起来,他利索地坐下帮她剥了起来,他不想她伤到手。

中午吃过大锅饭,厨师让欣怡把袋装海蛎拿去洗洗。

欣怡在家连菜都很少洗,硬着头皮答应厨师。

邱柏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我老婆什么时候那么厉害,会洗海蛎啦!”随后接过欣怡手上的一袋袋海蛎,到水池边麻利地泡起盐水,洗了起来。

洗完海蛎之后,邱柏带欣怡回屋里休息,他觉得欣怡第一次回村里干杂活,肯定会累,需要补眠。

下午的活相对较少,除了洗吃点心的碗,也没啥可做的。唯一的大事是迎接新娘子。

表弟的新娘子是坐着轿子进村的。

邱柏临时被嫂子叫去和其他表兄弟们一起拿礼炮。拿完礼炮后,邱柏向表兄弟讨教新娘到了之后要站在什么位置放比较合适,说着说着,表兄弟一伙人谈起许多趣事,邱柏饶有兴致,十分投入地听着,没结婚前他和这群表兄弟玩得特别好,看他们聊得那么开心,不禁也加入了他们热火朝天的谈话中,一时间竟忘记了欣怡的存在。

等新娘子来了之后,大家一窝蜂跑去看新娘新郎拜堂,邱柏才想起来找欣怡。

欣怡独自站在人群里,沉着一张脸,并不搭理旁边任何人。

邱柏越过拥挤的乡亲,笑着搂住欣怡的肩膀。

欣怡一点反应也没给他。

兄弟们在一旁分喜糖,邱柏抓过一把喜糖,递给欣怡。

欣怡接过喜糖,反手放在邱柏手里:“这喜糖我不要。”

转身扔下邱柏,独自走回屋子里。

邱柏追回屋里,百思不得其解地问她怎么了?

欣怡仍旧黑着脸:你只顾着和你的兄弟们说话,我一个人孤零零站在树下,不知道该和谁说话,这里谁我都不熟悉。看看那个新娘子,人家老公对她多温柔,我却被你丢弃在一旁,像个大傻逼不知所措。

总被邱柏宠着的欣怡,在邱柏面前,像极一个被爸爸宠坏的小女孩,邱柏一点小事没顺她的心,她就开始作天作地,凶巴巴地对邱柏说:“你跟你兄弟玩,我要回市里去了。”

邱柏为自己的疏忽深感歉意,忙不迭给她道歉。连声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欣怡对他的连声道歉不予理会,仍旧负气转身,独自回了市里,没有参加当晚的酒宴,留下邱柏独自面对亲戚们的询问:你老婆早上不是还在,咋没来吃婚宴呀?

邱柏常常觉得欣怡不像自己的老婆,倒像自己的老板,但凡自己一个没留意,做了什么令她不开心的事,无论什么场合,她总能做到拂袖而去,偶尔还会把他批判得狗血淋头。

在欣怡眼里,所有邱柏对她的好,都是应该的,必须的,理所应当的,她从来不觉得邱柏为她做过的事,有什么特别值得记挂在心,或者说出口表扬的。

反而邱柏对她的小疏忽,犯的小错误,却总能被她放大许多倍,作为她批判他的重要依据。

这场婚姻对邱柏来说,最大的的感受是如履薄冰。

欣怡对他总是质问多过一切。

她常常看不到他为她做的所有好,却总在计较他没有为她做到的那一点点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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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颂奶奶的寿宴是在酒楼的包厢里办的。

大家伙都拖家带口赶着去给奶奶做寿。

董颂独自拿着礼物等在酒楼门口。

亲戚们基本到齐,都已陆续到二楼包厢入座,董颂把礼物搁在酒楼的收银台上,伸手掏出一根烟,斜靠着门,脸色暗沉地吞云吐雾起来。

宴席开始40分钟之后,妻子雅珍才火急火燎地赶来。

雅珍看到董颂那张比天色还沉的脸,急忙解释:“新来的实习生耽误了些时间,路上又堵车,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

没等雅珍说完,董颂就气急败坏地打断她:“吴雅珍,你的借口可以再多点...”

董颂的声音有点大,酒楼的收银员好奇地把目光投射到他们身上,雅珍觉得十分不好意思,便转移了话题,息事宁人地说道:“我们不说这个了,赶快上去吧!”

雅珍拉起董颂的手想上楼。没想到被董颂一把推开:“迟了这么久你还有脸上去,所有亲戚都在场,人家那些一个月赚得比你多了去的都没你忙,大家伙都早早过来陪奶奶聊天唠嗑,就你一个月薪不到5000的人忙得像月薪5万,你也真够可以的...”

董颂越说越激动,数落雅珍的话越说越多:“吴雅珍,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这样怠慢我奶奶,你算哪根葱,这么不把我家里人当回事。”

雅珍这次迟到真不是故意的,新来的实习生把报表做错了,她临走交班必须把报表写好,只能重新写一份,加上路上车堵,迟到也不是她能预料的。

其实得知奶奶要做寿之前的两个礼拜,雅珍已经拜托亲戚帮忙捎给奶奶2000块红包。

只是她工作忙,忘了跟董颂说。

虽然这次酒宴她迟到了,是给亲戚们留下不好的印象,但她不是有意为之,她原以为董颂会理解自己。

可董颂一点半点的台阶都没给她下,死活不肯跟她一起上包厢吃饭,直说她故意在亲戚面前耍威风,丢他的脸,故意给他难堪,让他面子没处搁。

并持续在酒楼外面对她骂骂咧咧:“娶你这种老婆有什么用?”

董颂明显是在胡乱撒气,巴拉巴拉一堆。

雅珍一直觉得董颂脾气古怪,但凡有什么事不顺他的意,他就会把雅珍往坏处想,揪着那点芝麻绿豆的错误不放。使劲数落雅珍的不好,却忘记雅珍天天不仅忙于工作,还一刻不停地兼职赚外快,打理着家庭琐碎事务,为他和这个家付出很多。

可他从来不对她的付出表示感谢,反而是太习以为常她的好。

雅珍的性格,凡事以董颂为先,她不习惯邀功,也从不功利地要求董颂也要像她对他那样对她好,时间久了,董颂便觉得雅珍对他的好是理所当然的,却总是对她偶尔犯错的事记忆犹新,并老是因此而责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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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进和小艾结婚4年,迟迟没有孩子。

亲戚们觉得很奇怪,在大家的印象里,方进是个特别喜欢小孩的人,而且他的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还不赶紧要后代。

其实是小艾不想生,小艾觉得和方进之间的感情,从来就没有特别稳定过。

他们常常好十天半个月必翻脸一次。

每次翻脸的理由都特别小儿科:有时是因为个性毛躁的小艾手滑打破了碗,有时是因为小艾走路粗心把衣服勾破。

其实都只是芝麻绿豆的小失误,方进却会生很大的气,黑脸不理小艾好几天,斥责小艾是低能儿,老犯这种低智商的错误。

有好几次,方进又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再次生小艾的气,恰好都正值小艾的生理期。痛经的小艾疼得在床上流汗,仍在生气的方进却当她死了一样,根本不搭理她,更别提给她煮红糖水。

更令人气愤的是,每次因为小艾犯的一点小错误,方进不仅大动干戈生气,还会一直说像小艾这种生活上经常犯迷糊的人,他不想跟她共度余生,吵嚷着要离婚。

小艾常常不能理解,方进平日里跟自己相处得不错,她对他一直也挺好的,为什么每次她一犯点小错,他总能全盘否定掉她,不管不顾她的死活,还说出要离婚这种伤她心的话来?

虽然每次闹个一星期左右,他们总能再次和好,但是从骨子里,小艾不信任她和方进的关系,她觉得方进这个人只能和她共富贵,不能共磨难,她对他们的感情根本没有信心,在她眼里,这种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崩盘的感情根本不适合一起抚育后代。


-4-


或许真的是被偏爱的从来都有恃无恐。

自私的恋人和伴侣,很多时候都是被另一半无意间给娇惯出来的。

有些人得到他人的好越多,越觉得理所应当,越是容易身在福中不知福。

而另外一些人,总是很喜欢对恋人或伴侣进行道德绑架:“因为你是我的爱人,所以你有义务时时刻刻在乎我的感受,时时刻刻以我为中心,永远对我好,永远以我的感受为第一要务,永远符合我对你的想象,永远满足我对你的期待,如果你没有那么做,如果你没有成为我理想中的爱人,你犯一点点错,都会被放大无数倍,上升到要死要活,质问审问的阶段。

谁都是普通人,也没有谁,谈个恋爱,结个婚就会变成圣人。

总拿圣人的标准去衡量每个爱人和每段关系,除了证明你自私幼稚,证明这段关系浅薄之外,根本证明不了你有多爱对方或者对方有多爱你。

好的恋人或者伴侣,经营出来的美好关系绝不应该是眼睛里只看得别人细微的不好,因为对方的这个不好,就否定掉对方平常所有的好。

这种因为对方的一个错误,便忘记掉对方所有好的关系,都是不值得长久经营的浅薄关系,都是会让一方感到不痛快的拧巴关系。

碰到把你对他的好当成理所当然,不知感恩的人,就该学着改变一下自己:别一昧的无所求地对他好,对一个人好,他要是领情,懂得你的好,你可以继续对他好。

他要是不领情,不懂得欣赏你的好,还总爱鸡蛋里挑骨头瞎挑剔你,那这种浅薄的关系还是趁早断了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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